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乱天下一只狼(生子)下——硕烁

作者:硕烁  录入:05-25

我一下顿住,利索的抬起脚向后退一步,然后是另一只脚,悄无声息的往后挪。

待退出内室的帘帐,我转身掂了脚尖跑,内室传出一个微怒的声音,“回来。”我登时便像被定住般再也挪不了分毫。

无奈的叹口气,我低着头慢慢的走进去,待快到那人面前,我站住,然后恭敬的垂头,“拜见陛下。”

简单的四个字,要我说什么福寿康安什么的,我不会,我也不会逢迎讨好。所以只是这样,也仅这样而已。

耀月周身没有亲切的熟悉的月华的气息,所以现在的耀月只是耀月,而不是月华。

所以我闭紧嘴巴,乖乖的站在那里。

耀月慢慢的转身,我只看到他行云流水的下摆,随着身体的转动而拉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我不禁在心里小小的赞美了下。

耀月徐徐的开口,耳边便传入清雅好听的声音。他说:“梅林的那处雅苑,是你让人建的吧?”

我说:“恩。”声音小小的,像蚊子哼哼。

我在心中暗暗的鄙视下自己。但听着他的声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不知怎的,我就是腿软。

总觉得今天的他与往日有些不同,不似那熟悉温暖的月华,也不似那冰冷无情的耀月,我说不出这种感觉。

只是心中觉着有一丝慌,至于为何慌,却道不出缘由,像是一种本能。

我不动声色的悄悄后退一小步。

身前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将你的翠玉茶具送给鸾儿,你可觉委屈?可觉生气?”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恩了一声,然后大脑出现短暂的当机,待我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赶忙摇头。

恍然的抬起眼,却发现他已到了近前,如玉的手指抬起,扣上我的腰带,然后轻轻的一分。

腰间的玉带便如丝绸般滑落,那块翠绿的玉佩也随着腰带下跌,我伸手去捞,没有捞住,红色的丝穗从指缝溜走。落上地板发

出闷闷的一声。

我俯了身去捡,却在顷刻间天旋地转,身体被摔入床铺之中。

大婚时那鲜红的帐幔层层的落下,外面的烛光攸的熄灭,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一个身影掀开层层的床帐靠过身来压在我身上,我胡乱的抓抓手,“耀月……”声音有一丝慌。“你要干嘛?”

嘴唇忽然被堵住,重重的噬吻,口鼻间一股清雅的香气,萦绕于间。

我摆了头呜呜的叫两声,双手胡乱的推阻,唇间猛得一痛,感觉肋下一麻,身体陡然间无力,双手软软的垂下,动弹不得分毫

我凄苦的闭上眼,耀月,你为何要这样做呢?你现在不爱我,却要与我发生关系,这是我的第一次啊,我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

发生。

便对这样的境况,你叫我情何以堪。

我不是那生子的工具,也不是那感情的玩物。你一忽对我好,一忽又忘了我,我把握不住你的想法,一如我无法预知我们的未

来。

但我真的不想这样。

喷在脸上的呼吸有一种灼烧的热感,压在身上的人压抑的重重的呼吸。

当他再次俯身下来时,我慢慢的开口,我说:“把我反过去吧,我想趴着做。”背着身,什么都看不到,也容易逃避。

身体被快速的翻转,身上被用上清凉的药膏,然后那人重重的压了下来,一股撕裂的疼痛。

我抽噎的咬紧牙关,待得能够呼吸,我凄楚的问:“为什么?”声音异常的沙哑。为何要这样对我。

身上的人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他一边喘息一边说着模糊不清的话,“……鸾儿受不得疼……履行义务……”

虽然听不真切,我却听懂了他的话的意思。

你的鸾君受不得疼,你不愿强迫于他,而我又恰是你未来皇脉的母亲,终须履行义务,所以你便找我是吗?

我将脸埋在锦被之中,咬住唇压抑出口的呻吟,任凭眼泪打湿床被。

说到底,我终究是个生子的工具而已。

第44章:冬季围猎

夜里被做得昏沉,疼痛也已经麻木,两眼一黑,终于如愿晕了过去。

待得再次醒来,身边已空空如也。浑身酸痛的没有力气,那处传来阵阵的清凉,些微的麻麻的痛,已不再难熬。该是上了上好

的药。

身下是干爽的被褥,身上无粘腻的感觉,只是浑身的青紫酸痛,昭示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真真切切的映在脑海,证明那不是

一个梦。

内心深处最是害怕发生的事情,最是不愿发生的事情,终未得幸免。

耀月可以为了凤族的传承而去碰若尘,当然也会为了凤脉的延续而来动我。

只是我想法太过天真,以为不爱便不可越阻,却未曾想过,皇权压人,上位者的心思,谁也吃不透,摸不准,猜不着,看不清

我无法摸透他的心思,正如我无法弄懂他为何要帮我上药。

我虽然晕晕沉沉,但还有浅浅的意识,身体被翻转过来翻转过去的摆弄,伤口被涂上清凉的药膏,周围声音静谧,身边有那浅

浅的呼吸。

我忽然有个念头,觉着这一刻很是温馨?

我自嘲的笑笑,然后笑出声,心中却凄苦难当。

努力的挪挪身靠近床沿,伸了脑袋往外看,凌乱的衣衫松散的扔了一地,衣带纠结,正如我的心思。

我努力的撑起身体,气喘吁吁的想坐起来,却一失手滚下床沿。

肩膀磕碰到脚踏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我一个闷哼,滚落到那堆衣衫旁边。

着急的去扒拉那一地凌乱,表情越来越焦急,终于伴着小侍们慌张的脚步声,我找到了昨日遗落于地的玉佩。

看它好好的躺在手心,未有破损,我淡淡的舒一口气,将它紧紧的攥入手里。

旁边是秋儿心疼的哭声,“殿下,陛下怎可这样对您……”

这场房事,使我浑身酸痛无力的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中,未有人问津。我推托了无谙的教习,拒绝了他的探望,只说

自己偶然风寒,不能如约习箭了。

只是上次是装的,这次却是真的。

因为我不想无谙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初承恩露,一身的无力。因为我怕,我怕若尘伤心。

待得第四日的清晨,我能够下床时,第一个见到的,是耀月的传讯官。

于是,当冬日的暖阳挂上树梢时,我一身劲装,蹬了马靴,握了弓,骑在乌云踏雪之上,马旁站着的,是拿了一应用具的,一

脸担忧的秋儿。

上边是高坐的凤王,下边是骑着马儿整装待发的各家儿郎,有侍卫,有臣子。马儿所立的石阶对面,是骑了一匹白马的鸾君。

他不住的看我,我却没有看他,耀月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我只是不住的用目光搜寻下面的人群,然却并未找到若尘的身影

心里升起一丝失落。

树林的上空绽放一朵五彩的烟花,下面的儿郎纷纷控马奔入密林。

踏雪打着响鼻,踏了踏前蹄,有些微的躁动,我一拉缰绳,踏雪嘶鸣一声,跃下象征地位的石阶,紧跟飞驰的人群进入树林。

林中越走越深,光秃秃的树枝,盖了厚厚枯叶的地面,寥寥的几只体型娇小的动物偶尔从马蹄间窜过。

我慢慢的控马前行,百无聊赖。没找到若尘,觉着有些失落。

然而,找到又如何呢?若让他看到我颈上淡淡的仍未消去的痕迹,也只是徒增悲苦。

我嗷的嚎一声,打马狂奔,来纾解心中的结。

若在途中遇到那弯弓射箭的人,便顺手的将那箭打偏,救下那受惊的小动物。

一路行来,救下了不少。

我打了马儿直入密林最深处,找到那围场边缘外围的护拦,将它们从马上提下来一只只扔出去。

既救下了你们,我便放你们自由。被困在这围场之中,终免不了成为别人娱乐的牺牲品。

看那些小动物跑远的小小的身影,欢快的隐入深林深处,我笑笑,冲它们挥了挥手。

反手摸摸马鞍,入手处空空如也,我才记起,水囊,好像是落在秋儿那里了,于是打马返回,却奇怪回去的路上为何没有遇到

打猎的人影。

刚怀疑走错了路,却听到前方的大石后传出呜呜的几声,声音闷闷的,像是挣扎,又像是被堵住了口。

我施了咒术消去马蹄的声音,控了马儿悄悄的近前,却见那大石后,两人正在纠缠。

而那被堵了口绑住双手兀自挣扎不休的,被压在身下的人儿,不是别人,正是我家秋儿。

我登时红了眼,弯弓搭箭瞄准,嗖的一声,那人便一声闷哼,被箭势撞向一边,登时露出秋儿狼狈的小小身影。

上衣还算齐全,然裤子却已被扒去,露出两条细白的小腿,在冬日的寒风中冻得青紫。

那人捂着中箭的伤口,狼狈的倒在地上,看到我有一丝的怔愣。

我再次搭箭,眼中闪过一抹愤怒的杀意,畜生。

瞄准了他的胸口,把弦拉满,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

他爬着后退,我的箭尖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移动。

搭箭蓄而不发,往往会有视觉身体上双重的恐惧,看他瞳孔急速的紧缩,我知道达到了效果。

他凸起眼睛,突然慌张的大喊,“你可知道我是谁吗?你可知杀我的后果?我可是青族族长的侄儿,现今陛下独宠的鸾君的表

弟,你敢……”

我轻蔑的笑,“我为何不敢?我又管你是谁?”

手指攸松,那箭猛得射出,那人狼狈的躲闪,一个后翻,闷哼一声,第二箭便直直的没入他的大腿。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武功,顺势的几个后空翻,也不顾那流血的伤口,几个腾跃坐上那身后不远处的马匹之上,驾马

便逃。

紧跟他而去的,是我连发的三箭。

奔得远处,他惨叫一声,狼狈逃脱。

我坐在马上,看的分明,那连发的三箭,他回身用手格挡,格开了两箭,第三箭便直直的插入他的背心。

那人被箭势所带,向前扑倒。

然我知道,那插入背心的一箭,并不能要了他的性命。因为,我打猎,从来便是用蜡质的箭头。

因为不喜杀生,否则那一箭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我看看自己的手,洁白干净,只可惜,这手还是仁善。如再加了法力,即使是无头的断箭,也是能够杀人的。

我跳下马解开秋儿身上的束缚,秋儿惨白着脸穿上裤子,咬得嘴唇发白,却是未哭。

只是外褂已被撕碎成绑缚的布条,实不能穿了。

我解了身上的披风为他系上。

秋儿张了张口,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看样子是被吓坏了。我摸摸他的头,“好秋儿,莫怕。”

秋儿摇摇头,伸手去解那披风的系带,被我阻住。

披风上带了我的体温,能使秋儿冰冷的身体尽快回暖,我说:“披着吧,我不冷的。”

秋儿小脸终于闪出泪花,他摸摸眼睛,左右的看看,从石前拖出一个小包袱,一层层的打开来,捧出一个水囊,递到我面前。

我看看那水囊,再看看秋儿惨白的小脸,“秋儿,你可是为了给我送水囊才进来的吗?”

秋儿咬着唇点点头,我攥了攥手指,一把把他抱到怀中,傻秋儿,笨秋儿啊!这林里这么危险,虽说是冬日里猛兽极少但也是

有的,还有那没准头的流箭,哪一样都是极大的危险。

我无法想像,如果不是我恰好经过,事情会有怎样的后果,我甚至不知,秋儿能否保全性命。

秋儿,你只为怕我渴着,便到这密林危险之处,这份情意,教我如何是好,心坎里,必是记住的。

待回到树林之外,参加围猎的人已经基本都已回来。众人马后边皆或多或少的挂有猎到的猎物。

而我身后,除了坐着的秋儿,再无其他。

我打马慢慢的绕到人群的一侧,透过层层的人影,我看向那被众人围拢的中间。那里站着得意洋洋的鸾君,他正向凤王炫耀自

己的战果。

那清脆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耀月宠溺的笑,摸了摸靠在身边的少年的头。“恩,的确猎到不少,只是鸾儿以前从不杀生

,打猎从来便用蜡质的箭头,今次怎改了?”

少年嘴角一咧,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有这回事吗?但前世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少年呲的一笑,“今世我变了陛下便不喜欢我了吗?幸好我模样未变,而且又通过了神谕的证明,您又通过预言找到了我,不

然我们怎能在一起呀……”

马儿慢慢的向前,他们的亲昵画面便离我越来越远。

终于看不见,我差了小侍去禀告,说我身体不适,便先回去了。也不等耀月的口谕,便带了秋儿离开。

如此,让我任性一回吧,秋儿需要休息。

如果这样算是不敬,我愿意领罚。只是不想再待在这里。

第45章:苍天何辜 我又何辜

人生往往有些错误,你犯下了,便无可挽回。

对待动物仁善,它们可以对你亲近;对待好人仁善,他们可以记住你的恩情,但有时候,对待恶人仁善,却往往造成不可挽回

的后果。

当我在众人的面前一剑将那人狠狠的钉在墙上时,我捂着那人刺伤的伤口,看着那人在自己眼前咽气,我在未觉丝毫手抖的情

况下,学会了杀人,学会了残忍。

曾经连小动物都舍不得伤害的魅儿啊!被逼着,学会了杀人。

我甚至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当我颤抖着手抱起秋儿满是鲜血,被凌虐的残败不堪的身体时,我知道了什么叫后悔。

如果当初,我射出的第三箭,稍稍加两成法力的话,秋儿便不会被凌虐的不成人形。如果我早早的想到,好好的把秋儿保护起

来的话,也许,秋儿便不会这样悲惨。

可怜我还天真的以为那人会针对于我,却忽略了秋儿。

我终究是晚了一步,人心叵测,世事往往无常,在这皇宫之中,我挣扎不出自己,也保护不了对我好的人。

我守在秋儿床前,看秋儿挂满泪水的小脸。

他疼得脸孔苍白,他看着我一直说:“疼啊疼啊疼啊……”

御医在旁无奈的摇了摇头,绯儿捂着嘴痛哭失声,秋儿却不再念疼,残破的手指突然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他张口,像是叹息,

“殿下,您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啊,别再让自己难过了……”

紧抓的小手突然垂下,秋儿留恋的看我一眼,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眼角一滴清泪,缓缓的滑落。

一群人掩面痛哭,大家在一起平日里打打闹闹,因我而聚在了这辰宫,虽时间不长,却从未想过会这么快便有面对诀别的一天

,而这个诀别,也是因我。

我伸手去摸秋儿的脸,却留下一片艳红。

绯儿惊呼一声,抓起我的手,手心血肉模糊,不知何时被自己抓破了。奇怪,居然不觉得疼。

绯儿颤抖着手拿了手帕来擦我的嘴角,她哭着说:“殿下,您别咬了,嘴唇也破了。”

她说:“秋儿会心疼,所以您别难过。”

绯儿慌张的给我上药,为我手上缠上止血的布条,却在这时,辰宫被禁军包围,领头的将领说:奉上意,要将钦犯秋儿捉拿归

案,不管是死是活。包括辰宫一众的侍从,挑唆是非,惑主诽谤,护主不利,一并要拿问。

我说:“你连我也一并拿了吧。”

他们齐刷刷下跪,“臣惶恐,请殿下不要为难我们。”

我说:“好,我不为难。”

割破手指以血为印结了一个庞大的结界,将辰宫全然的罩住,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我说:等我回来。

寒冬腊月,我穿着单薄的衣衫,跪在耀月的寝殿之外。融化的雪水冰冷的渗入膝上的衣衫,膝盖已经没感觉了,身体也已冻得

推书 20234-07-24 :此生谁料之胤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