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城之旅(穿越)下+番外——望鱼飞

作者:望鱼飞  录入:06-17

我也只逢五来,开始是些卖皮子的猎户来我这里治外伤,时间久了倒有些是专门来找我的,一来是这里收费便

宜,再有就是大家顺路到这里换些东西。

大婶喜欢热闹,也常过来这里参加市集,每次都是莫大赶车把她接来。

大婶卖的是家里做好的点心,莫大媳妇则是带些农副产品支了个饭摊子,两人的摊子就摆在我医棚旁边。

这天,还不到中午就见天色阴暗,莫大赶了车过来,说下午有雨,要大家都收拾东西早些回去。

大婶的点心没卖完不肯走,我反正回去也没事,就自愿留下陪着大婶,

莫大只得先把孩子和他媳妇送回家。

其他人也看出要下雨,已经开始忙着往自家棚子里搬东西。

大婶把点心收进医棚,又热心地招呼旁边几个没走的散摊子一起进来躲雨。

这棚子原本就是临时用一下,所以地方不大,而且大半的地儿都被我用来堆草药了。

看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就把草药堆起来给大家腾空位。

整理完毕,回身看棚里已经挤满了人。

有些是站着,也有些直接坐地上。

还有位老者搬了我的椅子坐在门口,他身旁站了两个人,有意将他和众人隔开,另有个站门口替他挡住吹进来

的雨水。

这种身份的人出门,要么骑马要么坐车,怎么也被这雨拦在这里了?

雨下个没完,想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停。

这些没离开的人都是要把东西卖光才肯回去的,就象大婶。

我走到大婶旁边,对大家道:“雨越下越大,估计等停下外面的人也走光了,不如你们现在自己看看,谁有需

要的东西,或买或换,把手里剩的东西处理了,好过那么远路再带回去。”

众人心想不错,纷纷打开自己的包袱,吆喝着就开始换东西。

“我这里有鞋。”

“我的是腊肉,是用我男人去年上山打的野猪肉做的,可香着呢。”那口气透着十二分的得意。

“谁要鸡蛋?就剩几个了,要的便宜给。”

……

棚子里立刻热闹起来,叫卖声中夹杂着轻松的聊天。

那个霸占了我椅子的老者抚着胡须笑道:“你这医馆倒可当集市了。”

我正要接话,那边有三家换东西的算不过来正在争执,大婶喊我帮他们算。

棚里其它声音渐渐停下,只听那三家在说着他们的连环交易。

听完他们的诉说,这里的人大都是一脸茫然,还有的直接摇头道:“你们各换各的,这样绞到一起可怎么分得

清。”

来这里的人大多不带现钱,有些准备把手里东西卖了买需要的东西,有些是拿自己的东西跟人换。

这三家就是手里没现银的,可他们相互间对对方的要价都能接受,自己的货物又正好是另一个需要的,就想了

这个“换”的办法。

我问了他们各自东西的数量和价格,从怀里取出羽毛笔在纸上算了会儿。

算完先直接说了结果,然后将交换的实物按照他们给的价格折成银钱数量,给他们讲解。

可能因为我并未参与这场交换,他们觉得我不会包庇任何一方,所以虽然听了半天依然不甚明白,最后还是选

择了相信我,按照我说的数量各自换了需要的东西。

看着皆大欢喜的画面,大婶十分高兴。

一旁那老者奇道:“你这大夫还懂算帐。”

我道:“这种简单的算算还行。”

要连这都整不明白,我的数学老师——小学的——铁定会被我气得跳出来骂娘。

“哦?这还简单?而且你算得很快嘛,难些的也会吧?”

我仔细看了看他,“不会了,别的算不了。”

大婶对我的否定非常不认同,插话道:“老先生别听这话,皇甫这孩子本事着呢,我们这一大家子庄稼人都只

知道种地,亏得他帮着给盘算才能把日子过殷实了。”

“噢?”老者不知道是太闲还是真感兴趣,问大婶:“种地选好了种子,再求老天爷给个风调雨顺,这一年下

来就能吃饱穿暖,难道这也能盘算,那不成了半仙?”

大婶连忙澄清着:“不是这么回事,种地也有种粮食的,也有种果子的,还有种豆子的,怎么能一样?他给算

的是收成,哎呀,这我也说不明白,皇甫,还是你来说。”

大婶说的是我叫莫大种草药前给他们算的一笔账。

不过这个时代使用的是天然肥料,粮食产量有限,朝廷并不鼓励大家种别的东西。

这里人员复杂,谁知道都是做什么的,要是把今天的话传出去,难保不会有衙门的说我们煽动农人不务正业,

所以我不能说实情。

可棚子里大半都是看天吃饭的庄稼户,对这个问题很有兴趣,纷纷催促我快讲。

大婶拿我当亲儿子疼,也拿我当亲儿子一样骄傲着,我不能在众人面前弗她心意,想了想,我简单答道:“粮

食一年收两季,其他时间大家就闲了,不如分出小片地种些别的东西,平常收的勤些也有事情做,不过最好种

自己熟悉的,要是种坏了可就赔钱了。”

大婶连连道:“就是,就是,像我们家那个大小子,他种……”

说话间,外面突然驶来一辆马车,一阵马蹄踏地声后,车停在棚子门口,马匹在雨中几声长嘶,打断了大婶接

下来的话,我暗暗长出一口气。

车夫利落地跳下车,来到棚子口对那老者道:“爷,人送走了。”

“恩,我们也该回去了。”话虽这么说,可老者并不急着走,反而转过头对我道:“你是大夫,种地的事情不

了解,还是不要乱说这些事情,以后就好好给人看病吧。”

这口气分明在教训我,大婶不服气道:“皇甫给人看病当然是没得说,种地的事情可也没说错。”

旁边有找我看过病的也帮着说话:“是啊,皇甫先生看病很好,要的钱也少,是个好人。”

大婶被她这么一说,竟想起伤心事:“唉,只是这孩子太可怜。”

众人好奇,纷纷问道:“怎么了?”

我连忙制止大婶说下去,自己回答着:“没什么,谁还不碰到点难过事儿,过了就好了。”

“是啊,是啊!想开些,没有过不了的坎。”大家很有同感的唏嘘着。

老者点点头,站起来道:“本分做事,难关总会过去的。”

说罢,他出门上车,带着一众人等扬长而去。

44.十三细数天伦事

老九通常是下午过来,清晨离开,

这天到了傍晚他还没来,我以为不来了,哪知夜里还是出现了。

看他情绪不对,我跟着一言不发的他进了内院,待他坐定后开口问:“怎么了?”

他摇摇头不肯说,只敷衍道:“没事儿。”

既然不肯说我就不问下去了,他来这里始终只是暂住,我不需要过多接触他的生活圈子,那里有太多事情是我

这种身份不能碰触的。

他靠过来抱着我的腰,将脸埋在我颈项处低声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明尘,你说,说你不离开。”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在某一天莫名消失,所以不能告诉他“我不会离开”,只是安慰地在他脸亲了口。

显然,他并不在意我的答案是什么,他不停地重复着:“我不会让你离开。”

仿佛要确定我的存在,他的双手急切地揽在我身上摩挲着,最后抬起头狠狠咬上我的唇,一面含糊着:“明…

…”

每次我进京都是匆匆来去,没想到这么巧,才去了两次就碰到十三。

十三跟老十听我说书的次数远没十四多,我站在路旁往人堆里钻,准备等他走远再从人群中出来。

可他显然认出了我,径直朝我走来,抬手开口道:“真巧,在这里碰到先生。”

我只得行了礼,反正他穿的是常服,我回平礼不算罪。

他打完招呼并不急着走,反而拉着我话家常,貌似今天是有话要说,我顺着他意思进了一家酒楼。

不等上菜,他就把屋里的人全打发乐出去,直奔正题道:“你现在和九哥在一起?”

“恩。”

十三叹气。

他叹气的原因我只能猜出几分,深层的东西并不想去追究,于是就挑明了事实摊开和他讲:“他是皇子,我这

种平民百姓如何能拒绝皇子的要求?”

——即使那些要求是无理的、荒唐的、违背自己意愿的!

后面这些话不能对同是皇子的十三直说,不过我相信他能明白。

十三果然点头,喝着茶道:“其实这种事……以前也有过,后来四哥说了九哥,九哥就把人放了。”

看来老九对老四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四哥知道这事以后说了九哥几次,九哥一点都听不进去,前几天还和四哥吵了起来,”看看我,十三道:“

本来我劝四哥先放放,也许过段时间九哥自己就会放你走。可是四哥根本不肯等,九哥也不松口,两人吵得实

在太厉害,我担心……四哥已经说了,这事他要管到底,至于你,自己多留些小心。四哥很讨厌这些事情,现

在九哥那边不肯让步,四哥可能会在你这里想办法。”

原来老九心情不好是因为和老四吵架。

“谢谢您提醒,我会注意。”不熟悉的十三能来提醒我,我真的很感谢。

十三道:“他们两个我劝不住,不过你要是碰到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

这是暗示我主动退出他会帮我吗?

我倒是想退出啊,可他也不想想,我一介平民,连一般的七品官员都不敢对抗,更别说是皇子了,这次还一下

两个,哪里有我决定的余地?

十三这种和事佬摆明了不能防患于未然,最多也就是收拾下烂摊子,可这种事后援手对于有生命之忧的我实在

帮助不大。

心里有些乱,不想再说下去,我主动换了话题:“怎么你四哥会这么紧张老九?”

历史中的老四残酷冷漠,这番作为怎么都不象视亲情手足如无物的冷面王会做的事。

“因为宜妃。”十三的回答很简单,摆明了不想细说。

我是近期才知道老九的亲娘已经走了,似乎和我印象里的历史有些出入。

十三又喝了几杯,话也变得多起来,自顾自说起他们兄弟们的事情:“我们这些兄弟里四哥最重感情,可是偏

偏被人说他不近人情,其实他做那些得罪人的事还不是为了太子。四哥对阿玛孝顺,按照阿玛的意思帮太子办

差事儿,还依照阿玛教导的敬长爱幼的心思行事。

四哥只是不爱在人前表露,背地里他做了那么多有哪个能明白?还有人误会他别有用心,再有些人故意在外面

乱嚼舌根,到了最后倒把四哥传成了一个冷血的。”

这话十三放心里一定很久了,也许是那些兄弟们都不爱听,他也没机会说,趁着酒意和我这个局外人一口气全

讲了出来。

不过十三和老四一向亲近,他说的这些是否属实我无从判断,这也不是我们老百姓可以关心的。

十三摇着头为老四报不平:“四哥为人是严肃些,你见他的时候想必也是这印象,你跟他不熟悉有这想法不奇

怪,可我们那些同为兄弟、自小一起长大的却故意在人前人后误会四哥,实在让人心寒。”

这就是生在天家的悲哀。

我象征性地说着安慰的话:“老九迟早会了解你四哥的好意,到时自然是感激他的。”

唉,本来打算随意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怎么却说出这种立场不明的话?

这分明就是为老九辩解兼铺路说好话。

好在十三不在意,摇头道:“自古忠言逆耳!有几个能听进去的?”

“九爷不过是一时新鲜,现在一切已经如他愿,等时间长些,他自己腻了自然会放了我。”作为此事的当事人

,说这种话对自己实在残忍,可更残酷的皇家争斗血淋淋地摆在眼前,我没理由对自己的境遇抱太大幻想。

十三被我这么直白的说法吓了一跳,笑道:“先生倒是个明白的,我回去把这话跟四哥说说,好让他歇歇火。

他今天找上我,分明是要我表态,说了这么久,我不好再装糊涂,“过段时间我会离开,离远些就慢慢淡了,

你们趁这段时间找老九好好说说,或者给他找些事情忙,说不定等我回来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十三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老九果然来得不勤了,应该是十三和老四那边有了动作。

告诉莫大我要出去采草药离开一段日子,又在这边院子里留了句话准备出发,可老九的人一定要去请示。

请示的人很快就带了话回来:“爷说他知道了,嘱咐先生路上小心些”。

收拾了一些日用品出门,我向西走了半个月到达浮云岭,先是在一户农家住了几天,向这户人家打听明白山里

的情况,又从他们手里买了小型捕兽夹这才上山。

在山腰处看到一种非常罕见的草药,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准备在这里住段时间,反正我现在时间多的很。

一面观察那草药的长势和生长环境,一面采了些草药,食物除了自己带的其它的都用捕兽夹解决。

住了才半个月,山里开始下大雨,有个路过的猎户来山洞躲雨,告诉我这个时节山里的雨会下上十多天,他劝

我下山,去山下较近的曲硷小镇。

如果总是下雨,我的粮食就不够了,这几日捕兽夹捕到的动物数量也在直线下降,看来这里真的不能待了,我

只好下山离开。

45.窑场里的成海

下山的路因为连日的雨变得泥泞难行,我摸索着走了大半天还是没见到小镇,路过一个烧瓷器的窑场,找人一

问才知道走偏了方向。

天色已暗,今天怕是很难赶到那小镇,窑场管事同意了我借宿一晚的要求。

看到带我去厨房的人明显精神不济,我问了一句,他果然不舒服。

生了病还被叫来帮我打饭,我感激之余主动提出给他看病,诊脉后我拿了背篓里现成的草药给他开方煎药,又

嘱咐他喝完药回房好好休息。

第二天清早我吃过饭准备告辞离开,却见管事带着几个人急急赶过来。

原来我是昨天医德那个病人好了许多,今早被管事得知了,就想要我给这里的长工们治病,他们有的已经病了

好几天。

窑场里没大夫,他们看病都要出去,最近的镇子一来一回也要半天,极不方便。

这几天正好下雨,要一下子送出去这么多人实在困难,管事的本来想去镇里请个大夫,现在知道我能看病,自

然不肯轻易放我离开。

我得人恩惠在先,现在有机会回报当然不会拒绝。

放下背篓,我给跟着来的这几个一一诊了脉,背篓里的草药数量品种有限,不够的就开了方子让管事派人出去

买。

其实他们只是伤风,却因为住在一起引起传染,一下子病了这么多人,大家难免慌张,生怕是什么了不得的传

染病症。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阴天,晒被子消毒的方法不能用,我拿草药熬了药汁给他们洗手洗脸,带着他们将住处擦拭

打扫一遍,将生病的另搬出去住,又给生病的单独备了用具,嘱咐大家不要混着使用。

那几个生病的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能恢复,我本想离开,可管事的和大家坚持要我多住几天,说是等大家都好

推书 20234-06-17 :粉红街的男人们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