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错……遗世独立啊……”天妖皇看着白素念叨了几句,便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说:“对了,我要去找法海,送他份大礼。”说着,便御风而去。
而法海则站在金山寺顶,竟一下子变成了二十多岁的模样,一脸愤怒地看着白素,冷笑道:“妖孽!你竟因为一己之私水漫金山!你可知罪?”
白素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挽了个剑花:“交出小青!我饶你金山寺一帮秃驴不死!”
法海漫不经心扫了徐鲜所在的方向一眼,刚想说什么,真正的小青便冲了出来,全身上下只批着一件僧袍,光着脚,看见白素便高声叫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白素不明所以,大声嗤笑了一声,身形一动,化沙而来,一下子落在法海小青面前,双剑指着两人,骂道:“谁是你哥哥?还不交出小青!”
徐鲜一阵着急,自己现在还是人身蛇尾,也变不出人的双腿,只能拼命向三人所在方向游去,而法海与白素也不知又说了什么,竟齐齐动起了手。
两人打的不亦乐活,小青则一阵着急,看见徐鲜扭着过来,连忙将他拉过来,高声道:“小青在这里!”白素眼尖,一眼便看见徐鲜所在,立马身形一动,撤了攻势,当下就抱住了他,语调愉悦,似乎还带着哽咽:“小青,吓死哥哥了。”
徐鲜一把推开白素,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青,没好气地说:“什么小青,我是那个被你害死的人,徐鲜,徐瑜阳!”白素大惊,上下打量了半天,突然似明白了什么般,恍然大悟:“难道你坏了脑子?”
徐鲜大怒,破口大骂:“你怎么这么糊涂!小青现在用了我的身体正天天跟法海那是非不分的秃驴鬼混!你赶紧把我们的身体换回来!”
白素神情恍惚,平日妖冶的眼眸顿时暗淡无光,沉吟了一阵,他才自言自语道:“这一切
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海在半空中也冷哼了一声,举起了金钵,大吼:“妖孽,受死!”哪知这时只听天空中一声巨吼:“法海秃驴!尝尝本皇特质的酥香春!”立时一片红雾便漫天撒了过来。
徐鲜心中知道这是天妖皇,但却不知这“酥香春”到底是什么,不自觉地就吸了一点,而小青和白素也闻了些,当场面色潮红,呻吟了出来,法海则吸入了大半部分,当下便摔到了地上,也是媚眼如波,直直看着小青。
天妖皇一声大骂:“他妈的!我给秃驴撒春药,你们闻什么!这药无解!做一做就行!本皇走了!”说完了,便再也不见踪影。
四人只觉下腹欲火难熄,,每人要了其中一个人的小鸟,大肆舔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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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惊天大战结束后,四人全部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小青则靠在白素颈边,轻声道歉:“哥哥,我才是小青,对不起,我没告诉你……”
白素疲惫地点点头:“刚才我知道了,也就是你,喜欢用老汉推车这个姿势,而这个小青――”他指着徐鲜:“就喜欢哼哼唧唧的叫,一点都不像你,我当下便明白了……”
小青一笑,亲密地撒着娇:“哥哥哥哥,我很喜欢法海,你愿意我跟他走么?”
白素身躯一震,没有说话。
法海在一旁盘腿打坐,不屑一顾:“没想到你竟是妖怪 ,快点滚吧,只要我恢复了功力,第一个斩杀的便是你!”白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看向一边的徐鲜,低声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竟害了你。”
徐鲜被刚才几人操弄的动弹不得,只能有气无力地说:“快快快,我只求你赶紧把我变回来吧。”白素一笑,眼眸中带着明显的悲哀,低声说:“我喜欢的人竟不喜欢我……变不回来了……我也无力回天,这一切可能都是因为我……我还是去雷峰塔好了……”说罢,白素挥袖转头就走,直直向雷峰塔走去。
“喂喂喂,别走啊!你玩弄完我的身体又玩弄了我的灵魂,你去雷峰塔做什么!”徐鲜大叫着从梦中惊醒,看见自己正身处在那日与白素成亲的客栈中,而身边竟躺着白素,但那软玉温香的身体,却表明了这个白素是个男人。
白素被惊醒,一动,转过身,爬起来看了看徐鲜,柔声道:“相公,怎么回事?”丫
相公?对,他记得,白素是个男子,而自己与他一见倾心……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事情这么怪?徐鲜揉了揉眉心,长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地说:“刚才做了一个梦……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小青?”
白素挑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
徐鲜只觉荒唐不已,便将事情和盘托出,白素一下子笑了出来,忙不迭地解释道:“相公说的没错,我确实有个弟弟叫小青,而他喜欢的那个人确实叫法海,但是――法海不是和尚,只是小时候头上生虱子,再也长不出头发而已。”说着,白素似想起了什么,一笑,偷偷上前悄声说:“那俩的动静很大,叫声很大,相公想参加么?”
徐鲜一惊,张口结舌,白素则笑了出来,得意地说:“相公,你曾经大病过一场,幸好我曾经找来了回魂仙草医治了你,而你原来……不是最喜欢我们四个一起么……?”
43.鬼宅(上)
也不知是什么年代,北京有一户姓秦的人家,在香山上有一处别院,修建的颇为富丽堂皇,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堪称小皇宫。
可惜一到半夜,这别院中便不知为何传来很多人的声音,喝酒声、吵闹声、吟诗声、甚至云雨声便一起传来。这户姓秦的人家吓得不轻,请来很多道士来看,倒是烧死过几只狐狸,这些人都说狐狸容易死,但这是一座鬼宅,里面各朝各代的鬼都有,做法驱赶不了。
姓秦的人家一合计,觉得这房子住不得,便全家搬到了北京城内住,只留下一个老头儿看门。
姓秦的这户人家有一个外甥,姓赵名煵,无字,曾经高中过解元,这年正逢大考,他便打算在北京城内寻一个好地方,安静地读书。正好姓秦的这户人家腾出这所别院,他便住了进去。
赵煵生性爽朗,不受任何拘束,性格狂放,对这些鬼神也不惧怕,看门的老头儿再怎么说,他还是照样住下了。
到了晚上,他正读夜书时便看见远处一座小楼上灯火闪闪,偶尔还能听见人声,他大着胆子偷偷摸摸绕到了那楼,悄悄地上了楼,从门缝中一看,只见屋内点着数根大蜡烛,照的如同白昼,一个穿着儒生衣服的中年男子坐在首位,旁边坐着一个贵妇,穿着首饰都很讲究,大概都是三十岁左右,边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大概已经二十岁,而女子非常瘦小,看起来还不到及笄。
四人正围坐在一张圆桌上,正不知说着什么,笑声连连。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好酒好菜,让赵煵垂涎欲滴。
赵煵心里一合计,这一家人要么是妖要么是鬼,也不用害怕,“咣”一下立马推开门,笑着大声说了一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便向那一家人走去。那一家人吓的惊呼,妇女们还有那个青年都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室,只有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站在原地,面色铁青,做出一副动物看见外地入侵的呲牙咧嘴状,责备他:“你是谁?为什么会闯进别人家中来。”
赵煵一笑,也不害怕,眉毛一跳:“我是这家的主人。”中年男人看了他容貌半天,摇摇头:“你不是这家的主人。”赵煵哈哈大笑起来,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端起一杯酒向老头致敬,大大方方地承认:“在下赵煵,主人家的外甥。”中年男人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久仰先生大名,快请上座。”
赵煵心中纳罕,自己确实没怎么跟舅舅家来往,他会怎么得知自己的名字,多半是客气话,中年男人似乎知他所想,一笑:“我怎么会不知道先生大名,听闻先生高中解元,文采出众,今日得见,真的是久仰先生大名。”说着,便向他敬酒。
赵煵一笑,笑着摇了摇手指:“既然您说咱们时代有交情,刚才座上的客人也用不着回避,还是请你招呼他们出来,一起喝酒吧。”中年男人朝后室喊了一声,便转出一个青年,介绍道:“我姓金,家中共有三子,我那大儿子陪他的夫人去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二儿子,叫敏文,小女儿么,已经定了人家,还是不方便见客了,请主人多多体谅。”
赵煵一看,这敏文生的极其俊逸,丹凤眼,悬胆鼻,面色红润,看起来比女子多美,娇憨异常。赵煵本自好男色,看见敏文这种长相差点魂有天外,酒喝多了就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两人拉着手开始说话,他一向豪爽不拘,见识广,谈笑风生,敏文也很豪爽,谈吐之间,互相很爱慕。两人说话倒是把中年男人撂在一边,喝了一顿酒,这才依依惜别。
到了晚上,赵煵满脑海中都是敏文的身影,不能自拔。第二天,他又跑到小楼,打算再跟敏文深谈,但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花园中隐约有男女的云雨之声。
嗯?真是奇了,赵煵又偷偷摸摸上前观察,蹑手蹑脚扒开野草,拐弯抹角进了花园……天!竟然是两具骷髅骨架在地上肆意耸动,一大一小,黑黑的眼眶还冒着绿光,赵煵一下子嗤笑出声,只剩下了骨架,哪里来的阳物和阴门?立马引起了两具骨架的注意。
“谁?”空荡阴冷的男声声音响起,赵煵也觉得这样偷听墙角不妥,立马走了出来,作揖道:“在下赵煵,是这间房屋的主人的外甥,刚才因为听见有响声,就过来查看,打扰两位雅兴,在下立马告辞。”说着,便转身就走,刚走到一半,便又笑着转过头,低声道:“原来兄台也好这种老汉推车的姿势,小弟不才,曾收录密戏图一百零八式,兄台若不嫌弃,我们可以好好研究研究。”说着,大笑而去。
等到上了小楼,敏文见他面带笑意,便问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煵便一五一十地说了,敏文这才笑道:“原来是他们,赵兄有所不知,他们生前曾是一对恩爱夫妻,也不知怎么回事死了之后这两人恩爱异常,最喜欢野战,有的时候叫声颇大,我都睡不了觉。”
赵煵拍掌大笑,敏文勉强一笑,神情有些忧虑:“赵兄有所不知,这院子里住了不少‘人’,他们行为比较放荡,赵兄一定要小心啊。”
赵煵不以为然,喝了一点酒后,便有些飘飘然,借着酒劲搂住敏文的腰开始吻上了他的脖颈,敏文被细密的亲吻弄的小声叫了起来,两人宽衣解带,正欲在桌上行事,敏文的父亲便闯了进来,看见两人如此狼狈,怒气冲冲,大骂道:“畜生!怎么能乱了阴阳!下贱的小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恶心玩意!”
敏文羞愧的快要死了,赵煵一听,也不顾不管,发起了“狂”病,跟中年男人对峙了起来,两人争吵了半天,中年男人才扭着敏文的耳朵将他送了回去。
赵煵心中痒痒,等到第三天再去小楼时,已经人去楼空,半点踪迹都找不见,他只能垂头丧气离开,到了半夜,脑海中都是敏文的身影,不能自拔,只能靠在窗边手中拿着酒杯,对着圆圆的月亮吟诗道:“凄凄芳草兮幽月长,独望美人兮忧思狂。”
这句楚辞刚说出口,便听见一人在外讥笑道:“哪里来的公狗发情了!”
赵煵大窘,立马探头一看,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树下坐着一红衣人,难道又是……?赵煵拿着酒杯出去一看,竟是一个年轻公子,虽是一身红衣,但头戴攒珠冠,月白色腰带,腰间别着一根笛子,长的英俊至极,无限风流,比敏文还要漂亮,赵煵霎时心中悸动,但又想到了敏文,连忙恭敬地作揖道:“这位公子……”
话还没说完,这红衣公子便高声笑了出来,拍拍手站起来,上下打量了赵煵一眼,又嘲笑道:“前几天,听说这院子里来了一个高风亮节的读书人,今天见了一下……咂咂……也不过如此,满身臭味还有狐狸的骚味!我劝你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当心死的早!”说着,便捏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甩袖走了。
赵煵只觉自己头一次被陌生人羞辱,又羞愧又尴尬,半响后才回到房中,迎面就看见自己刚才坐的座位上坐着一具骷髅,正用泛着幽绿火光的眼眶看向他。
将自己那套珍藏版的春宫密戏图割爱给骷髅后,赵煵刚一转身,便看见敏文含着热泪站在门口看着他,衣服上下都很破烂,似乎被鞭子抽过,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很久,这才猛地拥抱起来。
一场惊天云雨结束后,赵煵便亲密地搂住敏文,好奇地问起了这宅子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敏文疲倦一笑,答道:“听说这宅子是战国时期就已经建好了,原本是燕国的某位公子的别院,这千年下来,世代传承,也不知住过多少人,不过……我只知道,这别院中鬼怪众多,你不是曾经见过那一堆骷髅夫妻么,他们似乎是唐代的,这个院里还住着一位公子,你可能没有见过。”
公子?赵煵立马来了精神,连忙询问,敏文又说:“这公子我其实没有怎么见过,听说他喜欢穿一身红衣,生前似乎是贵族子弟,做的一手好诗,似乎是因为什么情伤自杀而死,没有转世,不过人很刻薄,说话十分尖酸,在别院中人缘不是怎么很好。”
赵煵“哦”了一声,便笑着问:“那你是什么啊?”敏文刚开始吞吞吐吐,到后来索性咬牙直说了:“我们全家都是狐狸。”
赵煵朗声大笑,半响后才搂紧了紧张的敏文,笑着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有什么,不管你是什么我都喜欢。”敏文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窝在他怀中,向女子般撒娇道:“你床上功夫真的不错,我好喜欢。”
44.鬼宅(下)
两人如漆似胶,敏文白日不出现,但每日夜间必定前来相会交缠,床旗之间很是淫荡,日日如此,赵煵连读书都荒废了。
有一日白天,赵煵正在房中读书,那红衣公子便直径进门,像主人般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便讥笑道:“呀,公狗发情期居然过去了?有趣!有趣!”
赵煵的脸瞬间涨红,愤怒不已,站起来大笑了几声,无所谓地说:“那有怎么着?我又不是对着你发情,是不是公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红衣公子一听这话大声笑了出来,不一会儿才一只手揉着肚子一只手擦着眼泪,停下来正色道:“不错,我没想到你这么风趣,不过啊……”说着,红衣公子站了起来,走到书柜那里抽出赵煵曾经做过的文章,看了几眼便再也看不下去,皱着眉将那些纸张摔在地上,嘴里骂道:“什么狗屁!”
赵煵一时间又大窘,他本是解元出身,自认为自己学术一流,现在竟被红衣公子这么羞辱,是个人都沉不住气,他想了半天,还是沉住气,谦虚地请教道:“那么,这些文章应该怎么做?”
红衣公子用妖冶的眼眸看了一下他,捡起地上的纸又细细地看了一遍,便开始讲解了起来,赵煵本是想借机嘲笑一下,但没想到这红衣公子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久而久之佩服的五体投地,再加上这红衣公子美艳不可方物,渐渐就心动起来,脑海中都是两人云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