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丑娘娘 下+番外——云过是非

作者:云过是非  录入:08-03

滕裳的声音有些嘶哑,而且坐下来的时候显然不太对劲儿,薛钧良自然看出来了,而滕云并没往这方面想,还很关心的对滕裳道:“先生,你是不是染了风寒?”

滕裳难得一见的脸上有些发红,而薛后阳更是觉得被人看穿了似的,唯独薛钧良哈哈大笑。

薛钧良道:“咱们言归正传了,虎符既然已经拿到,和奉国交兵的时候就能多一些把握。”

滕云点头道:“屯兵之处来说,正安离洺水最近,只要正安可以出兵,到时候从两个方向互为犄角夹击洺水,这样胜算更大。”

薛钧良点头道:“而且出其不意。”

滕裳看着他们互相应答着,似乎别人也插不进嘴去,滕云对兵法有天赋,说起兵法非常激动,有很多独到的见解,薛钧良是很好的聆听着,自然非常融洽。

四人将正安军的事情拍了板,目前先不动声色,让奉国以为正安这地方还是封地的兵权,不可能出大兵力,也就放松对正安的警惕,到时候出其不意的出兵增援前线。

四个虎符,正好是薛钧良封的滕信、何氏三兄弟这四个虎将,下一步就是册封和出兵了。

大家议完了事,滕裳却提出来要和薛钧良单独说两句话,薛后阳和滕云都匪夷所思的退了出去。

暖阁是专门让君王召集大臣商议重要事情的地方,所以隔音效果非常好,关上门之后门外的人听不到里面说什么。

薛钧良笑道:“真难为滕先生进宫,身体还好罢,我弟弟就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以后还要你多担待他。”

滕裳笑着回道:“我和万年侯是互相担待,毕竟结发一说,也是互相的。”

这一句话似有似无的戳到了薛钧良的痛处,薛后阳和滕裳也算是举案齐眉的,两人相敬如宾,感情又深刻,不像自己,纯粹还在开导滕云的阶段中。

滕裳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想必薛王和我都觉得这么说话挺累的,我就斗胆有话直说了。”

“自然要直说。”

滕裳笑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想必薛王英明,早就知道了,滕云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没有人比我了解,滕云为人忠厚仁义,作为叔父的,我自然愿意他找一个一辈子待他好的……女子。”

薛钧良听着滕裳着重“女子”二字,收敛了笑意,“滕先生请继续说,我在听。”

滕裳道:“然而人各有志,滕云喜欢什么,我绝对不会反对。滕云在这方面完全什么也不了解,既然有人刨了陷阱让他跳,而他也心甘情愿的跳了下去,我没有什么立场反对,只是我想告诉这个人,作为君王或许他是成功的,但是对待滕云,他做的还不够……哪一天他的做法让我不满意了,我很可能劝导滕云,让他另觅佳偶。”

薛钧良听罢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怪不得有人曾经跟我说裳相牙尖嘴利,我今日算是领教到了,敢威胁孤的,你是头一个,不过……”

他顿了一下,道:“我可以向天起誓,滕云不管是哪辈子,都是我薛钧良的,这不会改变……自然了,这方面我还要像后阳请教请教,怎么让专门吃肉的狐狸也能服帖,滕先生你放心罢。”

俩人一人将了对方一次,谁也没占到便宜,不过滕裳很满意薛钧良对滕云的态度。

滕裳转身准备开门走人,道:“滕云本该生在战场上,你宠着他也不必把他关在宫里,让他出去或许是件好事。”

薛钧良点头,“我知道。”

滕裳这才开了门,薛后阳和滕云都在外面,看到滕裳出来,薛后阳道:“先生,咱们可以回去了么?”

滕裳点头道:“走罢,时候不早了。”

滕云看着俩人离开,一转头就看见薛钧良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滕云走进暖阁,薛钧良笑道:“你知道我们在谈什么么?”

滕云摇头,“自然不知道。”

薛钧良又换了话题,笑道:“那你知道滕裳为什么身子不舒服么?”

滕云又摇头,薛钧良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招了招,示意他再走近,滕云走近两步,就被薛钧良拽了过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薛钧良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从他的脊背慢慢向下抚摸,一直摸到滕云的股沟,滕云脸上一烧,想要起来。

却听薛钧良道:“因为他们做了些这种事,所以嘛……”

滕云这才算听明白了,脸上顿时开了锅,一想到自己方才还问滕裳是不是生了病什么的,有一种想要磕在桌案上撞死完了的冲动,实在是太傻了,怪不得那时候大家的反应那么精彩。

薛钧良拉着他的领口,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薛钧良笑道:“咱们什么时候也来做这些事情?”

滕云禁不住他的调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薛钧良自然也没想要他回答自己,一时间暖阁里只剩下了暧昧的亲吻声。

第二十九章:出征

奉王拜齐梓结为大都督,出兵伐薛。

赵戮的人马作为第一线,自然第一时间与齐梓结的兵马交锋。

赵戮一边派士兵守好小山,一边派主力拦截敌军过洺水。

洺水是薛奉两国的边界,两边都知道,只要过了洺水,就已经算是赢了大半,所以自然不能让对方过水。

早朝的时候薛钧良让人读了奉王伐薛的战书,说是因为薛长敬侮辱了郡主,薛钧良趁此机会下令捉拿薛长敬,革去他的爵位,兵权充公。

薛钧良又当下册封了四虎将,分别掌管正安的兵马。

因为洺水下游水浅,几乎等同于陆战,所以这个地方无论是奉国还是薛国,不论是先打还是后打,肯定要从这里经过,薛钧良给赵戮看守的小山定了名字,就叫望江坡。

滕信和何氏三人当下启程赶往正安收权,何氏三人是土生土长的游牧族,不会水战,而滕信不同,滕南地处本身多水,滕信在水上打仗如履平地,虽然眼下操练水军有些迟了,但总比不操练的强。

等水军成熟,和赵戮的军马势成犄角,从两面夹击敌军,必定能让奉军望风逃窜。

众人见薛王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先是罢兵权又是册封,自然不敢说什么,显然这是薛钧良早已经预谋好的。

薛钧良道:“你们说,孤该派谁去支援洺水呢?”

众臣第一个念头都是滕云,但是没人敢提出来,毕竟滕云现在今非昔比,如今贵妃掌管了凤印,和薛王举案齐眉,也算是伉俪情深,又如何能上战场呢?

有些看不起滕云的就在想,滕南侯作威作福这么久,早就被薛王宠的不知道怎么打仗了,要是让他去前线,一定会把薛国沦陷掉。

其实薛钧良心里也不愿意滕云去,毕竟打仗是生死考验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死在沙场上的将领还少么,有多少人死了都捡不回尸首来。

所以薛钧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只不过没人说话,薛钧良道:“没人有想法么?那先说说这仗该怎么打……郎靖,你从来都足智多谋,你说该怎么打?”

郎靖被点了名字,站出半步,道:“依微臣之见,只要守住洺水,继而渡过水去,必能战胜奉国。”

“哦?洺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分界而已,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郎靖道:“陛下乃九五之尊,人中龙凤,只不过薛国无水,倘若拿下洺水,就如同龙入大江,岂不是得心应手,到时候奉国军民异心,自然不攻自破。”

“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大家也知道,孤的军马不适合水战。”

郎靖道:“拿下洺水不一定非要在水上打仗,薛军水战是薄弱之处,所以必须从洺水下游着手。一方面做好洺水的布防,让敌人分心,一方面派兵从洺水下游穿过去。据微臣所知,奉国洺水旁边的小郡被大水淹后还没有重建好,陛下可以从这地方奇袭,打乱奉国的民心。”

薛钧良道:“讲起来虽然有道理,但是奉王也不是容易糊弄的,如何能做出声东击西的模样。”

郎靖道:“这就要看陛下心中的大都督了。”

薛钧良盯着郎靖看了良久,随即笑道:“是啊,你果然才高八斗,孤的心思被你看穿了。”

他说完这句,就吩咐下朝了,弄得众人匪夷所思。

其实薛钧良心中的大都督自然是滕云无疑,但是他舍不得滕云去,他不想让滕云冒险,滕云上次就差一点点死在桃花潭,死讯传来的时候,薛钧良觉得自己几乎崩溃了。

“力竭而死”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缠绕着薛钧良。

薛钧良记得滕裳告诉过他的话,战场才是滕云的生地,但是他就怕滕云太过于鞠躬尽瘁,反而没了生的希望。

薛钧良回了殿,坐在龙椅上发呆,如果派薛钰去,他不放心,不是薛钰有什么异心的问题,而是薛钰的秉性不适合和奉洺斗,跟奉洺比起来,薛钰还是太嫩了点。

派薛后阳去,可是薛后阳没打过水战,完全是个汗军,如果这个时候奉洺派人从另一面偷袭京城,岂不是措手不及。

滕云适合水战,薛后阳适合守城,这是天衣无缝的分配方式。

姜谕看陛下苦思冥想,也插不上嘴,只能出去弄一壶提神醒脑的茶来。

刚出了殿就碰见了滕云,姜谕给滕云请安,滕云道:“陛下可在里面?”

姜谕道:“在呢,早朝回来就一直坐在暖阁里,也不说话,老奴真是担心死了。”

滕云没再多说,走进大殿,往里到暖阁去,薛钧良果然盯着不远处的地图在发呆。

滕云走进去,咳了一声,薛钧良才醒过神来,道:“滕卿来了,难道是想和我一起用午膳?”

滕云却道:“陛下有什么难处,微臣可以分忧的么?”

“并没有什么,只是在想开战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开战不说劳民伤财,损兵折将就不计其数,是要好好思量一下,怎么样才能赢的干脆利落。”

“陛下是在选派往洺水的大都督么?”

薛钧良笑了一声,“咱们这些时日,已经练得心有灵犀了。”

滕云道:“今早郎靖的话说了一半,陛下心中的人选,可否让微臣一猜。”

薛钧良猛然站了起身,背过身去,道:“不劳滕卿猜了,滕卿回云凤宫去罢,我想静一静,好好思量一番。”

“陛下。”

滕云却不走,淡然的道:“陛下心里有人选,为何不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为何不让我去?”

薛钧良像是泄了气,转过身来坐下来,示意滕云也坐过来,虽然龙椅不是谁都能坐的,但是这些日子滕云没少和薛钧良分享龙椅,自然也就挨着薛钧良坐了下来。

薛钧良靠着椅背,把头仰起来,道:“我自然不想让你去,平头百姓都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出去打仗,我又怎么会想让自己关心的人,出去打仗呢?”

滕云没说话,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薛钧良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当时你在洺水打仗,你的死讯传到京城来,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有多绝望。”

滕云没有抽回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能感觉到对方的暖意,滕云开口道:“陛下可知道,我和滕信一样,我们的一生就是为疆场准备的,男儿岂能贪图安逸?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听过,现在朝廷上的大臣,是怎么评价滕南侯的,我并不是那样的人,你关心我,说实话……我是感动的,也是高兴的……只不过滕某更想告诉这些大臣们,滕某当之无愧这些关心。”

薛钧良听到此处,转头去瞧滕云,滕云笑道:“陛下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最好的分配,不如快点招人来拟草诏书。”

这时候薛后阳和滕裳却进宫来了,薛后阳拿到了赵戮的军机密报,由赵统率领的兵马,在洺水下游桃花潭附近,被吕世臣击败十里,十里之外赵统又下令扎营,准备反击。

滕云看过邸报,脸色有些发沉,道:“赵统中计了。”

他说着指了指地图,道:“洺水以南连年阴雨,又因为大水灌城,州郡的道路还没有完全修好,天气潮湿,路途不平坦,这些原因都阻碍了奉国往前线运粮。粮草是军中根本,没有粮草军心大乱,自然打不好仗,吕世臣是聪明人,或许是近些日子赶上了奉国大雨,粮草送不过来,他想要借赵统的粮草。邸报上写着赵统兵败不多,只不过十里,可以挽回,但是以我之见,吕世臣在这种状况下不派兵追击,其实他并没有把握能打赢赵统,只不过是想要他的营寨而已。赵统退兵匆忙,一定来不及把粮草全部运走,吕世臣派兵夺下营寨,就是夺了一批粮草,而现在赵统十里之外扎营再战,恐怕又要拱手想让一部分粮草。”

他一说完,滕裳也点头,道:“吕世臣足智多谋,他不擅长打仗,却擅长攻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不出三个回合,赵统就要因为粮草不济,把桃花潭失守给奉军了。”

薛后阳道:“陛下,快点拟草诏书罢,派兵往桃花潭去,丢失了桃花潭,赵戮将军的望江坡就危险了,桃花潭一失手,奉军大可以把望江坡围攻起来,到时候粮尽水绝,就不用费一兵一卒,也能让望江坡的将士投降了。”

薛钧良盯着邸报,心里乱哄哄的,这是他第一次有些措手不及。并不是薛钧良的智谋和手段不如别人,而是因为他被感情绊住了手脚。

薛钧良抬头去看滕云,滕云这个时候也看着他,只是对了一眼,薛钧良当下道:“让郎靖过来,孤要拟草诏书,拜滕南侯为大都督,兴兵洺水。”

郎靖很快就过来了,与其说赶来的很快,不如说他一直在军机处没有回去,郎靖早就知道薛钧良一定会下决心的。

郎靖一到,就从宽袖内拿出一张纸来,洋洋洒洒写了很长,词语激昂,就差最后的点名。

薛钧良拿过纸来扑在桌案上,亲自提笔把滕南侯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第二日早朝,薛钧良让人当众宣读了圣旨,筑台拜将,众臣的脸色是各不一样。

拜将的仪式非常隆重,文武百官都位列在场,薛钧良再一次看到了滕云转身领兵而走的模样。

他眯着眼睛,迎着风,看着滕云的背影,一直到看不清楚了,看不真切了,只隐隐约约的看到随风飘扬的大旗。

滕云去洺水是解赵统兵败桃花潭的危机的,所以时间不等人,自然不能跟着大部队一点一点的赶往洺水。

他点了先头部队五千精兵为前锋,着副将领着后面的部队,就先赶往桃花潭去了。

赵统已经在吕世臣手上失了三个回合,军营里已经没什么粮草了,只能等着内地往这边运送,赵统已经慌了手脚,这一仗如果失败,那就彻底沦送了桃花潭,他也明白,自己失守,就等于把赵戮推到了绝境。

赵统打着背水一战的念头,奈何吕世臣足智多谋,这一战又将赵统的人马团团围住,几乎变成了瓮中捉鳖。

赵统走投无路的时候,却听将士禀报,北面杀来一队人马,赵统起初以为是吕世臣安排的伏兵,但是后来一想觉得不可能,奉国偏南,怎么可能在北面安排兵马。

滕云带着五千精兵赶到,从外围包围了吕世臣的兵马,这样一来,反而变成了内外夹击,吕世臣的兵马不敌,一下乱了阵脚,被打退了三十里,又回到了桃花潭以南。

赵统虽然被救,但是夺回的营寨里并没有粮草,想必是吕世臣为人处世相当谨慎,已经把粮草运走了。

滕云因为赶来的急忙,也不可能带着粮草,眼下虽然赢了一仗,但还没有真正走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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