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住了。
鲜血从额头分成一股一股的流淌到一边,如那眼睛一般绚烂。
小说里的描写不断出现在脑海里,此刻已顾不得许多,亚瑞克掏出胸前的那只银色的十字架护在身前。
果然,男子后退了几步,眯着猩红的眼睛举起斗篷挡住身体似乎不敢和这样的东西对视。一双毛茸茸的爪子从后面悄无声息的
扒住了肩头,热热的带着腥臭的呼吸顺着脖子扑到脸上。
“唔。”糟糕,身后的人已经追赶上来,脚步拖拖拉拉跑的并不很快好像受了伤一样或者说更像是受伤的动物一样扭动身体向
前爬行的声音。亚瑞克猛地用后肘撞向后面动物最柔软的地方,回身又补上一脚。一匹体形硕大的狼登时被摔得飞了开来,向
后滚出五六米撞在了粗大的树干上。
绝望的发现原来身后还有5、6匹同样巨大的家伙压低了身体已经做好了扑上前来的准备。眼角撇到男子忽然一挥手狼群就像是
得到了信号一般,一起敏捷的扑上前来。亚瑞克勉强踹开最先迎面扑来,体形较小的一只,然后迅速就地滚向路边,翻身靠在
树后,用力抓住树干向上爬去。
原本整洁的衣服此刻早已被划得破烂,无比狼狈。“伯爵”在树下越发刺耳的尖叫好像有些着急,看到远处似乎有人靠近,亚
瑞克不禁松下一口气。不料迎面一阵阴风打来,才发现在乌黑的树干上倒掉着不止一只巨大的蝙蝠,红色的大眼睛一眨一不眨
的盯着自己,一起发出尖叫,仿佛发疯了一样扑了过来,腥臭难闻的气味扑鼻,令人作呕。胡乱的抓向胸前的十字架,只是一
瞬间亚瑞克被埋在了那群丑陋的怪物里面,从高大的树枝上软软的倒着栽下。
城堡宽敞的客厅里没有人说话,桌子上银白色的十字架静静的在夕阳下折射着漂亮刺眼的光芒。
“德库拉,我不赞成你这样。”忠实地管家拍着桌子突然暴跳如雷。“你要想清楚!他不再是爱丽丝,那个青年现在只是一个
凡人,和那些可怜的人们一样的凡人!但是如果你失败了就没人能够再完成爱丽丝夫人的意愿了。”
“我知道您的意思,爱丽丝就算转世业不再是我的爱丽丝,但是我发过誓不会让此事重演,更不允许他们在残害无辜的生命!
”
“哼!我看你根本是要去救‘爱丽丝’才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死了就没有人再能制服那些怪物?”
“要是亚瑞克被变成吸血鬼恐怕我也会无能为力,但是我认为他还有爱丽丝的能力。”
“说到底你是不会回心转意了,事情决不会有你想得那样简单!你去和不去恐怕都是一样的结果。”海尔森定住身形:“我老
了,受不了那样的刺激,小爱丽丝也还小,不能去那样的地方,让罗利娅送你过去吧,我们会像原来一样在这里等你回来。”
“谢谢。”德库拉嘶哑的声音平静无波,好像一潭死水。马车在门外已经备下,只等着主人的命令,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天际
,便飞奔起来。红红的月亮如盘挂在天际,浓浓的雾盖住整个黑夜的上空,灯光显得那样孤弱和无助。
黑色的怪物从空中扑拉扑拉的落了下来倒立在树丫上,用翅膀紧紧裹住自己像一个黑色的巨型橄榄长出了奇怪的脑袋。
德库拉最后看了看坐在车上的罗利娅,嘱咐道:“不管发生什么,只管向前跑,千万不要丢下那个十字架!”
黑色的马驹瘦骨嶙峋,皮肤紧紧地贴住好像已经干枯的骨头,尖尖的耳朵细长的马脸还有向外反杵的利牙,只有从鼻孔喷射着
寒气代表这是个会活动的生物。马的眼睛黑黔黔的没有一丝生气,不耐烦地跺着地面,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醒来的亚瑞克只觉得身体好象被固定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桩之上,周围没有一丝光亮,野兽夜里也会发出绿光的眼睛在身旁环绕
呼明呼暗。
想起刚刚的袭击,在爬上树的期间好像打落了十字架。无数腥臭恶不可闻的毛发稀疏的大脑袋吱吱嘎嘎像发疯的巨型老鼠,转
眼蒙住了自己的视线喷出一股股恶臭的味道,没有毛的羽翼鞭子一样抽打着脸颊和身体带起的巨大的力量好像是要拚命将自己
推到树下。那种恶心的味道现在还依稀可辨,周围晃动的绿豆一样大小的亮光大概是那些野狼的眼睛。为何没有吃掉自己,书
里可不是这样写的,自己也不是他们需要的美女佳人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他们和德库拉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冒充伯爵?
第十七章
只要轻微一动锁链的声音哗啦哗啦就会惊动了远处的狼群,绿光慢慢靠拢过来,热乎乎的身体在脚下快速的打着圈圈,似乎很
想一饱肚子又畏于一种神秘的力量不敢放肆。呜呜的呜咽声唤醒了沉睡在黑暗里的主人,火把凭空燃起照亮了周围。像是墓室
又像是宫殿的地方,豪华而带着陈旧腐败历史的痕迹,室内最上方摆着一口夸张的棺墓静静的放在红红的布幔之上。
如果是人死后正逢阴极之势又葬在阳极之地就会变成吸血的僵尸,再加以红布只会变为厉鬼。这是何人的棺材竟用如此鲜红的
布幔作为陪衬。无暇再观察那奇怪诡异的巨大馆匣,狼群已经聚集在亚瑞克腿下,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来回摩擦着能够到的部
分随时都可能发狂的咬上一口。亚瑞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绑住自己的并不是哗啦作响的铁链而是极粗的藤蔓像是枯萎了一
样暗褐色的表皮带着倒刺。
一挣扎就会使露出表面的皮肉被倒刺划开道道伤口,翻开皮肉,向下滴着鲜血,喝到鲜血的野兽如饥似渴的盯着那流血的伤口
。突然石棺动了起来,亚瑞克猛地转头脖子上的倒刺顺势勾进了跳动得动脉,大量的鲜血顺着藤蔓流下。
“恩!”亚瑞克难受的哼出声,藤蔓沾到献血的部分慢慢出现了生机,逐渐变黄变绿开出几朵鲜红的小花。一只大狼猛地后腿
一蹬,直立起来不顾花刺的蛰刺,猩红的嘴巴露出全副的利牙对准亚瑞克的喉咙咬下去。
“放肆!”男人带些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女人的猎物也敢动了吗,都滚去外面!”
只是一挥手,狼群就安静了下来,听话的从墓室钻了出去。亚瑞克因为喉部的血管被奇怪的藤蔓钩住不敢轻易乱动,直视着眼
前的男人,鬼魅的毫无声息的走路的方式和袭击的时候一样,摄人的眼珀显示出对鲜血的饥渴。
“亚瑞克先生,这一天过的可好?哦,不。或许我该说这一生过的还算惬意吧?”金发男子放荡的笑了起来,华丽的黑色礼服
上的金线跟随男子抖动的身体闪烁。
亚瑞克骤起眉头,男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生?没等亚瑞克仔细去想,金发的俊颜已经近在咫尺,如果此刻这双眼睛不是显
得那样疯狂,凭着俊美的容颜应该会迷到所有见到他的人吧。
注意到男子有着一双纤白的手,带着几枚硕大宝石的戒指,其中一枚是自己认得的。那是一个古老贵族的图章,菲尔德家族。
早在几个世纪前就消亡了,原因不明,传说得了一种怪病,全家无论老小,无论主仆都害怕阳光,喜欢生肉,因为格外的怪异
渐渐的也不再和任何人来往,继而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曾经看到菲尔德家的鬼魂经年不散,在附近游荡吸食
人畜的鲜血。当时附近出现了很多放尽了鲜血而死的人畜干尸,看来并非谣传。
“这是菲尔德家的……”亚瑞克惊讶的念出了声音,脸被男子紧紧捏在手中变了型。男子尖细的指甲深深陷入亚瑞克的脖子:
“不许你提这个名字,你没有这个资格。爱丽丝!”男子嘶嘶的说话方式让人感到毛骨悚然,脖子上的伤口被扯得更大道道细
细的红线顺着脖子流下。
“什么、我不是……”爱丽丝,男子一定是抓错人了。亚瑞克无力的发现男子露出那不属于人类的尖利的虎牙慢慢靠近自己的
身体,他还不想变成吸血鬼!只是身体好象麻痹了一般使不出一丝气力,徒劳的晃动架子上的铁索响动不止。
“哼,还不到杀你的时候,爱丽丝你的血还是一样甜美。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就准备永远留下来吧。”男子冰冷的
气息吹在耳边,突然改变了主意,恢复了平静。一掌扒开亚瑞克脖子上的藤蔓,以一种兴奋的眼光盯着那淙淙留下鲜血,优雅
的低下头像是在亲吻一样用舌头和冰冷的嘴唇吮吸着伤口外围的部分。
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混合着男子身上寒冷的气息,使人感到窒息。亚瑞克大口的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喉部的伤口最为严
重,被倒刺扯开的裂口不断的涌出鲜血,用不了多久恐怕自己也会失血而死变成干尸吧。
“菲尔德,好了,我们还要留着他引来德库拉,你不要把他玩死了。”不知何时,红幔下的华丽棺匣打了开来,外面站着如埃
及艳后一样的妖艳“女人”,如果还是人的话。同样是黑色的托地长裙,绣着菲尔德家族的大大的图章作为装饰。蛇样的图形
作为腰带缠绕至丰满的胸脯,有了呼吸一样起伏,吐出口中的蛇信向上弯绕在皮肤上。
藤蔓慢慢的打开,松开了被绑住的猎物,褐黄的枝条已经整只的变成了翠绿的颜色耀眼的扎着几朵猩红如血的鲜花。
那个被唤作菲尔德的金发男子接住亚瑞克的身体,如玩偶一样抱在怀中。“姐姐,他现在已经离死不远了,我们何必要等德库
拉,不如让我把他变成僵尸和那个无耻的叛徒去打个两败俱伤才有意思啊。”
“菲尔德,我可爱的弟弟,你不是想要爱丽丝吗?虽然如今他有些变化但也聊胜于无。如果你真的把他变成僵尸,恐怕只会便
宜了德库拉。以他如今的能力不消三五下便可以铲平这里,而这都是因为你的失误造成的。这次你绝不可以失手,除掉德库拉
之后爱丽丝的血与灵魂随你怎么使用,我亲爱的弟弟。”“女人”不紧不慢的说完,把棺匣当作宝座斜倚在上面,摇动手中的
惨白如骨颜色的羽扇。
第十八章
菲尔德兴奋的看着手中的猎物,带有温度的皮肤似乎可以给与这些怪物一种类似兴奋剂的作用,冰冷的手指贪婪的抚摸着裸露
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爱丽丝,你的样子还是没有变,你是受到诅咒的不管你转世多少次都会这样,你是我的爱丽丝。”
亚瑞克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那冰凉得手指如刀锋划开了自己得衣服和血肉,锋利的疼痛刺激了神经倒变得有些清醒起来。
“德库拉……”不知为何自己要喊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对方一直提到的原因吧。明白眼前并不是那个希望中的人后,也不想
就这样糊涂而奇怪的死去,亚瑞克趁着菲尔德低下头靠近胸口吮吸流出来的鲜血时机,突然用尽力气抱拳砸向低垂的脑袋,菲
尔德闷得哼一下到在地上像死尸一样僵硬的发出倥侗得扣地声。
看到希望的亚瑞克用力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向石门跑去,外面黑的不见五指。可以感到凉风刺骨的寒冷,激得有些混乱的意志出
奇的清醒。
“女人”大概是紧张自己的弟弟没有追上来,这是唯一可以逃生的机会了。亚瑞克看了一眼四周,踢开靠近的几只零散的恶狼
,幸好并不算多,刚刚袭击自己的强壮的家伙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几只骨瘦如柴的野狼在坟墓周围。
看到希望而感到高兴得亚瑞克觉的身后一紧,剧烈的疼痛直穿过身躯,无数绿色红色的枝条铤着刚刚开出的血红之花把亚瑞克
架到了半空,高高的抛起。
在半空不受控制翻转的身体带着濒死的无奈和绝望,亚瑞克感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却没有落到地上。空中好似有东西突然撞
了过来,紧接着自己又被再次撞开减轻了下落的力道顺着长满荒草的斜坡滚向一边。
身体极为难收的被人拧着压低在草丛里,眼前一片漆黑,干擦擦的草枝子刺进皮肉。干哑的喉咙甚至可以尝到自己鲜血的腥味
,破损的喉部此刻像一支漏风的笛子吐不出一个音符呼哧呼哧的快速鼓动。
“德库拉,你终于来了。”“女人”的声音傲慢,冰冷在身体上面响起。
“你要我来我怎么敢说不呢,母亲大人。”这个陌生的男人看来就是德库拉没错了,却管一个恶鬼叫母亲,真是蹊跷,亚瑞克
还是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企图摆脱控制。
对方的声音如此熟悉令人怀念,似乎早已深深烙印在脑海,可是自己应该早已没有印象了才对,那次不公平的地产交易几乎在
记忆中消失,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相对愧疚此刻竟更多的感到一丝安心和想要活下去,想要活下去看一眼那个人的希望。
“或者说你是披着我母亲伊丽莎白外表的恶魔,贝蒂-菲尔德。”
好像是许久没听到如此了好笑的事情,“女人”开怀的大笑起来:“好好好,真是让我感到欣慰,不愧是我最用功的‘儿子’
,你知道了一切那我也不用隐瞒了,省的麻烦。我可以告诉你我既是贝蒂也是你的母亲,德库拉。如今我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帮助我或者和这个男人一起死在我脚下变成没有意志的僵尸?”
德库拉没有说话,助长了对方得意的气焰。
“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把爱丽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且我不会亏待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只听一声沉重的叹息:“如果你真的是我母亲,当年害死菲尔德一家然后指使他们为你服务可是真的,伊丽莎白?我要知道自
己真正的身份!”
“哈哈哈!太好笑了,德库拉,你的身份难道还不明朗吗,你怎么这么愚蠢。那些蠢得只有肥肉的家伙提来做甚,多亏了他们
我才得以逃过死亡的通缉,这点就像给你血肉之躯的那个伊丽莎白,我想你也很清楚了。而我确实是你的母亲,德库拉你和菲
尔德那个家伙不一样,你身体里继承了我的血,就算你不愿意也永远逃避不了这样的事实,看看你自己的能力难道还不明白吗
。”
“母亲...你真的是我母亲?”德库拉声音变得激动,微微颤抖,好像在试图强迫接受自己的真实面目。
“不要挣扎了,孩子,正如你这些年知道的我的血并非以交合来继承,在你出生之前原来的德库拉早已死了,但是在你出生的
之后我也完全取代了德库拉夫人的灵魂占有了这个身躯,所以无论是真的伊丽莎白-德库拉还是我,你都是我的孩子,我的!你
身体里因为流着我的力量才可以如此坚韧,你不来帮助我这些年我并不怨你,现在你知道了一切还要犹豫什么呢,这是你最后
一次机会了,快过来吧,你是我的血肉啊,难道还要和母亲做对吗。”伊丽莎白以不同于往常的冷漠,万种柔情,似乎对这些
年的母爱和思念不吐不快。
“那这么说来你也不是贝蒂吧?你到底是什么?”变了调的语言忽然冷漠刺骨。
女人生气的大声咆哮起来:“我说过我是统治黑夜的女王,不要把我和那无能的东西画上等号,德库拉你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
“对不起,母亲。我只是想起那时候,菲尔德要杀我的时候您去了哪里,您就忍心看我死在那家伙的手下么。或者母亲您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