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断断续续的低吼。正要考虑是不是叫夏松涛进来,忽然眼前一阵晕眩,他人被掀倒在草垫上,凌舒明睁开了眼睛正伏在他身
上,赤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萧霖咽了口口水,这样的舒明太过陌生。像被野兽盯上的认知,使他不自觉微微挣动了一下,不料双腕早已被凌舒明死死按在
身侧,铁箍一般。
萧霖心慌了,“舒明?”他轻唤了一声,想借此确定些什么……
那人似是听到,不过目光却由他脸上,缓缓移到了他微微滑动的喉结。萧霖缩了缩脖子,凌舒明一口咬了上去。
真正的咬,直到血渗出来,凌舒明才伸出舌头去舔。
萧霖苦笑,想着如果凌舒明一直这么咬下去也无济于事,还是要想办法让他动情。
凌舒明的确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体内每条筋脉都被涨的满满的,难受之极,脑子里混沌不堪,,眼前迷迷蒙蒙看不清楚不知身
在何处。然而背后滑腻冰凉的触感就如一汪清泉润泽旱裂的土地,让他不由自主的去靠拢。他不止后背,其他地方也想要更多
,于是整个人都扑过去,那份凉意带着若有似无的暗香,很是熟悉,他努力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如笼在水雾之中的一个人。眉
目含俏又衔愁,他明明感觉到了,却还是看不清。
只依稀觉得,那是个很美很美的人。
那人说了一句话,他也听不清,注意力全被那上下滑动的小小喉结吸引,忍不住张嘴用牙齿去追逐,才一接触却点燃了他心中
挥之不去的烦闷,他用力咬破了那一层细腻的皮肤,直到甜美的血液流到嘴里,才稍稍安抚了他那一颗躁动不已的心。
而后像是突然开了窍,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
他要把这人拆骨入腹,要侵占这一汪甘泉。
一双手急切的在白玉似的肉体上游移,力道大的所过之处皆留下一处处红痕。
萧霖此时气力回复了一些,见舒明还是不得章法,长臂一伸勾住他脖颈朝他嘴唇吻过去,不需要他多教,紧接着便是一个有一
个侵略意味十足的吻袭来,弄的他这个始作俑者都应接不暇,迷乱的舌在他口中纠缠,搅的天翻地覆,任由湿滑的涎水沿着嘴
角淌落。
他分开腿抬腿环住舒明的腰,两人的热物抵在一处,二人呼吸都是一顿。萧霖深吸几口气,瞟了一眼懵懂却又渴望的凌舒明,
扶住他的欲望往身后的穴口引去。
这么硬……
萧霖眼睛一闭,一狠心,身子往前一送……
舒明的欲望便挤了一个头进去。
“啊”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萧霖嘴里泛苦。
原来竟是这么疼,他还做了些准备,也吃不住着撕裂的锐痛。那当时……舒明……
“唔~”他替舒明委屈,也替自己委屈。
这一遭在舒明眼里只怕是自取其辱。
“啊”凌舒明也叫了一声,不是疼的,也不是舒服的,他从未尝过这种滋味,僵在那里不再动作。略微清醒的头脑只觉得有什
么被他忽略了,他眯起眼睛想再看清楚身下的人。
萧霖暗自心惊,也不顾得许多,忍着痛,缓缓推进。
凌舒明彻底被他的动作掠去了心神,全部的感觉都集中在了身下那几寸之上。
情爱一事,得了趣就不用别人再教了。
萧霖自己动作着几个来回以后,凌舒明便按着他腿根大刀阔斧的自觉进出了。
单纯的抽插,没什么技巧,萧霖在心里腹诽,好在凌舒明虽然急于发泄,却依然做的温柔。想是他性格使然。
这么一想,萧霖心中又多了些怜惜,抬高了腰身去迎合他,嘴里也顺着他的节奏呻吟起来。
沙哑低沉的嗓音,仿佛最烈的催情剂,凌舒明只觉得被牢牢箍住的下身又涨大了一圈,他揽住身下人的肩膀,把他箍在怀里,
下身猛地顶入拔出,那欢愉便似灭顶的浪涛打来,两人都被卷入了情欲的深海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凌舒明泄了几次身。
萧霖自浅眠中睁眼,移开凌舒明环抱着他的手臂,给两人穿好衣物,这才唤进夏松涛。
“舒明至少会昏睡一天,你送他回去,按照书上的方法替他理脉。”
夏松涛答道,“是,那王爷你?”
“我自有影卫保护,你先去吧。”
夏松涛大着胆子仔细看了看景王,确定没有不妥,这才躬身退下。而后进来一名影卫抱起凌舒明,萧霖拦下他,用斗篷盖住了
凌舒明的头脸,“这一天你要小心看护。”
等他们都走了,萧霖这才自己步出石洞,坐到备好的软轿之中。
“回营。”
轿子平稳的抬起,萧霖心头落下一块大石。不过眉宇间又浮上了许多闲愁。
31.
还未回去,萧霖便撑不住了,先是散尽功力,又历经一场情事,后处还受了伤,更添此时心神一松,就发起了高烧,终于倚在
软轿一边昏睡过去。
到了地方,暗卫见半天没有动静,喊了一声王爷,仍是没有反应。拉开轿帘一瞧,暗道不好!王爷的一张脸都烧成了红炭,而
王爷身份此时又不能暴露,只好先将随身带着的药丸,拣几粒对症的先给他服下,然后遣人悄悄的去寻夏松涛。
萧霖迷迷蒙蒙,知觉全无。
仿佛身处汪洋之中,只不过原该冰冷的海水变得滚烫,他偏偏不能动,苦苦熬着,浑身疼痛难当。
隐隐见着前方泛起一片薄雾,越来越浓,将他自己也笼罩其中。伸手那么一拨,触到一片冰凉沁心的肌肤。心中一悸,张口便
叫“舒明”。雾气陡然散尽,果然是凌舒明。不过他还来不及欢喜,就被凌舒明当胸一剑刺懵了。
“舒明你……”
萧霖嘴里呕出一口血,戚戚然不明所以。
凌舒明冷笑道,“我什么?你做了什么当我不知道吗?你辱我至深!”
萧霖大声喊道“我不是要折辱你,我……”话未说完,凌舒明的剑又进了几分,直刺入胸,竟然穿透了!
萧霖胸口蓦地冷了,“舒明……!”一声惨呼!
“好了好了,缓过来了!”夏松涛捻了捻扎在萧霖虎口处的金针,汗如雨下,“快端药来!”
萧霖被人扶起,一大碗黑汁苦药一股脑灌下,他努力睁开眼睛,虚茫的视线渐渐明朗,巡视一番,盯着夏松涛问道,“你怎么
在此处?舒明如何了?”
他气息甚弱,一句话说的声音微乎其微。
旁人都没听清,夏松涛却猜也猜到了,忙回道,“王爷放心,凌将军已经安然无恙了,此刻正在安睡。王爷既已醒来,就无碍
了,这药隔一个时辰便喝一次,外用的膏药我放在王爷枕下,我知王爷不放心,我这便回去照顾凌将军。”
这人心思甚是活络,萧霖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头允诺,“舒明面前不许多言。”
夏松涛心里一惊,再抬头时,却见萧霖已经合了眼帘养神。
这句话算是警告。
王爷玲珑剔透,自己一点小心思藏也藏不住。罢了,如此就端看他二人造化。
凌舒明身心舒泰,筋脉内的真气强劲浑厚,他在睡梦中真气自行流转,待到晌午十分,灵台清明,自行醒转过来。他没急着睁
开眼睛,鼻端隐隐飘荡的是熟悉的中药味道,身下床褥的触感也熟悉,看来正在自己房中。
略回想了一遍,他心中有了计较。
咳嗽一声,自床上坐起。
守在一旁的夏松涛见状,跪下道,“将军大喜。”
凌舒明不露声色,嘴角一弯,笑着问道,“什么喜?”
夏松涛回道,“将军病根祛除,功力又大增了。”
凌舒明哈哈一笑,站起来,拍了拍夏松涛肩膀道,“确是大喜,夏大夫居功至伟。你且好好想想,我这病根如何祛除的,功力
又是如何大增的。”
他唤来小厮说要沐浴更衣,留下夏松涛一人跪在原地,也没让他起来。
夏松涛苦笑不已,这下可好,王爷不让说,将军要他说,说还是不说?青石砖的地板硬的硌人,晌午的太阳在地上拉出一道人
影,夏松涛背心的冷汗却是越积越多。
凌舒明除了衣物,泡进浴桶。绞了帕子盖在脸上,后仰着头搁在桶沿。
楚誉迷倒了他。
他凌舒明活了这么大,不明不白的被迷倒两次。而后的事情,他并非完全没有印象。既然迷倒他是为了替他疗伤,有什么说不
得的,岂不是欲盖弥彰?
再者身体里充盈的这股内力,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内力。那么楚誉究竟是谁?
都说春梦了无痕,那段绮丽风光果真只是春梦一场吗?
为何身下辗转承欢的人有一张跟景王萧霖一模一样的脸?究竟是心中依然有萧霖挥之不去的身影还是说……
还是说楚誉就是萧霖?凌舒明心口一突,烦躁不安,扯下帕子狠狠的擦洗身子,泄愤似的。
那自己岂不是又跟萧霖莫名其妙的有了关系?
凌舒明气结,手一松,帕子掉进水里,他对萧霖再也恨不起来,因为他清楚的记得那人是如何隐痛迎合他,自己又是如何孟浪
不顾。
他终是心软,却不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狼狈不堪了。
泡到水冷人乏,凌舒明才起身。回了房,见夏松涛还在原地跪着,也没了刚清醒时的忿然,知道再问也是为难他。
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
问谁都不如直接去问始作俑者,“去请楚将军过来。”
夏松涛才刚站起来的腿一软,门口一名小兵探头探脑。
凌舒明问,“何事?”
小兵回道,“突厥莫郝连在颚尔湖喊了一上午,要楚将军应战,楚将军刚带着兵马出去迎战了。”
夏松涛眼前一黑,恨不得自己昏过去才好。
凌舒明见他这样,已然明了,瞪了他一眼,问道,“楚将军带了多少人马?”
小兵道,“回将军,楚将军带了他麾下400人。”
“那莫郝连有多少人马?”
“莫郝连也就带了400人。”
凌舒明冷笑道,“你去楚誉那里等着,等他回来了,要他中帐来见我。”
夏松涛低着头头也不敢抬,只在心中暗暗祈祷,景王啊景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32.
两军对阵,莫郝连抽出腰间软鞭,一指楚誉道,“楚誉,我要与你再战一回。”
楚誉是裹着狐裘,骑在马上,闻言微微一笑,道,“好,不过我身染微恙,不跟你拼内力,如何?”
莫郝连眉毛一挑,摸了摸八字胡,问道,“你怎么了?”
楚誉道,“不拼内力,你就赢不了我吗?”
莫郝连也不气恼。他每每被楚誉气的要死,只因为他把他放在心上。如今往事既已释怀,自然不会为这挑衅烦恼。
“我要走啦,来跟你打这一场。”
“我知道。”楚誉抿唇,脱了狐裘,从一旁士兵手中拿过长剑画了一个圈,“你要回去安稳的做你的左贤王了。”
话音刚落,楚誉便擎着剑横劈过去,莫郝连绕过去,怒道,“你怎地也不说一声?”
楚誉只笑,反手又去挑他手腕,莫郝连用鞭柄挡了,只觉得楚誉这一挑,半点气力也无,他甩开鞭子缠住楚誉一只胳膊把他拖
到跟前,低声喝问,“你到底怎么了?”
他眼中关怀并非作伪,楚誉笑道,“我内力没了。以后打架打不过你了。”
莫郝连大惊失色,一双眸子里都是诧异,“你是景王,谁敢伤你?”
楚誉苦笑,“没人伤我。”
莫郝连心思转的忽快,见他神态,已明白大半,幸灾乐祸回了一句,“活该。”
当下撤力收鞭,左掌推出印在楚誉腰间,轻轻一送,将他送回了卫军之中,“罢了,我不欺负病猫。有缘再战吧。”
楚誉哭笑不得,“不打了?你叫战叫了这么半天,我也起兵点将地赶来了,就这么回去了,大将军还不剥了我的皮?”
莫郝连眼珠一转,“大将军?凌大将军?”他上上下下扫了楚誉一眼,露出一个暧昧不明的浅笑,一字一句道,“若凌将军剥
了你的皮,那可真是消了我心头之恨。”
他翻身上马,左手一挥,“撤军!”
突厥士兵跟在他身后洋洋洒洒的撤了,楚誉目送他远行,心头微微有些惆怅。他知道,莫郝连这一去,怕是相见无期了。
诶,如今他也是越来越伤风感月,多情多心了。
“回营吧。”
一干士兵也是摸不着头脑,听说不打战直接回去了,倒也高兴。
“楚将军,大将军让你回来后去中帐见他。”
楚誉闻言简直魂飞魄散,之前他还想着侥幸瞒过,这一句话传来,以他对舒明的了解,忽然意识到决计瞒不过。
这可如何是好?
可怜堂堂景王,为难的跟什么似地,脑子里千回百转了许多种说法,均一一否认。舒明定不会原谅他!
“楚将军?”那小兵看楚誉半晌无语,小心翼翼的出言催促,“大将军还等着你呢!”
楚誉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叹道,“那就走吧!”
此时已近黄昏,帐外燃起了篝火,帐内也点了火炉,正在烤半只羊。凌舒明负手背对着帐口,正在研究挂在墙上的一幅羊皮地
图。
楚誉止住正要通报的人,在帐外静静看了凌舒明一会儿。
身着戎装的舒明,俊逸不凡。挺拔的身姿后是那双看似应该拿笔写出文章锦绣却偏偏提剑握刀的手。他记得这双手舞剑时的挥
洒自如,执剑的少年,剑眉星目,盈盈浅笑。
再不敢往细了去想,楚誉咳嗽一声,进账拜倒,“末将楚誉参见大将军。”
凌舒明没有回头,问道,“进来跪拜的可是楚誉楚将军?”
楚誉摸不着这句问话的头脑,呐呐应道,“正是末将!”
凌舒明依然没有回头,冷笑一声,喝道,“楚誉目无军纪,拖出去以军法鞭笞三十。”
一声令下,帐外便来人拖楚誉出去。
凌舒明随后跟着出来,楚誉看他面若芙蓉气色大好,心内稍感心安,可绳子绑上,他回过神来,不解的看着凌舒明。
凌舒明别过眼。
此时几个将军闻信赶来,围在一侧替楚誉求情。
“大将军,楚将军所犯何事要领受军法?”
“是啊,大将军,可有误会?”
……
凌舒明一概不理,对施行军法的士兵喝道,“还不动手?”
夏松涛噗通一声跪下,叩首道,“凌大将军,万万不可。”
不说楚誉是景王,单说他为凌舒明搞的内力全力,还有伤在身,也打不得。
“请将军帐内借一步说话。”
凌舒明冷哼一声,“方才我让你想清楚了说,你不说,现在说为时已晚。你要说也可以,你就在众人面前说说,这楚誉我为何
打不得!”
夏松涛急的冷汗直冒,哪一桩哪一件也不能放在台面上说啊,他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大将军因为什么事情要责打楚将军
!”
“哦?”凌舒明却不回答他,转眼看向楚誉问道,“楚将军,你说你是否目无军纪,我凌远该不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