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如遭雷击般轰然作响,震得他整个人无法思考,只知道锐司误会他,让他的心好痛!
故意忽略杰司受伤的表情,锐司烦躁地撇过头。他知道是自己口不择言,然而心中熊熊的妒早已燃烧掉仅存的理智,让他就像
无法自制的醉汉,明明心里想要将他紧紧拥抱在怀中,不让任何人再靠近他,吐出的话地是恁地伤人,他一点儿也不想这么做
,却教妒忌蒙蔽了心。
“锐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闻言,任秋立即替杰司抱不平,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杰司打断——“我想我要和谁做
朋友,并不关你的事吧?我是不是双面人,也不关你的事,你只是我的一个同学罢了,说不有多亲密的关系让你有权来质问我
的交友情况。”他无关紧要的吐出与自己不相干的话来,殊不知他得要装得多么冷静、镇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此刻,任秋才发现杰司对锐司并非表面上那么淡然,也就是说两人对对方均怀有暧昧的情愫,却因不知名的误会造成现在这样
的状况。其中的缘由他虽不清楚,但两人个性看来都十分倔强,加上他所了解的锐司是个非常强势的人,硬碰硬的下场只有两
败俱伤。
他是很想帮啦,可是该从何帮起令他头痛不已。看两人之间笼罩着危险的气氛,万一帮倒忙,被扫到台风尾还没关系,要是搞
得更僵的话,那可是凄惨万分。想想,他还是不要蹚人家的渐水,赶快溜之大吉要紧,完全忘了他就是挑起这场混乱的始作俑
者。
任秋才想站起身告辞,王姐便流着满头汗,用浑厚的嗓音告知他们三人:“少爷,你回来了?正好饭已经都做好了,可以来一
起吃饭了。”王姐根本不知客厅里所发生的事,还直热络的招呼他们。
宛如没发生什么事似的,杰司一脸平静的率先走向厨房。跟着,锐司也起身走在他后头,只剩下任秋一人,斜眼瞄了瞄大门。
此时此刻,就算是有山珍海味等着他,也比不上想夺门而出的欲望强烈。
但……
“夏少爷,怎么不过来,我做了你爱吃的菜哦!”
唉!这种情况怎么走得了?任秋边走边喃喃自语,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桌上净是美味的佳肴,却食不知味,任秋此刻正陷入这种困境。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夹在杰司和锐司两人中间,不知如何自处的任秋只有埋头苦吃、囫圃吞枣。他心里此刻只有“尴尬
”两个字。
“你今晚要留下来过夜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塞得满嘴都是饭菜的任秋心陡然猛跳了一下,不会是在问他吧?
等了几秒没人回答,这下子确定是在问他了。自饭碗里抬起头,他故作可惜地道:“我是很想留下来,可是我没事先请假,所
以不能随便外宿。下次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住下来的,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不,没关系。”杰司浅笑回应。他留任秋,是因为他不想和锐司共处一室,虽然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静淡漠得像是不
在乎他的存在,但仍无效。他没有自信能和锐司相安无事;他害怕锐司比平时更为炽热的黑眸,像要将他整个人烧尽似的,让
他下意识想逃离他。
任秋无意识地盯着杰司的笑容,蓦地,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直朝他射来,他偏过头,只见锐司正用双眸恶狠狠的瞪着他,惊
得他将还没嚼烂的饭菜硬生生的吞下去。努力快速地扒完碗里的东西,他站起身,用着惋惜的口吻说:“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
,我虽然想继续留下来,但我怕赶不上门禁时间,所以我先告辞了。还有,王姐你做的菜实在很好吃,下次有机会再做给我吃
,我走了,拜拜。”语毕,他像一阵疾风般地冲向门边,迅速的打开门,砰的一声,人已经走了。
在任秋走后不久,杰司也跟着起身。
“我吃饱了,王姐,谢谢你。”他随即转过身,朝主卧室走去,然后听到一个细微的喀啦声,门被上锁了。
独自一人的锐司,烦躁不已地捻起一枝烟,想要藉此减轻郁闷,却是愁上加愁。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杰司接受他?忽地,空
着的一手探向裤子的口袋,摸到一只小盒子,脸上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在学校时,他无时不刻不想着杰司,恨不得能够紧紧将他拥入怀中,想要再次品尝他甜美诱人的双唇,直到他情不自禁地从口
中逸出他的名字。天知道,今天早上的那一吻,得要用尽他多少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已充塞在心中几近溃堤的欲望,那种烧
遍全身的渴望,快要让他招架不住了。
他将盒子拿出,打开一看,一条银白色的手链静静地躺在里头。锐司将它取出在手中把玩,手链上头有着一只只耀眼夺目的银
色青龙,虽然体积甚小,雕工却是非常的精细,每一个都栩栩如生,跃动的感觉宛若欲振翅而飞似的。而许多的银色小青龙藉
着银色勾环相连起来,显示出这条手链的独特造型。
今天他赶回家的途中瞥见路边很多年轻人正在摆地摊,他的视线突地被一样东西吸引住,遂停下车,跟其他人一样毫不忸怩的
蹲在地上,拿起那样东西细细观看。
它有感觉跟杰司有点像,既疏离又冷淡,脑海里突地闪过一个画面,这东西若戴在杰司的手上会是如何的相配,让他兴起了想
买回去送给他的念头。
这是第一次,他想要买一样东西,送给一个特定的人。
私底下他不否认,买这样东西确实带有讨好的意味,然而,这都是为了让杰司能够更接受他,能够不再因害怕而逃避他,希望
两人能有一个重新认识对方的开始。
现在,两人间的鸿沟似乎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远,远到杰司坐在他面前,他却无法望进他的内心深处,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不想要这样。
忽地,王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少爷,我都已经整理好了,今晚我就先回去了。”
“嗯。”
王姐稍嫌丰腴的身躯摇摇摆摆的走至玄关,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着锐司,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细声劝道:“少
爷,朋友间有误会要尽早解释清楚,免得到后来渐行渐远,那时就算想挽回也没办法了。”轻轻叹了一声,她便转身离开。
闻言,像是心中下了决定似的,握紧他手的盒子,霍地站起身,往房间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会说出这么冷酷的话来,一点也不像他,一切都变了,连自己也变了。
他变得容易被小事牵动,变得容易急躁不安,而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似乎快要冲破他极力维持的表象,撕裂他的伪装。
所以,他才要逃离锐司呀!他知道自己的改变全是锐司所引起,他不是没有抗拒,而是抗拒不了啊!明明警告自己不能踏入他
布下的陷阱,更是做好了防备,为何在见到他的一刹那,所有的防备却都选择离他远去……
自己能逃得过吗?锐司的无形密网不知何时已牢牢将他捕获,愈是挣扎愈是逃不开,愈是想逃愈是紧紧地缚住他。
逸出一声轻叹,杰司为着这样的自己而陷入自我厌恶的情结。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来到台湾的目的?莫非他忘了自己终其一生都
没办法和人相爱?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如此冷淡的人,这么起伏不定的情绪波动在他身上都显得多余!
像是再也隐忍不住般,溃堤的情绪让杰司用双手将脸捣住,从手指细缝中缓慢的渗出一滴滴宛如珍珠般的透明泪滴。杰司没有
办法将泪停住,这样无声的哭泣却更令人感到心疼、不舍。
他到底在哭什么?是因为锐司先前伤的话语而落泪?还是因为不能坦诚的心意而哀悼,他已经分不清了!
深深的吸一口气,平息自己已然紊乱的心,再一次重新调整自己。杰司短暂的放任后,再抬起头来,平静无波的脸庞已看不出
什么异状,只是微湿红肿的双眼似掩饰不了刚才哭过的痕迹。他走到浴室用水努力洗尽,动作之大,连衣衫的胸口部位都被水
浸湿。
哗啦哗啦的水声掩盖了门被打开的细微声响,杰司根本没察觉到有人进入房内,迳自做着重复的动作。像是要洗去什么,直到
自己觉得够了才停下,随手拿了一条毛巾,擦干湿漉漉的脸庞后,便一脚踏出浴室的门,却在见到房内的人时,禁不住的呆愣
了好一会儿。
待回过神来,杰司用沙哑的嗓音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你忘了这房间是我的,就算你锁上了,我照样可以取出钥匙将它打开。”意有所指的字句,隐含着一丝霸气。
“白天时我看到你这里还有一间空房,我想我还是搬到那儿睡,这样就不用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也可以省去许多不便。”
杰司旋即越过锐司,却猛地被锐司有力的长臂擒住左手腕,一个拉扯,跌入锐司宽厚的胸膛。
杰司用空着的右手使劲地推着锐司,虽然两人身形相差不大,无奈力气悬殊太大,被杰司推着的锐司一动也不动,而两人之间
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锐司的身体紧贴着杰司,自胸膛以下没有一丝的空隙。
原本箝住他左手的大掌,不知何时改而揽上他的腰际,锐司的气息顿时喷洒在他敏感的耳际,低沉的嗓音听得出其压抑的怒气
。“你为什么要急着逃离我?我有这么令你感到害怕吗?还是你讨厌到不想看到我?”
腰上的束缚瞬间圈紧,执意要得到答案。“我……没有!”杰司困难的吐出一句话。
“没有?你说谎!”加重力道,锐司此时的表情犹如鬼魅般吓人。
“没错!我是想逃离你又怎样?你干涉得了我的行动吗?除非你把我用绳索绑起来,否则我终其一生都想逃开你。”痛得几乎
流下眼泪的杰司,紧咬着下唇,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动怒,连自己讲了些什么话也不知道。
杰司不自觉从口中吐出的挑衅,挑起他狂暴的怒气,锐司几乎是用拖的将杰司带到床边,再利用身体的力量把他压至床上,整
个身子顺势贴在他的身上。
“你放开我!你放开……呜!”锐司炙热的双唇狂猛的袭上他唇,狠狠蹂躏着他绵软柔嫩的辰瓣,毫不客气地需索,充满掠夺
的吻丝毫不让他有喘息的空间。
挟带着霸气的舌粗暴地撬开杰司紧闭的双唇,以不容反抗的威势长驱直入,竭尽所能的翻弄他柔软的口腔内壁,恶意的挑弄着
杰司,不停地攫取他口内的蜜液、汲取口内的芬芳。
杰司感到了一阵战栗,锐司炽热的唇瓣已扰乱了他所有的思想,夺去他所有的呼吸,占据他所有的感觉,不停的在他唇上肆虐
,好热……好热……他整个人好象快融化掉一样,而体内也有一股热流缓缓的升起,他就快要沉溺其中了!
思及此,杰司顿时拉回自己的理智,身子不断的扭动,想要逃离杰司的控制。他困难的抬起双手用力地推拒他,将头往后低,
让锐司的双唇离开他的唇,偏过头将下唇咬得死紧,不再让锐司侵入。
冷笑了声,锐司炙热的双唇乘势就着露出颈项欺上那一片光滑,不停的舔吻,再顺着白皙的肌肤一路的往下吻去,停在诱人的
锁骨,用力的吸吮、啃咬。毫无预警的,锐司不发一语便用双手拉下杰司的衣衫,将它褪至手臂的关节处,纠缠的衣物正好阻
碍了杰司的行动,也露出他的胸膛。
“你做什么?”手足无措的杰司宛若任人宰割的猎物,下意识的扭动身子,企图离开锐司的掌握。
无视杰司的反抗,锐司的唇顺着他细腻的颈项、瘦削的肩膀一路来到胸前,就像那晚一样,他炽热的唇瓣来到诱魅的乳尖,将
其中一朵含住,以牙齿恶意地拉扯、舔嗤。
灵活的舌尖间断地在周围画圆圈,满意的感到它因他的逗弄而凸起,在他口中益发的坚挺、颤抖。
身体上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让杰司忍不住要呼喊出声,但马上的,他又紧紧地咬住下唇不放。然而随着锐司的进逼攻势,杰
司的体内燃起一阵阵的烈火,如焚的漫天焰火在他体内不断地流窜,扩散到四肢百骸。
霎时,强烈的异样感受瞬间夺去杰司的呼吸,身子无法承受的战栗着,剧烈起休的胸膛不断的压迫着他,令人气息急促又粗重
,体内原始的欲火正一点一滴的被锐司挑起,原本紧闭的双唇此时已微微的轻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逸出
。
察觉到杰司的变化,锐司的唇再度回到那两片微启的红唇,一反先前的粗暴,温柔至极的细细亲吻。先是试探性地舔舐那两片
柔软的唇瓣,轻柔的像是一阵舒服的轻风拂过。
禁不住锐司这样温柔的逗弄,杰司终于撤下防备,微张的檀口诱人地邀请着锐司。毫不犹豫的,锐司再将攫住他眷恋不已的唇
,灵活的舌积极的缠绕住杰司的舌,恣意的舔吮,大手慢慢却又带独占地圈绕着杰司的脖子,把他更推向自己,加深两人双唇
间的密合。
杰司的脑子一片空白,连怎么呼吸也忘记了,只能随着锐司炙热的气息一吸一合、一开一张。然而体内深处最原始的欲念,却
驱使着他伸出红色的小舌,笨拙地模仿锐司,青涩地跟着舔舐对方的唇。
面对身下人儿无意的撩拨引诱,瞬间激起锐司更深一层的情欲,仅有的自制力也随之瓦解,深邃的黑眸此刻正盈满浓浓欲望。
修长的手指沿着线条优美的腰线而下,隔着薄薄的布料,火热的手移向杰司隐密的私处轻轻抚弄,来回的摩挲挑逗,更将自己
挺立的硬硕推向杰司下腹的昂扬,配合着大手有节奏的不断磨擦着。
杰司倒抽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无法思考也无法阻拦。为什么锐司要这么对他?他不是女人呀!还是这是猎捕猎物时所
耍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他不要!霎时,被屈辱的感觉如一桶冷水浇醒了他,体内的火焰也瞬间冷却下来……
“我不要!”杰司大叫出声,接着猛地一使用权劲,趁锐司分神之际,将他推离自己,再连忙拉上衣服。却在不经意下,瞥见
从锐司敞开的领口内跃出的一条青龙图腾的项链,那是他的呀!
“还给我,你这个小偷,将我的东西还来!”为何自己的声音有一丝哽咽?还有,为何眼前模糊不清呢?
被推至床下的锐司,对于这样的转变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迅速的恢复过来,只是下腹灼烫的热流正集中在他昂然的坚挺,正等
待宣泄。
勉强的克制住自己生理上的需求,耳边传来感觉既感觉却又清晰的冷言,不知杰司在说什么的锐司,随时着他的视线落在自己
的胸膛上,才知道他所指的是那条项链。站起了身子,慢步走向杰司,赫发现杰司细致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神情却是如此
倔强。
“为何哭了?是因为我吗?”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他晶莹剔透的泪珠,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见他没反抗,锐司便乘势坐在床边
。
“我没哭,更不是因为你哭,我只是要你把东西还来!”杰司固执地说道。
见他如此的执着,锐司心底有着不舍。他不喜欢他这样哭泣,因为那样会灼痛了他的心。
但他却不愿意戮破他的谎言,害怕伤害了他。
低下头,想要用吻舔去颊上的泪,蓦色瞥见杰司因自己先前无情蹂躏而红肿的双唇,锐司这才惊觉自己的粗鲁,一面暗自责备
自己的卤莽行为,一面温柔爱怜的舔去泪水,而长指带着万般怜惜的轻轻爱抚着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