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优秀的王子熠,自己竟然可以成为他的朋友。
从高中入学开始,偷偷观察了三年的人,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在他身边,被他以“好兄弟”的身份介绍给众人,自己应该非常非常满足了。
“李磊,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感觉。”
可为什么当他说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自己会开始幻想,那代表他有部分喜欢的是自己这个人。
“李磊,如果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他总是叫自己,李磊李磊。
那个声音在耳边不停回绕,李磊,李磊,李磊……
虚胖拿起桌上一瓶新开的啤酒,学着电视里那样,仰头就灌起来。酒精顺着食道滑落下去,胃被烫的热热的,虚胖觉得大脑也越来越热,全身都热,人变得晕乎乎的,身子也轻飘飘的。
在意识还分明的最后时刻,虚胖产生了一个疑惑,怎么从头到尾都没见魏子锋出现?
毕竟是第一次喝酒,虚胖很快就醉得睡了过去。
被凉风吹着,才渐渐恢复了一点意识,发现自己正在移动,似乎是坐在摩托车上。而自己正靠在别人的背上,两只手还环着对方的腰。
而王子熠一只手在前面按着,似乎是怕后面的人掉下去。
借着酒意,虚胖就这样整个人靠在前头的人身上,朦朦胧胧中这路无止无尽的向前延伸,而虚胖也真的希望,这路,可以没有尽头。
下一个有意识的片段,是靠在家门口的墙壁,被人拍着脸颊。
“李磊,李磊,醒醒。”
虚胖勉强给眼睛撑开一条缝,看见是王子熠。
“你的钥匙在哪?”
在口袋里。
虚胖感觉到自己张了嘴,但对方的表情仍是一脸困惑,又试着出声,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对方果然放弃了。一只手撑着醉酒的人以免他直接顺着墙壁滑到地上,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搜寻,好在对方很聪明,很快就找到了。
被人半搀半抱的弄到房间,看到床虚胖就像沙漠中的行者看到水源一样几乎是要飞扑过去,搀扶他的人都被他的力度一起带倒了。
王子熠赶紧爬了起来。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把手伸过去想帮醉酒的人脱掉外套,却又将手缩了回来。
隐约中感觉到王子熠在床边立着,此时虚胖仍存有一丝意识,觉得这气氛过度微妙,试图撑开疲劳的双眼,马上又被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光扎得闭上了眼。
还好王子熠只站了一会儿,那脚步声便渐渐向门口移去。
16.酒精也是万恶之源
虚胖就这样躺在床上,不想脱衣服,也不想洗澡,连灯也懒得爬起来关,只觉得好累好累,决定就这样一觉睡到明天再说。
意识渐渐远去。
就在被睡意完全包围之前,突然“啪!”的一声,灯被关掉了。
室内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那个虚胖以为走了的人又回来了。
黑暗中,眼睛一无所用,听觉却变得敏锐,耳边传来衣服裟裟作响的声音,床上突然增加的重量,虚胖想睁开眼,眼皮却比石头还沈。
血液中的酒精让虚胖的体温始终维持在高热的状态,被冰凉的手指突然抚上脸,激得他一个战栗。
意识恍惚中,那只手带着令人渴求的低温在他身上探索着,没有被碰触的地方却因此变得格外火热,虚胖难耐地扯着自己的衣服,正觉口干舌燥到极点的时候,两片清凉湿润的嘴唇贴了上来。
对方的舌头带着无法抗拒的力度抵进嘴里,被强烈地索求,被迫交换着唾液,脑海中迸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炫,根本就不及回应,下一步突然被翻转过身,俯趴在床上。
虚胖虽然醉了,但脑子里那根弦尚未断,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不是想不到,隐隐觉得该拒绝,脖子上却突然传来柔软湿滑的触感。那人灵巧的舌头顺着他的后颈来回舔弄,没有丝毫经验的虚胖此时已经双腿发软,却被背后的人一把箍住他的腰拉向自己,一只手突然袭击般按上他胸前的突起。
触电般的快感一瞬间从大脑根部传至脚底,那人仍恶作剧地反复捻弄那个地方,虚胖忍不住扭动身体试图摆脱身上的禁锢,背后的人却突然激动起来,在他身上动作的手势越发霸道,那力度已经让虚胖被揉捏的地方有点发疼,颈间背上的舔吻换成轻轻的噬咬,耳边的呼吸声急促而低沉。
对方渐渐停下手中的动作,就在虚胖以为这难耐的折磨即将结束的时候,对方进攻的区域却突然转移至后方。
被带着湿润液体的手指进入的时候并不怎么疼,只是被异物入侵的怪异感觉让虚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这样的攻击,却被人紧紧按住。体内的手指从一根增加到两根,再到三根,再度抽出来的时候,抵在后方的已经换成一根火热坚硬的物体。
这个时候虚胖已经放弃了要抗拒的的想法,既然怎么都要做,第一次能和真心喜欢的人也算是一种运气了。
对方一寸一寸地埋了进来,不知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又或者该感谢对方进入之前体贴的扩张工作,被整个填满的时候虚胖也没有感觉到传说中的撕裂疼痛,只是后头有些胀痛,但和这些比起来,与喜欢的人结合的心理快感却稍稍占了上风,那个地方被对方的下体填满的触感,就算是在酒醉中都深刻得让虚胖觉得不可思议。
对方已经开始了抽插的动作,虚胖的身体便像风中的稻草,随着对方的攻势前后起伏。然而整个过程中对方还很体贴地一直爱抚虚胖的前面,疼痛混合着快感在体内不停激荡,后来,虚胖觉得连自己也变得有些激动,甚至试图迎合起对方的动作。
隐隐记得自己在那人手中释放后,就已经困得再也撑不下去,而对方似乎还没尽兴,将他转过来,又面对面的进入了他,而虚胖就在那律动中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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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脑一阵阵发酸。
等待着意识彻底清醒,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中拼凑起来,虚胖很神奇的发现他竟然都记得,但这个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是做了一场梦。
掀开被子,自己确实是光着身子,可是床单被褥都意外的干净整洁,身上也没有一点汗湿黏腻的痕迹。
可是,后头那个难以启齿地方确实钝痛着,像被闪电击中一样虚胖忽地坐起身,试图去取被丢在地上的内裤,脚一踩到地面却酸软得崴了一下。
虚胖捡起内裤,飞速的给自己穿上。
这时候才有了余韵去观察周围的一切,床上整齐得不像话,房间里的地面上却一片狼藉,自己的衣服裤子随地散落着,虚胖有些不可置信地将它们一件件捡起,想到它们都是怎么从自己身上被扒下来的,便感觉到血液在一瞬间都冲到了头顶,整张脸烫的就和发烧时一样。
酒这个东西啊……
虚胖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对于这件事,虚胖没有太多感想,也不敢有什么感想。
他一直都知道王子熠是喜欢女人的,喝多了把自己当成女人就做了也不是不可能,酒后乱性嘛也常听到,况且自己还不是女人,又没什么贞操可言,也算不上吃亏。
虚胖这样告诉自己。但想到和王子熠见面时要用哪种态度去面对他,甚至要不要提起这件事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觉得头痛,差点就决定当鸵鸟不去学校了。
而出乎虚胖意料的是,他担心烦恼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有现身。
教授的声音传进脑里都是嗡嗡的,因为某些不好说的原因,怎么坐都不舒服。
其实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但是因为自己的心虚,偏偏觉得别人都在看自己,虚胖小幅度的调整着坐姿,突然被人扯开领口。
感觉到颈间一凉,虚胖吓得赶紧扯回衣服,转过头对好友用有些责备的语气道,“你干什么……”
对方回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下课虚胖来到洗手间,站在镜子前面。领子下的那几块红斑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鲜明,那里面含带的情色意味,虚胖现在已经懂了。
那一晚过后,直到现在虚胖都还没见着王子熠,一开始还可以鸵鸟地跟自己说,他这几天比较忙,但自从两个人成为朋友,几乎是天天见面,虚胖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平时都是王子熠主动来找自己的,所以现在想找他,一时也不知去哪里才能见到他,平时天天见面不觉着,现在反而心急起来,因为无从得知对方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有心避开自己,那自己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当某天虚胖终于在路上看见王子熠的时候,就像必须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用跑的奔向那个人,生怕他随时都会在眼前消失似的,拿着他借给自己的笔记——那是虚胖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王子熠——王子熠——”
那个人听到声音转过头,虚胖跑到他面前停了下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虚胖做了个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大胆,也最让他后悔的决定。
虚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拉住王子熠的胳膊,“我喜欢你!”
王子熠怔住了。
虚胖紧紧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细微的信号。
从怔忡中反应过来,王子熠笑了,“这是愚人节玩笑吗?”
虚胖把视线从王子熠的脸上移向空中,茫然地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厚叠纸递给王子熠,“谢谢你的笔记。”
接过笔记王子熠说还有课先走了,虚胖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背影,感觉到胸腔里那颗东西也跟他一起越走越远。
回到家,虚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台式日历,他很少会想起来看,但察蝴每天都会翻页。
今天这一页,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罗马数字“1”,那上面印着小小的“Apr”,是英文四月的缩写。
虚胖看了一会儿,抬起手把日历丢进了垃圾桶。
听到背后的开门声。
“你要干嘛?”虚胖的声音从枕间传出,听起来闷闷的。
察蝴走过来坐在床边,不顾虚胖的抵抗把他从床上扶了起来。
果然看到一双兔子眼。
“第一次见你哭……”察蝴用手把虚胖的脸擦干,“这一次,又是为了那个人吧……”
房间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虚胖不懂察蝴为什么要用这么轻的声音讲话,害的他胸口酸酸的,眼睛又湿了。
察蝴一直擦一直擦,虚胖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察蝴苦恼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凑过去,用嘴唇挡住了眼泪流下来的路径。
虚胖果然被吓了忘了哭,“你们精灵界都是这样安慰人的?”
察蝴笑了,眼睛深邃得让虚胖有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他的声音带着煽动的魔力,“嗯,很有用的,你试试看吧……”
虚胖想告诉他,在我们人类之间,只有恋人才会做这样的事,却被堵上了嘴巴。在察蝴的嘴里,虚胖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可是果然像他说的那样,很有用。
怀里的人像小孩子一样,哭累了就睡着了,察蝴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声音像是在梦中,脸上却笑着。
“知道了真相你会讨厌我吧……可是我很自私的,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
17.第二个愿望
有人的地方就有群体,大至一个国家,小到三人就足以构成团体,每个群体都会有那么一些中心人物,学校里这样的人物,例如校花,校草,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着,一句话甚至小小的一个动作都能传为新闻,而校花校草在一起了,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爆炸性的,顷刻间便能传遍整间学校,以至于看到那两个走在一起的身影,虚胖一点惊讶也没有。
她正勾着他的手,满脸的幸福。
她踮起脚亲了他的脸,他微笑着把她拥入怀里。陈怡莹的身高刚好到王子熠的下巴,轻易地就能躺进他的怀里。
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
突然被人挡住眼睛,“别看。”
虚胖拉开察蝴的手,“没关系。”
“?”
“要现实一点,你说的很对,我想我已经清醒了。”事实上虚胖是抱着祝福的心态的,那种感觉就像是终于有人帮你实现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对那个人,出乎意料的没有任何嫉妒的想法,他只是突然很庆幸那天是愚人节。
感觉到脸上突然被人亲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察蝴带着笑意的双眸,竟有两秒心脏忘了跳动。
反应过来,虚胖佯怒道,“你又开始乱亲了!”
察蝴耸耸肩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样子,“没办法,我一开心就喜欢乱亲人……”
“这里人好多的……”虚胖紧张地看看周围。
“以后在人不多的地方亲哈哈哈哈……”
就在察蝴得逞地奸笑,虚胖默默在心里腹诽他的时候,那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虚胖马上转过身,对着他们打了招呼,王子熠似乎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了个“Hi”的手势,然后两队人马擦肩而过。
虚胖和察蝴齐齐站着,对渐渐走远的那两个人行注目礼,看着两个影子化作一个影子,然后变成一个小点,再到消失。
察蝴转过头,“这表示,你彻底失恋了?”
虚胖真恨不得给他头上狠狠盖过去,根本就没有“得”,说什么“失”,他才没有失恋!
可惜以两人的身高差距也只能在心里幻想一下了,反而被对方把头发都揉乱了,“真可怜……”
搞什么,那表情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可对方的下一句话马上又让虚胖没骨气地在心里驳回了“一天之内不理察蝴”的决定。
“茶壶,我以前真没想过你做菜会这么的有天分!”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察蝴说要请失恋的人吃大餐,不是下馆子,而是他自己下厨。但虚胖觉得那味道怎么比馆子里的还要好呢……
“好吃吗?”
“豪颗……吧唧吧唧……”左手一只红烧鸡腿,右手一筷清蒸鲈鱼,人生最快意的事莫过于嘴巴被食物填满而无法讲话。
“那以后只吃我做的饭好不好?”
虚胖直觉马上点头,要是以后没人给自己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怎么办啊。
察蝴低头轻啄他的脸颊。
虚胖吓得差点噎到,赶紧先把嘴里的食物吞进去,“你又亲我!”
察蝴很无辜地指着虚胖的嘴角,“沾到米粒了……”
虚胖感觉到自己的脸噌的红了,但他耐心劝诫到,“茶壶,你能不能改掉一开心就爱乱亲人的习惯?”
“为什么?”察蝴眨着和小宝宝一样纯净的大眼睛。
“每次你一那样我这里就跳得好快,很难受……”虚胖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
“只是亲一下脸就难受了?”凑近虚胖的那张脸上神情是那样的纯洁,可接下来做出的行为却无比邪恶,他用舌头顶开了虚胖的嘴唇,“那这样呢……”
被一下子紧紧箍住双唇,虚胖试图张大嘴呼吸,却被对方伸了整根舌头进来,同时十分无情地抢走了自己口中所有的空气,虚胖眼前仿佛看到几颗星星。
察蝴轻轻笑了,“用鼻子傻瓜……”说话同时喷出的气息让虚胖上颚痒痒的,却没给虚胖反应的机会,马上又堵住虚胖的嘴和他纠缠起来。
察蝴一边允吸着虚胖的嘴唇一边用舌头进出做着活塞运动,唇舌交缠的感觉让那一晚的情景浮现在眼前,血液瞬间倒流至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