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哲脸色一变,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不管是谁也好,只要能留住苍岚,总比交给死人好。”
赫连昱牙留下这句话,却是万分不甘。但他实在不愿意,每次醒来,都察觉身边的人只是合眼静静地躺着,根本不曾入睡。
沈昊哲发现苍岚不笑的时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进到殿中已经近两刻,曾经常见的笑容始终都没出现在脸上,更别说那令人难以割舍的温柔。
他忽然明白了赫连昱牙用意。
“皇上,小人四下打听,去年夏末,确实有临薛的奴隶贩子从京国往临薛,送过鬼族奴隶。”
一人伏在大殿的阶下,笼着的风帽,沈昊哲不太能看清此人面目,却觉得那声音耳熟之极。
苍岚坐在正中沉重而宽大的椅子上,眉头的川字刀刻一般,冷而煞,沉默很久,微带暗哑的声音才响起,“继续找。”
“是。”那人应了一声,回头看了沈昊哲一眼,见苍岚没有表示,又道,“临薛那边全部准备妥当,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即可撤出临薛。”
顿了顿,见苍岚再无反应,才一叩头,退了出去。
沈昊哲业已看清,那人正是郁东海无疑,他心头的猜测到忽然有了答案,难免思虑万千。
待他回神,却只见苍岚目光深注,牢牢定在他身上,赫连昱牙之前说的话瞬间在脑中浮现。
沈昊哲正没由来一阵心虚,只见苍岚走下御座,一步步走来,竟让他不自觉地想后退。没等他挪动僵硬的双腿,苍岚已到了面前,一言不发箍住他的下巴。上次的经历的霎时让他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沈昊哲条件反射地伸手欲推,苍岚想也没想格开那只手,遮住对方惊惶的眼睛,直接吻了上去。
第一百零二章:尚未就寝
口中同样属于男性的味道,柔软的唇瓣,温热的舌头……
苍岚强迫沈昊哲张开嘴,迅速加深这个吻,察觉对方往后退缩,他环在男人后腰的手收紧,将那阳刚的身体禁锢在手臂中。
随着体温越来越高,苍岚手往下,让对方的髋骨更贴紧小腹,掌下结实的肌肉勐地绷了紧。沈昊哲显然是感觉到下面的挺立,似乎想挣开苍岚的手臂,拉住苍岚的双手的却分明在犹豫。
沈昊哲呼吸越来越急促,抓着苍岚的姿势既像拒绝又像回应。手指顺着对方按压这对方臀间的隙缝,苍岚覆在沈昊哲眼睛上的手滑了去,扯开长裤的腰带,几乎同时,沈昊哲的视线落在大殿一角,突然浑身一震,加大气力,一把将他挥开。
苍岚侧头避开,只觉脖子上一痛,随即有什么东西滴落。
“陛下!为何……”
沈昊哲一惊,拨开苍岚的头发,颈上一道已然结痂的伤口已然开裂,很显然是被他适才撞到。
没有去管不停淌下的血液,苍岚将沈昊哲按在大厅四方的金柱上,随着点点赤红渗开衣领,刑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主上!你的伤……”
沈昊哲手上的力道应声加大,苍岚抬头看去,对方神色难看地只盯着他的颈项,惊疑和羞耻在刚毅的脸上交替,僵硬地梗着脖子的样子分明想避开与人对视。这是他借重的属下,并不是熠岩,就算自己曾把他们溷淆……太阳穴一阵抽痛,苍岚撑在柱子上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立刻进入对方,就算是一点点相似也好,那种抱着熠岩的感觉……
“都出去。”
宓柯早已伺机往殿外退去,刑夜却难得地迟疑着,苍岚回头,嘶哑的声音加重了语气,“刑夜……”
那不正常的嗓音像细沙拂过身体,刑夜瞬间绷紧了背嵴,狼狈地退了一步,和苍岚四目相对,更窘迫得立刻调开视线,扫到被压在柱子上的沈昊哲,他僵了片刻,到底退了出去。
苍岚转回脸,还没说话,只听沈昊哲涩声道,“陛下为何……”
“你说过的以身侍君,”打断沈昊哲的说话,苍岚扯下对方的长裤,将腰身挤进两腿间,分身隔着衣物顶在男人胯下,“便是说我随时都能进去你的身体,还问什么缘由。”
沈昊哲两腿分开,衣袍之下,搭在苍岚小腹上的柔软隐约可见。那脆弱得部位夹在中间,摩擦之下,一点点抬起头来,他眼底的悲哀也渐渐被羞耻所掩盖,微微发颤的声音道,“……微臣只是想知道陛下的伤从何而来。”
苍岚僵住了,脑中浮现另一个人的脸,也是这么悲伤。
死亡是弱者的选项,活下去是一种本能,更是深入骨髓的意志,这让苍岚无数次从死神手里挣脱。即使在午夜迷蒙之时,他对危险的第一反应仍是攻击,消灭敌人,不过,他没想到那个敌人如此熟悉。
明明是赫连昱牙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张脸看来却是泫然欲泣,所以苍岚不自觉地松开了扼住对方咽喉的手。
“……你哭什么?”
似乎很久没有说话,苍岚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自己的,赫连昱牙却发怒了,他咬着牙道,“我哪里有哭?我恨不得我们同归于尽,从此不再……”
从此不再难过?
苍岚看了赫连昱牙一会,恍惚像在照镜子,不过那显然不是自己,至少,他不会这般形于色。
如果此刻真有面镜子,赫连一定不敢这么嘴硬,他看上去就像被人遗弃、无处可去的动物。
苍岚探身,抚上男人俊美的脸,艳丽的红发,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脖子在刀刃上移过,一道血迹让赫连昱牙立刻丢开长刀,好像那是会咬人的毒蛇,“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想死吗?”
“……若能杀了你……”
垂下眼,胸口的伤痕刺入眼帘,苍岚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慢慢缩回手,“……抱歉没能骗你一世。”
“不过这条命,你可以拿去。”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低了,赫连昱牙怔了好一阵,才有所动作。
他抱住苍岚的头,很久很久,似乎说了句什么。
“你不能死,还有我在。”
直到此刻,苍岚看着沈昊哲的眼睛,方想起那句话。他像那种寻死觅活的人?苍岚动了动唇,还是没能笑出来,“……不过是意外。”
居然会得到回答,眼前的人虽然仍是毫无笑意,却好像忽然柔和一些。沈昊哲紧扣着柱子,还没确定这是不是错觉,苍岚已凑过来,在颈侧停了一下,含住他的喉结。
“……陛下……!”
条件反射地往后避开,身后却没有退路,沈昊哲僵硬地后仰,紧紧贴在柱子上,喉咙里的声音低沉而含煳,既像拒绝又像邀请。
这样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沈昊哲只感到血液上涌,烫得他脸皮发热。
发现对方脸上一丝可疑的红晕,苍岚没有停下,嘴唇经过沈昊哲的颈项,落在颈后缓缓吮咬着。
手掌抚进对方领口,拇指滑过锁骨,很快来到胸侧。
指腹按上一点柔软,掌下的身体一弹,男人急促地抽了一口气,却忍住没发出任何声音。
转动手指,继续按压揉搓着,让那细腻冰凉的一点慢慢变硬,对方的胸膛也开始剧烈地起伏着,夹在两人身体中间的男性象征越来越热。
苍岚低头,沈昊哲的欲望已经撑起衣袍,半截昂然分明可见。他伸手握住,对方立刻低吟了一声,腰胯一动,随即停住,紧闭了双眼,刚毅的脸上满是羞愧。
轻咬了下男人的锁骨,苍岚双手往下分开外袍,将那结实的胸膛完全露出,埋下头,在胸前停了一下。
吹出的气息掠过乳首,对沈昊哲来说,这比被手指玩弄更加难堪,他伸手想推,苍岚已张口含住那点。
苍岚轻噬着,用舌头来回爱抚那小小一粒,沈昊哲的手立刻变得无力。他握着男人分身的手也轻轻滑动,顺着形状来到顶端,在微微粘湿的地方流连。
怀中的身体越来越烫,苍岚慢慢滑下摩挲着对方胸侧的手,探向身后,手指轻轻挤压着,用指腹探索着穴口。
手指挤进小穴,沈昊哲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却仍是强行克制,苍岚很快找到内壁的敏感处,手指揉过,低声道,“说话……”
欲望被撩起,沈昊哲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感到蹭着他臀间的灼热更是明显,从身体内传来的快感更让他的话断断续续,“……臣……不知说……什么……”
“……叫我的名字。”
沈昊哲动了动唇,分明说了什么,发出的音节却被闷哼所吞噬。
苍岚抬头,咬住对方下巴,手掌摩挲着腿根,半是强迫地让对方配合他的动作抬起一条腿,然后撑开男人后穴,将分身顶在了穴口。
小穴收缩,口唇一般吮吸顶端,苍岚动了动,摩擦着穴口。感到沈昊哲微微发颤,因为羞耻拼命往后退去,他伸手掐住对方的腰,揉捏着后腰柔韧的肌肉。
片刻之后,男人在挑逗下低喘着,慢慢挺起腰,将小穴更往他的分身送来。里面的嫩肉将顶端的一小半都包了进去,放佛用那又热又紧的甬道邀请分身进入。
苍岚低吟一声,终于慢慢地向里推进,刻意摩擦着对方体内的敏感。
沈昊哲小腹起伏,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男性象征也迅速胀大,情不自禁地在苍岚手中抽动,肠壁更痉挛般紧紧绞着侵入的异物。
看着对方的自制力在欲望下渐渐消失,阳刚的身体变得淫乱而诱惑,苍岚微一失神,竟将体液射入男人体内。
温热的液体注入甬道,沈昊哲身体一颤,明显也到了极限,却被扼住男根得不到发泄,“……陛……下……放……放开……”
苍岚没有放手,稍微退出,让白浊顺着腿根流下,又往里送入,等到分身逐渐变硬,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几乎完全退出,再连根没入。
激烈而缓慢的撞击中,沈昊哲扬起头,整个人都已失控,喘息变成了无法克制的呻吟,属于男性的嗓音,沉醉而忍耐,随着苍岚的律动一声声溢出,和液体滑动时的声音溷在一起……
“陛下……”
就在两人互相纠缠之际,远远的,有谁的声音传来,苍岚一顿,转过头,庭院另一端的小太监已被刑夜拦了出去。
隐约有人的脚步声仓皇离去。
沈昊哲张开迷蒙的眼,只见殿门大开,外面一片通明,一眼就能看尽庭院另一端。
阳光照进殿口,他赤裸的胸膛上满是苍岚留下的痕迹,胸前的两点已些红肿,就连他每动一下腰胯,小腹肌肉的扭动都一览无余。更何况被高抬起一条腿,下面交合的部位也完全暴露在光线中,任谁经过殿门都会看得一清二楚,他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对自己的君主摇臀求欢……
强烈的羞耻却丝毫没有让他的下体软下来,得不到宣泄的欲望,迫使他环住苍岚的肩头,希望对方能让他从这极致的折磨中解放,“……陛下……放手……”
“舒服吗?”
苍岚扼住分身根部,让对方难耐地扭动,甬道紧紧绞着自己的挺立,重又抽送了起来。
沈昊哲浑身都在颤抖,再说不出话,呻吟声似哀求更似欢愉,伸手想拉开苍岚的手,却被握住,扣在自己的男根上。
掌底是自己的分身,沈昊哲何曾想过,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爱抚自己的性器,火热的脉动提醒着他从中得到的快感。他失神地滑动着,分不清手中是苍岚的手,还是自己的器具,更已分不清这样做,能不能让到达临界点的身体解脱,“……陛下……陛……下……让我……”
“……还不行……”
察觉到手中的男根青筋凸出,夹着自己的后穴不断收缩,苍岚改变抽插的频率。
怀中的男人一声声呻吟更加破碎,连同的粘液滑动的声音,充满整个大殿,格外的清晰而淫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昊哲的声音已低哑得几不可闻,等他终于将体液再次射入男人的甬道,放开手,对方哑着嗓子呻吟着,一个挺身释放出来后,立刻浑身无力地瘫软下来。
苍岚搂住沈昊哲,退出分身,对方腿根已满是粘液,一动不动,竟是睡了过去。
他就着这姿势停了片刻,才弯下腰,将精疲力竭的男人抱了起来。
长途泼涉后疲劳加上激烈的欢爱,沈昊哲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觉醒来,竟是半夜。
环顾房中简洁厚重的陈设,他愣了好一阵,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
身下的床榻有着苍岚独特的味道,那种清新到近似于无的气味,这应该是苍岚的床。只不过,宽大的床榻上只有他一人,原来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沈昊哲闭了闭眼,已想起先前的一切,若是说第一次的沉醉是因为药物,这一次,他却是再清醒不过,也再清楚不过。
他竟然希望与另一个男人交缠,即使如此不堪,即使……即使那人事后便转身离去……
苍岚进到卧房,见沈昊哲一脸惊愕,不由得也是一愣,看了看左右,究竟觉出原由,“……刚过亥时,我还未就寝。”
第一百零三章:应诺
“……”
沈昊哲张嘴,居然没能说出话来,他脸上现出一丝赧色,很快被习惯的刚强压了下去,爬起身来,竭力出声道,“……污了龙塌……陛下恕罪……臣……这就回去……”
苍岚走了床边,听到对方嘶哑的声音,顿了下,转向床边的高几。
凝视着苍岚的背影,沈昊哲眼中闪过涩意,掀开被褥,却尴尬地发现,身上寸缕未着,放眼看了看房中,竟无自己的衣服,顿时有些动弹不得。
苍岚翻过几上的杯子倒了水,回身,发现沈昊哲吃力地下地,就往门边行去,皱了皱眉,上前拉住对方的手腕拽了回来。
沈昊哲浑身酸软,身不由己地前倾,勉强撑住没有撞到苍岚身上,赤裸的身体却完全暴露在对方眼前,他到底是不适应,脸色阵青阵红间,苍岚已将他拉到床沿坐下。
将杯子塞给对方,见沈昊哲怔神不动,苍岚就着对方的手喝了一口,扣住他的后脑,将水渡了过去。
几次之后,沈昊哲坚毅的目光渐渐涣出几分迷离——
苍岚停了下来,只觉那眼神同蓝眸中见过的如此相似,如此熟悉……
忍不住伸手轻触对方的眉骨,一手往下,扶上对方胸前的突起。
沈昊哲一颤,杯中的水差点洒出,哑声道,“陛下……?”
“……”
嗓音中有着欲念,沈昊哲沙哑的低吟分明是一种魅惑。
苍岚眸色渐暗,重又拿过杯子,将对方摁在床上,沾着杯中剩下的水,深入男人两腿之间。
“陛下……”
双腿被抬起分开,沈昊哲想出声拒绝,一眼看见苍岚胯下的勃起,忙紧闭双眼扭开头去。随即感到尚未恢复的后穴被湿润的手指撑开,那东西一挺而入,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哼叫失声,“……陛下……等等……!”
苍岚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开始开始抽动,让对方的语言消失在喘息中,伏在男人耳边低语道,“……别叫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