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生子）上——东东堂

“哼，我到要看他到底还能够吊多久。”

“不过雀哥还是小心一点好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王院长的儿子。”

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讲台的位置，然后轻轻地说了一句：“上课了。”

但是他的这句“上课了”早就已经淹没在了鼎沸的人声之中，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说了什么，依旧顾着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虽然的确是有些受挫，不过这也算是耽雨心里早有准备的事情，他拿起了刚刚准备好的棍子，重重地敲了三下桌子之后叫：“上课了！”

还在想着怎么整罗浩的朱雀听到了这个之后自然是有一些惊吓，然后转过头来看讲台上。只是当看到了那个人之后脸上又摆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然后问一边的马云杰：“这个傻逼是谁啊？”

“哦，新来的英语老师，名字叫什么王耽雨，听说是王院长介绍进来的。”

“王院长？怎么又是王院长，什么事情都有这个老头子的事情。”

耽雨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虚拟网短号，然后转过身来说：“我的名字叫作王耽雨，是你们这个学年的英语老师，多的话我也不多说，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多熟悉对方，而我也希望能够教给大家真正实用的英语，而不仅仅是为了考试。所幸的是，我学习的英语中大多是偏向商务英语，所以对于大家的专业很有适用性……”

坐在最后一排的罗浩被刚才的大声吵醒了，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然后说转过头来看着一边李晓明说：“什么事情啊，这么大动静？弄得我睡得这么熟都被吵醒。”

“哦，是新来的英语老师。”李晓明见了上去抱住了罗浩的手臂说，“不过你终于醒了呢，这么能睡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么？”

罗浩见了之后连忙从他的怀抱里面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说：“拜托，不要这种动作好不好？要是两个女生还好，但是两个男生你不会觉得怪怪的吗？”

“怕什么，现在都已经什么时代了还顾虑这种事情吗？”晓民却依旧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小浩终于是不耐烦了，一下子甩开他的手说：“你烦不烦啊？我可不是GAY！你要是再敢上来不要怪我打你啊！”

晓民看到小浩有些生气的样子，脸上自然是有一些委屈。不过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什么，于是从包里拿出两张小纸条，甜甜地笑着看他说：“浩哥，我妈给我了两张自助餐券，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晚上再说吧。”但是小浩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说。

晓莲把装着鸡汤的餐盒放到了袋子里，然后环顾着屋子想着还要带些什么东西。

正在一边看着电视的建荣看了那边一眼，然后问：“要给个宝贝孙子送爱心鸡汤去了啊？”

听到建荣有些打趣的话语，晓莲透过了一丝无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后说：“真是吃了饭没事情做。”

“对了，要我给放一趟吗？”建荣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遥控板对她说。

晓莲却已经换好了鞋子，然后看了他一眼说：“算了，开一趟的车子都好再买一只鸡了，坐坐公交车去算了。”

“那别再坐过站哦！”

“那次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在车子上睡着，真是的。”晓莲无奈地说，“走了。”

没有等建荣回应，她就走出去合上了门，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建荣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无奈的笑容。他的视线在那上面停留了一阵，又转回到电视机的屏幕上，然后拿起遥控板开始切换起频道来。

正在上着课的教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很响的手机铃声。朱雀看了一眼手机铃声，然后大模大样的接了起来。见到教室那边角落讲电话的声音，在讲台这边都能够清晰的听到，王耽雨不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边，然后说：“喂，那位同学，请遵守一下最基本的礼仪，不然丢的可是家里人的脸！”

“嗯，那就先这样，我放学之后打电话给你。”朱雀挂掉了电话，然后看向那边吼了一声，“我草泥马！关你屁事啊？！”

“你在我的课堂上这么大声地打电话还不关我的事情啊？连这点都分不清楚的人来上什么大学。”

“操！你很吊啊？！要不要下了课和哥干一架？！”

耽雨斜眼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个朱雀吧？真是的，明明就是麻吊一只还假装朱雀，像你这样缩头乌龟都能够做玄武了。”

下面听了的同学好多都想笑，但是却拼命忍住不敢笑出声来。

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朱雀连忙不示弱地说：“操！你相不相信我今天就操光你全家啊！”

“你这种样子是和师长说话该有的样子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浑厚的声音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大家都把视线转向了那个方向，那个时候一个面容方正的男人正站在那里。

“哦，王院长。”耽雨连忙向他打了一个招呼。

而王金华却很正式地向他鞠了一个躬，然后说：“真是不好意思王老师，打断您的课了。”

然后，还没有等耽雨答应，他的视线就转到了教室角落的那个位置，然后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朱雀说：“朱雀，你现在就跟我出来一趟！”

说完还没有等朱雀答应，王金华就走出了教室。朱雀看了一眼他出教室的方向，然后又转过头来看耽雨：“你等着！”

“还不出来！”但是朱雀的话语还没有落下，王金华的声音就又从走廊里传了过来，朱雀听了有些不服气地走了出去。

而见到朱雀出去之后，耽雨却笑了笑说：“真是的，连饭都不请一顿就想让我等着，现在的孩子还真是越来越不懂人情世故了呢。”

听到耽雨这样玩笑的话语，这次大家终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听到全教室的笑声，小浩脸上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色，然后说：“什么啊，这个老师是谁啊？”

“你还不知道吗？是你爸爸介绍进来的，听说两个人是校友呢。”

小浩听了之后随意地应了一声，他从来就不去关心父亲的什么，于是搪塞说：“是吗？那不关我的事，我再睡一会儿，千万别吵醒我。”

下课的铃声已经打过一阵子了，海滔整理好书包走出了教室。只是还没有走多远，他就被后面的一个女生给叫住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后面正赶上来的慧琳，脸上是有一些疑惑的表情。

慧琳也看出了这层意思，于是连忙解释说：“要不要一起回家？”

“我家就在校门口啊，出门就是了。”海滔听了之后却回答说。

“校门口？哪里？”

海滔指了指校门方向的那几幢高层建筑，然后说：“就是那里啊。”

“你家住银马公寓？！”慧琳听了之后叫起来说，“你家是有钱人家吗？”

“应该……不算吧，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因为妈妈说住在银马公寓的都是有钱人！”慧琳回答说。只是回答了之后，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于是就在这里打住了。

而听到他这么说，海滔只是笑了笑说：“不是吧，我家就不是很有钱的样子。我爸爸是大学老师，听说赚不了多少钱的。”

“真的？我家住在花园北村，你可以过来玩哦。”她笑了笑说，“说起来我妈妈也是大学老师，她是工商大学的老师，你爸爸教的是哪个学校？”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不过一定没有工商大学这么好，好像是什么杭商院什么的。不过不是那个杭商院，是个大专学校。”

“是吗？有这么一个学校吗？”

“小……滔……滔……！”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王海滔应声向那个地方看去，那个时候蓝迦正站在校门口向他挥手。他见了之后转过头来对慧琳说：“哦，我妈妈过来接我了，先走了，拜拜。”

还没有等慧琳答应，海滔就跑向了那个方向，蓝迦见了之后笑着帮他打开了车门，然后说：“请，My Lord。”

面对这蓝迦这样有些夸张的话语，已经习惯了的海滔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在进了车之后才问：“诶？我妈妈呢？”

“哦，经理她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做完，我们先去公司里等她，她应该快要结束了吧。”蓝迦笑着回答了一声，然后踩下了油门。

只是这个时候，慧琳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海滔坐的那辆车向南面驶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目送的视线会停留在那上面，一时间都无法移开。

第六话：莫名担心

晚高峰回市区的B支4极度的拥挤，不过还好去总站坐车的耽雨在后排找到了一个座位。和每次坐车一样，他坐在整个车厢最后一排的角落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

车子刚开出下沙，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电话上“王金华”的名字，他立刻按下了通话键：“哦，你好。”

“好，耽雨啊，我是王金华学长。”

“我知道，王院长。”耽雨回答说，“今天来本来是想去你的办公室拜访一下的，但是没想到要做的工作有这么多，一直都抽不出空来，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是我要说不好意思才是，照道理来说，是我应该过来看一下新老师才是。”电话那边，王金华用极其谦逊的语气说。

“诶，王院长客气了。”

“不要叫王院长了啦，像以前那样叫王金华或者叫师兄就可以了。对了，一直都想和你说，但是都没有机会，把这么吵的班交给你来管，还真是辛苦你了呢。”

“哪里啊，其实也不是很吵啊，年轻人的确是很有活力，不过也还是可以控制的程度。”

……

门铃已经按过一阵子了，但是门那边却依旧没有人过来开门。真是奇怪呢，怎么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疑惑闪过了她的面容，她在又按了一下门铃等待了一阵之后拿出了手机来，因为对手机并不是很熟悉，所以过了一阵才找到那个名字，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只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对方正忙的提示音，她听了这个之后又拨了一次号码，只是依旧是那样的结果。这一次她终于是放下了电话来，看了一眼电话，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然后拨出了家里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老年人的声音。

“建荣啊，我是晓莲啊，我跟讲哦，你去那边床头柜里的第一个看一下，那边有一张纸条，把上面的数字给我报一下。”

建荣听了之后一边翻着一边说：“，怎么？家里面没有人么？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在了啊。”

晓莲一边按着密码锁上的数字，一边说：“是啊，这个时候应该回来啊，就算是耽雨路上堵车，海滔也应该已经放学了啊。”

数字锁发出了一阵提示音，于是晓莲拉开了门来，大声叫了一遍两个人的名字，只是一个应答的人都没有，看起来果然是不在呢。

“都这个时候了，两个人会去哪里啊？”晓莲查看了一遍所有的房间，然后问。

电话里建荣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去哪里办事情或是怎么样了吧，你就不要担心事了。”

“怎么能够不担心事？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要是出点事情怎么办？”晓莲把袋子放到了餐桌上，然后说，“我问你，海滔读的初中在哪里啊？”

“哦，十三中啊？就在你儿子以前读的那个大学边上，你从小区西门出去，路对面的那所学校就是。”

“那到不远，我过去看看。”

“去看什么啊，又不是多少远的路。”建荣却不以为然地说，“海滔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路难道会出事情么？”

“谁说不是小孩子？万一呢？他才回到杭州才几天啊，对这里的地方又不怎么熟悉。”晓莲越想越不放心，于是说，“那就先这样，我去他们学校找找看。”

“经理说她正在下来的电梯上，等等就到了。”蓝迦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过头来对海滔笑了笑说。

海滔应了一声，然后又戴上了耳机开始听起里面的音乐来。看到了这个之后的蓝迦，对他笑了笑说：“对了，今天在学校过得还好吗？”

海滔又“嗯”了一声，然后便没有其它的话语。蓝迦听了之后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些无奈，面对着这样的情景，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打破沉默才好，每次提问都是简单的是或否，或者简单的“嗯”，这样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啊。

“对了，海滔你还真是喜欢音乐呢，看你整天整夜都戴着耳机。”

“嗯。”海滔又是这样的响应。

不过还好，这个时候靓颖已经过来了，她打开车门向海滔做了一个招呼的手势，然后坐到了他边上。对他亲密地笑了一下之后问：“对了，怎么打你电话都是关机？手机坏了吗？”

“没电了。”海滔简单地回答说。

“是吗？对了，今天第一天在学校还习惯吗？”

“嗯。”海滔依旧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只是对于靓颖来说，这样简单的回答不仅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相反让她感觉到了莫大的满足。

小义看着在教室门口张望的那个阿姨，然后有些疑惑地走过去问：“那个……请问你是在找谁？”

“哦，老师好，我找王海滔，我是他奶奶。”晓莲毕恭毕敬地向小义鞠了个躬，然后回答说。

“哦，海滔好像早就回家了。”小义回答说，“对了，您是阿姨吧？还记得我吗？我是陈义啊，读高中的时候经常去你家吃饭的那个。”

“哦！陈义啊！哎呦现在长这么大了一时间都认不出来。是听耽雨说，他托关系的那个班主任是以前高中同学，但是没想到是你呢。”

“其实也没怎么托关系，照规程就应该是到我们学校来的。”

晓莲笑着点了点头说：“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原来你做了老师，真好呢。不像我们耽雨，弄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安定下来。”

“耽雨不是也很好吗？好歹他是大学老师，比我好多了。”

“他哪算是大学老师啊，他那种民办学校今天在明天说不定就停办了。”晓莲带着一些不屑说，“对了，我们海滔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那是，现在的班里只有这么几个人，我肯定每个人都能够顾得过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晓莲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一些，不过又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刚刚去家里看了看，海滔还没有回家。”

“真的？我看很早之前就出去了，而且还是一个人，应该不会去别的什么地方吧。刚刚就连做值日的学生都已经回去了，怎么可能这么点路现在还没有到？”

听到他这样说，晓莲刚刚还稍稍缓解了一些紧张这时又浮现了出来，于是说：“就是啊，也没有听说他今天要去哪里，所以我就想先到学校里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