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转到经纬旗下,徐谦安静住院半个月。随后剧组开拍,徐谦就耐不住性子,跃跃欲试的出院。不知是不是脱离了梁策的缘故,徐谦一直处于过度敬业的状态,近乎汹涌的工作方式叫经纬都有些诧异。戏拍的很顺利,晚上徐谦就暂住在经纬那里,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方面徐谦是不愿意麻烦经纬,一面是经纬最近被狗仔疯狂追踪。
这一周起经纬的旧绯闻被扒的淋漓尽致,外面绯闻传的沸沸扬扬,经纬和之前女友的照片外泄在各大媒体视线,前前后后七八位女伴。事情要怪也是怪在这里,所有的照片很亲密但都是有些时候的事,所谓风雨欲来风满楼,这前情铺垫的火爆,却迟迟没有最新的消息报出来。各大记着堵着经纬要挖掘他最近的感情生活,片场堵截,家门口跟踪。徐谦最近暂住在经纬这里,自己也捎带着上了八卦报纸,被爆和经纪人不和,挖掘他从金牌制作梁哥到一线大腕经纬的心路历程,以及之前的车震绯闻。徐谦被牵带的很头痛,开玩笑问道:“最近你的绯闻这么重是要给电影造势吗?”经纬说:“这些消息都是从一个小报那出来的,是个单干的狗仔。”他有点轻蔑的笑了一声:“还是挺个资深的影迷。”
在这种连带形势下,徐谦抽空看了看房子,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给经纬看。经纬翻着房产资料,说道:“眼光不错。”
徐谦得意洋洋:“那就这栋了”。
经纬给助理打电话:“阿米,徐谦看中一套房子,明天去办下手续不用陪我去片场了,资料一会mail给你。”
徐谦严肃地拍拍经纬:“很负责任的经纪人。”
经纬把资料放一边说:“我记得你名下有两套房子。其中一套还是个小别墅。”
徐谦轻声说:“那个是梁哥当初挑的,所以我卖了。”
“已经卖了?”
“那个别墅还没有,已经挂出去了,圈子里有几个人很喜欢。”
“卖给我好了。”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收藏房产。”
“多个容身之地。”
这么一说徐谦忍不住干巴巴嘲笑了两声,应许着卖你了。然后他重新窝回沙发,翻看茶几的一厚摞电影资料,翻了两页翻出一张歌谱。徐谦顺着曲调哼了两声,觉得不错,问经纬说:“这是预选的片尾吗?”
经纬瞥了一眼说:“是预选,是个新人写的,刚刚签到我手下,但还没有签成艺人,暂时签的是助理,但是这个新人在音乐上很有才华,我打算你这部电影完事后出专辑。”
徐谦耸肩:“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不愿意?”
“我是演员不是歌手。你要是借我捧他,估计没什么用。”
经纬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谈到事业就立马精明的徐谦:“谁说捧他?我是用他捧你。”
徐谦冷哼一声:“找个新人捧我?”
经纬把手机掏出来,连接线插在音箱上,把共振音箱翻了个个:“电影拍完了就不是新人了,电影的音乐他跟进全程,过两天带你试歌,这是他唱的demo.”
经纬按了开关。
徐谦低头接着看剧本。
然后他看不下去了。剧本上的字像是错乱了一样在眼前,他盯着背过的台词,他熟的不得了,音乐在脑袋里轰轰作响,他组不成一句话。
然后他抬头,诧异的看了眼经纬。经纬被看的很受用。
他张了张嘴,然后合上,这么反复几次后,徐谦终于口干舌燥的说:“我唱的不会比他好。”
经纬按了开关。
经纬说:“他之前在节目组被埋藏了2年了,做过音乐做过主持都没红起来,刚刚签到我的手下。”
徐谦问道:“长的怎么样?”
“比kevin差一些。”经纬说到这打量了眼徐谦,又说道:“不过公司这种人多得是。”
徐谦又按了音箱的开关,不由得喃喃道:“唱的很好。”
早晨起来的时候,客厅飘着咖啡的香味,徐谦看看表,六点多。经纬把电脑抱在膝盖上,盘腿坐在沙发上,带着耳机,随便套了一件衬衫,衬衫敞开露出腹部紧实的肌肉,肌肉堆积在一起,看上去柔和不少。徐谦接了杯水上三路下三路打量着经纬,说:“剧组九点开戏,你还可以睡一会。”
经纬揶揄他说:“不成,我刚签了个徐大牌,我得琢磨怎么捧他。”
徐谦哼了一声说:“吃东西没?”
“没。”
于是徐谦去浴室冲了个三分钟的凉,雾气朦胧里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身材,跟经纬的对比了一下,舒展两下身体,然后湿漉漉的擦着头发出了,套了件t恤,身上的水黏在衣服上,他转身去了厨房。
经纬这回才抬头,隔着玻璃门朝徐谦望去,嘴角一抽。
俩人刚出道时也住一起,徐谦每天早起都给两人整点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人各自在梁哥身边转了一圈,一晃十年。
桌子上摆了一杯咖啡,这会经纬端起来喝了最后两口,心想着太好了一会就吃饭了。
耳机里,是那个签的新人在唱rap.
他唱到:
哦你不要多话,你知道多年不见,我还是一如当年。
经纬瞥了眼徐谦,然后给新人回了个短信,写到:“徐谦不唱rap.”
过了一刻钟左右,徐谦端着两个盘子用后背蹭开玻璃门出来,顿时客厅里充满香喷喷的味道。他热了两杯牛奶,煎了金黄的煎蛋,看上去外焦里嫩很有熟练,经纬用筷子在上面戳破了,中心有少量的蛋液流出来。
“煎蛋不错。”经纬说。
徐谦轻哼一声,转身又回了厨房,端出两盘菜和一叠小包子。然后他看见这会经纬已经把煎蛋吃的差不多了。
在去片场的车上,经纬说:“白天戏份比较轻松,我和薛导打了招呼,顺利的话下午你可以去看看房子,我叫阿米去接你,但是要拍夜戏,你们7点前得回来。”徐谦摸摸自己的脸,说道:“让经大牌打理事务,真是太受宠若惊了。”
经纬稳稳的把车开进剧组车库,说:“谁叫徐谦公子身上有油水可捞。”
上午的戏份主要是和经纬一起披荆斩棘上青云,两人很默契。确实如经纬所说很顺利,整个片场气氛轻松愉快的,徐谦拍完了自己的戏份看着时间还早,就坐在一旁看着经纬,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感叹,经纬的的确确是实力派的演员,或者说他本身的气场很适合演这类感情深沉的角色。这部戏里经纬不择手段的想要平步青云,摄影师很配合的抓拍着经纬细微的面部神情,以及自然的身体动作,他的声音是迷人的,属于讨人喜欢的那种类型,在戏里,男主角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于是经纬甚是演出了一种年轻人所有的滑头和自作聪明的腔调。
徐谦平日里是熟悉经纬的,然而他这时候却迫切的盯紧了经纬,并且不自觉露出了有些崇拜的神情。薛导夸张的引导提示经纬的下一步,摄影师在紧紧的逼近,灯光师紧张的调光,制片人同时看着几步机器低声嘟囔着什么,女主角女配角在一边休息补妆然后眼神扫向经纬脸上打了腮红微微发红。一个年轻的男人刚刚从屋子里出来,一只手里拿着化妆的笔盒,然后他正巧看见这么一幕,他正巧走到与经纬面对面的位置,这时候主摄影师在拍经纬的侧脸。
在摄影师的镜头里,经纬先是抬头,他看着一个地方,眼睛中有光一闪而过,经纬自己也忍不住微微扯动了嘴角,看起来像是自嘲,更像是苦笑,然后他掏出电话,喉咙翻滚一下,清晰的吞咽了一声,他说:“那好,晚上x酒吧见,资料我弄到手了。”
然后他再抬起头时,主镜头径直的对准他,他没有避开镜头,也没有看镜头。
“cut!”
薛导喊了出来,然后不断的重复:“很好很好,非常好,全场休息!”
被薛导称赞了经纬也看上去心情不错。
徐谦一脸你是大爷的我崇拜你神情,嘴贱的说:“经纬跟你演一部电影真是我非凡的荣幸。”
经纬遗憾的说:“我本以为你早有觉悟。”
然后经纬侧头看看四周,寻找着刚才那个年轻人嘴里说:“阿谦我带你见那个音乐新人。”。
徐谦看看表说:“经纬,那我走了阿米已经到了。”
经纬放眼看了一圈没见到人,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听了这话就作罢:“7点之前回来,叫阿米开车。”
每一次自己的车技被当做笑话,徐谦都冷哼一声。
等徐谦走后,经纬拨通电话,很快就被接起。经纬问:“你在哪呢?”
那边说:“我在化妆室。”
经纬起身往化妆室走没好气的说:“现在见我溜的真够快。”
话音刚落,他推开门,然后扣上,里面有个年轻的男人二十一二的模样,穿着衬衫长裤更像是个学生,手里握着一个电话,然后看见经纬进来,有些紧张,僵直的站在那。
经纬看见他的窘迫,就坐在椅子上对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人缓口气开玩笑说:“会补妆吗?”
“会。”那个年轻人打开一个化妆盒,拿了块面饼出来,一只手扶着经纬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一只手捏着面饼朝经纬凑近。他和经纬面对面,给经纬的左脸颊上粉,经纬抬手拉过了年轻人的另一只手,拉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亲关节处。
年轻人动作停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经纬。
经纬没有再次亲吻的动作,他把放松胳膊搭在扶手处,手里还握着年轻人的手,拇指在刚刚亲吻过的关节处抚摸。经纬说:“本来想带你见徐谦的,但他下午有事,晚上再说吧。”
年轻人这回说话了:“徐谦喜欢我的歌吗?”
经纬闭上眼嗯了一声。
年轻人立刻兴致冲冲的问:“徐谦怎么说我的歌?”
经纬想了想慢慢说:“他说挺好听的,问我是不是片尾的预选。”
“还有呢?”年轻人很期待。
经纬有点无奈说:“你是多喜欢徐谦啊,大牌在这呢。”
年轻人嘟囔说你们不一样,抬手继续给经纬补妆。
等真正补完妆,经纬笑着拍拍年轻人示意他起身自己该出去了。
年轻人憋到这时候终于沉闷低声问他:“那些个照片,还有那个小报记者怎么样了?”
经纬问:“怎么他又找你了?”
年轻人小声说:“没有。”
经纬说:“这事你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看着年轻人欲说还休的模样,经纬忍耐了不足一秒钟,然后他伸出手臂,揽过年轻人的脖颈,年轻人被勒的俯下身子,贴近了经纬的嘴唇,他犹豫着在化妆间里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他没有经纬的大牌和权力,也不想像一株藤蔓只能依靠别人,所以他只能更加的谨小慎微。
但是经纬没有给他这个谨小慎微的机会,经纬扣着年轻人的后脑勺,两张炙热的嘴唇就贴在了一起,经纬撬开年轻人的嘴,牙齿,挑弄他的口腔。
这是一个绝对压倒性气势的吻,吻到后半截的时候,年轻人似乎也沉不住气,他把粉饼胡乱的放在台子上,然后热情的回吻着经纬。吻着吻着经纬笑了,说:“怎么不怕了?”
年轻人老实说:“怕。”
等经纬接着出化妆间拍戏后,年轻人过了两分钟确保经纬不会回来,然后他咳嗽了两声,掏出手机拨号码,电话一通他就压低声音却忍耐不住怒火说:“你和经纬怎么回事?”
那边声音懒洋洋说:“我们现在是良好的合作关系,他给我爆料,我替他隐藏。”
“放屁!经纬一直在怀疑那些照片的来源,要是我他妈的暴漏了,经纬不会放过我你也吃不了兜子走。”
那边笑出声来起来:“放心吧我未来的大音乐制作人,经纬的照片我不止你这么一个来源,我们当初怎么说的,你爆料经纬给我,你以前的事我就不会拿来给你挡路。”
“疯子。”年轻人这么骂道,愤恨的挂了电话,他对着镜子挤出一丝笑容,心里又是苦涩又是悔恨,然后他把这些感受都一股脑的抛在一边,他花了很大力气才使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门外经纬在拍戏,他应该去看,但是他不敢去看,然后他闭着眼推开门。
光线似乎没有那么刺眼,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化妆师冬忙西忙看到他叫他过去帮忙。
他怔神了两秒钟,然后跑过去帮忙。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当他是经纬的助理,或者实习生。
发盒饭他也帮忙。
经纬坐在他身边说:“我看你一天跑来跑去够忙的,对这电影的配乐有什么想法没?”这时候他才点点头,拿出点东西给经纬听,经纬听完点点头说不错,一会给导演听听。我还以为你就只是来跑场,没想到还干了点正事。
他没好意思告诉经纬这些音乐基本是回家后做的。
但是经纬像是看破了他的想法,埋头吃盒饭,说不要太累了,然后经纬伏在他耳边说:“徐谦买了新房子,这两天就要搬走,你可以回来住。”
他打了个激灵,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那个男人在咖啡馆里兴致昂扬的推给他微型监视器和微型照相机,教他怎么装在家里不被发现。男人很阔气,带了一个包过来,里面装满了钞票,四五十万。那时候那男人说的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自觉这事情是多龌龊。然后自己怎么说的?
他只觉得自己更龌龊。还好在徐谦搬来之前把那些东西都拆掉带走,然后自己一个个用工具敲碎分散装好仍在不同地方的垃圾桶里。用来弹琴的手并不适合砸东西,那会紧张的弄破了好几个地方。
他发征了会。
经纬轻哼一声,然后问道:“想什么呢,不愿意,嗯?”
他紧张的说:“我最近在写歌,我……”
经纬嗯了一声,没说什么,起身把吃了一半的盒饭扔到垃圾桶里,走了两步又走回来,对他说:“照片的事是我不小心。但是他不会再找你了。”
他下意识哦了一声。
说到这,经纬轻声说:今晚拍戏晚,一会带你见徐谦然后你就早点回家。“
提到徐谦的名字,年轻人终于有点精神气了。
年轻人跟经纬说:“我有首新歌,是专门给徐谦写的。”
经纬哦了一声,微微感叹说:“什么时候也给我写首歌。”
年轻人这会脸突然红了,他别过经纬的目光说:“我写过,没写完。”
经纬哦了一声,不由自主的笑道:“那我还挺期待的。”
年轻人艰难的点点头,说:“挺好听的。”
经纬笑容更深了:“那我更期待了。”
等徐谦匆匆回来后,几乎是喜形于色的。他揽着经纬,心情不错的说:“大牌,你说给我找的音乐制作人呢?”
经纬和徐谦这么勾肩搭背亲亲密密的走在一起,一直走到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很瘦的看上去非常年轻的一个男人面前。徐谦打量两眼,说:“哇,你有二十吗?经纬说过你出道两年多了。”
年轻人在明亮的灯下有些拘谨的低着头,但声音很清晰:“我已经二十四了。”
声音和唱歌时不太一样,徐谦听见这声音,怔住了神。
那个年轻人接着说:“徐谦,我之前一直研究你的声音和你出过的两张专辑,我也为你写了几首歌,经纬……先生可能给你听过我写的那么一两首。”他的手里一直紧握着一个nano连着耳机,经纬听见先生两字意外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