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猊(穿越)上+番外——玄朱

作者:玄朱  录入:06-12

完全没有听到后半句的人继续:“小伤?哪来的伤?上次见你不是还好好的么?”

“是属下不小心……”

“废话!你要小心能受伤?”

几日不见,再次看到重印,却是个带伤的重印,刚刚的喜悦也渐渐的被得知这个事实后所冒出的异样情绪所替代。

他有点生气,不是明明告诉重黎,让眼前的人好好闲好好吃好好睡上几日的,那现下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猊继续:“不当值的这几天时间,可不是让你用来不小心受伤用的!!”

“……”

重印保持着姿势,同时也保持着沉默。

“说吧,到底哪来得伤?”

如同重印的沉默,慕容猊一如既往的执着,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他从不会放弃,也绝不放弃。

“……”重印低了低头,还是不开口。

“不说?容易!重严!!”

“是!!”

从窗外快速窜进然后跪倒在地的重严响亮的答道。

“把重黎给我叫来,我有些事想要问他。”

“知道了。”

已是从三丈之外传来的回答。

慕容猊不再理角落里的人,又开始自顾自的弹琴。

他的琴技,算不上优秀,只是平平而已。但是一首初级水准的花飞蝶舞,能被人弹成眼下的样子,也算一种本事。

他的琴音忽而细腻柔软,忽而杀气腾腾,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开始长久的在杀气腾腾上停留,直听得另一个人冷汗涔涔。

“啪!”

琴弦断落,裂帛之声。

“啪!!”

接着就是一声重响,那把焦尾古琴已被人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说!!”

“……”

回应他的,只有满室的沉默。

慕容猊冷着一张脸,表情可算得上狰狞:“这几天之内的事情,不外乎那几件。而其中时间地点对得上的,再加上能让你负伤这个条件……如果我没猜错,你这次……是不是私自,和青卫们一起行动了?”

说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几乎不需要质疑,话才出口,光从对方的态度,他就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重印除了刚开始的那几句话,剩下的时间里,无论他如何动作,都以他最讨厌的沉默来应对。

他本想克制自己的脾气,却再次以无奈告终。一想到那莫名奇妙出现在重印身上的伤口,他就止不住破口大骂那伤了重印的人。韩逍护短,素来是出了名的。这点是无论如何掩饰,也无论如何时空变换,都不可能消失的东西。

“重黎!我说得对还是不对?”

这句话,却是对推门而入的重黎所说。

“是事实。”

简短的话语,平稳的语调。

“主子你说赵永珑务必毫发无伤,所以青卫们一时奈何不了他,若非重印出手,这次任务青卫们恐怕会失败。”

“你的意思是,重印有功了?”

慕容猊走到重黎面前,冷道。

“是。将功抵过,主子圣明。”

重黎淡道,永远的冰山表情。

听着重黎的话,慕容猊看着依然半跪在那里的重印。

他的脑海中,突然有重重交叠在一起的图像飞速涌入。

就像被扎了孔的气球,瞬间,他那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就像来时那般突然,瞬间消失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是找不到发泄口,只能自己憋着生难受的气。

是的,为他的命令所受伤,即使是私自行动,责任也从来不在于执行命令的人,只在于下命令的人。

半晌,他叹气:

“重黎,你说的不错。”

接着,他转身,对着重印,开口:

“重印,你是有功。”

第25章

慕容猊暗卫们居住的朔雪殿位于皇宫之中,在平戎宫的西侧,外部为郁郁葱葱的山林所掩盖,自慕容氏开国以来,就对外界宣称栖息着燕国的护国圣兽,理所当然的被划为宫城禁地,即使是燕国天子,若未得到圣兽允许,也不能踏入一步。然而这世间活着的人里,知道这所谓护国圣兽真相的人,除过住在里面的暗卫们,仅慕容猊一人。不过话说回来,守卫着燕国天子安全的十七卫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用护国圣兽来说也是意外的十分恰当。

此刻,慕容猊就坐在朔雪殿内一间屋子里,一面铜镜前,而身边的重严正在给他易容。

重黎重璟重印三人,静静各自立于角落里,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默。

易容之术,暗卫里从来都是重严第一。而平日里总是怎么看怎么有些愣头愣脑的重严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显现出符合他脸蛋身材气质的表情。

“主子,好了。”

重严收拾着易容物品,慕容猊朝铜镜中看去。

没有一丝柔美之气的五官合在一起形成一张俊朗的面孔,失去了原先俊美到让人失神的力量,却有了让人舒心放松的儒雅和正气。

“……重严,不是我说,这张脸每次看都觉得纯良的很啊……”

虽然早就习惯了这好似魔法般的变脸技术,可每经历一次都觉得神奇。慕容猊喃喃自语,手同时在脸上四处摸索。

“主子,属下可是按您的要求……”重严看了看慕容猊的脸,忍住小小的笑意,继续道,“您看,完全符合标准,书香世家的公子……”

“的确是很书香世家。”慕容猊叹气,这是他的要求,脸孔在某些时候会对他要办的事情事倍功半。微微摇头,他从椅子上起身,不再让注意力停留在那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新面孔上,他转身朝角落里的几人吩咐道,“重璟给我好好看住重印,伤好前不准他迈出朔雪殿一步。”

“是。”

重璟颔首,接受命令。

“重黎,若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对着一边依旧保持着冰山表情的重黎,慕容猊原本轻松随意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寒意让旁边的重严不自觉的微微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但是角落里的重黎却好像没有丝毫察觉,只是同重璟一样的颔首:“属下明白,谢主子今天不罚之恩。”

“明白就好。”慕容猊从重黎身边直直走过,落在两侧的发丝的末梢擦过重黎的脸庞,“你们主子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有过要罚,有功要赏,重印,你这次将功抵过,错不用罚了,可奖赏也没了。你自己小心点,绝没有下次了。”

跟着慕容猊进了朔雪殿,进了这间屋子后,重印就一直垂首站在角落,听到慕容猊提到自己,微微抬头后又深深低头,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这次又夹了些沙哑:

“谢主子。”

然而他的回答响起之时,慕容猊和重严早已从刚才的地方消失,只留下那里的空气,在声音发出后,微微的抖动。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香药公子赵永珑之所以那么有名,所制毒药是一个原因,而武艺超群又是另一个原因。以韩逍名义聚拢训练收服的青卫们,个个放到江湖年轻一辈中都是翘楚,对上香药公子,未必就是认输的份。所以他很清楚知道,若不是他的附加规定,他们也不会落到任务几乎失败的地步。

他是小看了些赵永珑,若非重印,怕是后悔也来不及。

他和赵永珑没有交过手,只是从各种渠道听到过他传奇色彩浓重的种种信息。比如他的永远的一身白衣,比如他放荡不羁狂傲的性子,比如他俊美宛若神祗的容颜……

他找他,整整找了五年之久,随着手下力量的不断增强,终于到了这一天,得知一些东西,了结一些东西,完成一个许诺的时候了。

慕容猊见到赵永珑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池塘边上,拿了鱼食,时不时抛向水中,惹起一圈又一圈涟漪,春日的阳光洒在那一身白衣上,带出那宛若在自家后院散步的悠闲。

宁水阁在朔雪殿里,朔雪殿在皇宫里。眼前的人可能并不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掌管这燕国至高权利的宫殿,不过就算他知道,估计也同样会是眼前这副悠闲的模样。

慕容猊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香药公子,果然名副其实。

他制止了重严欲跟上的脚步,独自一人迈上曲桥,走了过去。

刚刚踏上坚实的地面,寒光就扑面而来。

慕容猊微一闪身,闪身的同时快速出手,稳稳用指头夹住了那锋利的凶器。

“赵公子好剑法。只是偷袭,有点不符合公子你的身份。”

慕容猊的笑容越来越大,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衣人,语气轻松,表情愉悦。

正面面对这个自己追寻了几年之久的人,慕容猊还是小小吃了一惊,继而在心中感叹,江湖传言,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可信的,古代的画技,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是可以参考的。

赵永珑今年应该差不多四十五岁左右,然而,单从那俊美如玉的外表来看,任何人都不会猜测到他的真实年龄。他有着一双非常漂亮的双眼,狭长锐利,黑色眼眸宛若深渊,那里面有着历经沧桑的感悟,也有着不可束缚的傲气。他的面容精致,偏向女性化的容颜带来的阴柔被双眼里的英气冲散。他一身白衣,脸上的表情潇洒不羁狂傲不羁,直让人觉得这世上再无能入他眼的东西。

……

片刻的静寂过后,凤眼上扬,轻轻张口。

“哦,我只知道我现在很不爽。想要杀人。”

很好听的声音,傲气和煞气混合在一起,说出的话却是实在和那俊美的外表完全不搭的粗犷男子气概。

有趣的人。

慕容猊在心中下了评语,继续维持面部表情:

“杀人?我讨厌血,所以不能满足公子你的这个要求。”

“武功不弱,想要杀你,难度不小。”

赵永珑似有些无奈的叹息。

慕容猊松了手指,任赵永珑收起手中的长剑,看着他转身又随意坐回刚才喂鱼的池塘边。

他扔了一把鱼食,彩色的锦鲤簇拥着朝那里游去。

“所以,还是留点力气,想想怎么逃出去的好。我对当别人的俘虏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慕容猊可以肯定,赵永珑是真的想杀了他。若非他反应敏捷,换做别人,早作了那一剑下的鬼魂了。

而此刻,懒懒坐在那里的人,身上干净的找不出一点点杀气。

预定番外空席·壹

第26章

慕容猊命手下青卫不能伤了赵永珑,却不代表他不会为了留下这人而喂点药丸什么的进去。赵永珑被迫服下的药,能暂时压制他的内力,让武功绝高的一代名剑客也逃不出重重守卫的宁水阁。

慕容猊坐到赵永珑旁边,看着在水中聚在一起的锦鲤,开口:“赵公子想出去?”

赵永珑有些自嘲的接口:“换成你,你不想出去?”

慕容猊了然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知道眼前这人虽然面上平静,但还没到面对被囚这件事无动于衷的地步。想起一片虚无中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对自己的请求,慕容猊微微怔了怔,这么久的时间,他终于第一次这么接近那个请求的达成:“赵公子只需告诉我一些东西,我就会立刻达成公子的愿望,让公子离开这里。”

“一些东西?”赵永珑却突然笑了,语气上扬,似乎在质疑,突然转了语调,变得狂妄,“任何人都不能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况下,从我这里拿到或知道他想要的东西。”

说完,一把扔掉手中的鱼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慕容猊最后一眼,转身就进了不远处的屋子里。

慕容猊苦笑,也站起来,走过曲桥,来到重严身边。

重严担忧的看着慕容猊,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属下们……再想想办法?”

慕容猊微微摇头:“不用。他要是那么容易说了,就不会是他了……”后半句却是在喃喃自语,沉思了一会,他才开始迈动脚步,一边走一边无奈道:“还好……本来就不指望他能说出来……”

重严跟在身后,有些不解问道:“赵永珑不肯说,那……主子你要怎么办啊?”他们十七暗卫跟在慕容猊身边多年,很早就知道主子要找一个人,但找那个人是为了什么,却从来都只有一些大概的模糊的猜测。此刻会问出口,实在是好奇心要得到满足的下意识要求。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忐忑了,偷偷瞄了一眼慕容猊的脸色,看到主子并没有任何不快的表示,这才松了口气。

慕容猊好笑的感觉着重严的小动作,回答时也不自觉带上了好笑的口气:“……他只是一个饵。”

“饵?”

重严下意识的重复,却依然不明了。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地之间一片寂静,整个燕城,都陷在柔软的睡眠之中。皇城之内瑞亲王府后花园内,慕容慬负手而立,目光凝在夜空中那轮明月之上。

微微的响动声从耳边传来,他回身,对着出现在身前不远处的黑影皱眉:“桓越。”

短短两个字,不是疑问,不是确认,而是主人对自己所有物的一种确认。

桓越隐在黑暗中,半跪在地上,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冷峻的声音证明着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人的身份。

“……调查的如何?”

慕容慬居高临下的问道,声音冰冷。

“……属下这半月都在外执行任务,因此所得资料有限……请王爷恕罪。”桓越从怀中掏出一本线状的小册子,毕恭毕敬的递出。

慕容慬接过,大略翻了几下。册子上的资料,都是他一直想要得到,却因为慕容猊身边那股力量太过于隐秘而无法安插眼线进去最终作罢。燕国历代皇帝,身边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是由只受皇帝亲自统领、安置、调动的特殊暗卫组成的。燕国皇族都只是隐约的知道慕容猊身边的这股神秘力量的存在,但具体的人数和职责,却无人可知。不能不说,这个只有对方才知晓掌控的力量,是慕容慬一直暗暗对慕容猊有所防卫的缘由之一。

慕容慬挑眉,将册子收入怀中,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之后就一直打量着隐在阴影中的人,目光充满评判。

桓越跪在地上,冷汗湿透衣背。

良久,慕容慬开口了,声音宛若万年的寒冰:“桓越,皇兄这么长时间,待你如何?”

桓越一怔,只觉得这问题古怪无比,却只能如实回答:“陛下待属下极好。”

当然极好,哼,这可是全皇宫的人都有目共睹的。慕容慬在心底冷笑 。他心情不好,桓越隐有察觉,却不知月光下慕容慬眼中的怒火从何而来,只能愈发的恭敬,生怕一不注意,就引火上身。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慕容慬眼中的那把火,却是由他而起。

“极好……呵~桓越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初进得是瑞亲王府,而不是皇宫?!”

慕容慬突然发难,桓越一惊,以头磕地:“王爷多虑了!属下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的确,和皇兄比起来,本王对你们,实在算不上‘极好’……”慕容慬细长的眼眯起,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他浑身发出的煞气,原本如玉的俊美容颜,在月光下,竟让人觉得嗜血疯狂。只是迅速一眼,桓越已不寒而栗,脑中一瞬闪过的,却都是慕容猊对他的种种。

“别人都说皇兄性情冷酷,喜怒难测,却不知,他对自己认定的人,只会将之护到羽翼之下……这点,想必,桓越,你已有深刻体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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