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竹的脸白里透红,像水灵灵的水蜜桃,嫩得让人真想咬上一口。
恶劣的笑意在我眼睛里闪现。
咬一口当然不行,但亲一口总可以吧?
砚竹在我的注视下越发心虚,怯怯的问道:“公子……您,您想做什么?”
“砚竹乖哦……”我狼外婆似的笑着,长臂一伸把砚竹揽在怀里,“叭”的在他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砚竹身上有青草的味道,香香的。我像小狗似的用脑袋在他身上蹭啊蹭,上下其手大吃砚竹的嫩豆腐。
“公子……公子……”砚竹羞得满脸通红,一双小手推也不是,放也不是,窘迫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砚竹啊,这都要怪你命不好,谁叫你跟了一个色女主子?
我好笑的看着砚竹羞怯的样子,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嗯,以后心情低谷的时候,可以考虑考虑逗砚竹……
“大……大人!”
砚竹的声音突然充满的惊愕和恐慌。
我转过身去,看到身后一脸严肃的凤歌。
咦,向来温柔得波澜不惊的凤歌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我可以理解为嫉妒吗?
看着怀中的砚竹像见到了大灰狼的羔羊似的瑟瑟发抖,我叹了口气,把他松开。
深呼吸,掩去脸上的黯然,再回首,已是笑容满面。
“凤歌,有事吗?”
犀利的凤眼几乎是上下打量一旁的砚竹,里面蕴藏着深深的苛责。
“皇上有旨,快去接旨吧!”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淤青刚褪的手腕,力量大得仿佛要把我的手折断。
“凤歌,疼……”
我皱着眉头,轻轻挣扎,声音软软的,尾音上飘,怎么听都像在撒娇。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虽然我也很想正义凛然的吼一句“放手”,但一遇上那双被嫉妒灼伤的眼眸,就忍不住……泄了气。
“你……”无奈又带点宠溺的叹息着,他放松了些力道,仍是拉着我。
“快走吧!”
步入大厅,发现大厅里站了不少人。
十几个清一色装备齐全的士兵如钢铁般齐唰唰的站成一排,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正好把门口挡住了。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僵着,气氛冷到了极点。
这是宣旨还是挑衅?
“哪位是司马大人?”
“在下便是。”
“下跪听旨!”
所有人都跪下了。
我盯着眼前光滑的大理石地板,耳朵却是一个字也不敢放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品御医司马青城毒害户部侍郎刘方予一案,证据确凿,即日起收押天牢,三日后御审。着令国师越凤歌协助缉拿嫌犯司马青城归案,不得有误,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静静的听完圣旨,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一个熟悉现代证据和刑侦手段的法律系学生在几百甚至几千年前的古代杀人,还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而且还是证据确凿?
如果不是找死,那一定是疯了。
可惜我两样都不是。
我没有下毒,不过是送了他一程而已。
然而,除了我,再无他人知晓。
他们查出的,是我没有做过的事。
真是讽刺!
在那样一个有罪推定的年代,想要证明自己无罪,难如登天,我心里不禁一沈。
瞥了眼凤歌,狭长的凤眼里满是挣扎。
为什么要挣扎?你也认为是我吗?
就算你知道不是我,可也不能帮我是不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无法违抗帝王的命令,也违抗不了,我懂!
此时,我唯一的依靠也被斩断了,忽然间觉得那么无助。
幽怨的看着凤歌。
两边的士兵走过来,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肩。
“司马大人,请!”
训练有素的队伍向大门移动而去,我一身白衣被簇拥在灰色铠甲的士兵中间,醒目而凄凉。
“青城!”
刚出院子,便听到身后凤歌急切焦躁的声音。
强忍着不准自己回头,眼泪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怕一回头,就再也不肯乖乖的被他们带走了。
“国师大人,您想抗旨吗?”
听到宣旨太监尖利刺耳的呵斥和一道道钢刀出鞘的声响,我的心钝钝的痛。
“青城!”
我落进了一个飘满雪香的怀抱里。
“你听我说,”凤歌擦着我不知何时湿润的脸,带着无比的痛苦和坚决,“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要乖乖的,保护好自己,等到了御审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的,相信我!”
我垂下眼帘,湿润的睫毛像蝶翼般呼扇呼扇。
“凤歌,帮我找到真正的证据为我翻案吧。因为,我想要的,是清白,而不是宽恕!”
凤歌的身子明显一震。
尽管二者的结果都能放我自由,但性质却大相径庭。
我从不为别人做的事买单。
红脸微露的太阳映出我淡淡的影子,一如我渺小却不容忽视的尊严。
如果喜欢我,请还我清白。
冷漠的士兵推攘着我出了门。
离开时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凤歌孤身站在原地,心痛而坚强。
第十七章:入狱受刑
阴暗的牢房里像地狱一样暗无天日,闷湿的空气中混杂着腐败和发霉的气味。干破的稻草堆里蚤虫满布,“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也不过如此了。
要是几天前,我一定会对古代的牢房很感兴趣,可是现在,我只想知道怎么出去。
我平静的坐在稻草堆中,蓬头垢面,灰色的囚服前面是一个大大的白底黑字的“牢”。
想我李青遥一世英明,竟也会落得如此田地,真是苍天无眼啊……
揉了揉空空的痛到麻木的胃,叹气。已经有一天半没吃东西了。这不能怪我啊,每次看到那些脏兮兮还发馊的饭菜,我都有鼓起勇气吃下去,但却毫无例外的吐了出来。事实证明卧薪尝胆这种事确实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凤歌有没有找到证据。可惜我身陷牢狱,不然这种事还不是小case!我当然不是怀疑凤歌的能力,但他作为古人,无法逃脱一个时代人思想和观念上的狭隘,与我这来自未来的现代人相比,就像问赵子龙跟武松谁更厉害一样,压根没有可比性。
因为被指控毒杀户部侍郎刘方予我才进了这该死的天牢,可他们是怎么凭空捏造证据的?毒杀,仵作是怎么验出死者是中毒死的?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会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有人证吗?
肚子虽是空的,脑子却像装上了酷睿2似的高速运转着。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都想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头绪。
哎,电视上演的包拯在牢里还能办案,明摆着是假的,这次真的被害死了!
不知道凤歌会不会来看我。我失落的往后靠,后脑勺轻轻的在黑乎乎的墙上敲击。离开时凤歌那抹孤独的身影还历历在目,让人止不住的凄凉和……心伤。
即来之,则安之。也许到了御审那天,一切都会柳暗花明的。
眼睛又有些困涩了……
迷糊中感觉有人拽住了我两边胳膊,把我整个人架起来往外拖。四周很静,听得到除自己外两个浓重杂乱的呼吸声和墙上火把燃烧的滋滋声。
头很沈,眼睛很重,仿佛在梦里似的浑身乏力,但意识却是清醒的。
“哗啦啦”的声响后,像蛇一样冰冷的东西束住了我高举过头的双手,阴冷刺骨,就要把手冻麻了。
冰冷的水扑面而来,激得我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骤然清醒,还有些迷离的眼睛透过额前湿淋淋的发梢,看到两个穿着大红坎肩的狱卒,凶神恶煞的杵在我面前。
已经到了御审的时候了?我飞快的扫视着四周。小小的室内,黑黝的墙壁上,鞭子、烙铁、十字架、老虎登……与满清十大酷刑的刑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刑讯?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二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眉毛杂乱的狱卒狞笑道:“果然是个胆小的兔爷,我俩兄弟的手段还没使出来,就已经哆嗦了!”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狱卒也说道:“这样也好,乖乖的签了这份供词,也省了咱哥俩的工夫!”接着在我面前展开了一份墨迹未干的文书。
这古代的字还真难认!我心里嘟囔着,却字字推敲,句句揣摩,越看越心寒。若签了这供词,莫说是要我的命,就是诛九族也绰绰有余了。也不知朝风国有没有死刑复核的制度,要是皇上一审就直接行刑的话,那我……开玩笑,死都不能签!
我尽量抿出一个自认为够贱的讨好的笑。
“两位牢头大哥可知道这是什么?”
“认罪状嘛,当我不识字啊!”杂眉狱卒不耐烦的说。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文盲跟半文盲有什么区别吗?老子要真签了就死定了!
“那您可知道这认罪状一签,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小弟这条小命也要交代了。两位大哥又何苦为难小弟呢?”
我用力的眨着眼睛,希望能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尖嘴狱卒转了转小眼睛,里面发出令人战栗的精光。
“看你也个明白事的人,想必也知道这其中关系。这供词,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劝你还是爽快些签了,也免受那皮肉之苦!”
话到末尾,语气变得凶狠暴戾起来。他顺手从墙上取下了一柄几尺长鞭,油腻的鞭身呈现出一种染血的暗红色,也不知这鞭子饮过了多少人的血,才成了今日这种色泽。
心里一惊,却再也镇定不下来了。
“签不签?”
他高扬起长鞭,目光冷漠而凶残。
“不……”我话还没说完,暗红色的血影闪过,囚服应声而破,身上便出现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从未体验过这种纯粹高速摩擦出的钝痛,我紧紧的咬住下唇,哼都没敢哼一声,生怕自己一松劲,就泄露了心中的恐惧,没法再撑下去了。
“很好!”
尖嘴狱卒歪了歪脑袋,后颈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咧嘴一笑,白森森的尖牙让人想到了山林里的野兽。
接着,血影憧憧,如毒蛇般灵活而凶狠,灰色的囚服碎片随之翻飞,浑圆的血珠从裂开的伤口中被带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很快,锈甜的血腥味在小小的室内逸散开来。几鞭下来,我已经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不错嘛,骨头蛮硬。”尖嘴狱卒狰狞的笑,“既然这样不行,那我们就换个花样!”他向一旁的杂眉狱卒使了个眼色。
杂眉狱卒几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衣领往两边用力一撕,“嘶啦”一声,囚服像两块破步一样从我身上落下,露出了火光下晶莹得仿佛在发光的肌肤,上面布着数道狰狞红艳的伤口,透出一种毁灭的妖娆和凄美。
杂眉狱卒吞了口口水。
尖嘴狱卒一把将他推开,淫秽的眼神里满是赤裸裸的欲望。被握得油亮的鞭柄抵住了我的胸膛一路往下,走过我小巧的肚脐,来到我的分身。
“果然够味!要不是老大的规矩,今天非上个过瘾不可!”
隔这薄薄的囚服,冰冷的鞭柄缓缓的描绘着我欲望的形状,一点一点,细致得让人想要尖叫。
我几乎是摒住呼吸看着那可恶的鞭柄,忍着一股股冲向下腹的热流和身上火烧火燎的噬人疼痛,满身的冷汗又加了一层,身子不住的颤抖。
尖嘴狱卒满意的收回了鞭子。
刚松了口气,而下一秒,他一句话差点让我晕了过去。
“嗯,差点忘了,你是在下面的,想必后面的功夫十分了得,这样浑圆翘挺的屁股,里面也一定很消魂吧?不如今天就看看我这用了几年的鞭柄能不能满足了你!”
看着他手中足有!面杖大小的鞭柄,我的脸惨白到了极点。
他径自走到我身后,凑到我耳边说:“大人,您可要好好享受哦!”
由于看不见,我的恐惧几乎是成倍的增长,身体也更加敏感。我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就着裤子掰开了我的臀瓣,粗劣的衣料磨得身后的皮肤生疼,一个冰冷的物体紧紧抵在了中央,只要一使劲,就会破门而入。
我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我相信,只要我一反抗,那个物体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冲进来。
“还是签吧!”尖嘴狱卒在我耳边吹着气,引得我一阵头皮发麻,手上一点点的向前推着,我已经感觉到了后庭的刺痛。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处一位蓝服狱卒从天而降,闪闪的火光映得一张俊容如刀刻般刚毅深邃。大哥,大仙,大侠,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没有理会几欲痛哭流涕的我,只是冷冷的睥睨着两个狱卒。
“张梁,王五,你们都忘了规矩了吗?”
轻轻的一句话,却打得二人像落水狗似的瑟瑟发抖。尖嘴狱卒定了定神,狡辩道:“老……老大,你看,我们连他的裤子都没脱,怎么能算犯了规矩?”
蓝衣狱卒斜了他一眼:“那你手里的是什么?是不是要全捅进去了才算犯规?还不快放人!”
二人哆嗦着解开我手上的铁索,失去了支撑的我像落叶般翩然落下,蓝衣狱卒几个虎步跃到我身边,半扶半搂住我软倒的身体。
一张浓眉大眼的俊容在我眼前晃动着,精神一松,上身的巨痛猛然袭来,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狱中相会(上)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来的牢房里。蓝衣狱卒正在用干净的热毛巾为我清洗身上的伤口,而他身旁的热水,早已变成一盆血水。
看到我醒来,他紧皱的眉头微微松了些,但手上没有停下。
用力的晃了晃脑袋,才渐渐想起是他把我救下来的,一时间刚聚焦成功的眼睛变成了星光满天。
“大侠,恩人,请问尊姓大名?小弟司马青城,拜谢大侠救命之恩!”
沉默。
“武扬!”
两个冷冰冰的字从他丰厚的嘴唇里蹦出来。
有够冷的,我恶寒。
“你是这的牢头?”
还是沉默。
瞅了瞅他,好象没有听到似的,我又问了一次,他才很不情愿的吐出一句话。
“这的牢头都归我管。”
监狱长?我的脑海里蹦出了这个词。
看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啊!
询问继续。
“你是凤歌的人?”
沉默依旧。
OK,我当你默认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
看他那副细心的样子,就算是凤歌也未必能享受这样的待遇,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
他猛然停了下来,复杂的看着我。那种仿佛要把人看透的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顶着后背竖起的汗毛,我悄悄的往后退去,想远离这块冻人的千年寒冰,却不小心拉到了胸前的伤口。
“啊!”
撕裂的痛让我忍不住小声喊了出来。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窜起,扑过来按住我的肩膀,让我躺好,又拿起毛巾为我清理伤口。好半天,在我以为他再不会开口时,一阵低哑艰涩的声音响起。
“我……你让我想起了我弟弟。”
他像禁不起回忆的伤痛似的低下头,专心擦拭我身上伤口新裂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