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我们到底算什么?
我和那个男人好上了。
我不知道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我迷恋他身体的轮廓。
我迷恋……
但我知道,这不是爱。
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小兔子。
小兔子下了飞机,揉着微微发涩的眼睛,时差有点儿让他崩溃。在巴黎呆了将近四个月,可恶的设计选题,可恶的选题会议,可恶的一波又一波的讨论。都去见鬼吧。终于都搞定了。
走出拥挤的人潮,小兔子拎着行李,用手遮住刺目的阳光,呼吸着这个城市特有的气息。7月,闷热,呼吸痛苦。
“你丫傻了?这边!”J站在机场外的停车场,冲小兔子挥了挥手。
“你才傻了。色盲。”小兔子无心跟他争执,撇了撇嘴。“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开你那破车,看了就堵的慌。黑色看着就压抑,对了,我忘了你是色盲了,还有,四个轮子看着就怪异,再有,我说了一万遍了,最讨厌劳斯莱斯……”
小兔子还没说完,J一把揪住了他。“你丫皮痒了吧?”
把他的行李扔到后座上,人扔到了副驾驶上。J发动了车子。
“斑比今天晚上几点演出?”小兔子摘下墨镜,整个人放松的靠在了副驾驶上。
“你心里除了惦记他,还惦记什么啊?”J歪头看了小兔子一眼。
“反正不惦记你,能少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无比幸福。”
“扯吧,你就扯吧,尽情的扯,扯的越舒服越好,能扯多远扯多远,来吧,扯。”
“神经病。看着路,注意红绿灯,色盲,撞了人我还得跟着倒霉。”
“去你妈的,你给我等着,小兔崽子!”
“问你呢,斑比他们的演出今天晚上几点开始?”
“9点。”z
“嗯。现在3点。呵呵,真好。”
“你把镜子拉下来照照。”
“干嘛?”y
“跟个贱B似的。”
“你混蛋!”小兔子扑了上去。
“去去去,滚蛋,我开车呢……操!你丫放手啊!~~~”
“天啊!我的屋子怎么了!!!!”小兔子对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几近歇斯底里。
“嗯,前几天赶一个活儿,临时占了你的设计台搭了个简单的局域网。”
“我不想听你废话,我就想问你谁让你可以这么放肆的占领我的地方!你那破房子不是早就搞定了吗?赶紧搬走!!!!看见你我就心烦!!!!”
“真的?”J一把把小兔子拽到了怀里。b
“你、放、手!!!”小兔子猛的用手肘顶了J一下。
“得了吧,别挣拔了,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搞的我每次都跟强奸似的。”
“你混蛋!!!你是世界上最混蛋的一个!!!怎么能有你这样的人?没天理了!!!!”
当小兔子被扔到床上的时候,谩骂终于停止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身体,侵蚀着小兔子的每一根神经。
“我说,你丫怎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跟猪说话有意义吗?”g
“啊!”猛的被掐住腰部,小兔子本能的叫了一下。“流氓,你就是个流氓。”
“嗯,对,我就流氓,关键是有你陪着我耍流氓。”
“啊啊啊啊!!!!!彻底崩溃了!!!!”
放肆的吻,粗鲁的抚摸,小兔子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他喜欢跟J做爱,即便他总是很粗暴,但那种癫狂的感觉让他痴迷。
小兔子经常暗暗在想,我骨子里是不是一个比较淫荡的人?
在情欲弥漫的空气里,小兔子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指不自觉的深深陷入了J的皮肤中,他喜欢抓他,他喜欢咬他,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
在性事中,他们似乎都喜欢虐待彼此,只有这样才能互相得到满足。这种变相的折磨自始至终持续,以至于每一次两个人都搞的伤痕累累。
手机猛然响起,刺耳的铃声不停的折磨着小兔子和J的耳膜。
“嗯……嗯……放开我……电话……”小兔子呜嘟的呢喃着。
“在我的床上你就别想没用的了。”
猛的进入小兔子身体的最深处,J用力的拽住了小兔子的头发。
“啊……嗯……”小兔子用力的抱住了J。
电话渐渐没了响动,房间中的性爱渐渐到达了高潮。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小兔子哀求着,可压在他身上的身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求求你……嗯……嗯……受不了了……”
剧烈的喘息声此起彼伏,J感到了下体被紧紧的夹住,那种被紧紧环住的感觉告诉他,他身体下面的那一个射精了。随之,他也被这种强烈的触感挑逗到了情欲的最高点。
他迷恋这具身体,似乎找不到理由。
小兔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的闭着,额头挂着淡淡的汗珠。
他的脸看起来总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此刻红晕弥散在脸上,更是异常的可爱。
“喝水吗?”J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不渴。”小兔子翻了个身,抱住了J的身体,“让我抱抱你。”
J伸手搂住了小兔子,轻轻的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你要是总这么撒娇,其实挺可爱的。”
“闭嘴。让我静静的躺几分钟。”
小兔子经常会思考关于他和J的问题,他不能给他们的关系下个定义,太难了。似乎连接他们的只有情欲,只有身体。精神上,他不能和他相通,不是刻意的,而是本能的。
二哥……我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爱。
“电话给你。看看是谁打的。”J伸手拿过了小兔子的手机递给他。
小兔子噼里啪啦的按着,“是斑比。”
J望着小兔子兴奋的眼神,忽然觉得特别的无力。
“斑比!斑比!”小兔子在电话这头兴奋的叫着。
“嗯,乖~~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晚上看你演出,哈哈哈哈哈。”
J看着怀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让他不舒服。
“你刚刚怎么不接电话?”陆天宇这头比较嘈杂。
“嗯,刚才,嗯……啊……”小兔子呻吟了一下。J在套弄他的下体。
“你放手……讨厌……”
“我明白了,你继续忙吧。晚上见,记得参加稍后的庆功宴。”陆天宇挂了电话。
“这么快就挂了?”姚远凑过来八卦。
“是,他在忙那档子事儿。”陆天宇无奈的说。
“哈哈哈哈哈……”姚远笑得前仰后合。
“色盲!你混蛋!”小兔子狠狠的掐了J一下。“你怎么这么烦人?”
“你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比较可爱。”J推开了小兔子,赤身裸体的进了浴室。
小兔子慌忙拉上薄被,他就是不习惯看J的裸体。
气氛冷了下来,有点儿尴尬。
J,我们到底算什么?
(二)出乎意料
我从来没想过会对什么人认真。
KK除外。
我最怕别人用温情的面貌出现,然后狠狠的捅我一刀。
比如KK。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总是会在梦中惊醒,然后想念他的味道?
关于那个兔崽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反正,他让我精神错乱。
——J
“起来,飞机可不等你。”J用力的敲着小兔子的脑袋。
此时,小兔子正憨态可掬的躺在他的身边,均匀的呼吸着,软软的头发伏贴的散落在耳边。
“你丫不说话真可爱。”J轻轻的在小兔子耳边嘀咕了一句。然后,开始用舌头撩拨他的耳垂。
“嗯……嗯……讨厌……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小兔子抚摸着J的背脊,低声的说。
“操!这都下午两点了,赶紧起来,收拾东西,五点的飞机要是赶不上,咱俩都得挂。”
J嘴上这么说着,可手开始不老实的在小兔子身上游走。
“你混蛋,你这叫要起床吗?”小兔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谁的手先开始不老实的?”
“人家不是说,对于不安分的动物要轻轻的抚摸他的后背吗?”小兔子坏笑着。
“什么鸡巴。我真想找个什么东西毁了你那张嘴,不说话明明很讨人喜欢的。”J说完,用嘴撩起了小兔子的睡衣。
“不要啦!”小兔子推脱着。
但是,当乳首被含住的时候,他也就只剩呜咽了。
“我能不能不去啊?”
J走在前面,小兔子跟在后面,嘴里嘟嘟囔囔。
“你丫给我闭嘴,赶紧,登机!”
“不是,你说我去见你妈干嘛啊?”小兔子拎着包儿,脚下跟长了根一样,寸步不移。
“别废话,赶紧的。”
“……我不去。”
J懒得再跟他说什么,直接把小兔子扛了起来。
“不要!放开我!你个色盲!你个混蛋!你个……”一路的谩骂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飞机腾空而起,小兔子坐在J的身边继续嘟囔。
“真的,我没理由去见你妈,我根本不想见她,她跟我根本就没关系,还有,我绝对不要和黑社会再有什么瓜葛……”
“需要什么吗?”空姐推着车子凑了过来,打断了小兔子的嘟囔。
“橙汁。谢谢。”小兔子笑着说。
“你丫学过变脸儿吧?”J横了他一眼。
“闭上你的丧嘴!”小兔子瞟了J一眼,伸手接过了橙汁。
“我接着说,我都两年多没见过林溪了,为什么呢?我不想见他,除非他能放弃老头子的罪恶勾当!”
“你丫闭嘴吧!你嘟囔的我脑袋都疼了,一会儿我保证你能见到林溪。”
“你说什么?”小兔子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说,一会儿到了纽约,我保证你能见到你大哥。你耳背啊你?”J拉下了眼罩。
“我根本就不想见他!”
纽约的午后,大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太多。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
“我能不能先去一趟扣子大街?”小兔子拉了拉J的衣角。
“……行吧,你还真是……”
看小兔子细心的在不同的商店中选购着各式各样的扣子,J苦笑了一下。
一个男孩怎么这么喜欢这些?
“嗯,这个太好了!”小兔子嘴里念念有词,“老板,针线借我!”
J从来都不知道,小兔子的英文讲的这么流利,而且,这条街上的店家跟他都是这么的熟。
“你要针线干嘛?咱们得赶时间。”J贴在小兔子耳边说。
“靠。我记得你说过你妈爱美的,我做了衣服给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扣子,你总不能让我送没有扣子的衣服吧?”小兔子白了J一眼。
他细心的缝着扣子,完全没有想到J会突然的挑起他的头,然后深深的吻上。
店主笑了,“他是你情人啊?”
小兔子脸绿了,“J!你混蛋!”
“这是你家?”小兔子望着面前的建筑不可思议的问。
“确切的说是我妈家。”J刷了一下卡,从正门旁边的侧门进去了。
“天啊,这玫瑰园太美了!”小兔子面对着满园怒放的玫瑰眉飞色舞。
“……你俩肯定合得来……”
“少主,您到了怎么不打电话?一会儿夫人又要责备我们了。”一个中年侍者必恭必敬的说。
“没事儿,哪儿用这么麻烦啊,我妈在吧?”
“在,在,夫人一直等着您呢。”
小兔子看着这个一口伦敦腔的老管家,笑了笑。
“您好。”老管家必恭必敬的开口。
小兔子忽然大笑了起来。
“你疯了啊?笑个鸡巴?”J盯着小兔子。
“没事儿,随便笑笑。”
“我说,你丫把你那墨镜摘下来吧,这儿没狗仔队。”
“我乐意戴着,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小兔子漫不经心的说。
“真他妈的……你看看你自己今天的打扮。”J咬着牙说。
“咋了?”小兔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亮黄色的T-SHIRT,胸前画着一个卡通企鹅,脖子上是一些细碎的项链,咖啡色的长裤简单合身,腰上挂了无数条闪亮的装饰链子。帆布鞋,上面满是涂鸦。摸摸脑顶的兔子耳朵线帽,小兔子没觉得什么。
“没怎么啊,已经没有太花哨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着装,小兔子嘟囔着说。
“……我现在有点儿感谢自己分不清颜色了,要不天天得被你刺激到。”J喜欢简单,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可小兔子喜欢复杂,最喜欢衣服混搭。
“你那不叫分不清颜色,叫色盲!”
“去你妈的!”
小兔子和J的母亲ANNA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大吃了一惊。
ANNA看起来很年轻,跟小兔子以前在照片上见到的基本上没变样儿。
“天哪,天哪,他,他是羽化的设计师呢!”ANNA几乎要抱住小兔子。
“嗯,是,我忘了说了。”J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
“你这个死孩子!妈妈我很喜欢那个品牌的。”
“……阿姨……你汉语说的真好……”小兔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好歹J他爸爸也是汉语教授,以前跟他学的。”
“哈哈……”小兔子干笑了两声。
“冒昧问一句……你几岁了?对外是不是虚报年龄了?”
J的咖啡猛的喷了出来,“妈!”
“我今年29,没虚报年龄。”小兔子无奈的解释着,长一张娃娃脸真是罪过。
“真好,真好,J这孩子以前总找一些不着调的小不点儿。”ANNA拉着小兔子坐了下来。
小兔子怎么也不能把面前的这个人跟SW联盟的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首领联系起来。
“阿姨,这个是给您的礼物。”小兔子把刚刚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了ANNA。
“我现在可以拆开吗?”ANNA像小孩子一样笑着。
“当然可以。”
ANNA小心的拆着盒子,就像一个刚刚得到糖果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紫色?”ANNA看着手里的晚礼服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