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门和奥威尔看着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好了,动手吧。”赛门拿起黑色的帽子,帽檐微微前倾,压在了脑袋上。
奥威尔立刻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推开车门,和赛门一起踏入了肮脏街道上的雪地里。
“就是这家?”奥威尔站在最街角的这家门前,问了一句。
赛门低低的嗯了一声。
奥威尔伸手敲敲门。
“操你老婆!……妈的,谁啊?!这么晚了还来妨碍老子睡觉……”
一个男人嘟嘟囔囔的打开门,嘴巴里骂骂咧咧的。
男人撒着拖鞋,身上穿着厚厚的灰色格子棉衣,惺忪疲惫的看起来像是宿醉还未清醒的酒鬼。
打开门的一瞬间,奥威尔立刻推开门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拿枪就抵上男人的脑门,
“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打烂你的猪脑袋。”
奥威尔严肃的时候,看起来也挺渗人的。
男人眨了眨眼睛,浑身颤抖的看着赛门和奥威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视线所及的地方也无法记住任何影像,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抵在自己额头上的那把手枪上面。
“别太害怕,伙计,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饶了你。”
奥威尔低声说,手指转动了一下左轮手枪的蛋巢。
男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慌乱的点点头,虽然天气寒冷,但是男人的衣领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地下室的门在哪?”奥威尔问。
男人举着双手,指了指厨房,“那扇储藏室的门,就是通往地下室的门。”
“里面有几个人?”
“五个……”
奥威尔朝着赛门嘿嘿的一笑,几个人全都在,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他们睡了?”
男人点点头,“睡、睡了……”
奥威尔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朝房东的手里一塞,拉到门口,低声说,
“这些钱够你买一套公寓了,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不准再回来,滚得越远越好,要是你敢在外面乱说一句,我保证你会被人大卸八块活埋了。知道了么?!”
房东颤抖着把钱装在睡衣的口袋里,奥威尔用力的把男人朝门外一推,对着男人的屁股踢了一脚,男人跌跌撞撞的拼命朝大街上跑了出去。
奥威尔料想,他死也不敢说什么。
奥威尔满意的点点头,关起门来,笑着对赛门说,
“赛门,我的好伙计,下面,就看我们的了。”
奥威尔和赛门举起手上的枪,朝着地下室的门缓缓地逼近。
奥威尔搭上门把,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然后沿着走廊走了下去,尽量的控制住声音。
借着屋里的灯光。奥威尔和赛门看见了正在烧着的壁炉前面,睡了一排男人,最左边的那一个的脑袋旁边还放了一把枪。
赛门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上前就拿着枪对着每个人的膝关节点射。
奥威尔也帮着赛门。两人同时出手。
“啊——”
“啊——”
“啊——”
他们正在睡梦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双腿就被废掉了。
一个个抱着腿鬼哭狼嚎。
枪声很大,几乎震动了整个屋子,相信周围可定有不少人听见了。
但是奥威尔和赛门一点都不担心,住在这个地方的人,谁没有经历过几次打打杀杀,半夜听见枪声是常有的事情,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只会骂一句,蒙着脑袋继续睡。
说白了,就算是有人站在他门口杀人,但是杀的不是他自己,这里的人都当做没看见、没听见,警察调查的时候,永远别想从这边人的嘴里套出话来。
奥威尔站在房屋的角落里,因为这个角度可以轻松地控制住屋里面的所有人,而且不会有射击死角。
现在几个人都在抱着腿哭叫着。
其中一个突然伸出手拿枪,赛门冷笑了一声,对着那只手又是一枪,男人惨叫了一声,抢被摔倒了壁炉里。
脏兮兮的毯子上面沾满了鲜血,还热乎乎的冒着白气。
赛门转过头看向奥威尔,“过来,帮个忙。”
……
不一会儿,几个人就被赛门和奥威尔绑了起来。
奥威尔开始头疼了,他一向喜欢速战速决,但是赛门只要不在一开始让他们死透了,那么,他们就有的好受了。
奥威尔自己的忍耐力又要受到极端的考验了,要是平时,奥威尔一定会建议赛门直接干掉他们算了,但是今天是执行白兰度的命令,奥威尔也要认真的对待。
白兰度要让他们惨死,赛门就绝不会简简单单的行事。
两人把五个男人绑好之后。
奥威尔手上拿着枪,站在一旁把五人控制好。
赛门则拿起床单等易燃物,朝壁炉里扔。
“你这是要干什么?赛门?”奥威尔疑惑的问。
赛门瞥了奥威尔一眼,嘴角倏地裂开,“盛宴开始。”
赛门下巴长得很精致,皮肤有着非裔混血儿特有的光滑细腻,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微微弯起的嘴角显得很性感。
但是不知怎么的,奥威尔总是觉得,那抹笑里面,带着抹也抹不去的血腥气。
说完赛门把其中一个最年轻健壮的男人拽了过来,压在地毯上,拔出腰间的匕首,迅速的对着胸腔部位就插了下去。
男人一个劲的想叫喊,但是嘴巴被堵住了,叫不出声,男人只能痛苦的闷哼,双腿不停地抽搐着,脑袋疯狂的摇晃着。
赛门抬起厚实的手掌,狠狠地抽了男人一巴掌,男人一阵晕眩,似乎是短暂的失去了意识,安静了下来。
赛门两只细长的手指用力地插入男人的胸腔里面,把保护着心脏的两个肋骨折断,活生生的把那颗心脏拽了出来。
心脏被拽出来的时候,还连着主动脉,赛门不耐烦的伸出另一只手把动脉扯断,浓稠的鲜血立刻喷溅了他一身。
男人的瞳孔蓦地放大,瞬间涣散了,失去了生命。
奥威尔终于还是没忍住,弯腰趴在一边,干呕起来。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赛门这样了,但现在还是忍不住……奥威尔有些庆幸自己今天晚上没有吃晚饭。
旁边的几个男人也开始干呕起来,还有一个瘦小一点的当场被吓死了,嘴里的毛巾因为惊吓过度被咽进了气管里,堵住了呼吸道,窒息而死。
赛门拿起心脏就扔进了壁炉正在热烈燃烧着火堆里。
以同样的方式,赛门又把接下来的两个男人的心脏给掏了。
到第三个男人的时候,奥威尔也向往常一样,看着看着就习惯了,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
“汪汪汪——!”
门口突然传来了狗叫声,声音洪亮,不像是一般的小土狗。
赛门把刚把男人的心脏拽出来。听见狗叫声,突然抬起头。
“怎么了,赛门?”
奥威尔问,这是他们到现在说的第一句话,其余的时间里,都是赛门在无声的低头【作业】。
赛门舔舔舌头,“奥威尔,去把门口的那只狗拉进来。”
奥威尔嗯了一声。便起身出去。
打开门,果然站着一只狗,只是那只狗脏不拉几的,看起来骨瘦如柴,黑漆漆的大眼睛异常的明亮,四肢又瘦又长的狗腿坚定而又脆弱地站在雪地里,胸口的肋骨都可以一条一条的清晰的数出来了,是一条流浪的猎狗。
“小家伙被我带来了,是只猎狗。”
奥威尔把瘦巴巴的猎狗扔在赛门的面前。
赛门突然咧嘴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尤其是在这种血腥的环境下。
赛门伸出血淋淋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小狗的嘴巴,“饿坏了吧,小宝贝儿。”
说完,赛门便把男人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扔到了小狗的面前。
小狗似乎真的是饿坏了,龇牙咧嘴的把黄灿灿的、锋利的狗牙刺进了男人健壮的心脏里,然后低低的呜了一声,放开牙齿,舔干净嘴角被心脏喷溅的血液,抬起头,对着赛门发出似乎是满足的哼叫声,然后又低下头,便开始大口大口的把这个成年男人的心脏吞了下去,一滴滴的血混合着狗的口水滴在了地毯上。
剩下的两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气了。
就此,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加伯利尔家族彻底的覆灭了。
赛门向来对死人没兴趣,转身从壁炉里把已经散发出肉香味的,但是还没熟透的、粘着血丝和细小血管的心脏拿出来,正对着小狗,蹲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
不时的有剩余的鲜血从心脏里喷出来。
奥威尔眨了眨眼睛,转过脸,并且恶狠狠在在心底发誓,自己右后再也不吃带着血丝的牛排了。
不过,有一点奥威尔觉得还算是很庆幸,赛门至少还知道要烤着吃……
小狗似乎还没吃饱,赛门把另一个心脏又扔了过去,
小狗舔了舔赛门站满了鲜血的手指,表示友好,然后眼神贪婪的、一口咬住了地毯上的那颗结实美味的心脏……
……
赛门和他的狗兄弟终于吃饱了,准备离开的时候,奥威尔第一个跑了出去站在门口等着赛门。
赛门在里面点了一把火,打算把地下室给彻底毁了。
“吃饱了?”
奥威尔悻悻的问。心里想,真是个残忍的家伙!
房间里已经开始冒浓烟了。
赛门点点头,拉着小狗往厂房边上的轿车走去。
奥威尔一愣,“小狗也带着?”
赛门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很可爱,不是么?”
很可爱……我的天……赛门竟然用这种词语来形容它。
奥威尔一下说不出话来,赛门看着那只狗的眼神,似乎真的觉得……这只吃人肉的狗【很可爱】
……
第八十一章:无言的痛楚
赛门完成任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向白兰度报告。
奥威尔则因为心理的承受能力再一次受到了严峻的挑战而显得有些“脆弱”,下车的时候对赛门借口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赶忙跑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奥威尔躲在了老婆姬娜丰满的胸脯里面,寻求着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的温暖身体的慰藉,好迅速忘记刚才太过诡异的画面。
当天晚上,守在别墅里面的人员就被撤走了一大半,还有一半人守在那里,主要是法蓝德在带着他们一帮人。
其实这是安德烈亚的主意,在他认为,这件事情,经过分析,的确是一个疯狂复仇的家族制造出来的公开袭击暗杀事件。
但是,安德烈亚凭着多年的直觉和理性的分析,还是觉得,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者说——还有很多值得商榷的疑点。
比如说:
美国本土黑帮称霸的天下早就被白兰度亲手夷为平地——只剩下一个根本对白兰度家族构不成威胁的,做皮肉生意的帕特森家族。
再加上最近几年意大利黑手党势力在美国境内的反反复复洗礼,黑道势力最强的纽约早就是意大利黑手党的天下了,而白兰度,也是最新的、最年轻的黑道之首。
那么,一个野蛮家族兴师动众的前来刺杀黑道老大,按理说,就算白兰度自己后知后觉,纽约黑道的其他家族应该知道才对。
想到这,安德烈亚才有些恍然大悟……除非,是有些人暗地里故意保持缄默,希望白兰度被人干掉,那些人就可以趁机取而代之……
当然,在现阶段,这些想法也不过是安德烈亚自己的猜测罢了,一切还是需要证据的。
安德里亚不知道白兰度是怎么想的,于是,他便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静静的等着事情真想自己慢慢地浮出水面。
******
安德烈亚是在三月的下旬——就在这个加伯利尔家族被赛门和奥威尔彻底的消灭之后的接近两个月的一个晚上,准确的是说,是在半夜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
这个男人自称是【向亚历山大·白兰度表示十二分敬意的人】,并且要求安排时间,要亲自和白兰度秘密的见上一面,因为这件事可能事关他全家人的性命和他自己未来的前途。
而安德烈亚从男人压低的嗓音里听出了男人的话外之音,同时也感受到男人真诚和严谨的态度,便表示自己会再和族长商量之后,亲自安排这件事情。
男人得到安德烈亚态度诚恳的保证之后,立刻挂了电话。
安德烈亚也立即给白兰度打了电话。
真是深更半夜,安德烈亚估计白兰度已经睡下了,便打了白兰度卧室的电话。
他并不担心白兰度会生气。
第一是因为白兰度的脾气并没有那么坏;
第二是因为白兰度在工作方面一向是态度积极,涉及家族事务的时刻,白兰度总时时刻刻准备着迎接一切问题和挑战。
果然,电话响了不到几秒钟,白兰度就接了电话。
白兰度接过电话的时候,虽然嗓音有些沙哑,但是还是认认真真的接听了安德烈亚的汇报。
“安德烈亚,你是说,这个男人可能是想把一些重要的消息告诉我们?”
白兰度似乎已经完全从睡眠中清醒了过来。
安德烈亚嗯了一声,“但是具体的身份他自己没说,我现在也无法查证。”
白兰度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安德烈亚,我相信你的判断力,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对他说,我随时有时间和他见面。我对他表示真诚的欢迎。”
安德烈亚笑了笑。
“那您休息吧,白兰度先生,这件事我会好好安排的,还有,帮我对泰勒说一声抱歉,希望没有打搅到他的休息。晚安!”
“晚安。”
白兰度挂了电话,重新躺了下来,似乎是睡不着了。
******
泰勒一向浅眠,刚才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可以做适当的运动,但是不能过于剧烈。
白兰度挂了电话,转过头,看见泰勒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被吵醒了?”白兰度问。
泰勒呵呵的笑了笑,身子朝白兰度的身边靠了靠,直到把脑袋搁在白兰度的胸口上。
白兰度在家里的时候,并不是多么讲究的人,睡觉的时候总是赤裸着上身,下身从来是是清一色的黑色短裤,无论是冷天还是热天。
泰勒的耳朵贴在白兰度的胸口上时,可以听见白兰度稳健有力的心跳。
这心跳声给泰勒一种很强大的感觉,因为泰勒在医院的时候曾因为无聊之极而听过自己的心跳声。
这一对比他才发现,原来,白兰度的心跳声更浑厚一些,而自己的,明显有些轻、还显得浮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稍显浮夸的孩子。
泰勒无比沉醉的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搭在白兰度的腰身上,白兰度健硕修长的身体总是给他很愉悦的感觉:
比如说——白兰度的皮肤一直绷得很紧很有弹性,而且是冬暖夏凉的体质,而泰勒永远是冷骨头,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冷冰冰的。
睡觉的时候,因为自然反应,泰勒会整个人缠在白兰度的身上,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泰勒会不自觉的把冰凉的双腿和白兰度暖呼呼的长腿缠在一起,泰勒会觉得自己好想抱着一个热烘烘的暖炉,整个人舒服极了。
泰勒以前在白兰度心情很好的时候特地的问过白兰度,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体太冷了,而把自己一脚踹下去。
白兰度只是挑挑眉说,“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到这些,泰勒有咧开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