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轩辕擎天,面无表情的坐在房间中间的桌子旁,端起一杯冷了的茶水灌进喉咙,因为太急,不小小呛着了,咳嗽的时候,轩辕擎天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只是,那口气还是堵在胸口,上下不得,难受极了。
“我们去小凤那里吧。”我止了咳嗽后,淡淡的说。
“清儿,你还不死心吗?”轩辕擎天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冷声说道。
“擎天,你看,我们出来都已经五个小月了,已经过去一半的时间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我知道,是因为我们必须隐蔽寻找的原因让我们的进展太慢。可是,擎天,我的时间不多了,擎天,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支持我?”说出这种话,心里都恶心得快让我想吐了,对自己都嗤之以鼻。
“支持你就是让你去脱别的男人的衣服?支持你就是让那些家伙找到你,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清儿,别把我想得太大度,对于你的事,我是非常的小气。带你出宫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能在五个小月之中平安来到这里,你知道我们打退了多少的人吗?嗯?他们都是来抢我的清儿的。清儿,真想现在就回宫去,总觉得清儿会出事。”轩辕擎天紧紧的抱着我,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无奈。
“父皇,你是在咒我出事吗?”我轻柔的说,从他的怀抱退出,站到窗边看着下面的街道。
对着这个软硬不吃的霸道男人,我抓狂啊!
沉默在房间里沉淀,这时,客房的门响了,“宫主,我是陈征华,有事禀报。”
“进来。”轩辕擎天的声音因我的无声对抗而非常的冷。
陈征华跨进门槛的脚微愣了一下,眼神疑惑的从我的身上扫过,然后走到桌子前,双手递着一张红色的贴子,说:“宫主,这是郴城城主亲自送来染霞楼的请贴,今天晚上是城主的一百二十永岁的生辰所举得的晚宴,听到宫主来到了郴城,所以,忙送了请贴过来。宫主,要推了吗?”
我看着轩辕擎天手上的红色请贴,突然,轩辕擎天抬起头,看着我,问:“清儿,你想去吗?”然后,把手中的请贴递给我看。
我打开请贴看着,想了想,说:“我用什么身份去?”
“真是小笨蛋,当然是宫主正君啰。”轩辕擎天又变得好心情了,大手把我捞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轻笑着说。
我恶寒了一下,忙不迭的说:“不要,我要做侍卫。”
“呵呵,清儿,你的小身板要是做侍卫,反会被人说成是我故意带着扮成侍卫的男宠出席。难道清儿想被人那样说也不要光明正大的以正君出现,更何况清儿本是我的君啊。”
斜瞪了抱着我的男人一眼,说:“我现在这个平凡的样子,要是被你当个正君带着出席,谁会相信天旨宫冷酷无情的宫主会取一个相貌普通的少年为君?到时反会被人怀疑了。擎天,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除了改了南轩皇室的颜色,你的样子根本就没多大的变化。郴城虽是远离国都的城,但它也是一个大城,而且是南北商旅的必经之城。这个江湖本就传天旨宫与南轩皇室有关系,要是你突然带着正君出席,那才是告诉那些人,南轩的帝君和皇帝就在郴城。嗯,是不是呀,父皇?”
轩辕擎天眉心轻轻的皱了一下,很快就松开了,垂眸看着我,嘴角勾着狡猾的笑意,问:“清儿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我不理他,转回头看着还恭敬的站在一边的陈征华,突然问:“陈右使,苏向,苏左使去哪里了?”
话刚问出,腰间一痛,我咬着牙没有呼出声来,轩辕擎天,确实是个小气的男人!
“回清公子,属下不知。”陈征华严肃的说。
腰间更紧了,我感觉轩辕擎天在愤怒,也不知是对我还是对苏向阳。
“好痛,你放开。”我双手齐去扳箍在腰间的铁臂,皱着脸,大声说。
“陈右使,你出去。回话就说天旨宫主会准时到的。”轩辕擎天冷声说。
“是,属下告退。”陈征华欠腰行礼,门关上前,我似看到陈征华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大手越扳越紧,我想我平凡的脸肯定皱得丑巴巴的了,压低声音吼道:“你发什么疯啊?!放开我,我想出去走走。”
“……”轩辕擎天想说什么,眼中的光芒明明灭灭几下闪烁着,似有风暴在他的眼中慢慢的形成。
“呐,你不是要去参加城主府的生辰晚宴吗?我们现在去街上挑件礼物,好吗?要知道,空手总是很失礼的。你是天旨宫的宫主,那么就更不能失礼于人,对吧?”我看吼的不奏效,就放软了声音来说,虽然知道也没多大的用,只是为了让自己冷静而已。
“清儿,那种小事,陈右使会做好的。我们只要在晚宴前赶到城主府就是。所以,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轩辕擎天边说边动手。
我一下僵了身体,屁股处感受到了轩辕擎天的巨大正一跳一跳的涨大,然后在他捻住胸前的一点时,身体一酥,小小的喉结不可抑制的滑动了一下,软倒到了轩辕擎天的臂弯中……
第一百零四章
在床上被轩辕擎天压着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轩辕擎天抱着我坐进店小二送进来的大木桶内,手指伸进我的下面,把里面的东西慢慢的导出来;我软软的趴在他的胸膛,因为温热的水泡去身上的粘腻,舒服得我呻吟了一声。
听到轩辕擎天在我发出舒服呻吟后,他从喉咙的深处传出的粗喘,我欲哭无泪。
等到大木桶内的水溅出一半,再到水纹终于停止,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窗户前轻飘的轻纱透进街上的朦胧黄晕和喧闹的人声。
轩辕擎天小心而轻柔的把我的长发用内力烘干,撩起一丝长发,凑到眼前仔细看着,说:“清儿,颜色似褪色了。”
我抓起一把看了看,皱着眉说:“来不及染发了。现在是晚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的。我会把头发盘起来,就算不戴纱帽,也很难看出来的。”
轩辕擎天看着他手中的头发,不说话。
“要不,我剪掉它,反正明天会长回来的。”我再说。
“不准!就算它能长回,我也不冷清儿剪掉它。”轩辕擎天抬头大声说。
“知道了,那你放开,我要梳头了。”
都说熟能生巧,但是我对自己的这头头发,总是很难搞定,除了最简单的发式,就是我织好辫子也要轩辕擎天帮忙才能把头发盘起来,因为头发太长太顺滑了,很容易散开。
轩辕擎天倒是很喜欢帮着梳头,每每这时,他的表情非常的温柔,深情宠溺跃然于他的黑亮的眼瞳之上;而这时,我的心也是非常的柔软,有时会莫明的划过轩辕擎天是真的爱我,而我也喜欢他的错觉。
穿戴好衣服之后,拉开房门看到陈征华和苏向阳门神一般站在门的两边,陈征华的表情是不自在加冷酷,而苏向阳却是愤怒加悲伤和一抹一闪即逝的决绝。
我的右手被轩辕擎天轻轻的牵着,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心中将轩辕擎天这只野兽狠狠的咒骂着,大木桶中和轩辕擎天的那个那个被他们不小心听到了吧?可是,我能说什么呢?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淡然的朝他们两个点点头。
“准备好了。”轩辕擎天肯定的问,凌厉的眼神在苏向阳的身上微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阴沉而了然的勾弧。
我心中一突,或许今晚要发生什么了,因为平静和幸运总是离我很远!
“嗯,角马车停在楼前。宫主,清君,请了。”苏向阳的变脸功夫也是不错的,此时的他完全是天旨宫的左使千面狐苏向阳了,打开他的熏香纸扇,无视着轩辕擎天冷酷嗜血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说。
车夫‘吁’的一声,让八匹角马的角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听到陈征华清冷的声音:“宫主,清君,到了。”
角马车的布帘从外面掀了起来,轩辕擎天抱着我走角马车,再轻轻的把我放了下来,我听到外面一阵抽气声,当然不是因为我的容貌,而是天旨宫的宫主居然亲自抱着一个少年下车,所以,一些不是主要的却想巴结城主而排队进府的人无一不惊讶着。
或许正是天旨宫与南轩皇室的关系,所以,天旨宫在整片大陆的名气是非常的响亮的,几乎代表着南轩在江湖上的最高势力,所以,巴结的人不但有江湖中人,官场上的人一样会巴结天旨宫。要是有谁得到天旨宫的青睐,邀请到天旨宫的人出席自己所办的宴会,那么那个家族都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在江湖借着天旨宫的关系立足江湖。
但是,并不是谁都能请到天旨宫的人,特别是天旨宫宫主;因为天旨宫的亦正亦邪、能颠覆整个江湖的强大力量,更何况背后的南轩皇室。
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着:
“哇,天旨宫的宫主真是俊美。”
“可是他最无情最冷酷了。”
“那他身边站着的少年是怎么回事?天旨宫最强大最残忍的宫主居然会那么温柔的亲自抱一个平凡的少年下车。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原来是真的啊,我还以为假的呢?”
“什么假的?”
“因为在我们来之前,我家的小酒在街上撞到城主府的城主大人亲自去染霞楼送请贴,所以,我现在特地等在这里,就是想看看天旨宫的宫主是不是真的会来。”
“我不跟你说了,我想去跟宫主打个招呼。”
“等等,我也一起。”
……
在那群人想走过来打招呼时,似是郴城城主的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急匆匆的从门内赶了出来,一边跨过门槛,一边抱拳笑呵呵的大声说:“哈哈哈,没有想到天旨宫的宫主大驾光临,迎接来迟,请多多包涵,请进请进!”然后转头对着站在旁边的客人抱拳扬了扬,再道:“各位请进,招待不周,请多担待。骆星,还不快将客人们请进去!”
真是个虚伪的城主,明明是亲自送来请贴,现在又故意等我们下车了才从门背后跑出来,什么意思嘛?
“是,大人。”叫骆星的中年男人拉出礼貌的笑容打着请的手势将我们身后的人一一让进府中。
城主亲自招待我们天旨宫一行四人,恭恭敬敬的态度,只是有时候抬起头来看过来的眼神有着对我的疑惑与鄙夷。
经过三四道回廊,城主把我们迎进了一处宽敞的亭子里,亭子中坐了好些比较富贵的客人,和城主官场上的朋友,见到我们是城主关迎入亭,微微惊讶之后,都起身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恭敬的行礼,嘴巴上说着客套的场面话,都被陈征华和苏向阳四两拔千斤给打发了。
城主躬着腰抬手示意轩辕擎天坐上座,被轩辕擎天拒绝了,看着上座右侧的位子,又看了亭子外草坪上所搭的木台子,冷冷的说:“再摆一张椅子。”
城主忙让管家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看着我,陪着小心的问:“宫主,不知,这位是?”
轩辕擎天揽住我的腰,低眸温柔的看了我一眼,抬头时却眼神冷若冰霜,冷声道:“他是本宫的正君。”
不只是抽气声,还有更多是失态到下巴掉到地上了。
轩辕擎天无视着别人的惊讶,扶着我坐到椅子上,然后他在旁边坐下,看到我紧皱的眉心,轻问:“难受吗?”
我瞪了他一眼,要是你被压了一个下午,看你的腰酸不酸,屁股难不难受?!真是的,这种白痴问题也问出来了?还是说只是在外人面前做样子给人看?!
坐在我们下手的苏向阳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线悲伤,站起身微笑着对城主附耳说了几句,就见城主很快回神,又附耳对他的管家吩咐了几句。我似看到城主和管家偷偷瞟过来的眼神,以不敢相信的成份居多。
城主抖了抖袖子,躬着腰站在轩辕擎天和我的桌子前,道:“真是失礼,没有认出这位公子是宫主的正君,请你们原谅。今日在下生辰能请得天旨宫宫主和宫主正君前来,真是让在下不甚荣幸。”
“能得这繁华郴城的城主的亲自相邀,如此多谢了。只是本,我很奇怪,城主是如何得知我与霞,霞天来了郴城呢?”我淡淡的微笑着,问。
城主脸上的肥肉颤了一下,说:“在下并不知。因为凡是去邀请天旨宫人时,都是派自己的管家或亲自去染霞楼递贴来以示我们对天旨宫的尊重。只是在下的运气很好。”
“城主大人你坐吧。这是你的生辰宴,不是吗?”我笑道。哼,不知道?!那我刚才在府外听那些人说的又是什么?
“那宫主和宫主正君随意。在下叫人上菜了。”城主说完,站直身体,威武的坐在了他的首座上。
城主大手一挥,热菜陆续摆上了桌子,然后,亭外的台上也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因为轩辕擎天是天旨宫的宫主,来到的客人的眼中都闪着似害怕似尊崇的目光,明明是很想过来敬酒的表情,却因轩辕擎天的冷颜和威严而却步,然后,看向我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今日是郴城城主的整岁生辰,老夫在这里敬城主一杯,祝城主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一个精瘦的老头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捧着酒杯,大声说。
亭内的人都附和着,端着酒杯站起。
城主笑呵呵的从上座站起,往轩辕擎天看了一眼,轩辕擎天眼都不抬一下,仔细的剔着碗中鱼肉的鱼刺。
没法,我站了起来,端着桌上自坐下苏向阳痞笑着帮着斟满的其中一只酒杯,轻笑,举着酒杯移了一圈,朝每一个人都淡淡的望了过去,最后看着胖城主,道:“祝城主生辰快乐。”
“谢谢大家的赏脸了,请请请。”城主连说三个‘请’,仰头把酒干了,还倒过酒杯一晃。
鼻翼闻到酒香中淡淡的月亮花的香味,我喝酒的动作微顿了一下,斜睨了旁边的苏向阳一眼,他也正好望过来,那一眼,我看不懂!心中无力一叹,把酒喝下了。
气氛只因轩辕擎天的冷酷而稍稍的凝了一下,在我放下杯子后,众人讪笑着与旁边服侍的侍女调笑去了,哪有一丝敢上前来敬酒谄媚的样子?!
“清儿,来,这鱼味道不错,就是刺多了一点,不过我都挑好了。”轩辕擎天温柔的磁性男声让众人的视线又聚集了过来。
我眉毛轻跳动着,持箸夹起他放进我碗中的雪白鱼肉,慢慢的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后,眼睛一亮,说:“嗯,是很好吃,叫什么鱼啊?”
“宫主正君,这是西滇国西滇海的特产,就叫西滇鱼。”城主抢先说。因为轩辕擎天没有说出我的名字,所以,城主就直接叫‘宫主正君’这种称呼了。
“哦,西滇国的西滇海啊。郴城离西滇的哪个边城接壤啊?闹月底的时候西滇不是与我南轩打起来了吗?这种特产很难进货吧?”我一边淡淡的问,一边把轩辕擎天面前那杯酒也喝下了,被轩辕擎天好生的瞪了一眼。
不过他面前这杯酒没有月亮花的味,却在灯火下晃出一点点蓝芷的颜色。难道……
“呵呵,这是一个比较有门路的商家从西滇偷偷运回来的。这西滇鱼也是能在我们南轩养活,只是味道会差上许多。”城主得意的说。
一边和上座的城主聊上两句,一边看着亭外台子上的表演,一边吃着轩辕擎天夹过来的菜,一边注意着旁边桌子上苏向阳和陈征华的表情,一边听着亭子里其他客人的酒言真话。
如此一个小时过去,我些微侧身对轩辕擎天耳语了几句,然后轩辕擎天站了起来,说:“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