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花辞+番外——黑米麦子

作者:黑米麦子  录入:05-16

“哐嚓”,门开了……

vol.34情牵两世错爱一生(结局1)

一曲宫花弹尽烟火熄

多少窈窕佳人如流水

情与情牵绊

错与错香煎

无奈此恨伤离别

只是别情处

无可奈何花落去

交相桃花离人泪

空悲切

萧言没有走,他还在。冬天彻底来了,但是他还没能够醒来,坏家伙,你睡了好久……

春末的那一天,带点料峭的寒意,阿勇接起电话递给呆楞的自己,冯邀的声音带着哭腔,他颤抖着说韩,萧言撑不下去了,脑

电波几乎没有起伏,他什么都没有想,萧言的脑袋里空空的,没有人存在……

连我也不在,他该是恨我的,但是他连记恨我都不愿意,于是干脆脑袋一片空白,留给我一个躯壳……

把自己关在家里三个月,空白了三个月,才发现即便如此,他放不下那个人,一直想念着那个人。

如果你一直醒不来的话,我就等到你醒来为止。

守着萧言,不知道过了多久。

下过雪的风景,你不起来看看吗?穆德对着医院的玻璃呵了一口气,雾蒙蒙地,穆德用汉字歪歪扭扭地写下一个人的名字——

萧言……

冯邀的情况也开始渐渐转好,因为那个医生么?至少冯邀和那个郑郑放吵架的时候很有精神……差点就死掉的人,人人都捧在

手心里呵护,唯独那个郑郑放,居然敢对着冯邀大呼小叫。

愣是没有想到,冯邀的哥哥竟然是樊绍。早就该对上号了,当初离家出走被自己捡回来的冯邀,和无意间认识有一个离家出走

弟弟的金樊绍。樊绍捐了造血干细胞,硬是把冯邀扔进手术室做了手术,才没死成。

那自己的萧言呐?只要他能够醒过来,不要说是骨髓,就算是脑髓心脏,自己给的起的一定会给……

转过身拉开床榻边的椅子,坐下。握住萧言的手,纤细的不可盈握,穆德只敢小心翼翼地握着,轻轻地避开点滴的针孔,按摩

着关节,期待清醒过来的萧言,能够甩自己一巴掌,或者是骂自己,都没关系。

手指捏过萧言的脚踝,穆德有些触动,咬紧下唇,没有多说,轻轻地按摩着柔软的肌肉。

萧言,我爱你……

在额头按下轻轻的吻,每天重复说的话,不是我爱你,而是如果你可以醒来,死我都甘愿……

“叩叩……”晟敏敲了门,然后端了东西进来,“不吃饭吗?”

“不用了,”吃不下……

“越来越瘦了,”转身放下鱼缸,手心贴着玻璃的面,小鱼顶着“××”的金鱼眼游来游去,隔着玻璃,用脑袋蹭着晟敏的手

。“你不照顾好自己,谁来照顾萧言……”

“冯邀最近好吗?”扯开话题。

“天天和郑医师吵架,好得不得了呢……”笑,冯邀跟那个医生真的好般配啊。

这样就好了。“晟敏哥,这次是金鱼么?”

“上次送给小言的猫咪不是不能放在医院养么,我想金鱼的话,应该可以……”这个房间,不爱说话的你,让一切显得死气沉

沉。听说那只猫咪和小言的兔子感情很好呐,但是为什么会有喜欢喝茅台的猫咪?

“晟敏哥……萧言会醒吗?”

“也许会吧……”略过穆德,拍拍他的肩膀,冬天的初雪风景,小言有没有机会看见……

不要怕,我会守着你一辈子的。晟敏明明回头的时候,看见穆德凝视着萧言盈盈满是爱意的眼。这么说,也许不算错过……

vol.35 GOD IS A GIRL

上帝是个女孩,所以舍不得看人哭泣……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眨眼竟然过去一年了。冯邀和郑放早早地领了结婚证,在荷兰,那片满是草场,还有乳白色风车的国家。

跌破大家眼镜的是,老公的那栏填的是冯邀。果然无论是什么人,都会被冯邀压的死死的。

那之后穆德默默祝福冯邀和郑放,然后继续守望着萧言。

直到某天申伽冲进病房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挨了一巴掌穆德笑到一半的脸突然回不去了,惊诧的眼神笑容却僵在唇边,手

里端着的中药碗掉了下来,穆德也不管烫不烫,用手去接,掌心立马一片红晕。申伽微微一愣神,甩出去的手掌僵硬了一下,

发现穆德根本就没有顾及自己,羞愤交加又拍掉穆德手上几乎空了的碗。

抬起脸是穆德忍着眼泪的眼眸。“这是最后一点了……明天,就没有药了……”穆德翻遍整个韩国,找到所有关于可以帮助植

物人醒来的药物配方,最后才找到一种记忆草。没敢让萧言喝,自己试着喝了几天,发现没有副作用,才敢一点一点渡给萧言

喝。每每煎好一大碗的药,最后总是穆德喝下大半,萧言才似有若无地喝下一点。这是卫生局限定之外的药草,药局是找不到

了。所以穆德只好在但凡能长草的地方寻找这样的东西。但是入冬之后,再也找不到了。这是最后的一点。

放下家族的所有事情,全权交给晟敏和东海代办。穆德就是一个人奔波在山野和医院之间。他在等一个希望。只有这个希望,

能够给穆德一个安详的快乐。

申伽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安详。

“你知道吗?我是萧言的哥哥,亲生哥哥!”萧言变成植物人之后,樊绍无意识地对申伽隐瞒,后来才告诉他是一个朋友的爱

人,就是那个买走蓝眼睛兔子的少年。申伽居然莫名地哀戚起来。然后就是不眠不休地发烧,醒来之后,竟然凭借断续恢复的

儿时的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家。看见桌上摆着的两个孩子的老照片,一个是自己,一个像极了那个少年。然后遇到了韩娜,才知

道,萧言就是自己的弟弟。

悲愤交加地冲来医院,却看见一个几乎失魂落魄的人,狠心下手打了一巴掌,竟又狠狠地割破他最后的希望。原来两个人,相

爱这么深。也许这就是韩娜阿姨原谅他的原因。但是自己,做不到!萧言是自己深爱的弟弟。不可以!

“我要带着萧言!”随即赶到的樊绍,听见的是这么一句。害怕发狂的穆德会伤害申伽,一个箭步隔在两人之间。

却听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穆德。

“求求你……不要……”恍惚好像过来几十年,穆德仿佛老了许多,也许外表没变,但是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不行!”我是萧言的哥哥,我有权利保护他,即便他一生都醒不过来,我也会好好地照顾他。

“不可以!”什么辩解都说不出口。

“我要把萧言带回金家,不,是韩家……”微微顿了顿,理好情绪又继续,“打从一开始你接近萧言就不怀好意不是吗?现在

你又要利用他做什么?”从韩娜那里多少了解到一些事,穆德的往事,樊绍也曾经当过玩笑说过一点。当时因为事不关己,所

以也无所谓,但是穆德的这些玩弄,这些所作所为放在萧言的身上,那就只有三个字,“不可以!”

“樊绍,拜托你……”扯上樊绍的袖子,身体颤抖着,樊绍都于心不忍。

“申伽……”樊绍扯扯申伽,附耳对申伽说了一句,才让申伽坚决如磐石的语气,渐渐变软。

“只要萧言醒过来。我就把萧言带走……”

“……嗯,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答应了申伽的要求。

“但是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一起照顾萧言……”

“一点独处的时间也不肯给会不会……”樊绍继续小小声。

但是申伽却甩开樊绍走到外面去了。樊绍马上跟了出去。

过了好久,穆德才扶着病床的床尾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关上门。

然后慢慢地度到萧言面前,撩开柔软的刘海,轻轻地按下一个吻,“言,对不起,吵到你了……”竖起指尖,长期被长刺的草

勾得粗糙指腹,温柔地划过萧言的面颊,深情地凝望着。

却没发现,萧言带着戒指的左手无名指,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上帝狠不下心,拆散相爱的人……

vol.36玻璃心

接下来的几天,申伽发现自己想要插手照顾萧言,都没有办法。穆德一个人,把萧言照顾得井井有条。反观自己,连最简单的

按摩,都会做得手忙脚乱。只能坐在一旁,看穆德小心翼翼地对待萧言。再然后,只能愤愤地拉开门,点上香烟,又从嘴里抽

出,狠狠地扔在地上踩灭。

申伽开始害怕了,害怕最终会被穆德感动,所以只有不要去看,不要被感动。

今天又是这样!只好对着自己发火,然后遍地的香烟残骸。

“韩,萧言!”撞击,然后是水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申伽连忙转身不知是撞还是推,门发出砰然的声音,萧言依然躺在床

上,脸颊一点点凹陷,但依然漂亮。反观穆德,惊慌失措的脸上分不清是惊还是喜。

“怎么了?”

“我看见,言的手指,动了一下!”穆德疯了一样扑在申伽身上,扳住双肩,兴奋地摇晃,脸上被水渐湿一片,通红的双眼像

只兔子一样,悲戚而亢奋着。

冷冷地推开穆德钳制自己双手,走到萧言窗前,一如往常抚摸着萧言的脸,时常躲在室内变得过分细腻的肌肤,滑腻得让人有

种握不住的失落感,还有恐惧感。

“你出现幻觉了……”萧言还睡着呢,“不要大惊小怪的……”会吵醒他的,如果能吵醒他,未必不是好事。

“我真的,看见了……”语调有些落寞,突然又回到很久之前的样子。转身回到萧言的床边,从被褥中抽出因为血路不通而冰

凉的手,轻轻搓揉着,直到温热才放在自己同样冰凉的脸颊上,假装萧言和过去一样温暖着自己。

申伽觉得眼睛有些刺痛,看着这样的景况,发现自己才是最多余的那个,又慢慢退出了房间。把手伸到口袋,摸到打火机的手

,握了然后松开,被一个怀抱紧紧地拥住。“樊绍,我是不是做错了……”把脸藏在那个怀抱,浓重的鼻音啜泣着。

“你们都没有错,只是太多巧合让我们来不及应对……”轻轻地拍打着爱人的背,望一眼门内的景况,拥着申伽走开了。

房间内,俯下身握住萧言手的穆德,轻轻摩梭着,自言自语的模样,“萧言你醒了,是吗?睡了那么久……”俯下身贴近他的

唇,轻轻的按下,口腔还留有余温。又像是害怕冒犯似的,依依不舍地放开。萧言啊萧言,如果你讨厌我的话,就快点醒过来

,打我骂我,怎么都好,就是不要一动不动地冷落我……

突然一旁用来侦测脑电波的一起有了起伏,随着慢慢攀升的波纹,有规则地传来“滴”、“滴”的声音。

“医生!医生!”激动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冲到门外大喊大叫,然后又惶恐什么的,重回病床握紧萧言的手。萧言,要清

醒了,真的!

然后一堆白色衣服的人蜂拥而至,挤开穆德,金属东西碰撞的响动。穆德站不稳向后倒在地上,又欢天喜地地窜起,手舞足蹈

的样子,像个孩子……

从来没有快乐的人,突然为了自己而快乐……

穆德终于从空下的一侧挤了进去,拨开医生护士,从一侧空隙里握住了萧言的手。一样冰凉着的,却还是微微能够感受到脉搏

跳动的痕迹……

凝视着萧言昏睡的模样,竟然比睡美人还要美丽,那是因为,无论是曺穆德还是赵穆德,都已经放不开了。

紧紧闭着的眼睛,微微颤抖的眼睫毛,缓缓地睁开了……众人屏住呼吸的时候,像是过了一世纪……

无论别人怎么欢呼,穆德跳不动也叫不出声,淡淡地微笑着,对着萧言,目不转睛的看着……

萧言的眼睛,清明却又迷茫着……黑色的瞳仁轮转着,与穆德对视……竟然又迫不及待地转开,最后在混乱的欢快场面里,安

静得如同瓷娃娃一样……

得闻消息的申伽和樊绍,风急火燎地赶回病房,几乎是撞的推开门,萧言看着申伽,讷讷的模样……

vol.37玻璃情

得闻消息的申伽和樊绍,风急火燎地赶回病房,几乎是撞的推开门,萧言看着申伽,讷讷的模样……

申伽看着萧言的目光,双腿几乎不听使唤地向前,然后握住萧言空余的另一只手。萧言沙哑的声带,发不出声音,张合的嘴巴

,缓缓地律动着。

什么?连忙将耳朵贴在萧言的唇边,缓缓流淌如磨砂质地的声线,若有若无的重复着,“让他走……”

“怎么了,言是不是要喝水?”松开萧言的手想要去倒水,无力的指尖错开来,手掌挂在床沿的地方,两个人的手竟然分开来

了。

“不是……萧言是,”申伽看也不看穆德的脸,低着头说,“他让你走……”

“申伽哥,你一定是听错了。萧言,萧言根本就没开口,他一定是口渴了……”穆德自顾自的倒水,放下水壶,手也颤抖,声

音也颤抖,心也发凉地颤抖着。低着头看地板,摇摇晃晃地走来,几乎将水撒了一地。

“曺穆德,你做的还不够多么?萧言说让你走,就是让你走!”申伽霍地站起,又被樊绍压下。

“你是骗我的对吗?”谁也没看见,穆德低下眉目的瞬间,什么清澈如玻璃的水珠,落进他放也不是喂也不是的水杯里,砸起

水花,“言才醒过来,一定不能像这样喝下去。对了,找棉签擦擦嘴唇……”

“你,走!”萧言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彻彻底底地被听清了。

穆德连骗自己的理由,也没有了……杯子自由落体地摔在地上,碎成粉末,身体也是僵硬着的。

“走!”绝情地重复,挂在萧言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上。不大的声音,细碎的足以震慑甚至摧毁穆德的心脏。如果有起搏器的话

,也许还能证明,穆德还活着……心脏,好像彻底炸裂了。

“申伽哥,帮我好好照顾萧言,他的手脚还要经常复健,你要记得带他多动动……常常在他耳边讲话,不要忘记……”穆德蹲

下身子,用手去拢地上的玻璃残骸。慢慢的。

“够了。穆德走吧……”看不下去,穆德这个强硬的人竟然有这样落魄的样子,樊绍终于开口了。

“滋”,碎片扎进血肉的声音,渗出血来,混在水里,然后用力地一握,彻底嵌进每一道掌纹里。

倘若捧着珍宝一样,把那堆碎了染上红褐色的玻璃握在手心,度步到萧言的窗前,轻轻地低下身子,用脸轻轻碰触着他冰凉的

推书 20234-07-17 :苦命的男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