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猊(穿越)下+番外——玄朱

作者:玄朱  录入:06-12

学医之人,人人都想得到这千金难求的异颜果。”

“重华的内伤,要想最大限度的缩短治疗时间,这异颜果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此物得来十分困难,且在治疗各

种伤病方面,都有着奇异的效用……”重璟没有在说下去,然而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慕容猊身为帝王,平日

里虽有他们跟着,但有惊无险的刺杀不知道遇上了多少次,如果将此物给了别人,危急时刻,保命的几率就会

下降。他看着慕容猊,脸上浮上微微的担忧之色。

“既然是药,就要用在需要的地方。你等会过去直接拿就行了……”慕容猊有些无奈,他从来就不是吝啬之人

,对什么奇珍异宝也没什么兴趣,在他看来,东西要用在合适的时机用在合适的地方,才有价值。重璟应该是

了解他的,可每次都是这样,在心里叹口气,思绪纷转,慕容猊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沉睡着的桓越。

床上的人,白色的衣服映衬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曾经红润的嘴唇无一丝血色,漂亮的剑眉紧皱,侧躺着,仿佛

一个娃娃般,没有任何生气。

慕容猊的手指抚上桓越的脸颊:“重璟,我这次……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头了……”像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却

是在询问着身后人。

重璟跟着走过来,声音温润,有着某种奇异的安定人心的力量:“我们暗卫,作为主子玩物的,不在少数。”

他露出略显自嘲的笑容,继续道,“属下知道主子绝不愿伤害重华,但是瑞亲王何等聪明之人,想要瞒过他的

耳目,部分的真实是必须的。”

慕容猊静静听着身后的人宽慰着自己,在心里苦笑。重璟所说的,他都知道。可明明有着更好的选择,却全都

因为他自己的原因,被彻底毁了。但是这些话他却无法开口,所以他只是转过身,看着重璟。

静静站在那里的黑衣男子,身材挺拔,器宇轩昂,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散发出柔和的善意,

常常让人忍不住想要依靠。慕容猊想着过去被他宽慰的情景,心里同时变得异常柔软。

“谢谢你,重璟。有你在……真好。”

叹息般的声音,响起。

桓越半夜醒来的时候,有一瞬,搞不清梦境和现实。

梦中,他一次次的见到王爷那双狠绝的双眼。那其中的不屑和冰冷,让他仿佛置身最冷的冰窟。又一次次的被

贯穿,他反抗,挣扎,却最终得到的除了屈辱,还是屈辱。他在梦中大睁着双眼,想要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得到却的只有满目的黑暗。刻骨的恐惧似乎弥漫了那漆黑的空间,它们顺着皮肤的毛孔,带着让人胆寒的寒

气,强硬的侵入,破坏,和肆意穿梭在他的体内的剧痛融合,称为一股股密布全身的网,笼罩了每一处的感官

,让他无处可逃。

他冷汗涔涔的醒来,入耳的是规律的呼吸声,入目的是宁静月光下俊美的睡脸。

他被人紧紧的搂住腰,灼热气息喷在他的颈间,姿态暧昧至极。他从未和人如此接近。

淡淡的清香,使人心情平静,是从抱着他的人身上传来的。

桓越呆呆的看着,片刻的惊慌,然后接下来是心底止不住的恐惧与夹杂在其中的憎恶。

冲动瞬间涌上大脑,屈辱的记忆闪过,他的眼眸变得锐利,浑身散发出骇人的煞气。

他几乎就要动作了,那一击必杀的招数,完全可以轻易的取了眼前人的性命。且不说他此刻毫无防备,就算他

醒了,要解决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人,桓越有十成的把握在不惊动他的暗卫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出手。

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桓越盯着慕容猊的睡脸,太阳穴附近的青筋突突直跳。突然,桓越无力的垂下眼,松了全身蓄积起来的力量,

任睡梦中的慕容猊移动手臂,缠在了他的腰间。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当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不是没有预料到之后的结果。他是在认为自己可以承受的情况下,在坚持自己的信

念的重重思虑之下,才作出选择的。可当眼前的人捆住他的双手,剥夺了他的视觉,就连痛苦的发泄都一并夺

去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慌了。

他是暗卫,刀口上舔血。他隐于黑暗,时刻面临着失去性命的危险。他以为,这样的自己,完全足够承受那即

将到来的巨大屈辱。但是他错了。

世界上,果真有生不如死之事。桓越嘲讽的想到。然后慢慢合上了眼。

树叶哗啦啦的在风的吹拂下发出细细的声响,轻快温柔,是睡梦中的最好伴奏。一轮弯月高高挂于天际,散发

朦胧的淡光,是独属于夜的光芒。花的暗香在树影中浮动,无声无息。宁静的夜,人人都在酣睡。

而月光之下本应睡得正香的人,慢慢在睁开了双眼。

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微微勾起嘴角。

“这份奏折是怎么回事?!!”

慕容猊狠狠砸下手中所拿的奏折,大声怒斥,大殿之上,带着怒气的声音异常震耳。

明宣帝如此生气,已经是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了。如今隔了时间再看,原先经历过明宣帝初登大宝那一年的臣子

不禁瑟缩了一下,浑身的汗毛已经竖立起来,带着恐惧看着向坐在龙椅之上的人。

奏折被摔在最前排臣子的脚下,那人脸色急剧改变,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刚想出去告罪,就听到明宣帝饱含怒

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南宫谭!!朕每年两千石的俸禄养着你,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慕容猊怒目,目光直射殿上群臣中的一人,往日里俊美的脸此刻十分狰狞,身上寒气渗人。任谁的看得出来,

皇帝是生气到了极点。

皇帝点名,南宫谭像是早已预料到样子。他不慌不忙的从群臣中走出,走到慕容猊面前,恭敬的行了礼,开口

道:“陛下如此大怒,相必已看到臣的奏折。”

“哼!!”

“臣身为御史大夫,掌管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是臣的职责。臣昨日奏折所述,均为实言,还请陛下明察

!”

南宫谭跪倒在地,深深垂头。他的声音低沉,语气沉稳,语速适中,慕容猊听在耳里,心中微笑,脸上,却依

旧是一派怒火密布的情形。

“均为实言?哼,照你这么说,尚书左仆射林谦,确是十恶不赦的奸臣了?嗯?”慕容猊挑眉,不待朝臣中的

尚书左仆射有所反应,再一次,猛然提高了声音,威势全显,“放肆!!”

“微臣不敢。”跪在地上的南宫谭早就料到了皇帝的反应,只是低低的出声,却不见一丝惶恐出现。即使说着

这类的话,也依旧是沉稳如山的声音。

“你不敢?!!你连朕四年前亲点的状元都敢如此诬陷,你还有什么不敢?!!!”

第10章

南宫谭抬起头,依旧沉默,目光坚定无比,嘴唇紧闭。

慕容猊冷着脸,直直瞪着不远处跪着的人,双目炯炯,威厉逼人,殿上其他大臣一个个都屏气凝神,大气也不

敢出。

林谦其父性子谦和,行事清廉,颇有上古遗风,曾为吏部侍郎,在职期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虽无太大功绩

,却是难得的朝内朝外风评都不错。林谦从小在其父的教导下苦读诗书,九岁那年因为一篇《上京赋》名动京

城,一时间少年才子沦为佳话。四年前参加科举,一举夺得魁首。据说新帝连读其文数遍,赞其文才气奇绝色

,赏其才气傲气,连夜召其入宫,一夜秉烛畅谈直至天亮。自此林谦成为新帝的入幕之宾,至今,已满四年。

而南宫谭,出生于乡野之间,粗鄙之人,若非元立二年,新帝微服私访途中,偶然相遇,大惊于此人的断案能

力,不顾祖制,破例拔擢,恐怕南宫谭其人,至今还是大燕国西南地区下县令一名,哪会有今日的殿上荣耀?

慕容猊的视线终于从南宫谭身上离开,他缓慢的扫视全部朝臣,缓缓吐出一个人名字:“林谦。”

霎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于站在前排的林谦。林谦身着二品常服,腰束二品花犀带,手执二尺象笏,不慌不慢

的出列,躬身行礼。他出身名门,举手投足之间风范显露无遗,且面容正直,双目有神,是很容易就获得别人

好感的人。

“你自己看吧。”慕容猊面对林谦,脸色好了不少,不再看跪在一边的南宫谭,吩咐身边宦官将地上的奏折递

到林谦手里。

林谦接过,眼里有着些许疑惑,看向慕容猊,得到对方示意之后,才读了起来。初时,他脸色平静,静气宁神

,还能一字一句细细阅读,渐渐的,他拿着奏折的手指开始微微抖动,脸色几多变化。当他草草扫过最后几行

字抬头看向慕容猊时,已是满脸惶恐和震惊,一副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出现在眼前的表情。

一直冷着脸的慕容猊却慢慢笑了,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冷酷和无情,而刚才席卷大殿的怒气,奇异般的消失不

见,仿佛那威厉逼人,使人胆战心惊的明宣帝,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大臣们的幻想。

“假朕之意,售其奸;纳贿营私;陷害言官……”慕容猊似是低语,微微眯了眼,勾起嘴角,朝林谦继续道,

“呵,没想到,居然还有恶逆和内乱……你说这好笑不好笑,林谦?”

慕容猊在笑,林谦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只是微微垂了头道:“在臣眼中,权势皆是身外浮云,本不足论,然臣

幸得陛下赏识,能尽臣之薄力于国家社稷,是臣之荣幸。”他站在那里,刚开始读奏折时的惶恐全都消失不见

,只留下他略为苍白的脸色,瞥了跪在地上的南宫谭,继续道,“挫贼遏奸,明上之民,为臣之本责,臣万不

敢推脱……臣之忠心,如松间明月,望陛下,明察。”

林谦的话虽没说完,大殿之上的人却都明了他的意思。慕容猊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似乎是很满意林谦的对

答。御史大夫南宫谭弹劾的罪名,轻之革职,重之绞首,至于最后两项恶逆和内乱的罪名,却是燕国十大罪之

二,一旦坐实,十恶不赦。而林谦,面对这样的情况,却没有一丝卑躬屈膝之态,果然是大族出生,深谙权势

之道。

“哦,这样啊。”慕容猊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突然响起,说话的瞬间,南宫和林谦两人都感到那审视性的目光

在自己身上扫过。

南宫虽跪着,背却已经挺直,面上滴水不漏。而林谦站得笔直,气势也不弱于南宫,但苍白的脸色,不知道,

又有几人观察到了?慕容猊在心里盘算,面上的笑容愈发和善:“朕是很信任尚书左仆射的,不过……”

他看了看殿中的大臣们,继续道:“但是,‘枳句来巢,空穴来风’这句话想必众卿都很清楚……这件事……

”他顿了顿,笑道,“暂交给大理寺处理吧!”

“咳咳……咳……”

每咳嗽一声,他的脸色就泛出奇异的潮红。

“小六,很难受么?”慕容猊坐在床边,满脸担忧的看着床上不断咳嗽,显得似乎很痛苦的人。

今日慕容慬以身体不适告假没有上朝,慕容猊来到他府里,才知道是慕容慬感染风寒,卧床休息。听到这个,

他有些惊诧。在他眼中,慕容慬并不是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且他武功高强,又有众多家仆小心伺候,几

年里他生病的次数寥寥可数。再说,明明前几天还一起游园赏花来着,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

“咳……还可以,让皇兄你担心了。”慕容慬笑了笑,竟是意外的柔和。他面容俊美,平日里嘴角总是带着若

有若无的一丝微笑,很容易让初次见面的人对他怀有好感。但在慕容猊眼中,那是藏刀的笑容,要是稍不注意

,他的敌人就会死得很惨。然而这个笑容,却是十足十的诚挚,有什么从那平日里作为面具的微笑中泄了出来

“唉,真是的,小六你竟然会感染风寒……”慕容猊叹息般的说道,不禁有些感慨,“是这几天晚上睡觉着凉

了?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要不,让宫中御医看看?”

“不用了。”慕容慬拒绝,却对于慕容猊的猜测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微微闭了眼,嘴角又弯起来,转了话题,

“如果皇兄你早来一步的话,咳……还能碰见小殷呢。”

“小殷?”慕容猊显然有些意外,比现在早点的时间,不应该是小殷正在上早课的时间么?一瞬间,他有抚额

的冲动,“那小子……!!”

“好了好了,皇兄。”感觉到那三个字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慕容慬颇有些想发笑的欲望。有谁知道,威震全

国的明宣帝,每次提到胞弟时,那种表情和口气,真是难以让人想象,“小殷说他是听到了我生病的消息,才

赶来陪我的。说是怕我一人寂寞……唉。”

看着因听到这种借口而微微有些发飙趋势的慕容猊,慕容慬赶忙安抚:“诶诶,皇兄,咳咳……好了,小殷小

孩子心性,你也不要太认真……咳咳……咳咳……”

“……这次就看在小六你的面子上……哼!”慕容猊忍住现在就回宫抓人的冲动,扭过头,看见慕容慬痛苦咳

嗽的模样,便伸手抚上对方的因痛苦而微蜷的背,轻轻拍打着,口气也变得柔软起来,“唉,你说你,都那么

大人了,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让朕给你操心啊!”

听到这话,慕容慬眼中一热,仿佛好久,两人之间都没有过这样的对话了。当年先帝还在时,他失去了母亲后

,最粘的人,就是脸上老是带着灿烂笑容的二哥。但是他也同时深深记得,当八年未见的二哥再次出现在他面

前时,那直直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面那不容错认的愤怒。

他变了,变得,他甚至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丝丝和那记忆中相似的影子。他冷酷无情,喜怒不定,唯一值得庆幸

的是 ,那个人的心,对他和小殷,一如既往。

“嗯,今天你没来上朝,不过你应该知道吧,林谦那件事。”

沉浸在往昔回忆中的慕容慬,突然被慕容猊的一句话带回了现实。

他是收到消息,说早朝时御史大夫参奏尚书左仆射的事惹得明宣帝大怒,但最终,为了堵住众口,皇帝还是下

令这件事交给大理寺调查处理。心中微微一动,慕容慬不动声色的道:“……南宫弹劾林谦这件事,不太对劲

。”

“嗯,是很古怪。”慕容猊皱眉,一副思考的样子,“林谦行事干净利落,是绝对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

“皇兄,我有一事不明。”慕容慬突然想到什么,扭过头,朝慕容猊说道,“如此明显诬陷的事情,你为什么

要下令大理寺调查处理?”

“呵呵。”慕容猊笑了,愁眉苦脸的表情一扫而光,满眼狡诈,“虽说今日朝中大权,你我已掌握七分。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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