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得就是这样可以趁虚而入的时机。
梁实景终于决定在今天展现自己的厨艺,从中午开始就在梁丘谷的厨房里忙碌,熟话说慢工出细活,即使他手艺再不好,起码
也可以做个“色”嘛。中午午餐的时候,梁实景特意暗示梁丘谷晚上有活动,只是没有点名是梁实景亲手做大餐而已。
到了下班时间,梁实景准点出现在梁丘谷的办公室楼下,久久没见梁丘谷下来,也估计应该是加班,可是打手机也没有人接,
梁实景越来越不对劲,干脆亲自上楼去逮人。可是梁丘谷的办公室根本没有人。
一脸愤怒的梁实景抓着支支吾吾的助理严刑拷问,终于得知梁丘谷中午和他出去用餐就根本没有回来,助理一直以为梁丘谷应
该跟梁实景在一起,也就没有通风报信梁丘谷没有进公司的时候。
天色早就变暗了,霓虹灯早早的亮了起来,梁实景开着车,在城市的街头上来回游动,梁丘谷喜欢的地方他一个一个的都去过
了,梁丘谷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他也都认识,根本没有人在下午见到他,所以最后一个见到梁丘谷的就是他自己本人。
晚上十二点,梁实景还没有找到梁丘谷,凭他对梁丘谷的了解,知道梁丘谷只是零时起义出门的话,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城市
,城市里大大小小的酒店的电话他都播过了,也没有梁丘谷的入住记录。现在这个时间还有营业的也只有酒吧和夜店了。
梁实景下车,在夜店一条街一家一家的找寻梁丘谷的身影,终于在某家酒吧里看见了被众人围成一群、醉的不醒人事的梁丘谷
,梁丘谷的美貌已经成为了这个酒吧的中心店,每个就可都猜测着这个美人今晚会落到谁的手里。
梁实景紧绷着脸,这个该死的人,好挑不挑还偏偏挑上了一家GAY吧,梁实景这回想这么简单的把人带走看来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
先出了门口瞧瞧的报了警,说这家酒吧有暴力事件发生,然后再进去像带走梁丘谷,果然引起了围坐在周围的酒客的不服,一
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这一回还是个美人。双方马上拳脚相向,梁实景从小就接受东方武术和西方拳术的学习
,身手当然不在话下,但是以一对多还是渐渐的落了下风,好在不久警笛声马上出现在酒吧外面,打架事件的双方马上作鸟兽
散。
梁实景也乘乱扶着梁丘谷从后门离开。
好不容易把人带回了家,把醉成一团的男人狠狠地摔在客厅的沙发上,梁实景一脸的冰冷的看着那个酒鬼,黝黑的眸子里闪烁
着高深莫测的光芒。
“痛。”被摔在沙发上的男人,难受的转身,双颊染得云红,全身的酒气,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着:“酒……酒,我要……喝
酒……”
梁实景起身,从餐桌上拿来两个杯子和本来准备两人晚餐时享用的红酒,又从酒柜里拿出梁丘谷刚搬进这里是自己送的伏特加
。
“你这么想喝,好我陪你喝。”一路这个男人明明是迷迷糊糊的躺在后座上,嘴里却一直不依不饶的喊着“海洋……海洋……
”,为了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向来不提倡醉酒的他居然到酒吧去买醉!梁实景给梁丘谷倒了一杯红酒,自己则猛灌伏特加,
现在他也需要酒精来压抑自己的情绪。
闻着酒香,梁丘谷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端着酒杯的手一摆一摆的,还没入嘴,已经有大半杯洒在了外面。
梁丘谷咯咯的傻笑着:“酒……酒,每个人都说你……你是好东西。……可是……可是为什么你没……没变出我想……想见的
人……还……还让那个……那个我不想见的人……出现在我……我面前。”
酒杯失去重心掉在了地上,梁丘谷的食指伸的直直的,指着梁实景。
面色不佳的梁实景,不停地给自己倒酒,哼,不想见的,原来自己已经成为他心里那个不想见的人了。
餐桌上的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好像在嘲笑他的愚昧无知一样。
梁丘谷试着捡了几次酒杯,但是迷糊了的视线根本看不准目标物,他干脆直接把酒瓶抱在自己怀里,酒杯什么的也不要了,醉
酒后的梁丘谷像放开了胆的孩子,醉言醉语的一直不断。
“我跟你说哦……你知道梁实景是谁吗?……他……啊,是,是我梁家最聪明的孩子,我梁丘谷的侄子!”男人骄傲的拍着胸
膛。
“可是……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他居然说……说喜欢,我是他叔叔啊……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一辈子都是我侄子
啊。”男人难受的皱着眉。
“他……嘘……我跟说……他最近好可怕……一直对我管东管西的,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不然他会过来抓我的……”男
人好像小孩子躲猫猫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
“哎……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不喜欢他……他害的我跟海洋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了……海洋都生气了……海洋他不理我……
呜呜……”男人泪眼汪汪的望着梁实秋,祈求着怜惜。
“够了!!”梁实景再也受不了梁丘谷一声一声的都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大声呵斥着,酒瓶已经早早的见底了。
“呜呜……你凶我!海洋不要我了……你还凶我……实景是坏人!你也是坏人!……海……海洋也是坏人!”男人抱着酒瓶躺
在沙发上,酒液溢出全流在了沙发上面。
梁实景面色铁青的看着醉了过去的男人,嘴里时不时的轻声溢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梁实景凄惨的笑,哑着声,声音很是难听。
坏人!原来他在他心里已经是这样的地步了,汪海洋对他就那么的重要吗?
看着蜷缩着身体的男人,眼角挂着没有滑下的水珠。
梁实景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他把他逼惨了。
从梁丘谷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那个联络簿上第一个人的电话。
“丘谷?”电话那头传来汪海洋低沉的声音。
醉晕过去的梁丘谷被一阵蛮力被摇醒,眼皮重的张不开,只是看见前面有个黑色的大影子,“影子”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告诉他他最喜欢的汪海洋就在那里。
梁丘谷呵呵的傻笑,他当然没有那么的傻,汪海洋长的又高又帅,怎么可能是那个黑黑的小东西,但是现在什么都没关系,梁
丘谷先用牙齿了咬了几下,然后又是呵呵的傻笑。
像是真的见到了汪海洋一样,抱着黑黑的小东西开始念念有词。
“海洋……海洋……我好想你,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不想让实景生气……我跟你说哦……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
以前就是……可是你坏……你居然跟……跟那个什么什么模特传绯闻……你不要我了吗?……海洋……海洋……”
梁丘谷说着说着又睡了过去,梁实景心痛的不想再看着那个发酒疯的男人,打开门,站在门外等人。
十几分钟后,气喘吁吁的汪海洋从电梯里走出,梁实景侧身让他进去,以后的景象他不忍心再看,毅然决然的带上门,关上了
十几年的爱恋,却关不上自己心上缺一块的角落。
靠着门被无助的滑坐在地上。
高傲的少年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着。
第三十章
周上善怕冷,这几天寒流突袭,每晚周上善都睡的不是很安稳。这几天又被梁实景弄得不堪其扰,捂暖了被窝,周上善早早就
打算上床就寝。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梦中一直有凄惨的哭声传来,周上善翻来覆去,去怎么也无法甩开哭声的干扰,一声一声的,反而变得
更为清晰。大楼的隔音设施很好,应该不可能听到别家小孩的哭声,更何况这哭声听着好似不是孩子的。
已经睡着了的周上善,心头却揪着痛,耳边的哭声越来越逼急、越来越真切。一声惨叫,周上善一身冷汗的从睡梦中惊醒。
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一会才稳定了心绪,下床到厨房倒了一杯热开水暖手,隐约还是有淡淡的哭声在耳畔。这栋楼是
新楼,应该不可能闹鬼吧……
周上善慌忙的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鬼使神差的朝玄关走去……
门打开,哭声好像就在附近,穿着单薄的睡衣,踩着拖鞋,凄惨的声音揪着他的心,已经使他忘记了恐惧和害怕,逃生楼梯的
壁灯亮着,声音从薄薄的门板后传来。
周上善壮着胆子打开逃生楼梯的门,被眼前的景象静待了。
微弱的灯光下,一个黑色的人影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曲起来的脚,低着头,脸埋在里面。低着的头一抖一抖的,发出抽泣
声,那个短短的发型,周上善很熟悉。
是梁实景!?!
他看不清埋在头的少年的脸,但是真的是他在哭,那个眼神只有傲慢,不屑的少年,他,在哭。
周上善扭头,看向这层楼的另一个住户,能让少年这么时常的是有那个人吧?
记得第一次见到梁实景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端着楼下的警卫室外,高傲的神情遮掩着落寞,他这是看清了他明亮黑眸里的孤单
才唐突的带他回家;第二次看见梁实景,是他跟着梁丘谷一起到家里来拜访,跟在他的叔叔的后面,是那么的神采奕奕,跟那
个男人斗嘴时脸上的光亮足以羡煞旁人;第三次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疗伤,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来抚平心口的
疼痛;第四次……
每一次,他的变化,都跟一个叫梁丘谷的男人离不开。
梁实景真的时常了,周上善在他的身边站了很久才发觉有人,抬头看着这个在寒风中陪着自己的人,泪痕挂在脸上,脸上第一
次流出这样稚嫩的神情。
周上善看着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紧蹙起来的眉峰,紧咬着唇瓣的牙齿,强忍着不让泪水滑下的眼角……
“他不要我了,他说我是坏人!”像失了智商的孩子,他的话语也幼稚的可笑,可笑的让人心疼。
不!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周上善扑上前,把少年抱进自己怀里,明明哭泣的不是自己,但浑身发抖的却是他。擎着睡衣的一角胡乱的擦拭少年脸上的泪
痕。
“梁实景,他是你叔叔!!”周上善大声呵斥着,他并不清楚梁家的生活内幕。
“他才不是我叔叔,我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梁实景倔强的回嘴,想到刚刚梁丘谷的醉言醉语,忍不住又有抽泣声溢出,“
现在他一定不想认我了……他说我是坏人。”
周上善不忍心的看着失常的少年,是心疼,是嫉妒。
“你怎么会是坏人,你是梁实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你看你为他亲自下厨,跟我学手艺。”
“我……我今天本来做了一桌的好菜,我花了一个下午的,可是他却为了那个男人去酒吧买醉……”和着不时抽泣声,少年歪
着头说。
越是靠近,周上善闻见少年满身酒气,怪不得平时根本不会说的话都出口了。少年滑落的眼泪一滴一滴全滴在了他的心上,替
少年不值着。
仿佛下定了决心,像那一晚鬼使神差的带他回家一样。周上善双手驾着梁实景的双肩,直视少年泪水盈盈的眼。
“梁实景,你看好了,无论梁丘谷是不是你真的叔叔,但是他不喜欢你,他不爱你,但是,但是!我喜欢你,我爱你,如果你
想继续喜欢他,就把我当成他吧,虽然我没有他的美貌,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逼我自己像他!梁实景!你听见了吗?”
出了那张周上善比不上的脸,周上善跟梁丘谷的确有几分身形上的相似,除此之外更为雷同的应该是及其类似的那双眼,细细
长长,只是梁丘谷闪烁的是跟他年龄不符的童真,周上善的是月光般的温润淡柔……就是这样的相似,梁实景才会在第一次就
跟着周上善回家。祈求的只不过是一个类似男人而已。
“梁实景,我当你的替身爱人好不好,你可以继续喜欢他,我代替他来爱你。”
“好。”
(河蟹时期,煮酒吃螃蟹。)
梁实景被正午的阳光晒了个正着,悠悠的醒过来,双眼干涩的发疼,发觉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张不算陌生的床上,是周上善
的房间。赤裸的胸膛上横着一支手臂,双腿中间也被挤进了一双冰冷的脚,拥着自己人完全把当成抱枕一样的睡着。
额际发疼,是明显的酒醉后的表现,模糊的印象中,梁实景记得自己逃出了梁丘谷家,但是很丢脸的躲在楼梯口大哭,好像哭
了很久,好像有人看到了自己,好像那个人跟自己说了些什么……
“梁实景,我当你的替身爱人好不好,你可以继续喜欢他,我代替他来爱你。”
他是那么说的,梁实景看着睡梦中的周上善,看来那个男人应该是他。
然后他带着他回家,他扒了他的衣服抓着他上床;然后那个向来在床事上羞涩的他想出闸的野兽一样扑了上来,对他又肯又咬
;然后他抓着他的炙热主动在他身上摇摆,然后
他抓着体力不支的他开始第二轮,第三轮……的战役。
梁实景的后背有隐隐的发痛,是撕裂的抓痕,被子下的周上善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更是不少,连大腿根部都密布着深深地吻
痕。
随着梁实景下床,没有了温暖的暖炉的周上善也很快醒了过来,没有带眼镜的双眼眯成了细长的线,喉咙发出干哑的声音:“
你醒了啊……”
“嗯。”梁实景不多话,从衣柜里拿出周上善的衣服床在自己身上,内裤什么还好,长裤明显的短了一截,干脆不穿了,衬衫
也只是套在身上,连口子都没扣。
周上善欣赏着阳光里的裸男图,下意识的吸了吸口水。
他的举动充分的满足了梁实景的虚荣心,好笑的看着周上善刚睡醒迷糊的表情,却故作无情的吐出单薄的三个字:“我饿了。
”
周上善慌忙地想从床上起身,最后却又双腿发软的摔了回去,满脸羞红。
梁实景再也忍不住噗笑出声,“哈哈哈,需要我抱你去洗手间吗?”
周上善十指抓着枕头,恨不得丢过去,但他更想的是可以用枕头把自己闷死,这样就不用听见他取笑的声音了。梁实景最后还
是走出了房间,帮周上善带上房门,或许这样他可以自在些,而他坐在周上善蓝白色的客厅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
让他在一个晚上就放下对梁丘谷十几年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努力了却真的不到,强求来的爱情也不是他要的,看来真的要
放弃了。
或许……或许房间里的男人是个不错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