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需要加重讨伐的力度了……”夏啸天微微眯眼,浑身都沉浸在让人战栗的舒爽中。
第二十章:无聊比试
沧澜城的天气这几天来,都是乌云沉沉,似乎下一刻就会大雨倾盆,但任由冷厉的西风如狂狮一般呼号,这雨,也不曾落下一滴,只是空气干冷无比。
而沧澜城中修士们的心情,却与阴沉的天气截然相反,充满了兴奋、热情,街上的行人都比平时多了一倍。
因为今天是比试大会开始的日子,这样的大会每隔十年一次,胜利者就在未来的十年里拥有对南山矿脉的开采权。
虽然其中的收益与绝大多数修士无关,但能亲眼目睹各家精英的大战,还是让许多人期待的,特别最后各位家主都会出手,那可是金仙对决啊……
在沧澜城的中心广场,人山人海,由于不许滞空,所以房顶上都站满了人,所有人都专心的看着广场中心,那里正有一男一女在比拼法宝,场面紧张不已。
看着场中毫无新意的比试,夏玄月倦怠的倚在椅子里,满脸的无趣之意。整夜的激烈欢爱,又没有治疗,让他直到现在还软绵无力。
夏啸天确实说到做到,任他如何求饶,都不起作用,哀哀的求饶声只换来夏啸天更加高昂的兴致与猛烈的进攻。
想到这里,不由横了夏啸天一眼,暗自懊恼,明知道他就是一匹喂不饱的狼,干嘛还要挑逗他啊……
身边的夏啸天突然低声发笑,他传音道:“月儿,你就算想表扬我,也不用摆出这副姿态来啊。”
夏玄月淡淡地撇了撇夏啸天,懒散地说道:“我怎么想表扬你了?”
“一副纵欲过度的表情,这不是表扬我功力深厚吗?”夏啸天上翘的唇角挂上一抹得意之色。
“别得意!”夏玄月咬牙切齿地道。
看着夏啸天那副可恨的得意模样,夏玄月再次有了翻身做主的冲动,心中发下第一万次誓言“下次一定让他尝尝滋味……”
只是他很悲哀的清楚,这只是个想法,而想法永远是想法,想变成事实,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每次都是他自己先软倒在夏啸天的怀里,最后只能予取予求,随波逐流……
“月儿,敬濂上场了。”夏啸天自然明白,调情要适而可止,否则惹恼了夏玄月,最后吃亏的是自己,所以立刻转移他的视线。
场中那一男一女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现在上场的正是一身白袍的庞敬濂。
已经天仙二品的庞敬濂再也没有昔日的谨小慎微,换上的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他看向夏玄月与夏啸天所在的地方,鞠了一躬,以示敬意。
“庞老弟,好福气啊,庞敬濂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自信,但却不自傲。假以时日,此子必将堪当大任啊。”刘文峰羡慕地说道。
庞钟云呵呵一笑,倒是不居功,对夏啸天颌首,道:“都是夏兄弟的功劳,而我庞家倒是有负敬濂这孩子良多。”
“其实那段经历,对于敬谦来说,未尝全是坏事。”夏啸天淡淡地说道:“经此磨砺,他修炼的道路会平坦许多。”
虽然夏啸天说的话非常正确,而且也不带什么负面情绪。但落在庞钟云的耳中却依然感到有些刺耳,他讪讪的笑了笑。
“钟家那老家伙看敬濂的目光不怀好意。”潘仁的视线遥遥落在对面坐着的一个老人身上,嗓音有些阴冷。
“敬濂不过才天仙二品,钟老头不会关注他的。”庞钟云嘴上这样说,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钟家的家主钟振。
庞敬濂虽然拜了夏啸天为师,但到底还是他庞家的人,以后庞敬濂飞黄腾达了,庞家自然也会沾光,庞钟云当然不会让庞敬濂遇险,要知道,将对手家族中天才扼杀在摇篮中是他们这些人最喜欢做的事,所以不得不防着点。但见钟振在与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并没有看庞敬濂时,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夏啸天的眸色暗了暗,他漠然的撇了钟振一眼,而后将视线投在庞敬濂的身上。
“白屋城,庞敬濂。”
“沧澜城,钟云波。”
两人互报家门,而后先祭出护身法宝,再放出攻击法宝,彼此互敬一礼后,庞敬濂轻喝一声:“钟兄,小心了!”
话音落下,庞敬濂头顶悬浮的一枚圆环骤然扩大,化为一道金澄澄的光芒破空而去。
而钟云波手中的长鞭也带着串串鞭影,尖啸着袭向圆环。
看台上的夏啸天怔了怔,最后脸色难看地道:“谁教他这样做的?”
潘仁侧头,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夏啸天黑着脸,道:“若是在战场中,这样做,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
庞钟云苦笑着道:“是我叮嘱的。不过,夏兄弟啊,这比试有规定,不能伤人性命,点到而止,所以历年来的传统都是这样的。”
“你们的传统我管不着,但我的徒弟不许学这一套,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啸天神色不愉,与人战斗,还来这套虚礼,想死就趁早说。他夏啸天战斗的时候可没有与敌人废话的习惯,更不用说出手还提醒对手一句。
看着场中你来我往的打斗,不能说是打斗,这简直就是表演,夏啸天的神色更加不善。本来准备看看庞敬濂的攻击手法,再做指导,但现在……
其实场中的战斗也没有夏啸天认为的那么差,还能算是激烈的,只不过两人都是站在原地,全凭法诀与法宝争斗,别人看得津津有味,但落在夏啸天这种喜欢近身搏杀的人眼中自然是索然无趣了。
星月闪不愧是一部奇异心法,庞敬濂气劲绵长,游刃有余,凭借精妙法诀,以绝大的优势取胜了高他一品的对手。
庞敬濂兴冲冲的来到夏啸天的身边,发现师傅冷着一张俊脸,不由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夏玄月。
夏玄月微微一笑,道:“法诀还算娴熟,看来没有少用功。”
听见师叔的肯定,庞敬濂心中刚生出欢喜,但瞅见师傅不愉的神色,不由整张脸皱成了一个苦瓜,他拼命的回忆,自己在比试中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你师傅觉得你战斗方法不对,这些晚上说,你先去休息吧。”夏玄月让庞敬濂离开后,又转向脸色同样难看的庞钟云,笑道:“庞兄,我们这一脉,在战斗中讲究狠、厉、快。啸天之所以不高兴并不是因为你教敬濂这些,而是恼敬濂从头至尾就没有领悟过。”
庞钟云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刚才夏啸天那番话真的让他很难堪,但现在夏玄月出面解释了,他自然顺坡下驴了,哪里真的敢得罪他们:“这事没有征求你们的意见,也是我的不对。”
“哪里,庞兄也是为了敬濂好,怕他失手酿出错事来。”夏玄月唇角含笑,如春风拂面,清爽怡人,梦幻般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疏离。
本来修士间的战斗一般来说结束的都很快,法宝祭出,稍不注意就取其性命。就算对手势均力敌,也不会纠缠多久,往往一件不起眼的法宝就能决定胜负。但今天的比试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让夏玄月无聊透顶。
终于,在夏玄月忍不住想离开的时候,小一辈的比试终于结束,进入了重头戏,金仙期的比试。
金仙期的比试场地自然不会在城中,而在城外五十里处。
白屋城的一行人与沧澜城的人走在了一起。
鹤发童颜的钟振淡淡地撇了夏啸天与夏玄月一眼,对刘文峰掠一抱拳:“刘老弟,多年不见修为见长啊。”
刘文峰神色淡然,也回礼,道:“钟兄也越发精神了。”
“这二位,是你们这次的帮手吗?没有到金仙期,两人倒也可以一同上。”钟振目露讥诮,这次看都没看夏啸天两人了。
在他旁边还有三人,除了一个灰衣青年刚到金仙期外,另两个都有金仙一品修为,而钟振却是金仙二品,与刘文峰同级。
夏啸天与夏玄月两人与刘文峰的遁光持平,不是他们刻意如此,而是刘文峰他们不敢飞到两人的前面。
第二十一章:想杀了你
灰衣青年闻言,不屑的斜了斜夏啸天与夏玄月,道:“莫说两个,这样的再来十个也没用。”
这个用鼻孔看人的灰衣青年让夏啸天颇觉好笑,不过他并没有计较。修士也就是这样,实力一高,眼界自然也跟着提高。这灰衣青年已经是金仙期的高手了,自然瞧不起才天仙期的自己。
就像天仙期在自己眼中同样也如蝼蚁一样,一巴掌就能拍死。
庞钟云、潘仁、刘文峰神色都不怎么好,夏啸天、夏玄月却一脸的云淡风轻,自顾自的低声私语,把灰衣青年当成了空气。
庞敬濂气的嘴唇发白,正待出声,却被夏啸天的眼色制止,不由愤愤地怒视灰衣青年,也不管人家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如此彻底的无视,让灰衣青年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两个大男人窃窃私语,难不成有断袖之癖?”
夏啸天一挑眉,笑容满面,搂过夏玄月,道:“这位仁兄好眼力,这是夏某的道侣。”
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眼底却一片森寒的夏啸天,灰衣青年没来由的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背脊发凉,他不自在的别过脸,眼里闪过一丝阴鸷,跟在钟振的身后。
同在钟振身后的还有两人,一个是皮肤黝黑,眼神明亮的李全,一个是圆脸,高个的王清江。他们二人在沧澜城也算掌控之人,不过都以钟振马首是瞻。
而灰衣青年是钟家第二个金仙期,钟振的小儿子钟驹霖。自小生活在呵护中,也养成了他自视清高,睚眦必报的性格。
几人诧异的看了看夏啸天与夏玄月,李全面带不屑,而王清江则目露审视,若有所思。钟振则淡淡地撇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
一行人往前飞遁,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两城金仙期比试专用地方。
这是一个极大的开阔地,坐落在群峰中,开阔地却没有杂草,自高空俯视,能看见此地被分为一块一块,并不是平整一片,还有淡淡地能量在波动。
“这里据说是被一位前辈高人加持过,坚固无比,历年来,两城的金仙都在这里比斗,已经延续了上万年了。”潘仁在夏啸天身边低声解释。
夏玄月眸色一凝,眼中星辰旋转,日月交替,神识之眼穿透地面,随后无趣的说道:“只是一个阵法残迹,无甚出奇之处。”
在阔地的边缘,悬浮着两座白玉亭台。这些白玉亭台看起来非常华丽,里面摆放了宽椅和长桌,桌子上有瓜果,供观战的修士品尝。而这两座悬浮的亭台,全部被祭炼成了法器,供人观战。
落在其中一座亭台里,夏啸天、夏玄月悠然而坐,庞敬濂站在两人身后。庞钟云神色有些忧愁,他看了看夏啸天,欲言又止。
刘文峰也显得忧心忡忡,紧皱眉头。只有潘仁倒显得没事人一般,抓起桌上的瓜果往嘴里塞,含糊的道:“按规矩,最先出场的是修为最高的,依次往下排,啸天你在最后了。”
夏啸天微微颔首,心中并没有什么期待。那个灰衣青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挑战力,他倒是想会会钟振。不过,想来刘文峰、庞钟云是绝对不会答应,所以夏啸天也没有什么兴趣。
“刘老弟,请了。”钟振傲然踏出亭台,白色的发梢在风中翻腾。
刘文峰收敛紊乱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后,淡然一笑,也踏出亭台,与钟振对面而立:“还请钟兄手下留情啊。”
“刘老弟也一样。”钟振带着优越的笑容,深深看着刘文峰。
“请!”
“请!”
两道声音落下,只见钟振喷出一股五彩的云霞,这股五彩的云霞,在钟振头顶结成一个五色葫芦,葫芦里垂下丝丝绦绦的彩霞,护住了钟振的全身。而其中一股却化为利剑,激射向刘文峰。
刘文峰的目光炯炯有神,头顶的玉尺发出了无数光芒,瞬间由一分二,由二分四,再由四分八……
眨眼间就幻化出了数百把同样的玉尺出来,每把玉尺都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然后群尺在刘文峰的催动下,密密麻麻轰向钟振,还有那把彩霞形成的利剑。
“轰!”
震天的响声中,围观的许多修士都面色难看的纷纷后退。一些修为更低的人甚至被震得气血翻腾,脸色煞白。
刘文峰见钟振的五彩葫芦震荡了几下,不加思索的抛出一顶小钟,同时身周光芒四射,玉尺再次幻化无数,环绕在他的身周。
小钟迎风见长,可钟振见巨钟罩来,手一扬,一面小镜子出现在手中。同时一股青色的光华射出,立即将要巨大化的小钟,打回了原形,并定在了半空中。
潘仁小声嘟囔着:“这定风镜最是讨厌!”
“什么仙宝都能定?”夏啸天看了看钟振手中那面小镜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据说能定住七品以内的仙宝。”潘仁恨恨的说道:“我们可没有那实力得到七品以上的仙宝,就算是有,也驱动不了。”
“那刘文峰岂不是没有赢的可能了?”夏玄月见场中的刘文峰面色苦涩,估计他是没有能力抵御这件小镜子。
潘仁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我们本就没有指望这场会赢。”
“我对上李全或者王清江,倒是能取胜一场,潘仁老弟也应该没问题。只是今年他们又出了一个金仙,所以就拜托夏兄弟,否则各胜两场,之后加赛,是由对方任意一人出场。”庞钟云苦笑着对夏啸天抱拳,一脸诚恳:“拜托了。”
夏啸天幽深的眼眸平静无波,他点点头,第一次给了庞钟云确切的回答:“不足为惧。”
庞钟云精神一振,脸上浮现喜色,心中的大石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他乐呵呵的连连说道:“好!好!好!”
不过潘仁此刻倒显得有些担忧了,他出言:“啸天,钟振到时候恐怕会将这小镜子给钟驹霖用,你可要当心点,这定风镜据说是钟家老祖炼制的,只有钟家血脉能催动。”
“我的武器,他定不住。”夏啸天微微一笑,神色间带着自然而然的尊贵与自信。
夏玄月也淡然一笑,定风镜能定住仙宝,但定不住夏啸天的拳头,而他的拳头却堪比四品仙宝。
但是这话落在潘仁与庞钟云两人的耳中就不一样了,他们惊诧的看着夏啸天。在他们一直认为中,夏啸天来自大门派,这贵重仙宝肯定是有的,但他才天仙九品,就算有贵重仙宝也用不了吧?难道有什么能不被定风镜克制的仙宝?
说到天仙九品,两人很是郁闷,这只是半天加一晚不见,这二人都从天仙七品晋入天仙九品了,到底是这天仙九品很好突破,还是他们本就隐瞒了修为?他们都趋向于二人隐瞒了修为。因为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连连突破几级。
毫无悬念,刘文峰在定风镜一出后,再也没法比试了,他的任何仙宝刚一出现,就被定住,就算偶尔有速度超快的漏掉了,却也难以击破那看似轻柔的五彩云霞。
“刘某认输,钟兄好身手。”刘文峰收回所有仙宝,暗暗讽刺一句,转身回到了亭台。
庞钟云乐呵呵的拍了拍刘文峰的手臂,道:“刘兄不用沮丧,咱们的矿脉丢不了。”
刘文峰本来心情就不好,见庞钟云的笑脸相迎,觉得是对自己的讥讽,他没好声好气的道:“不用幸灾乐祸,这矿脉有你们宠家一份,丢了,大家都一样。”
庞钟云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晦气的瞪了刘文峰一眼:“你就看着吧。”
说完,庞钟云走出了亭台,而对面的亭台出来的是目光熠熠生辉的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