“唔嘶……”身上的痛让男人低呼出来,他撑着地面,腿的部分也跟着掉了下来。
丢下瓶子就走的尹涛,越想就越是生气,留下那个瓶子算什么?
那原本是留给尹峰吃的,竟然人都被他放走了,那这份痛苦就要他来承担!他不亲自看着他吃下那药丸,受尽折磨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尹默好不容易爬近了桌子,抬手却够不到,不过试了两次,就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轻轻咳嗽着喘匀了气息,他抬手拉下了桌子上的刺绣桌布。
当尹涛再次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幅情景。
更靠近桌子边缘的茶壶一点一点被男人拽过来,如果想要那瓷瓶掉下来,那茶壶一定会先砸在他的身上。
可是男人看着茶壶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在了桌布上,就连里面的血线也清晰了几分。
“白痴。”尹涛上前把男人拽进了怀里,抬手把茶壶扫飞了。
无辜的彩釉金边茶壶就这样带着一壶好茶粉身碎骨了。
被人抱进怀里的男人接到了那小瓷瓶,费力的扒开了那红色的瓶塞,张口就倒。
尹涛夺过了小瓶,从窗子丢了出去。
“不许吃!”男人霸道将男人嘴里的药挖了出去。
尹默已经尝到了那药的味道,听到男人的低吼,他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丝温暖。
「哥,你是舍不得我的,对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就算死了也好啊。
抱着男人的身子,尹涛已经知道了男人刚才对自己无礼的原因,火气自然就降低了。
尹默的头靠在男人怀里,刚才的事情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现在已经是晕了。
看着那苍白的面容,拥着着明显比自己要弱上几分的身子,尹涛抬起了尹默的下巴,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
淡淡的药味儿,有些干,让人有了想要去湿润它的感觉。
反复的舔噬,那浅色的唇竟然也有了柔柔的粉色,分外娇柔。
“想不到,除了带兵打仗,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用途。”尹涛的品尝着男人的味道,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番外:残情1
在看到男人吞下那药的时候,尹涛自己都不明自己在担心什么,居然还亲自为他把那药给掏了出来。看着他虚弱的样子,除了想要占有就想要占有的更多。他不明白这样的自己怎么了。
把男人的身子放回床上,尹默依旧没有醒过来。
手指轻触着男人的脸,苍白而微冷。
明明都是男人吧,为什么眼前的男人就会让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按照他的说法,我们是兄弟吧。
尹涛坐在男人的床前,静静的看着男人的睡颜……
“唔,哥……不唔……”衣衫散乱,尹默揪着胸前的衣服,退到墙角,大病初愈的他面色苍白,但是经过刚才的挣扎,脸上已经浮起了两朵红晕,额头上的薄汗让他看起来更加羸弱。
“躲什么?”尹涛深青色的袍身上,绣着暗色的龙纹,一步步靠近墙角的人。“我不过是要看看你好的如何了。”
“哥!你到底要怎样……”尹默的唇干涩的让人心疼,他轻皱的眉,虚喘着,身子靠在墙上勉强支撑。黑色的发来不及梳理,直直披散开来,更加柔和了他的棱角。
“我要怎样?呵呵,你不是说把你所有的都给我吗?”尹涛看着缩在墙角的人儿,心底汹涌着欲望的火焰,恨不能直接将他压在当场,肆意凌虐。“既然如此,那我要怎样也随我喽。”
“臣弟愿意为您战死沙场。”尹默贴着墙跪下来。
“呵,就凭你现在的样子吗?”上去拉起那比之原来瘦了不少的身子,一把压在墙上。“你是上去杀敌,还是……”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玩味儿,他的手抬起了男人的下巴,挑眉继续道:“……让人压啊……”
“哥……”
“哥?算了,很久之前就不是了,叫名字吧,以后身边没有别人的时候,就叫我的名字。”尹涛扶着男人极力扭开的脸,越来越满意男人现在的样子。明明同是野兽,却因为不得以的原因被迫向一方屈服的样子,比之任何一个美丽动人的异性更加能惹起人的征服欲。
“……”低垂着眼睑,尹默不懂尹涛的变化,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他有些担心。
“怎么?不会连我的名字,你都忘了吧。”尹涛把男人的下巴抬的更高,看着尹默紧蹙的眉头,尹涛直接压了上去。
霸道的捏开了男人的嘴巴,深深的吻上去,卷起尹默带着药香的舌头,轻轻的啃咬,用力地吸!。
“唔,唔哈……”尹默用力地推着男人的肩膀,不管多用力的拍打,都没能让男人住手。
“嘶……你咬我……”吻得正投入的男人,舌尖一痛,竟是一时不察被尹默咬出血来。
“我唔……”来不及解释,根本没当回事儿的尹涛再次堵住了男人的唇。
被男人吻的晕头转向的尹默,力道渐弱,身子被挤在墙角,衣服已经被扯了下来。
结束一吻,尹涛打横抱起尹默就进了内室,事先准备好的药物,没有让尹默接受的太过痛苦。
草草的润滑,尹涛提枪上马,身下男人的低声呜咽成了最好的伴乐,纠缠许久,在无力抗拒的男人体内射出自己的精华,尹涛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爽快。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次数多了,一切都变得好像理所当然。
在尹默的协助下,尹涛扫清了尹默曾经的势力,终于,没有谁再能够威胁到他。
尹默看着那些自己一手扶植起来,帮助尹涛上位的人一个一个倒台,一个一个消失,心中的说不出道不明的开始失落起来。
曾经的好友,只因为站在了自己的阵营,就注定了“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
想起往日的种种,尹默站在好友的墓前举杯。
“这是尹默欠你们的,来生做牛做马,我双倍报还。”
带着他们走向辉煌,然后再亲手推下地狱,他不知道自己死后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友人,想着陈歌飞死前唱给自己的歌,他是不怪自己的,但是自己如何能原谅自己?
不能。
永远不能。
……
喝下化功散的尹默静静坐在阁楼上看着游鱼,远山,这个是当今皇上赐的,如此,他就失去了翅膀,再也飞不出这皇城,连放弃的机会都不再有……
从此,尹默就只是存在于静心殿的一个男宠,不再有任何其他的身份,世人眼中的那个鲜衣怒马纵横沙场的少年王爷从此也只存在于记忆中。
在自己的心里,他从此就什么都不是……
原来也只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然后慢慢死去,不论什么形式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一日,展花将军凯旋,尹涛在宴后单独在静心殿召见。
“展将军,此次凯旋,朕该奖你什么好呢?”
“臣不敢。”
“呵呵,有什么不敢的,朕是要赏赐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臣……请皇上恕臣僭越,日前听闻家妹说皇上近日专宠一来历不明的男子,所以……”
“来历不明?宁妃说的?呵呵,展将军,要说起来,你们还是认识的呢。”
“臣?”
“呵呵,你好奇?那就让你看看……默儿出来……”
“……”默儿?
“尹默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
“平身……呵呵,展将军,你看这里哪个是王爷?”
“这,臣一时眼拙。”
“哈哈,一时眼拙啊,那就给你一个晚上,随你看个够吧,尹默今晚好好伺候展将军,嗯?”
“……”尹默身子一僵,缓缓俯身,“是……”
“臣,皇上,臣不敢……”
“哈哈,又不敢,这个就是朕赏赐给你的,好好收着!”
尹涛斜挑了一眼僵在原地的男子,他就是想知道这个男人还可以忍到什么时候,每次看到他隐忍的样子,他就想好撕碎他,每次他也这样做了,可是男人的壳好像越来越厚,不论男人如何暴虐,他都不肯开口求饶,对自己说一句讨好的话。
他讨厌这样的他,所以变本加厉。
尹涛,他并不懂。
没有阳光,越来越寒冷的风,只会让处在风里的人不停的增加衣服的厚度,永远都不会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拨开来,呈现在他面前。
那一日,展花将军留宿静心殿……
第92章
红墙绿瓦,金碧辉煌。
站在皇宫的入口。
头一次见到如此恢弘的建筑,窦福忍不住在心底升起一丝对未知事物的向往。
穿过两道相距百米的门,再绕过正殿,坐着一人一位的软轿走了一会儿,才终于到了皇帝接见几人的迎轩殿。
进了殿,皇帝并不在,萧彤几人对视了一眼,分别作在了三处,乍一看,是随意而为,若是稍加思索,就能发现,这三处方位,都是可退可守的吉位,且遥相呼应,不论窦福坐在他们谁的身边,都可互相照顾到。
“这地方好大啊,比山上大多了。”窦福左看看,右瞧瞧,原本那些忧心的东西全然被好奇心所盖过。
看着这样的窦福,萧彤几人也跟着放松下来,就算是再危险复杂的环境,几个人都不希望由窦福来承担那份沉重,能天天看到他这样活泼开心的样子就够了,太过复杂的东西不适合窦福。
“咦?这个花好漂亮,上面居然有三个颜色呢!”窦福看着随意摆放在窗前的一盆三色牡丹,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呵呵,既然窦福喜欢,那朕就赐给你好了。”说话间,身穿黑底暗金龙纹的尹涛从门外踏了进来。一个小太监跟着后面也进了屋子,然后恭敬的立在了皇帝的身边。
三人心下一惊,凭着他们的耳力居然只听到了那小太监一个人的声音,那就说明这个皇帝也绝不是那些丝毫不通武功的寻常人。
“草民萧彤萧燩万俟风,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起身一礼。
“哎,免礼免礼,你们都是我二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不必行此大礼。”尹涛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如此。
“呵呵,你便是窦福了吧,这些天常听我那弟弟提起你啊。”尹涛微笑着看向一边的窦福,丝毫没有因为窦福的无礼而怪罪。
“恩,你是皇上啊?”窦福应下尹涛的话,但是大部分的注意还是集中在了那盆三色牡丹的身上。
“窦福,不得无礼。”萧彤上前把窦福揽进怀里,冲着尹涛点头一笑,“皇上,窦福年纪尚轻,若有礼数不周还望恕罪。”
尹涛的笑容依旧,“无碍的,朕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说罢,让那小太监上茶,自己则坐到了上位。
窦福靠在萧彤的怀里也坐了下来。
“邀请众位前来,其实就是希望你们陪着我那弟弟一起多留几日,他离家多年,如今才回来几天,便又要走了。我知道他是惦记着你们,惦记着那逍遥自在的江湖,可是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作为他的哥哥,我还是希望他能多留些日子,毕竟这一走又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相见。”说着,尹涛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冲着众人轻轻颔首,“让众位见笑了。”
“皇上与银峰的兄弟之情,让草民感动,自当从命,只不过不知草民几人何时能与他见面。”萧燩在一旁闭目养神,万俟风一脸冷漠,能说这话的也就剩萧彤了。
“呵呵,不急,昨日他见了三弟,高兴之余多喝了几杯,现在还在睡呢。”尹涛说着,对着窦福招了招手,“窦福,你当年在山上还是尹峰的师弟吧,那盆花若是你喜欢,就抱走吧。”
“真的吗?”窦福当然是喜欢那花的,听到尹涛这样说,心下高兴,连带着眼睛也闪亮起来。
“君无戏言。”尹涛笑着点头。
座下的三人把尹涛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并未察觉不妥,但是与银峰谈话间对这个皇帝的印象还是让他们留上了心。
“来人啊,把培育这个牡丹的花匠叫上来。”尹涛见窦福不解,耐心到,“这个花并非是天生如此,若是不小心爱护,恐怕活不过三天。不过,你放心。朕的花匠会告诉你如何养育此花。”
不多时一个低着头身穿棕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鞋上还沾了不少泥土,看来是被从花园里直接叫过来的。
“花三,你过来,把那三色牡丹的情况写下来给那位小公子。”
“皇上,花三儿……不会写字……”花三闻声一振,身子趴伏的更低了。
“哦?那当初是如何把你招进来的。”尹涛的脸上有些不悦。
“当初就是因为京城上下只有奴才一人能培育出这多色牡丹才招了奴才入宫,可是入宫之前,无人告诉奴才要……要会写字。”花三儿在说到“京城上下只有他一人”的时候,声音明显高亢了一些。
想必这个花匠很是为此自豪吧。
“哦?”尹涛的脸色好转了一些,道,“恩,既然如此你就口述给那小公子听吧。”
“皇上,你的话就是圣旨,奴才不敢不听,但是既然说了是给那小公子一个人听,那其他的人……”花三儿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其他几人的方向。
“放心,你就在这里跟那小公子说就好,难不曾还怕人家偷你的艺不成。”尹涛看着花三儿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把窦福招呼了过去。
那花三儿倒也认真,从窗户上搬下了那盆三色牡丹,手指着一处处开始讲解,声音小的如蚊嘤。窦福则在一旁也跟着小声的问起来。
就那个距离,除了皇上,其他三人想要听,还真要费上些力气。
随着花三儿的到来,这殿上的气氛也就放松下来。
三个人与尹涛说着场面上的客气话,可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几个说着什么天下太平、百姓安康的男子注意力,似乎都若有若无的集中在一旁小声讨论牡丹的二人身上了。
“狗皇帝!纳命来!”说时迟,那时快。
四人正聊得火热,一道黑影就斜刺了进来。
窦福和花匠的位置首当其冲,被着一声喊,惊得抬头的窦福眼睁睁看着那明晃晃的剑刺了过来,当即呆住了,他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就算是在大会上比武,也不曾有人这样对他。
同时还从后面窜出来的几个黑衣人也同样扑向了尹涛,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萧彤、萧燩、万俟风分别发难,几乎同时冲向了向窦福挥剑的黑影,无奈鞭长莫及,正待几人大呼不好之际,尹涛一个错步将窦福拉进怀里,侧身挡住了来者一剑,长剑入体,尹涛闷吭了一声,万俟风等人随即赶到,将几人制服,而萧彤则是追着一个逃跑的刺客飞了出去。
刚才那个花匠是已经吓傻了,缩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捂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
那长剑似是淬了毒的,中剑之后,尹涛面色发青的倒了下去,不等二人上前,门外便冲进来一群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