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洞口。
也算阿丑躲得快,不然就被少年发现了,可等他再探头望去时,哪里还有少年的身影。只有地上蜷缩的男子,
口中念着什么,好像是少年的名字。
阿丑从火堆里抽出个火棍当照明的,踏步就出去了,走近了男子扶起他来,只见那唇角溢出了血水。没想少年
下手如此之狠,毫不留情。
扶着男子回山洞里,阿丑从包袱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两粒放了男子手中。男子也没迟疑,服下那两粒药丸。
阿丑看着男子,干脆将那小瓶子扔给男子,说道:“你的内伤不轻,每日服三次,一次两粒,运功调息,十日
伤好。”
“你不喜欢他。”
阿丑正收拾包袱,抬眼就对上男子凛冽的目光,男子说出那句话时,阿丑心头一震,并没回话。
也不想理会男子,收拾好了包袱,就要出去,没想男子又开口道:“他喜欢你。”
阿丑停了脚步,想言语又没开口,踏步往前,最终消失在洞口。
阿丑举着火把,只想风再小点就好了,这火也不至于这么小,光亮也弱。
阿丑照着雪地里的脚印,寻找着少年,一路行去也没见人影,走着走着来到了白日拾到靴子的地方。
他想少年肯定来此了,只是这时在何处呢?
阿丑到处张望,感觉不到什么异动,干脆跑到今日做过的地方,看了看不高的山坡,爬了上去。
俗话说站的高望得远,在白亮白亮的雪地里看不出什么,抬头往上一瞧,又是黑漆漆的夜。
阿丑只好再爬高一些,踩着湿滑的石头往上爬,才要将火把插在石缝里,抬眼就见远远的地方有些微光。
阿丑急忙下去,还不忘了拿上火把,一路朝那光亮之处奔去。
不知跑了多久,身上的衣衫都湿汗了,双腿已僵硬了,阿丑才到了那儿。
那不是什么山洞,也不是什么树林,就是个避风的山丘。
阿丑远远见着的微弱火光不过是个火折子,那山丘后面就是避风之地,那里有一堆火早已熄灭。一个人影也没
有,阿丑站了一会儿,捡起火折子,心想刚才这里还有人,一定还有。也有人来过,定是有人来过,将人带走
了。
阿丑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赶回山洞,果不其然,一进山洞就见着日木冷着面色。洞里深处有着水声,还有话语
声回荡着。
“你可晓知里头的男人?”
阿丑看了日木一眼,淡淡说道:“那是他的大哥。”
日木听他一说,微微诧愕,接着道:“难怪他心急万分了。”
阿丑也没再话语,一会儿日木烤干了衣物,阿丑拦了他,接过去就往里走。
来了潭水边,见夏铭根本没有苏醒了迹象,而夏梓晏似乎没来得及脱下衣物,一身都湿透了。此时夏梓晏正抱
着夏铭,双手按捏他的腿,阿丑想起夏铭的双腿本就有旧疾,又在雪地里呆了两日,只怕这双腿不好了。
阿丑将衣物放下又出去了,等着夏梓晏抱着夏铭出来时,阿丑已快睡着了。
夏铭身上没什么伤,就是冻着了,一时醒不过来。还有双腿也不好,一直冰冷着,泡了一夜的温泉也还是那般
,没有一点温暖的热度。
隔日,日木就走了,真是离去了。阿丑想他要不是去搬救兵,就是想看少年对他冷着神色,才离去了。
阿丑的包袱里是带了些药,这些药还是王府里拿出来的,全是上等的好药,不论是治内伤还是治外伤,效果极
佳。
他带来的药也还能派上用场,就算夏铭服了药没醒,可面色还是好转了一些。
阿丑不知夏铭是怎么活过来的,他双腿不便,要爬出雪地也艰难,何况那日连阿丑都无力阻止雪块涌来,还不
是没了神志?哪里是他自己爬出来的呢?还是那异族首领救他回来的。
夏铭若得救,也是有人救了他,阿丑想不到别人,只想到一路随行的士兵。不过他刚刚到小山丘那儿也没见人
影,就见一堆熄灭的火和燃着的火折子。
夏铭醒来还是两日后,一睁眼就定定地看着阿丑,也不说话,阿丑也不理会他,让他与那少年相处,自己到外
边拾柴火去了。
出了山洞,走了好远适得些柴火,不过都是湿的,还得拿回去烤干了才能烧。
抱着柴火,阿丑想起昨夜拾得的火折子,这时掏出来一看,很眼熟。再仔细看看,这火折子不就是他的么?怎
被夏铭得去了?
阿丑记起那日离夏铭也近,就这么扶着他,夏铭何时拿去的东西他真是不知了,或许是他捏着他腰身的时候。
夏铭没死,醒来后才说了,救他的自是随行的士兵,那士兵本就是自己从雪里爬出来的,后来又发现了夏铭,
拼了命地将他挖出来。
两人安稳过了一夜,天明那士兵扶着夏铭寻避风雪之处,走了好远都没寻到。直到夏铭不能走了,那士兵只好
背着他,那靴子是不能穿了才扔了的。当时有一条腿肿痛得厉害,根本不能穿鞋了,只好脱下扔了,也就是阿
丑拾到的那只。
寻不到避风之地,只好换个方向走,这才寻到那小山丘,那堆火自然是他们烧的。至于那个士兵白日说是去寻
出路,然后就没回来了。
夏梓晏和阿丑也到处寻过,后来是寻到了那士兵,不过是没了生气的,一具身体撕烂碎,血红染了积雪。这人
要是活着,没准回去就能升官了,可偏偏遇着野物,遭了横祸。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夏铭醒了之后,也没再冷面对着阿丑,神情淡淡的,若是同夏梓晏说话,才会露点笑。
这日又是风雪交加,冻得人不能外出,阿丑看着那少年细心照顾着夏铭,心想不论怎的,那终究是他的亲人,
那少年哪里能不顾他呢?
阿丑扫了一眼那两人,没来得及收回眼光,一时对上夏铭冷淡的眼眸,微微一怔。慢慢转了眼,不知为何,虽
然夏铭现今也是冷淡无比,可阿丑觉得那眼中少了些杀意。
山洞里只有星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偶尔有那少年清丽的嗓音响起,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声响了,寂静得很。
也正是山洞里寂静了,所以外头一有声响,里头就察觉了。
阿丑看了看还在好料夏铭的少年,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到洞口,就见一行人前来。为首的那人看着面熟,待那
人走近,阿丑才看清了是那名副将。
跟随那副将身后的竟是日木,他又回来了?
阿丑晓得这男子心里喜欢那少年,可那少年对他无意,他是要纠缠了?
日木对着阿丑轻笑,绕过阿丑往里头走去,阿丑见状只得跟着进了山洞。
既是就援兵救济,三人也得顺利离开此处,夏铭自有别人抬着走,只是那少年身边跟着个高大男子。阿丑怎么
看就怎么觉着不好,实在不好,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阿丑本来走得快,后来还是慢下脚步,走到少年身边,看着少年面上淡淡的倦色,阿丑心下一疼,收回了眼。
没想少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十指交缠着,转头朝他笑颜,那眸子温柔得能滴水了。
阿丑没回神,倒是听得一声冷哼,抬头一看,正是日木冷冷瞧着他。
阿丑回神过来就想挣脱少年的手掌,在日木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嘲讽鄙夷,恍然间也想起了那日他的所言。这少
年喜欢他,他喜欢这少年么?
应该是喜欢的,可又不是那种喜欢,他心里若没这少年,何必千里迢迢来此寻他?
少年使了力道,紧紧擒着阿丑,唇边泛着微微笑意,对着日木道:“今日该多谢你了。”
日木淡淡一笑,勾着唇角,眼中只有少年的存在,“你要如何谢我?”
“明日营中设宴款待,可是够了?”言罢,少年拉着阿丑走上前,再不理会男子。
阿丑与少年十指交缠,蓦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人的面容,那人与他也是这般,那人唇边的笑也是温柔的,只是还
带着诱惑。眼中虽不像少年这般清莹如水,可那妖异幽暗的华光也是美的,每回他笑时那眼底就露着些诡异的
魅惑。
“你在想着谁?”少年拉近阿丑,眼眸优雅温情,紧紧逼视着阿丑。
阿丑面上沉静,实则心头竟是那人的音容笑貌,也不知那人会不会恼他,会不会不理睬他了。
“我从不知你会担忧我。”如是幼时阿丑担忧他,他还是信得,自从他再与阿丑相逢,阿丑的心中有了别人,
就没那么放他在心上了。
刚开始阿丑还不认他,想要两人再没瓜葛,他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走了阿丑?
他知阿丑心善,内里软柔,只要待他好,阿丑就不会忘了他。
“我……自然会担忧你。”
少年听言,眼中柔情更浓,唇边笑意更深,手下越发用力,紧紧地握住阿丑的手。
出了深山雪谷,可以骑马而行,夏铭也有人照料,进了马车里歇着。阿丑拉着马匹,轻轻叹了口气,终是出来
了,也寻到这少年,他安好,阿丑也就放心了。
天色渐渐晚下,风雪还在继续,行程也不快,到了深夜,这才回了军营。
阿丑也没睡熟,在外的这几日,本来也没歇息好,这会儿躺在暖和的营帐里,倒没了睡意。
天色渐亮了,阿丑还睁着眼,只是这时有一人进来了,直接上了榻,搂着他就入睡了。阿丑也不好推开他,再
说两人也不是没这样同床过,他心思没那些想法,自然也就坦荡了,不计较什么。
怀里的身子清减了些,这面容也是倦意深深,眼下还有清淡的色泽,本来这张面容就白净,现下这清淡的色泽
就显出来了。
阿丑不禁伸手抚着少年的脸颊,还有那深深的倦意,一时间心疼了这少年。这少年年幼之时是多么地令人喜欢
啊!总是说着软柔的话语,稚嫩的童声是那样柔弱,还带着一丝奶气。
然而少年身上从来都有淡淡的药味,搂着他小小软软的身子,其实挺暖和的。
阿丑眼前浮现幼时的少年,一会儿就闭了眼,也沉睡过去。但是他不知那营帐外多了个人影,那人停留一刻,
随后离去。
天色蒙蒙,一只信鸽飞跃天空,白雾茫茫,没人发现什么,就连巡守的士兵也没注意到。只见那信鸽慢慢远去
,最后没了踪影,这时白雾散去了,天也大亮了。
阿丑醒来,少年还在身边,阿丑也没交醒来,先下榻梳洗去了。
阿丑一起身,没多久少年也醒来了,打开眼皮一见阿丑,唇边就不自觉地笑了。
少年穿了衣,也下了榻,面上神色倒是好些了,眼睛也清亮着。
“昨日睡得可好?”
阿丑点点头,整理着自己包袱,少年既然无事,他也该回去了。
夏梓晏看着阿丑手里的包袱,柔声道:“可否过两日再走?”
阿丑对上他如水的眸子,还是应了一声,玩两日走应是无碍,就晚两日。
两人出了营帐时已是午时了,夏梓晏自是要去看看他的兄长,阿丑也跟随而去。
到了夏铭所在的营帐,阿丑见到大夫正为他诊脉,也就静静站在一边。待那大夫收了手,写了张单子交由夏梓
晏,才道出夏铭的病症。
夏铭本是习武之人,身子也不弱,只是那双腿本就有旧疾,每逢寒冬就会肿痛,还难以行走。这双腿在雪地里
埋久了,没了生气,只怕是废了。
除了双腿,夏铭也无大碍,身上没什么伤,寒气入体也好治,就是得慢慢调养。
阿丑哪里想到夏铭废了双腿不能行走了,那日他也不是松开了夏铭的手,只是积雪冲击太大,真是抓不住了,
连他自己也没了神志,怎顾及得到夏铭?
夏铭没他那么好运,早些被人救了,夏铭像他一般被人早早救回山洞,恐怕这双腿还不会废。
阿丑临走时夏铭朝他说了句话,多谢阿丑的火折子。
那火折子还是救命的火,夏铭和那士兵就算活着,可身上没火,要在冰天雪地里呆两日也难熬。说不定早就冻
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夏铭?
就算如此,夏铭没对阿丑有那么明显的敌意,可阿丑还是知的,夏铭还是在敌对他,原因就是那个少年。
寒风呼啸,冻得人冷颤,虽有篝火燃烧,可还是冷寒。
外头冷冻冰霜,营帐里就好些了,至少没有凛冽的疾风呼呼刮着,营帐中烧着烈火,所以才不冷寒。不仅如此
,还有些暖意。
今夜设宴,邀的事各归降的异族首领,那个日木自然也是来了。
阿丑不喜欢他看那少年的眼神,太炙热,太霸道,太强势。夏铭也发现了,不过他倒没阿丑那样心急,面上淡
漠如水。
夏铭怎能不知呢?那异族男子盯着他三弟不是一时了,从进来就没移开过眼。男子眼中透出的炽烈情感他最清
是什么,因为他就是如此看着梓晏的,他也如此,想要那个俊美英挺的少年。
只是少年心中另有一人,那人还是清王身边的奴,听人言清王甚是宠他,同食同睡,不离片刻。
好几回进宫也带他在身边,夏铭虽不清楚清王怎喜爱了这人,但他并不想知,他只想知那少年何时将眼光从这
人身上挪开。
阿丑看着日木一直向那少年敬酒,少年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心头不安了。主动向日木敬酒,谢他的救命之恩。
日木微有诧异,也没推拒,只是他没想到对面丑面的男子一直敬着他水酒,似乎是与他对上了。
阿丑也不记得喝了多少,只记得身子倒下那刻,撞在矮桌上,头上有些疼。
对面的高大男子没有半分醉意,面上挂着淡淡的笑,眼中有些冷意。他放了酒杯,冷冷瞧着阿丑,直到有一人
着起阿丑出了营帐,他才收回目光。
阿丑一走,那英挺的少年也坐不住了,笑颜了几句,面上带着歉意,随后也出了营帐。
少年走后,在座的除了两人面色有变外,其余的人照旧饮酒欢颜。
阿丑昏沉着,头也有些痛,只怪他不胜酒力,没稳住身子才撞在矮桌上。
现在躺着也难受,身子极为不舒服,还没力气,想要起身喝水也难行走。
阿丑正难受着,眼前蒙蒙浓浓的,瞧不清楚什么,只觉有个人影晃动着。唇上压来温软,清淡的水流入了他口
中,等他吸食完了,发现口中还有软软湿润滑动着。
阿丑觉着不对,牙关一合,只听闷哼一声,那软软的湿润就退出去了。阿丑解了渴,自然是想睡了,然而这时
只觉下巴一痛,软湿的东西又进来了,极其缓慢地抚摸纠缠着。
阿丑努力睁着眼,可就是看不清这人,渐渐地,身子一片凉意,阿丑正想往后缩了去。此时一具温热的身子贴
了上来,阿丑就没动了,只想感受这美好的热度。
阿丑抬了手想摸摸这温热的身子,一摸就摸到光滑的皮肤,手下的触感很熟悉,可他想不出熟悉在哪里。就好
像自个儿摸过,还不止一回,他是真的摸过。
耳边还有低声喃昵,身上有什么游移着,轻缓细腻。渐渐地有些燥热了,气息也紊乱了,身下那活儿正快活着
,极是销魂。
阿丑舍不得让那滋味离去,也不乱动了,头脑昏昏沉沉的,眼前似乎有一人的面容,那人似乎还变成了王爷。
阿丑费力抬起手,搂住他眼中过的王爷,心头愉悦极了,眼睛半睁着,喃昵地喊着王爷。手也不安分了,开始
到处乱摸,王爷的身子一向好摸,今日也是,很是光滑。
他再不想离开王爷了,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哪一刻不想王爷的,他偷偷离去,王爷还没罚他,已是好的了。
阿丑沉静在王爷的温情里,身子是快活的,只是今日王爷好像太温柔了点。他已摸到王爷的那物了,滚烫坚硬
,正在他手里滑动。王爷怎还不与他交欢?以往王爷可是忍不住的。
阿丑张大着腿,身下冰凉湿腻着,那处不算痛,也不知王爷还磨蹭什么,细长之物进进出出。手法太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