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真的不让我回去风云阁?”
水奕云道:“今晚你要陪你父皇守岁,明天一早还要从宫里出发去祭天,明天一天够辛苦的,你就自己早点休息吧,我也要陪
我爹娘吃年夜饭呢。”
古长风想起去年和水奕云的父母一起在泰州过年的其乐融融的情景,真的很怀念,他在宫里过年,一切都是形式,根本没有快
乐可言,可是他必须一一去完成那些礼节。
就这样,水奕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迎接他的当然是杨婉温暖的怀抱,“娘——娘——”水奕云一声一声唤着,好象要把这
半年没叫过的补回来。水奕云进了大厅,给水之珺磕过头,就被杨婉拉起来坐在父母中间。杨婉温柔的抚摸着水奕云的脸,心
疼地说道:“若斯说你病了,果然是瘦了,脸色还这么白,到底好了没有啊?”
水奕云对站在一边的丁若斯道:“我早就好了,不是叫你别告诉娘我病了吗?”
丁若斯道:“太医说要静养一年呢,这大过年的,要不告诉娘,你在家怎么静养啊。”
水奕云不愿意与丁若斯争辩,就对杨婉道:“我早就没事了,有太医天天给调理着,娘不用担心。”
丁若斯又带了两个孩子进来,一个是四岁的小蝶,一个是两岁的小豆豆,水奕云看到他们非常高兴,赶紧抱过来与他们亲热。
原来那天收到重游的信,重游在信中详细说了他挂念的每一个妙峰镇的人的情况,说小蝶的母亲治了半个多月,最终也没救回
来,在那次灾难中,小蝶失去了所有亲人,只有靠邻居照看着。而小豆豆的母亲最终也没有找到,因为他太小,他的父亲没有
办法养活他,就给他找了一个后母,谁知那后母心肠歹毒,根本不喜欢小豆豆,重游担心不知道哪一天后母就把小豆豆害死了
。水奕云看着信,想到小蝶和小豆豆的惨况,就非常难受的哭起来。
当时古长风就安慰道:“别哭了,你同情他们,把他们带回家养就是了,你母亲那么喜欢孩子,一定会好好带他们的。”
“啊?可以吗?”
“你母亲要是不愿意带,也可以找其他人带啊,总之不是什么大事,哪值得你这么忧愁啊!”
“谁说我娘不愿意带,我小时候就是捡个阿猫阿狗的回家,娘都帮我养着!”水奕云于是叫丁若斯去妙峰镇,把两个孩子带回
京。丁若斯也很喜欢并同情那两个孩子,又看水奕云病情已经大好,也就同意了。
水奕云抱着小豆豆给杨婉看,问道:“娘,你喜欢他们吗?”
“喜欢,喜欢!”杨婉忙把孩子抱过来,“你身子弱,就别抱孩子了,我抱着就行了。”
“我哪有那么弱嘛!”水奕云又去和杨婉撒娇,水之珺叹了口气,自语道:“哎,这孩子哪像个丞相哟!”又对杨婉说,“都
是你惯的!”
水奕云不理会这些,又问:“我们那天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丁若斯看房里也没外人,就说:“我已经告诉爹娘那孩子是古长祈的私生子了,刚才古平过来把他接进皇宫了,说皇上要抱给
太上皇看。”
74
在太上皇寝宫,吃完年夜饭,太上皇古昌宗就叫太妃们下去了,只留下古长风陪着他守岁。因为之前古长风送回的信都比较简
短,古昌宗详细询问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古长风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古长风都一一禀告。尤其讲到立后的事,古长风仔细分析了
他的道理,古昌宗知道昆拉则为自己的儿子而死,也很感动,又知道这对萨族人是一种无尚的恩典,会让萨族人更忠心,就同
意把昆拉则的牌位放进宗宙里,而古长风不再立其他人为后。
但是,古昌宗更关心的是,不立后可以纳妃啊,不知道古长风有没有妃子的人选呢?古长风说他要为皇后守孝一年,纳妃的事
以后再说,这古昌宗哪同意啊,马上劝说他。古长风于是转移话题,说他在小王爷府捡到一个孩子,怀疑是古长祈的私生子,
他在沂城见到古长祈就问他这件事,古长祈承认了那个孩子。古昌宗听到此,忙问:“哎呀,那不就是我的孙子吗?在哪里,
快带来给我看!”
古长风忙命人把孩子抱来,古昌宗一抱过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高兴地说道:“跟长祈小时候一模一样啊!”又逗弄着孩子,
“你父亲不要你,皇爷爷要你,皇爷爷要把你好好养大,哎哟,我的乖孙子!”
趁太上皇高兴,古长风赶紧说道:“儿臣行了几天的路,才赶回来,有些累了,儿臣先告退了。”
“好,好,你回去休息吧。”古昌宗已经所有心思都在孙子身上了,没心思再问古长风其他了,古长风赶紧退下,回自己原来
住的太子殿——现在已经改名为云光宫去了。
古昌宗安排他的孙子住到古长祈原来住的撷芳宫,看他孙子睡着了,就叫人抱他回去休息。过了一会儿,古昌宗才想起自己光
顾高兴了,连孙子的名字也没给起,没问孙子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带他孙子的都是些什么人,这可不行,他于是马上来到撷
芳宫。
还没进宫门,古昌宗就闻到一种清香的味道,定是有人在熬汤,他闻着香味进了厨房,一看正是抱他孙子来的那个姑娘在熬汤
,那姑娘发现太上皇来了,赶紧跪下:“奴婢见过太上皇,太上皇金安!”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孙儿呢?”
“奴婢名叫尹珠光,太上皇叫我珠儿就可以了。皇孙在卧室玩呢,奶娘看着呢。”
古昌宗看她知书达理,模样也周正,就问道:“你是我孙儿的母亲吗?”
“不是,奴婢是丞相府的下人。奴婢听说,皇孙的母亲因为小王爷不认她和孩子,就投井自杀了。”
“喔,这样啊。”古昌宗又继续问,“我孙儿叫什么名字?”
“呃……”珠儿吓坏了,这怎么好讲呢,但是太上皇问,也不能不讲啊,于是说道,“禀太上皇,还没起名字丞相就随皇上出
征了,水老夫人一直说等皇上和丞相回来再给起名字。”
“那你们怎么叫他?”
珠儿只得照实说:“我只知道孩子是丞相捡回来的,根本不知道他是皇孙,以为他是被别人丢掉的,所以……所以我们叫他…
…小掉……请太上皇降罪……”珠儿说罢,赶紧扣头。
“小掉。”古昌宗念叨着,“长祈啊,你就这么把你的儿子丢掉了吗?”又对珠儿说,“你起来吧。”
“谢太上皇!”
古昌宗又问:“你这是熬的什么汤呢?”
“这是水老夫人教我熬的生化汤,给……给小掉喝的。水老夫人说这汤有营养,她经常亲自熬给皇上和丞相喝的。”
古昌宗想怪不得长风老赖在水家不回来,他从小没有母爱,宫里哪一个皇妃会亲自熬汤给他喝呢,在水家,他才能享受到家的
温暖吧。也许,等他有了妃子,母爱对他就不那么重要了。想到这里,古昌宗有了主意。他等珠儿把汤熬好了,就对珠儿说:
“你去把小掉抱来,我要亲自喂他。”
“是!”珠儿出去了,古昌宗亲自盛了一大碗汤,问他身后的老太监要来一个纸包,把包里的粉末倒了进去,并用调羹搅拌均
匀。又对太监说道:“去,叫为皇上选来的那些秀女们,都到皇上宫里伺候。”太监领命而去。
珠儿把小掉抱来以后,古昌宗端起他盛的那碗汤,对珠儿说道:“这是我亲自给皇上盛的,你送过去吧。”
“是!”太监抱过小掉,珠儿就端着汤去了云光宫。
古长风正坐在窗前看烟花,水奕云最喜欢看烟花了,他现在一定在和他的家人一起看烟花吧,大过年的,只有他一个人如此寂
寞。这时,有太监来报,太上皇命人送汤来。古长风道:“送进来吧。”
古长风喝着汤,奇怪的问送汤的人道:“这不是水老夫人经常熬的生化汤吗,真的是太上皇叫你送来的?”
珠儿就把方才的事讲与古长风听,古长风还以为水奕云想着他,给他送汤呢,听完就失望了,想必水奕云此刻正沉浸在幸福里
,哪会想到寂寞的他呢。他打量着珠儿,问道:“原来你是从水府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珠儿道:“我是在皇上出征以后才到水府的,水老夫人命我照顾小掉。”
古长风又问了一些水府的情况,珠儿都一一作答。正聊着天,古长风突然感到下腹一阵难受,一股火热似要让他燃烧,这时就
听门外老太监喊道:“太上皇命人来伺候皇上——”
古长风出门一看,门外灯光通明,黑压压跪了一地女人,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直直的跪在那,眼望着皇上。老太监走上
前去,对古长风道:“这些都是太上皇为皇上选的秀女,今天皇上好不容易回来,太上皇命她们来伺候皇上,皇上看看喜欢哪
一个?”
“滚!都滚!我不需要她们伺候!”古长风说完,一拂袖子就进门了,对房内的宫女太监们也大吼:“你们也都出去!”大家
看他发火,于是赶紧退下去了。
珠儿不明白古长风为什么生气,只以为他累了,看没人伺候他,就道:“皇上辛苦一天了,奴婢为皇上铺床,皇上早些休息吧
。”看古长风没的反对,珠儿就进去铺床。
古长风感觉头有点晕,他扶着门框,见床边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奕云,是你吗?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孤单,来陪我了……”
古长风一阵兴奋,一下子扑过去把那人压在床上……
虽然皇上叫秀女们走,但是老太监示意大家都不要动,他知道皇上熬不过药力,必然需要女人,然而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房内
有女人的叫声。老太监心道:“怪不得叫大家走,原来他早就金屋藏娇了!”于是挥手叫众秀女们都散了。
大太监道:“那女人叫那么惨,太上皇给皇上下了多少药啊?”
老太监道:“一包全下进去了。”
“这么多啊!”大太监惊道,“太上皇一包不是要用五、六次吗?”
“大概太上皇怕皇上心里还想着皇后,药少了不管用吧。”
这时又一阵惨叫传来。
“哎,太上皇这是跟这姑娘家有仇吧,这摧残的哟……”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去向太上皇禀告了。
75
完事以后,古长风就清醒了,惊道:“你不是奕云!”
珠儿马上滚下床,跪在地上,惊慌地道:“请皇上赐死珠儿吧!”
古长风想珠儿知道了他和奕云这种关系,如果向太上皇禀告的话,太上皇肯定不会饶过奕云,为了防止她告密,最好的办法就
是杀了她灭口,还好她有自知之明。看着床上凌乱的血迹,古长风隐约想起自己方才以怎样残暴的方式蹂躏了这个无辜的姑娘
。幸好不是奕云,如果他这样对奕云的话,自裁一万次也难以消除心中的懊悔啊。
古长风想到那汤是太上皇叫送来的,又想到门外跪着的那一堆秀女,和太上皇身边老太监的话,就知道这事是父亲干的,想想
他就生气,哪有父亲这么害儿子的,下这么狠的药,但是珠儿是无辜的,于是对她说道:“不是你的错,你起来吧。”
古长风看珠儿跪着不动,就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
“没、没,没有!”珠儿忙道,“我、我只是傻了。”说着双手拄地,想站起来,但是一动就浑身酸痛,怎么也起不来。
古长风又问道:“是不是很疼?”
珠儿稍微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流泪,她又试图站起来,只是又失败了。
古长风不知道她是真的单纯,还是另有心机,但是看她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扯的凌乱,总归是自己对不起她,就拿了一件外套包
住她,把她抱到旁边的床上,然后叫人把他的床收拾了,然后坐在床边跟珠儿聊天。
窗外又响起了鞭炮声,新的一天新的一年来到了,古长风道:“咱们一起守岁了呢。”
珠儿并不说话,古长风发现她浑身都在发抖,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珠儿颤抖着说,“我只是太紧张了。”
古长风见她的样子不像下人,倒像个小姐,就对她说道:“你别紧张,今晚除夕呢,咱们随便聊聊天,好吗?”等珠儿平静了
一会儿,古长风就问道:“方才……你为什么不反抗?你要极力反抗,也许我会清醒呢……”
“我……不想反抗……我,我是心甘情愿的……”珠儿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低着头讲的几乎没声音了
“你也和那些秀女们一样,觉得被皇上宠幸了就可以一步登天,是不是?”古长风问道。
“不、不、不,皇上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珠儿赶紧辩解,“我愿意不是因为您是皇上……”
古长风心想难道对我一见钟情?就问:“我若不是皇上,我这样对你,你也愿意?”
“嗯……”珠儿脸红的应答着。
“为什么?”
珠儿想了想,道:“我本来是大户人家从小被人伺候的大小姐……”
“呃?那你为什么会到水家当了下人呢?”
“这话说来很话长了,皇上愿意从头听吗?”
“好啊,反正现在外面这么吵,也睡不了觉,我们两个孤单人正好聊聊天。”古长风靠在床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准备
好了,你从头讲吧。”
“这得从五年前讲起……”
古长风以为他将听到一个大户人家如何由盛转衰,最后一败途地,小姐不得不卖身为奴的故事,或者是一个什么仇杀,什么陷
害,甚至是拐骗,欺诈的故事,然而都不是。
五年前,珠儿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那天奶妈正带着她在门口玩耍,就见人们纷纷往街口走,奶妈也拉着她去看热闹,这
时官兵已经排好队,让出大路中间,路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珠儿因为个子小,就挤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不一会儿,就听到人
们的欢呼声,然后一个白衣少年骑着马从路中间走过,那个少年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珠儿记得人们称呼他为永靖王。从
那一天起,永靖王就走进了珠儿的心。
“呃?”古长风惊道,“那不就是我吗?”
珠儿激动的说:“皇上,就是您啊!”
“然后呢,你为了见我就自卖自身到丞相府吗?”
“不是的,皇上,我对您从来就没有非分之想……”珠儿继续讲,她只是仰慕永靖王,但是知道自己并非官宦人家小姐,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