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变异——月色未尽

趁着这时间，王涛已经重新坐回车里，一阵发动机的震鸣，奔驰迅速地向外驶去，只留给胖子一个车屁股瞻仰……

胖子咒骂了几句，浑身肥肉气的直颤，看到越来越近的丧尸群，只能飞快地钻进车里。

05、机场寻人

“嘶——”

王涛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疼得直吸气。

那胖子抖动的太厉害了，刀锋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只是伤口还浅，不会致命。不过，这已经足够令王涛懊恼的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理智，并且冷静，但是很显然，今天杀丧尸所带来的恐惧已经影响了他的思维能力。

在末世里，需要防备的不仅仅是丧尸，还有人类。

或者说，人类要比丧尸危险的多！至少丧尸的威胁是看得着摸得到的，但和自己身为同类的人类却是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站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在下一秒把你推出去阻拦丧尸……

“没事吧？”胡程俊心情也十分复杂，刚才那一幕给了他太多的感慨。

在他进入军队时，就被教导他们是为了国家和人民而存在的，即使他早已从部队上退了下来，看到有幸存者也总会不自觉地想着帮一帮。甚至在王涛家里躲避的那一天，他也无数次地想要出去，帮助小区里的人逃跑。

这不是圣母情结发作，而是伴随了一个人半生的信念在支配着他的思维，但是那个胖子的举动以及王涛因此而受伤的事实却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他已经不是军人了！比起为了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去死，他更愿意看到自己儿子安全地活下去……

王涛给伤口消了毒，再用创口贴贴上，虽然伤口还是有些刺痛，但已经不碍事了，于是摇了摇头，道：“只是擦破了一点儿皮，过几天就好了。”

“这把枪你收着，”胡程俊扔了一把枪给王涛，“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小心一些，丧尸这么多，直接崩了他应该也没关系……”

这是在不甘吗？王涛假咳一声，有些无语。他的话本来就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是应该鄙视胡程俊，还是该鄙视自己——即使他现在可以冲上去杀丧尸，但不代表他有勇气杀人——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当丧尸占领了整个人类世界，人类不仅要防备丧尸，还要与幸存者争夺生存资源的时候，他能……

“我昨天把《生化危机》整个系列都看了，”胡程俊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丧尸是通过声音和幸存者的气味来追踪的吗？”

“恩，人类感染了病毒后，眼睛会严重充血，视力减退到最低。但是听觉和嗅觉会大幅度增加，一些轻微的响动它们都能够听到，而且对人肉和鲜血十分敏感……所以，我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否则会被围死在里面……”王涛想起生化危机战神再生里那些人被困在监狱里，监狱四周黑压压的丧尸群，就觉得毛骨悚然。

“那机场不是很不安全？飞机起飞和降落的声音太嘈杂了……”看着指示牌上的倒数距离，胡程俊有些不安。

王涛摇了摇头，道：“那里除了机场本来的丧尸短时期内是不会有大量丧尸围过去的，别忘了，机场离市区很远，而且周围也没有工厂、住宿……”不过只有一条高速公路通往机场，就说明路上的丧尸绝不会少，再加上众多赶往机场的人，他已经可以想见那里的情景了。

显然，胡程俊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顿时呻吟了一声，将奔驰开成了火箭。

用了三个小时时间，两人终于通过绕城高速抵达了直通向机场的高速路，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疮痍——数之不清的废弃车辆密密麻麻地停在路中央，地上到处是乱丢的东西，不少车辆还能看出被砸过的模样，可以想到这里也发生了暴动，只是人已经跑光了，徒留下几只丧尸拖着步子摇摇摆摆地游荡在其中。

胡程俊气的吹胡子瞪眼，小声嘀咕道：“路堵成这样了，我们怎么过去？”

“走过去……”

“嘎？”

这里离机场还有十几公里的路程，胡程俊很是不甘地将奔驰停在了不显眼的地方锁好，才背着背包和王涛一起往前面走去。车辆一个挨一个的，将丧尸和他们隔开，两人小心翼翼的绕开它们，又花了三个小时才走到机场。

此时的机场像是一座空寂的建筑一般，没有任何的声音，远远望去，只能看到四处游荡的丧尸。

“先别忙进去，我再打个电话看看。”王涛拉着胡程俊退后了一定的距离，拿出手机再度给胡毅拨了个电话，只是传来的不再是空洞的机械女声，而是拨通的“嘟嘟——”声。

“小涛，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在家里了吗？我爸呢？”

电话很快接通了，胡毅压低了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语气很正常，让王涛松了口气，道：“我和胡叔在一起，你现在在哪？”

“C市机场，我们被丧尸堵在里面了，现在正在寻找方法出去。”

“我现在就在机场外面，你在哪个位置？”

“候机楼三楼的会议室里，下面有很多丧尸，你们别进来了。”

王涛询问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对胡程俊说道：“阿毅他现在就在里面，下面丧尸太多，所以被困在三楼了。”

“我们先去指挥塔看看，那里应该有机场的布局图。”

两人从机场周围的铁丝网翻了进去，现在的停机坪没有丧尸，他们全部被吸引到了候机楼那里。所以两人很是轻松地就跑到了指挥塔。

指挥塔下面的门是打开了的，应该是里面的人仓皇逃跑时开启的，胡程俊握着苗刀走在前面，王涛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摸去。

里面同样乱糟糟的，地上还有一滩滩的血迹和一些残肢，王涛的脸色再度变成惨白的色彩，眉头紧蹙，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一般。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飘扬和平年代的人，这个场景对他的刺激是大了一些，好在他已经开始学习适应了，至少手中的刀他一直握的紧紧的。

指挥室一般是在指挥塔的最高层，从那里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整个停机坪以及跑道。胡程俊小心翼翼地检查了每一层楼的房间，把房门关紧，以免里面的丧尸窜出来，最后才进了指挥室。

指挥室里没有游荡的丧尸，只有躺在地上的一具死尸。比起其他的房间，指挥室显然整洁多了。

而机场的布局图，正挂在门对面的墙壁上。

胡程俊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胡毅被困在候机楼显然让他担心坏了，却在下一秒被王涛拉住了：“先别过去。”

“怎么了？”

“丧尸的两项特有技能，除了咬人，还有装死……”王涛走近了一些，一脚踩在了丧尸的后腰上，果然听到“吼——”的一声，“死尸”诈尸地蹭起了上半身。

王涛直接用苗刀从它后脑戳了进去，丧尸扭了两下，真正地变成死尸了。将刀拔出来在死尸衣服上擦了擦，王涛才走到墙壁前，把布局图扯了下来，放到桌上仔细看着。

“候机楼那里除了正常的通道外，还有通风通道和下水道。”王涛的专业是计算机，布局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线他可不懂，还好胡程俊能看明白，“会议室在这里，通风管道可以到那里，我们可以直接从离这儿不远的下水道入口过去。”

“我们？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胡叔你到外面去等我们。”

“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下水道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景，万一里面有很多丧尸呢？还有你会看布局图吗？”胡程俊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还年轻，不用人尊老爱幼。

王涛看胡程俊坚定的表情，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在指挥室里搜刮了一遍，里面不可能有食物，不过在抽屉里找到了几个电筒，直接充公带走，正好进下水道会用上。

两人做好了准备，正要离开，王涛心念一转，走回仪器前，按开喇叭：“阿毅，你在那里等着，我们马上过来。”然后把候机期间准备的音乐打开。

胡程俊一巴掌拍在王涛后脑门上，瞪眼道：“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怕丧尸不知道我们来了？！”

“声音可以把候机楼里的丧尸引出来，我们和阿毅出去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好吧，我们得跑快些了。”

06、王涛被咬

下水道的入口，两人刚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旁边一栋建筑的侧面，离指挥塔并不远。

王涛和胡程俊在往下跑的过程中，一直听到其他楼层的房门遭受撞击的声音，想必是喇叭的声音让丧尸都躁动了起来。好在机场的设施是极好的，虽然房门已经岌岌可危了，但它们暂时还出不来。

两人跑到下水道的井盖边，胡程俊撬开井盖，先一步下去，王涛紧随其后，不忘把井盖盖上，免得有丧尸掉进下水道。

下水道里十分安静，只有两人走动的脚步声，在迷宫似的管道里穿行了一阵，终于到了和排气管道交汇的地方。排气管道很矮，两人只能慢慢地爬行，还要放轻动作，以免吸引丧尸的注意。

花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会议室上方。

王涛敲了敲通风口，坐在下面显得有些焦躁的胡毅连忙抬头，看到是王涛，激动地爬上了会议桌。

“小涛……”

“把通风口拆掉！”王涛从缝隙里扔出一把螺丝刀，胡毅赶忙接住，将通风口拆了，王涛和胡程俊跳了下去。

“爸，您怎么也来了？”胡毅从一旁的金发美女手中接过两杯水递给两人，问道。

“你个兔崽子，还好意思说，”胡程俊翻了个白眼，不满道，“当年老子叫你去参军，你不去，要不然现在怎么会被困在这个破地方，害小涛担心你的不得了！”

“要是参了军，我现在该在前线用胸口堵丧尸了！”胡毅同样翻了个白眼，搞不懂他爹老人家为什么这么执着，明明就不算多么精忠爱国，却老是希望他去参军。

“有你老子我在，你怎么可能去前线？”

“胡叔，休息一会吧，等丧尸转移的差不多，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王涛喝了一口水，打断两人越来越偏的话题，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父子两人气哼哼地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偏过头，不去看对方。

原先在会议室里的，除了胡毅，还有三男一女，都是外国人，男的壮，女的俏。男的都十分的健壮，胡家父子俩身强体壮的还好，王涛站在他们身边，活脱脱的一只白斩鸡，看那个女的眼里些微的轻视就知道了。

“他们是我在M国认识的，个子最高的那个叫伯格，旁边那个是科里，然后是戴维，唯一的女士是戴安娜。各位，这是我的父亲，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王涛。”

几人简单认识了一番，胡毅告诉王涛，伯格和戴维都是从落埃市逃出来的，他的同学科里是伯格的弟弟，两人在逃出来后就到纽约去找科里，胡毅才知道落埃市为什么会毁灭。

三人会跟着胡毅回到Z国，是因为落埃市里逃出来的不仅有幸存者，还有一些生化怪物。军队曾经派了人去剿灭，结果反而被消灭的干干净净，抱着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的想法，才决定到隔了一个太平洋的Z国来。

至于戴安娜，也是胡毅的同学，在离开学校时遇到的。

胡毅介绍戴安娜时表情有些尴尬，王涛就知道其中肯定没那么简单，于是偏过头看了戴安娜一眼，哪里知道这个火辣的金发女郎给他抛了个媚眼，妩媚道：“涛，你果然和毅说的一样，精致的东方娃娃。”

王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回过头直直地盯着胡毅。

“拜托，我不是那样和你说的好不好？！”

两人开始争论胡毅是如何谈论王涛的，当事人却淡定的慢慢喝着水，平复着呼吸。经过几个小时的运动，他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他天生意志力比较强大，说不定已经瘫倒在地了。

看来接下来得把身体锻炼提上日程，王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以前是和平社会，再怎么宅也没事，可是在这个越来越危险的时代，不能拥有一个好的身体，就意味着死神的关注。现在丧尸数量不多还好，要是以后Z国政府建立了安全的隔离带，他们要赶往那里的话，他这体力就只有拖后腿的份儿。

看看胡程俊，四十男人一枝花，胡程俊绝对是朵霸王花。同样的运动量，他现在也只有微微有些喘而已，见此王涛就更加坚定了锻炼的决心。

休息了一会，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王涛走到窗边，拨开百叶窗，远处指挥塔附近密密麻麻的丧尸，想必候机楼里就算还有丧尸也不会太多。

“差不多了，我们撤吧，最好在天黑之前回去。”

胡毅点了点头，和王涛一起向会议桌上爬去，戴安娜愕然地问道：“既然外面的丧尸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走通风管道？”

“为了安全，而且，我不认为这个候机楼里只有你们这几个人。”王涛一边解释，一边把苗刀交给了胡毅，自己从背包里拿出一把菜刀，胡毅和胡程俊学过几招的，苗刀对他更有用一些。

“你跟在我身后，小心一些。”胡毅叮嘱了王涛一番，跟在胡程俊后面爬进了通风管道。

王涛紧随其后，正当伯格想要跟上去的时候，戴安娜却抢先一步：“大个子，不介意女士优先吧？扶我一把……”

在伯格的帮助下，戴安娜也爬进了通风管道，跟在王涛身后往前爬去。

一行人在通风管道里不断转弯，途中经常可以听到有人跑动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惨叫声传来，让戴安娜咽了咽口水。好吧，那个白斩鸡虽然弱旅了一点，但是智商还算不错，通风管道难走了一些，至少比地上安全。

胡程俊爬了一会就要停下来查看地图，时不时地还要爬上爬下，直到一行人都有些疲累了，才终于到达了候机楼背后的通风口。

从缝隙往外看了看，后面是绿油油的草坪，不远处就是铁丝网，只是周围还有好些丧尸在游荡。

胡程俊用苗刀把通风口撬开跳了出去，迅速地砍向听到声音晃过来的丧尸脖子上，黑红色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的衣服上。几人全部跳出通风管道时，丧尸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数量太多了，赶紧跑过去，翻过铁丝网就没事了！”

砍翻了一只丧尸，胡毅赶紧招呼，六男一女连忙往铁丝网方向跑去。

胡家两父子和M国三个大男人的体力都十分好，跑在最前面，其后是王涛，最后才是戴安娜。丧尸的数量很多，眼看着包围就要合拢，而王涛已经快要脱离丧尸群的范围了，后面伸来了一只手，将王涛狠狠一推。

毫无防备之下，王涛扑倒在了地上，戴安娜迅速从他身边窜了过去，没有让丧尸抓到。

跑在前面的胡毅听到后面重物落地的声音，转头一看，骇然见到一只丧尸扑到了王涛身上，对着王涛脖子的方向咬了下去……

“小涛！”

胡毅脑海里一片空白，跑回去把那只丧尸砍死，然后飞快地解决掉了最近的两只丧尸，一把拉起王涛往外跑去。

“快！小涛快爬过去！”

王涛重重地喘息着，剧痛还在侵袭着他的脑神经，脖子后面一片湿热，不用看就知道该是什么样的情景。要是咬在手上，他可以砍掉手；咬在腿上，可以砍掉腿，但咬在脖子上，他能砍掉脖子吗？果然，丧尸什么的最奸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