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穿越)上——尚云七

作者:尚云七  录入:06-06

杜瑞每日就是在睡梦中被杜翔抱进马车,然后晃晃悠悠的在马车里昏睡到最后一秒为止,可谓将睡觉进行到底!

但即便如此,杜瑞每日走出马车时的脸色都是阴沉的。

睡眠不足的后果就是起床气非常严重!所以说他讨厌上学堂!

如此几乎整个皇家学院里的学子们都知道不要在早上惹杜瑞,否则后果很可怕。

不过他也只能阴阴学子而已,那些皇女老师之类的高阶级,他还不能动,否则他和杜翔的名声会更加悦耳。

但一般下了学堂之后,杜瑞的觉也彻底醒了,心情会好一些,脸色也由阴转晴。

这时学子们也会陆陆续续的打招呼,而回程的马车也去掉厚重的棉帘,露出窗子。

所以聪明的人,会选在这个时候接近他们。

比如大皇女。

这是在三皇女拜访两人半个月之后的事情。

当潘明月气定神闲地出现在两人的马车前时,马车内察觉的杜翔和杜瑞相视而笑。

但行雨的表情就不怎么样了。

凭什么啊!三皇女见主子花了二十万,功劳记在行风的身上,怎么到他这儿就什么都不剩啦!想见就见啊!想得美!

于是行雨姿态优雅地走下马车,到大皇女面前轻轻施礼,然后抬起笑脸道:“给大皇女请安。主子最近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能否恳请大皇女体谅一二?”

这话问的很软,但软中带硬,让想礼贤下士的潘明月一时间说不出“不能”二字。

“我家尚有些滋补圣品,待稍后我让下人送去,也让御医到府上看看。”只停顿了一下,潘明月便温和地笑笑。

她倒是不急于一时,但在两人面前的好印象不能丢。

“多谢大皇女体恤,主子只是被东西冲撞了,若有辟邪的东西镇镇也就无事了,不敢劳大皇女费心。”行雨清丽的脸庞透着几分天真无邪,看起来令人毫不设防。

“这好办,辟邪的物件我家就有,一会儿让人连滋补的东西一起送去,你先送你家主子回吧,别在外面耽搁了。”大皇女沉稳地吩咐道,脸上透着几分关怀。

“那真是太感激了!我代我家主子先谢过大皇女!”行雨听闻欢快地笑道,然后恭敬地施礼后上车离去。

稍顷,大皇女的东西就送到了。

人参鹿茸雪莲之类只是寻常物,江湖上的滋补圣品更是令人眼花缭乱。还有那些金银玉器的辟邪之物,也各个都是价值连城。

别说那些千金不换的器物,光是那些滋补圣品也值个十几万两银子。

“这还差不多。”行雨满意地点点头,总算他也敲了笔竹杠,虽然还不够狠,但也只能这样了,好歹比行风的多。

杜翔和杜瑞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他们是乐见其成。

培养人才嘛,就是要懂得放手,总是护在身边是不行的,像这样的锻练虽不理想,也只好将就了。

(天音:敲大皇女竹杠你都不满意,难倒还想让行雨敲皇帝的?!)

在三皇女拜访之后,大皇女又送上诸多价值不凡的物品,杜府在外界的眼里看起来扑朔迷离,到底他们投靠的是谁,他们心中又是怎样想的,恐怕真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给主子请安。”宜春恭敬地给杜翔施礼,目光里是崇敬。

别看对方只有十几岁,但这份气魄和胆识是令人敬佩的,他宜春心甘情愿地臣服。

“起来吧。”杜翔点点头,喝着终于可口的茶水,满意地点头。

半个月,他日日流连在风月楼,只因青楼是所有消息最集中,也最速度的地方。

他在这里将洛阳的大小事情摸了个透,又花重金将风月楼买下,打压紫离,收买宜春……倒是没有浪费那半个月花的银子,就看宜春此刻毕恭毕敬的态度也是物超所值!

杜瑞在软榻上斜斜地靠着,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

杜翔的意思他早就明白了,只是无聊闹一闹而已,如今尘埃落定,连闹都没理由了,真无趣。

“最近风月楼的账本都在这儿了。”宜春此时已是风月楼的大管事,虽然杜翔和杜瑞是背后真正的东家,但是这一点连紫离都瞒着,至今只有宜春知道而已,所以表面上都是宜春负责里里外外的事宜。

“嗯。”杜翔点点头,示意行水将东西接过去。

这次来洛阳,表面上只带了行风和行雨,实则专门负责帐务的行水也跟在身边了,只是比较隐蔽,另外找了地方住,需要的时候才传唤他。

而原本也想跟过来的姜泓则留在比皇宫大内还要森严的荣宝斋苦苦挣扎。

“忙你的去吧。”杜翔摆摆手。

“是。”宜春行礼退下。

“帐务不重要,重要的是以风月楼为根基打探各方消息,你要明白主次。”杜瑞眯缝着眼叮嘱行水。

“主子放心,我会将事情办妥。”行水跟在两人的身边最久,也是最伶俐聪慧的,所以自然明白两人的用意,不敢有丝毫怠慢。

至今当他回想起遇到主子时的情景,都觉得那是天意,是上天将主子带到他面前。

记得那时自己跟主子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原本家境殷实,祖上也曾出过高官,但是后来落魄,自己为了给母亲医病,不得已当街卖身。

当时的自己远没有今日的胆识,身为一个男子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心中的紧张和恐惧不言而喻。

若不是实在没有办了,谁又肯将清清白白的身子交付天意呢。

那时的他面黄肌瘦,自然无人问津,原本他已不报希望了,人群亦渐渐散去。

黄昏的余辉撒在路面,温和而悲戚地照耀在身上,他落魄地跪着,握紧的双手里满是汗水,低垂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手工精致的童鞋。

他猛地抬头,看见两个模样俊俏,大约五、六岁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那瞬间他似乎从两人的眼里看见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超凡脱俗。

“卖多少银子?”其中一个孩子问道,黑亮的眼睛灿若星辰。

“纹银二十两。”咬咬牙,他仗着胆子回道,也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看似过于稚嫩的两人身上。

听说请大夫加上吃药得十多两银子,多要一点,还可以给娘买些好吃的补补。

“二百两,买断你的半生尘缘,回家把事情交代好,以后不论你的家人是生是死,都和你没关系,你也甭惦记了,让她们当你死了。”那人扔下二百两银子道。

“谢二位小姐!”他连忙磕了头,生怕对方反悔。

他从未见过那么多钱,当时的他也并不能理解主子的意思,所以他欢天喜地地捧起来,因为他知道娘有救了!

直到他跟随在主子身边,得知两人竟然是男孩子,得知两人的雄心壮志,得知两人的惊世才华,才真真正正地从心里臣服,并且逐渐成长为两人的臂膀,而不再是无知的拖累。

他的人生,在那个心灰意冷的黄昏结束,也在那流光飞舞的双眸里开始。

第46章

交代完事情,两人携手从风月楼里走出来,门口停着一辆看似普通实则内部构造无比豪华的马车,车夫正毕恭毕敬的候在车身旁,见主子出来,转过身掀开帘子方便主子进入马车,杜瑞在先,杜翔随后,上车之前吩咐道:“回府吧”,车夫点点头,待两人坐稳,放下帘子,快步上车,马车稳稳的前进了。

行至一条狭窄的胡同,迎面跑来几匹快马,风驰一般转瞬来到近前。

车夫机敏地在刹那将马车靠到一边,即便如此,由于巷子太窄,还是被后面的两匹马撞到了。

亏得马车结实无比,没有什么损伤,驾车的两匹马面对如此变故,竟是不见丝毫慌乱,可见平日的训诫严谨。

杜翔和杜瑞感到了马车剧烈地摇晃,忍不住皱了皱眉,杜瑞一掀帘子跳下马车。

撞到马车的两匹马仿佛受惊不小,但明显骑马的人是驯马的好手,不多时便把马安抚下来,冲在前面跑过去的马也转回头来,马上的几个人同时翻身下马。

杜瑞看了看几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从较远的地方赶路而来,再看这几匹马,也是疲惫不堪,马蹄上沾满泥泞。

“洛阳禁止策马,你们可知道?”杜瑞挑眉问道。

就算是达官显贵也不敢在没有御令的情况下在洛阳街头策马奔跑,这些人活得不耐烦了?那好啊,他来给她们些教训!

“妹妹?!竟然是你!是我啊!还记得我吗?我是曲阳啊!就是上次在大漠的那个姐姐!”一个女子快步走上前来亲切地抓住杜瑞的两只手,惊喜万分的样子。

“上次的事真是对不住,我没有约束好下人,都怪她们多管闲事,这才让妹妹受了委屈!妹妹可千万不要怪我!”曲阳十分难过地说道,说完还察言观色地瞅着杜瑞,生怕“她”不高兴。

这是什么状况?!

他自然认出眼前的女子是在大漠时被他下了药的可怜人,不过……

杜瑞看着眼前的女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生平第一次被人轻薄了!哇靠!

见他一面得花二十万两银子,这不经允许握了他的手得收她多少?

“你身上带了多少银子?”杜瑞甩掉曲阳的手“温柔”地笑问,眼中寒光闪闪。先把你的油水榨干,再毁尸灭迹!

“啊?……管家!”曲阳没想到对方会问这句话,但随即十分配合地叫来随行的管家。

“主子。”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走上前来。

“一共还剩多少银子?”曲阳问道。

“回主子,十五万两银子。”管家一看就明白主子这是老毛病又犯了,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不过主子已经很久不曾如此了呀……

“都拿来给我妹妹!”曲阳眼都没眨地说道,然后回过头来对杜瑞殷勤地问道:“够吗?不如这样,妹妹把住的地址留下,看需要多少,姐姐回头给你送去。都怪我带钱带少了,希望妹妹别嫌弃才好!要不,妹妹直接住到我家如何?也方便姐姐照顾妹妹。不知妹妹来洛阳所谓何事,姐姐的母亲是朝中二品官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妹妹尽管说!”

“……”杜瑞第一次觉得讹人讹得这么痛快,而且对方还如此积极主动。好像她拿着小鞭子跟你说“抽我吧、抽我吧、请狠狠的抽我吧。”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他忽略的问题。

上次见到曲阳,他是易容的,这次他以真面目示人,对方是怎么认出来的?而且上次是他恶整了曲阳一把,对方应该恼怒到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才是,为何反而如此殷勤?仿佛故意讨好一般?……这里面有问题!

不过抱着继续看戏的心理,杜瑞不但没有揭穿,反而十分配合。

“那我就收下了。”杜瑞接过管家递上的银票,转身交给车夫,然后给曲阳留下了自家宅子的地址。“姐姐有空不妨常来。”杜瑞笑眯眯地道。好东西要留到后面慢慢玩儿。

“一定一定!”曲阳简直乐开了花,连连点头。

杜瑞没再搭理她,扭头上了马车,回到车上,和杜翔对望了一眼,他俩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而身后的曲阳一直望到马车彻底消失在夜幕中才慢慢回神。

“主子该赶路了,主母还等着呢。”管家提醒道。

“把这人的资料查妥贴了告诉我,但是要小心,不要惊扰了妹妹。”曲阳收回痴痴的神情嘱咐道,眼中还有几分留恋,仿佛恨不得追随而去。

“主子既然如此喜欢此人,不如?……”管家看着主子小心地请示。

“你要是敢自作主张吓到了妹妹,就给全家准备好棺材。”曲阳对管家的讨好不屑一顾,天生威严的气魄顿时显出来,再不见在杜瑞面前的那份谦卑。

“是!小的不敢!”管家的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施礼。

这主子平日里都是吃喝玩乐的主,强抢民女也是常做的,只是数月前出了那件事之后就一反常态,不仅不再流连那胭脂地,就连脾气秉性都收敛许多,强抢民女那等被人啐弃的事情再没有过。

这不主母听说之后很是欣喜,连忙传信让主子到洛阳来,除了养病方便外,也好亲自管教。

“咳咳,走吧。”几天的日夜兼程也实在让曲阳累极了,她从小就体质弱,生下来的时候不足月,还有心疾,母亲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家里上上下下没有不让着她,惯着她的。习武之类的事情更是绝对没有过,这也成就了她今日比一般女子都瘦弱的身子。

曲阳翻身上马,不再策马疾奔,散步样的慢慢溜达着往前走,脑子里回想方才的种种,不由得露出几分满足的笑容,这一笑,倒显出了几分清秀。

第二日,曲阳就按着地址找去,欣喜地发现杜瑞果然没有诓她,原本她还担心杜瑞记仇,不肯轻易原谅她,这下她便放心了。

只是杜瑞也不是那么好见的,单说每过一个路口要交的钱银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最后能不能见到两人更不好说,只是曲阳早有准备,这还不算难。

因为杜翔和杜瑞在洛阳实在太有名了,要查“她们”简直轻而易举,所以曲阳当日晚上便知道了“妹妹”的身份,自然也就知晓了两人的所作所为,早有应对之策,银子自然带得充足。

所以花了三千九百两银子之后,曲阳成功地找到两人所在,不得不说,她的运气实在好得很。

只是杜瑞仍未起身,曲阳就站在院子里等着,不敢出声,更不敢乱走,就像个柱子似的杵在那儿,眼巴巴地望着房门。

行风和行雨见曲阳立在院门旁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低头抿着嘴笑。

算她识相,若是她搅了主子好梦,那可是掏银子都解决不了呢。

不过笑归笑,两人还是给她拿了把椅子,沏了壶茶放到一边,在礼数上,两人可从未出过差错。

用主子的话说,花钱的就是大爷,人家既然花了大把银子进来,就得给人家应有的待遇不是。

可巧今日杜瑞睡的格外久,一直到日上三竿还没有起来。

而曲阳就这么坐在烈烈的日头下,不仅半句怨言没有,还不见丝毫不耐之色,就连行风和行雨也暗道了声奇怪。

这人倒是极有耐性,换了旁人这样枯等几个时辰,性子好的也得拂袖而去,性子不好的,还指不定闹出什么来呢。

话说屋子里的杜瑞刚醒,就听行风说,今早有人巴巴的送银子来,此刻还等在外头呢。

杜瑞就奇怪了,为了防止那几个皇女夜里派人来“打搅”他休息,他时不时的就会换个地方睡,有时连行风和行雨都不知道地方,这个人怎么就确定他睡在这个院子里,还老老实实的等了这么久?

于是连起床气都减了几分,等杜瑞看见是曲阳时,真是半晌无语。

“杜妹妹醒了?睡的可好?想吃什么东西?我叫人送来。”曲阳一见杜瑞,立刻笑着走过来,亲亲热热地说道,仿佛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我想吃肯德基。”杜瑞嘴角抽了抽。小样,有本事你弄来啊!

“ken de鸡?”曲阳心说,这难倒是洛阳新出的菜色?她刚到此地,所以不知?

“你穿了,再穿回来,就知道了。”杜瑞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

“穿?穿什么?怎么穿?上哪里穿?”曲阳眨眨眼,虽然不明白杜瑞说的是什么,还一副不耻下问的模样。

“找个悬崖跳跳,或者被人拿剑捅捅,不然吃点毒药,穿是很容易的。”曲阳虽然不懂,但问却问到了点子上,杜瑞很“好心”地解释道。

“这个ken de鸡这么难做啊?”曲阳皱眉。看来只好回去叫厨子如此试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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