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逍遥(穿越 女变男 第一部)——西邻飞雪

作者:西邻飞雪  录入:08-09

555!为什么所有年代的早朝都要那么早?难道古人都没有8小时工作制的概念吗?是谁想出要早朝的,老娘鞭尸去!

我迷迷糊糊的坐在椅子上,睡眼惺忪的看着砚竹在我身边晃来晃去。

摧残我也就罢了,可怜砚竹小小年纪就要忍受这种睡眠不足的痛苦,真该遭天谴啊!万恶的早朝!

我在不断的抱怨中又沉沉睡去,直到被砚竹推醒。

“公子,好了!”

我睁开眼,在昏黄的铜镜中看到了一紫袍少年。

乌纱盖顶,青丝垂肩,柳眉星目,冰肌玉骨。一身浓郁得如同桑葚的团花紫袍,显得镜中人异常的沉稳高贵。迷蒙的眉眼间透着掩不住的灵气,抬眸垂首散落片片凝月风华。

凤歌这时正好跨进门来。

他依旧是那一身艳丽的红袍,如墨的长发规矩束起。暗暗的油灯下,如玉的肌肤愈发的透明白皙,显出一种令人心醉的美,却掩不住一层淡淡的忧郁,那身火红的朝服也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我在凤歌的眼里看到了惊艳。

揉揉眼睛,晃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凤歌,试试蓝色的衣服吧。颜色,并不能掩饰什么,相反,有时更能泄露人的心绪……”

隐约好象看到了凤歌的眼里闪过异样的光。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只是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口齿不清的又睡了过去。

多年以后,当我窝在凤歌的怀里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时,凤歌捏着我的鼻子说:“因为你道破了我多年的寂寞。”

坚硬的马蹄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像巴山夜雨的一场浅吟低唱,间隙间细碎的!辘声,如同一曲名筝中破碎的音符。一枕小窗,春酣浓睡的悠闲和惬意,叫人不忍醒来。

我重新把头挪到一个舒服的位子,打算继续与周公下棋时,有什么东西搔挠着我的耳朵,耳边还传来了凤歌的轻笑。

“皇宫快到了,醒了就起来吧。难道我的腿睡起来真有那么舒服吗?”

我迷糊的睁开眼,对上了凤歌弯如新月的美目。

给了他一个傻乎乎的笑,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他也不催,只是仔细地用手指梳理我披散的头发。修长的手指藏在柔柔的发里,一点点的将他们梳整开来,不时还会碰到头皮,引起一阵细细的酥麻。

我忽然想起了古人婚嫁时喜娘“一梳梳到头,二梳梳到眉,三梳白发齐眉,四梳儿孙满堂”的祷词。那红尘男女间的来来去去,为的,也不过这举案齐眉的柔情似水,不过这缱绻的闺房画眉。

两人都静静的听着这如雨的蹄声,仿佛谁都不愿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凤歌,”我先开了口,“为什么皇上会惦记着我?”

皇上记得的,不该是那些位高权重、举重若轻的人吗?虽然我位列一品大员,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太医而已。

凤歌沉默了很久。

在我以为他不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

“其实……皇上一直都记得你,”他自顾自的说,“他对你一直是忽冷忽热的,把你推给我不闻不问,却又在众人快将你遗忘的时候,那样适时的提起……”

“君心难测!”我缓缓的吐出四个字。

凤歌的身体明显得震了一下。

君心亦难测。

“对不起……”

他突然俯下身,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顺着他雪白的脖颈和下颚往上看,看到他不断闪动的睫毛下有一轮银亮的水光。

是的,你确实没有保护好他;

而从今以后,也再没有机会了。

第七章:午门风波

马车在车夫饱经沧桑的吆喝声中停下。

凤歌替我整了整有些歪掉的纱帽,凤眼含笑,示意他先下车。

我静静的坐着,看他轻挑起水蓝色的帘幕,手扶车门,一只脚在红袍下如梅枝般斜斜伸出,待站稳后弓身出去。那腰上和腿上细密柔和的褶子几乎全部都舒展开了,红袍上的团花开放得像一团团炽热的火焰。后摆也轻掩着他的另一只脚出去了,露出黑靴上精细的暗花。

我心叹着,美人下舆,原来,也能如此赏心悦目。

不过帘幕重垂间,外面便发生了一阵骚动。

想必是凤歌的爱慕者和追随者吧。

年轻有为,位高权重,绝色倾城,少年风流时,最不缺的,就是爱慕者和追随者。

我冷笑着,挥帘下车。

凤歌在不远处,被一群花花绿绿的官员簇拥着。他的笑依旧云淡风轻,眉眼间依旧似水温柔。此时他正与一位绿袍官员说着什么,朱唇轻启,齿如贝珠,一身绛红色的官袍高贵醒目,让人一眼望去,看不到其他人。

隐约听到什么“司马大人痊愈,多亏了国师祈福”,什么“司马大人能康复,有劳国师了”。我郁闷了。

这些不应该是我对凤歌说的么?什么时候要你路人甲乙丙来说?真的那么关心我,那为什么我下车几乎没有一个人看我?

我瞅了瞅有些清冷的周围,再看看不远处的喧闹,心情黯淡。

宫女如花满春殿,如今惟有鹧鸪飞。

花倒是花,不过是堆烂桃花。

我冷眼准备离开,不想被一只手扣住了肩膀。

青城的骨架比较小,身材也较同龄人娇小些,这一下,几乎是整个肩头都被握住了。那施暴的手猥亵的揉弄着我的肩,仿佛要把这官服磨破,深入蹂躏里面滑嫩的肌肤。我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满脸淫欲和猥琐的蓝服官员。

“司马大人,多日不见,真是越来越俊俏了!”轻佻的语气,下流的动作。

“大人说笑了!”很自然的低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怎么会?司马大人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呢!”毛手已经滑向了我的领口,“这几日,却不知大人为何不早朝啊?”

紫袍宽大的衣袖下,四指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掌心肉中。我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远离那肮脏的手。

“在下只是不慎落水,偶感风寒而已,有劳大人挂念了!”

“不慎落水?偶感风寒?”他突然凑到我耳边,“我看是国师夜夜求欢,害你起不了床吧!”

身子一僵,脸刹时就白了。手已经颤抖得麻木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张淫贱的脸打得连他老妈都不认得。可是……冷静,冷静……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请大人自重!”

“自重?”他嚣张的笑着,“与其叫我自重,倒不如想想今晚怎样讨我欢心吧,装什么贞洁!”

他扬长而去,大摇大摆的背影看上去像直立行走的蛤蟆!

扫过守们侍卫鄙视的眼神和其他官员暧昧猥琐的表情,我的脑子清醒了很多,人也冷静了下来。

松开紧握的拳头,手间湿湿的,想必早已血肉模糊了。

耳边传来一阵苍老的咳嗽声。

我侧脸看去,是一个与我一样穿紫袍的老头。背有些佝偻,脸上的褶子跟梯田有得一拼,胡子也花白一大把了,一手拿着帕子捂在嘴边,眼睛却刚正凌厉的看着我。

“淫贱的下作东西!”

他咬牙切齿的骂道,仿佛在诅咒,恶毒怨恨的眼神,像要将我凌迟似的。

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差一点就要喷发出来。脑中有一根紧绷的弦断了。

我几步跨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冰糖鸭梨可以缓解你的咳症!你要真有骨气,就别用我着下作人的药方!”

我一甩袖,任宽大的袍袖在我身后凌乱成了怎样惊心动魄的花,头也不回的朝大殿走去,心寒欲裂!

青城,原来你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吗?

卑微的活着,一面忍受着好色之徒的凌辱,一面默承着世人的诟骂,还要在必要的时候,将这如玉的身子,承欢在那些肮脏无耻的身躯之下!

那日荷花池中的不抵抗,一部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更多的是因为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吧!

青城,你倾国倾城,却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我规矩低调的站在我的位子上,都快把我前面那老头的后脑勺给盯出一朵花了。

所有朝代的早朝都一样的枯燥乏味,那些官员的奏本永远都像老太婆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从来都不懂得要言简意赅抓重点。能把那些拖沓的奏本从头到尾听完的皇帝老儿,也着实是奇葩一棵,所以皇帝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至少我就不行。

这朝堂大殿的确有够金碧辉煌的,但我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为什么?看得见摸不着的金银珠宝跟屏风上的美人出浴图一样,只会让人欲爱不成,欲罢不能,明摆的自己找抽!

我再次偷瞄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恩,距离有点远,看得不甚真切,眼睛鼻子在哪都分不出来,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明黄身影,坐在华贵的朝堂大殿中央,骄傲、睿敏,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

感受到左后方一道不善的目光,我回望过去,看到一个绿服官员哆嗦了一下。

害怕了吗?

想到今早我“午门发飙”的事,实在高兴不起来。这些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伪君子,那么残忍的毁灭了一个少年的希望和灵魂,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青城,我会让他们都为此付出代价的!

我扫过视线之内的官员,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会的……一个都跑不了……

在那些官员们废话连篇的讨论中,我昏昏欲睡。

一个浑沌而无聊的早朝就这样过去了。

第八章:上书房见驾

午门外,大部分官员都在等车。

轻轻的扫了一眼,官员们自发的分成三堆,还真是政派分明呢。国师派和丞相派的人数不相仲伯,最可怜的是夹在中间的一小堆人。不过看他们打量其他两派时的闪烁眼神,相信不久他们也会有主了。

我偷偷的瞄了凤歌一眼。

精致的侧面温润如玉,睫毛闪闪透着丝丝柔美。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美艳不可方物。

我叹了口气,不自觉的摇着头。

美人微侧过脸,凤目敛敛,电力十足。

“青城,好好的叹什么气?”

一边拍抚着被电到的胸口,一边继续感叹。

“没事没事,只是看美人看到心疼了!”

凤歌“扑哧”的笑出声来,凤眼弯成了两枚弦月。

“心疼?”

他的手覆在我放在胸前的手上,轻轻的摩梭。从掌心传来暖暖的温度逐渐炽热,竟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还疼吗?”

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一颗心都快蹦了出来。

“司马大人,司马大人!”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们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传令官模样的人迎面走来。

“见过国师,见过司马大人!”

“免礼!”凤歌抬了抬手,“不知传令官大人如此匆匆而来所为何事?”

传令官谄媚的笑道:“皇上传诏司马大人上书房见驾,下官怕赶不及,匆忙而来,失礼了!”接着他转过来对我说“还请司马大人快些移步,莫让皇上久等了!”

“皇上找我做什么?”一不留神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传令官的笑更虚假了。“呵呵,皇上的心思,岂是我辈能够揣度得到的?司马大人快请吧!”

“等等,”凤歌眉头微蹙,仿佛也很是疑惑,“我与你们一起去!”

“国师大人,”传令官阻拦道,“皇上只传召了司马大人,您也去,恐怕……”

“你只管带路吧!”

凤歌一记眼刀扔过去,传令官立即禁声。

我一低头,看到紫色的袍袖下凤歌轻轻拉住了我的手。

“那国师、司马大人,请吧!”

“微臣司马青城(越凤歌),参见皇上!”

我犹豫了会,咬咬牙同凤歌一起跪下。

下跪的感觉真是不爽,好象自己一下子矮了下去,周围的人事骤然长高了许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朕就料到你定会一同前来!”

皇帝还算爽朗的笑声从上面传来。

料到谁?凤歌吗?侧过脸去,看到凤歌一脸凝重,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平身吧!”

我如获大赦,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抬眼间看到上座的皇帝,朝风国君修兰得霖。

他长得不算俊美,顶多不过是清秀之姿,但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种霸气,让人不敢逼视。总的来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很像皇帝的皇帝。略微抬眼一扫,丞相之流的官员竟也在场,心里一惊,该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司马爱卿!”

修兰得霖年轻威严的声音落下,我条件反射的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躬身下拜。

“微臣在!”

“听国师说,前几日爱卿不慎落水,不知身体可还好?”

“谢皇上关心,微臣已无大碍。”

“那朕就放心了。往后爱卿还得小心谨慎些好,免得真出什么乱子。”皇帝的声音提高了一倍。

这话,可怎么都不象是对我说的。我略窥天颜,看到皇上正侧脸盯着站在一旁的丞相。

敲山震虎吗?在心里冷笑着,我一板一眼答道:“谨遵皇上圣谕!”

“启禀皇上!”

我话音刚落,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个蓝不拉叽的家伙,我一眼认出他就是今早午门外调戏我的王八蛋。

他出来干什么?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爱卿何事?”皇帝眉头微皱,问道。

“皇上……”户部侍郎好象有些难以启齿,“拙荆身患顽疾,久治不愈。听闻司马大人医术超群,望皇上恩准司马大人随微臣回府为拙荆治病。”

我当场变了脸色。

太医院有百来号御医,为何偏偏点中我?再加上他今早在午门外放出的话,治病是假,泄欲是真吧?

难道朝风国有那么开放,可以在皇帝面前说这些?

我悄悄转着眼珠想看看大Boss的反应,不经意瞄到了一脸得意的丞相。

奇怪,又没他什么事,他高兴个什么劲啊?他……

我想起了巽风说过的话。

丞相要削凤歌的势。

迫不及待的抬头看修兰得霖,却恰好撞见了他玩味眼神。

丞相削凤歌的势,他就打压丞相;丞相弱于凤歌,他就拉丞相一把。

原来,只不过是一场上位者的均衡游戏,我们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上位者,上位者,终究逃不过一个“权”字。

这就是皇室,这就是皇权。寒气从心底冒出来,冷得我不禁一个战栗,再不敢看向那高高在上的人。

“皇上,”一直没作声的凤歌闪身出来,“青……司马大人大病初愈,体弱得很,这治病也是精力活,臣只怕他难以胜任。况且侍郎夫人身娇体贵,要有什么闪失,也不好向侍郎大人交代。”

凤歌的声音仍是那种温柔得让人迷醉的语调,但话里行间,却夹着丝丝的威严和凌厉。

心里苦笑着。

凤歌,你这是爱我还是害我?

这一求情,估计我是逃不掉了……但心里却仍因为凤歌的话而抱存了一丝希望。

“……准奏!”他沉默了很久,却终于粉碎了我的希望。

推书 20234-08-10 :罗浮往事(修真 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