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天成+番外——凡瑞

一夜之间杨毅名声大噪，国内那些小看千林的公司高层对千林也另眼相看，不过那个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反而坐立难安了。

25.与汪辰书

回到中国已经是一年后了，杨毅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待就是一年。回到北京以后千林着手帮助杨毅拿大学毕业证，他自己则满世界去找李龙儿。

这天路过乐器行发现龙儿的忘年交许老板竟然不在，店内的店主换成了许家的双胞胎。

“杨毅？”许成文不敢相信。

“杨毅你的手……”许成武看向那只左臂。

杨毅动了动手指笑着说：“恢复的很好，我一直在做复健，说不定哪天还能再弹钢琴。”

“都是我们兄弟俩害得你！”许成文这一年多以来万分内疚。

“关你们什么事呢？黄落落那时候对我积怨已久不过借此爆发一下罢了。”

许成武咬着牙根说：“就是没想到杨毅你这么宽容大度，要是换了我一定让她坐牢！这个女人太狠毒了，我们当时真是瞎了眼，只看着她长得漂亮了……”

杨毅苦笑，不想纠结于这个话题，只好问：“你们见没见龙儿？”

“李龙儿？我们怎么会见他？”

“你们的父亲和龙儿有忘年的交情，所以我以为……”

“我爸爸和我妈今年复婚了，老两口赶时髦全国蜜月旅行去了，所以……”

“原来如此！”杨毅不禁有点羡慕，他说：“代我向你父母问好。”

“谢谢！”

三人聊了很多，大体都是闲话家常。杨毅想，这要是回到童年告诉那三个势不两立的小子们，你们将来会变成朋友，还会一起吃饭、聊天，他们一定会冲着你做鬼脸。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杨毅告别了双胞胎又去了自己的高中，没想到的是印志居然在一年前出家了，他出家前甚至公开出柜了。杨毅觉得这事情简直就像电视剧，出家？这个词在电视剧里倒是常见到。

长途跋涉粘了一脚的泥，爬了五千台阶才走到了那座在大山深处，不染尘世的寺庙，庙宇真的很小，算上印志也只有二十五个和尚。

所谓入乡随俗，杨毅来到这里就算是个香客，也会遵守佛门的礼仪，他先拜了佛祖菩萨才跟寺里的主持说自己是来找人的。

“原来是找恒改的。”

“恒改？”

“那是印志的法号。”

杨毅想，庙小就是有好处，这么快就有发法号了。

印志被人请来以后，杨毅看着那人一脸菜青色，虽然恨却也怪不起来了。

“老师为什么要叫恒改？”

“犯了太多的错，来不及改正，也无法改正，所以就为自己取了这么一个法号。”见杨毅没再说话，恒改说：“杨居士既然还肯叫我一声老师，那么愿意陪我聊聊吗？”

如果是刚知道李龙儿曾经被这个男人迷jian过，杨毅一定恨不得拿刀剁了他，不为自己就单单为了龙儿受的委屈。而如今，面前的人看着就是活着的行尸走肉，自己就算忍心插刀，那人估计也是一句，“罪过！罪过！”

“好！”

佛法、茶道不分家，杨毅在日本就已经见识过了。不过这一次品茗却特别的很。它的特别不是远望高山，也不是茅檐草亭，而是这个最不该出家的男人。

恒改为杨毅添了茶，那一言一行倒真的像法峻严明的高僧，那话里仿佛都带着禅机。

“那一日在饭店说了诸般荤话，实在是……”

“老师，我们是旧相识，实在没必要用这样的语气。”

“噢！是贫僧错了。”印志想了很长时间以后才说道：“那天被李施主发现我做过的错事我心里很害怕……”

原来，印志那天看着李龙儿冲出饭店以后就慌不择路的想逃走，是两个好友拉住了他。

“你怕什么？他李龙儿又不是女人还能告你强X？”

“看他那样子也没什么胆量杀你！”

于是一行人就按着原计划去了乡下的度假村，谁也没想到李龙儿居然跟到了度假村。他是不会杀人也不会告人，但是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印志虽然害怕，但是曾经心上的人，那个高山冰雪一样的人物就在目之所及的地方，无论是什么原因，心里都是高兴地。

就这样一个跟一个乐的被跟持续了半个多月。

有天李龙儿忽然主动找到了他说自己的年假已经到头了必须回公司了，但是他印志必须记住欠了李龙儿的，他李龙儿早晚会想到用什么方式讨回来的。

李龙儿说的咬牙切齿，印志听的却心旷神怡，他甚至在那时候还向李龙儿告白了，举手发誓自己对李龙儿不是一时兴起。

李龙儿却没有答应，伤心的说：“这世上有70亿人，我只爱一个人，我只想被他一个人爱！如果他不能爱我，就算七十亿人说爱我，我也不稀罕！更何况一个你！”

印志虽然死心了，可还是想要最后陪李龙儿走遍他走的所有地方，虽然他们远远地相隔100米。印志就那样远远地尾随。

李龙儿最后一站是一处墓园，那才是印志真正出家的原因。印志见李龙儿很伤心的为一个墓碑献上一束花，他也买了花想送上，却在看到墓碑上的名字的时候第一次叫住了李龙儿。

“他……汪辰是怎么死的？”

见印志脸上的表情很震惊，李龙儿如实答道：“自杀！”

“他为什么自杀？”

“他爱的那个男人为了另一个人和他分手了……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久，本想找他的家人，没找到。我和小毅出面安葬了他。”

印志已经泪流满面，跪在汪辰的墓前泪如雨下，那心痛的模样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墓前。

“他在这座城市哪里会有一个亲人？他从遥远的大西北来到这里，为了我跟家里人决裂，在陌生的城市一待就是七年！对不起！对不起，小辰，小辰！”

生活真的是一个最熟烂的编剧！印志跪在汪辰的碑前，回忆着他们从相识到分手的情景。那个喜欢看各种书籍的男孩，那个笑的天真的男孩在自己身下流着眼泪说“我爱你”。

他说了好多的话，最深刻的是他看张爱玲的《倾城之恋》时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李龙儿也没想到那个汪辰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印志，这是不是应了老祖宗传的那句话，造化弄人？

“苍天啊！这是不是你对我的惩罚？小辰……”

从那天以后印志性情大变，出柜、辞职、出家，抱着汪辰出版的书，那书里记着他生前和印志的点点滴滴，寄望着就这么青灯古佛的了此残生。

杨毅坐在飞机上翻开那薄薄的书，如果不追究作者已死，文章真是细腻温馨，有些话真是动人，那些话他可从没对李龙儿说过。

有段是这么写的：和他闹别扭了，我说我要离家出走，他说，行！你走吧！把该带的都带上，最后千万别忘记带上我。

汪辰离世了，临走的时候都没有告诉李龙儿，他爱的那个人爱的却是最好的朋友！这算是一种怨恨，也算是为他和李龙儿踢掉了一个绊脚石。

至于印志，他一点也不值得同情！杨毅如是想，最后长叹一口气，庆幸自己不是印志，龙儿不是汪辰，他们还有机会在一起。杨毅暗暗发誓，只要他活着毕生的夙愿就是和李龙儿在一起，除非他死！

知道了李龙儿的下落杨毅到了北京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星辉。

“你找李龙儿？”裘莎莉已经正式接管星辉了。

“是！”

“他早就不在星辉了。”

“什么？”

“一年前就走了。”

“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裘莎莉一身杏黄小西服，一副精英模样，笑得十分得体，她说：“倒是我们许久不见找个地方聚聚吧！”

“这个……”

“你找了李龙儿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两天。”

“这……好吧！”

千林可是千辛万苦把杨毅的大学毕业证拿到了手，回到公司就听说有个姓李的男人找她。

“你好！”

“你好，您是哪位？”

“我叫李龙儿，是……”

“啊？”千林连忙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龙儿一遍说：“你真是个不错的人物。”

“谢谢！”

“你是来找杨毅的吧？他现在正满世界找你呢！我帮你联系他。”

“等等！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一两句话不能说的太清楚，如果你现在不忙……”

“我刚回国能有什么事，咱们找个地方细细地谈。”

“谢谢你。”

两家咖啡馆对门开，四个人都坐在临街的玻璃窗前。裘莎莉向外望了一眼正好看见李龙儿跟一个女人坐在一起喝咖啡。她掩饰地将头发挂在耳后，然后说阳光太大让服务员将竹帘降了下来。

千林对着李龙儿流泪，“三年！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杨毅过的什么日子吗？现在却要三年，杨毅会疯的。”

“所以我求你！黄家那帮人我信不过，他们毁了小毅，我没法子把这件事交给他们。至于裘莎莉，她……”

“我明白！她对杨小毅别有用心，你还不想让出杨毅的所有权。”

“是！虽然我已经没有那种资格，可还是……”

“这话就太没良心了。杨小毅为了你可是什么苦都吃了，他如果在乎那件事就不会天南海北的找你。一条手臂被废，想的不是自己以后要怎么生活，想的是不要拖累你。”

“我现在的心情和他是一样的。所以，千林你一定要帮我。”

“我答应你！这最后的日子，你一定要给他美好的回忆，要撑过这三年，我不知道杨小毅会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我也很怕自己撑不过这三年。”

26.车子什么的太激烈

“毅哥哥，我爱你，你知道吗？”裘莎莉向杨毅告白。

“谢谢你莎莉，我有爱人了。”

“就是那个李龙儿？他是个男人啊？”

“是男是女没有关系！爱人的心都是一样的。莎莉你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毅哥哥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你会遇到比毅哥哥好的男人。”跟女生说话杨毅总习惯带上三分温柔。

“可是李龙儿他……”他就要离开你了，你们见不了面了。

“不管龙儿怎样，我都要找到他。”

“你！！”裘莎莉掀开竹帘指着对面的咖啡馆，“不是要找他吗？他现在正和一个女人喝咖啡呢！”

杨毅顺着裘莎莉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站起身跑了出去。裘莎莉恶毒的笑道：“杨毅，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杨毅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千林和李龙儿结完帐出来，三人撞到了一起。

“小毅？”

杨毅伸手将他从台阶上抱下来，就那么抱着开心的笑，李龙儿感受到那来自胸膛的开心也不免被感染了。

“快点放开吧！两个大男人，你这样让街上的人看到算什么？”李龙儿不好意思。

“大街上哪有人？”

千林笑着问：“我不算人啊？”

“你？你是大树！邮筒！防火栓！”

“反正就不是人就对了。好啦，好啦，抱吧！”

李龙儿急了，“小毅，小毅，小心你的手！”

杨毅用右手揽住李龙儿的腰，将他托举着说：“一只手也抱得了你！”

是真的快乐、幸福，杨毅不想掩饰这种飞扬的心情。

乐了半天杨毅终于将李龙儿放下来，对千林说：“太不够意思了！我老婆来看我，你不通知我还和他喝咖啡。”

“小女子知道错了。杨大侠饶小女子一命。”

李龙儿羞恼道：“你们两个？小毅，我可是男的！要做老婆也是你！”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其他都无所谓！”

“那是谁？”正说着千林看向了马路对面走出来的裘莎莉，“她一直在看着你们呢！”

“她？龙儿的前老板的女儿。”杨毅握着李龙儿的手，说：“你和星辉解约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嗯……也怪我，我去日本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李龙儿想到彼此那匆匆地一别，说：“我那时，我那时实在没脸见你。”

“龙儿不要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我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还是爱我的，其他事，时好时坏都无所谓！”杨毅再次抱紧李龙儿。

满路两边三个人望着独自沉醉在幸福中的男人都心照不宣的闭了嘴。

“杨小毅，我的车借你们，一年没见了到处去玩玩，不过别在我车上，咳……那什么懂吗？”

“谢谢你了，老板！杨毅以后卖给你都不后悔！”杨毅接过车钥匙，拉了李龙儿向停车场进发，一路上旁若无人。

“小毅，你的手能开车吗？”李龙儿问。

“你看不起残障人士？”

“没有……”李龙儿恨不得身上长八张嘴解释，下一秒却被某人拉进隐蔽的胡同里，来了个嘴对嘴人工呼吸。

杨毅意犹未尽的吻完说：“还敢看不起残障人士吗？今天我们开出北京城找个风景如画的度假村去床上打架，我呜……”

虽然李龙儿被吻的眼冒金星，却还是手疾眼快的堵住了那个因太过兴奋而口不择言的男人。掌心被舔了一下，手收了回来，又来了个纯洁到令人心碎的吻，双唇的贴合，温柔的吸吮，温热的呼吸。

李龙儿推拒杨毅说：“对不起！对不起，小毅。”

杨毅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就对不起我了？难道你爱上别人了？”

这句话把李龙儿气笑了，“……我是说我和印志的事……”

“那混蛋已经受到惩罚了，现在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什么对不起，那时候我们没在一起，就算你爱着别人我有什么责怪你的资格？再说那时候你不是以为是我吗？现在你可以继续以为是我……”

“不要脸！”

“对！我就是不要脸！跟你我要什么脸？”

没有办法再说了，反正杨毅对上自己就性情大变，什么无赖、下流的个性，男人的劣根性都会冒出来，无所谓了，能再在一起已经万分难得，谁还浪费那个时间讲人为什么要脸。

“收着点，当心真到了战场上你就没精力了。”李龙儿左右顾盼就是不看眼前的杨毅，之所以这样是某人的某个部位正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