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游戏就是游戏（第一部）上——三无产品

夜风的脚步停下，转头看向那扇大门，缓缓勾起嘴角。

“天助我也。”

37 生化危机

地下二层

急促的奔跑声伴着浓重的喘气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娃娃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只是迈开双腿没命地向前跑，仿佛追在身后的是洪水猛兽。

一声声嘶吼混着物体厚重的拖拉声逐渐逼近，娃娃咬了咬牙，心里的恐惧迫使她更用力地向前飞奔，尽管这一切在游戏设定面前都是徒劳。

娃娃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耐力条已经到了红色的警界线，系统的警告声不断在耳边响起，她却没有看的时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

快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她的一双眼睛渴望地望着前方，那里有一个转弯位，或许转过那里就有救了……

二十米……十米……五米……娃娃脸现喜色，眼看就要转过去了——

一只大掌自墙后狠狠地拍下，挂在上面的腐血烂肉随动作飞溅，有几滴甚至沾到了娃娃脸上。

咚一声，娃娃呆呆地跌坐地上。被吓得心神俱裂的她甚至连尖叫都没有，双目失神地望着缓缓自转角处走出的人类……或者不该说是人类，因为他们明显死亡已久，脸上挂着腐烂的血肉，眼睛向上反白，有的甚至只有血洞，浑身泛着腐朽后的恶臭。

丧尸……娃娃脑中闪过这两个字。

一个两个三个……走在前面的丧尸只剩下半个头颅，大张的嘴巴发出‘啊啊’嘶吼，反白的眼睛狠狠地对着她的方向，正拖着外弯的腿一步步朝她走来。之前拍下的大掌并没有收回去，而是锲而不舍地向前伸着，一张一合仿佛随时准备把她捏碎！

“不要……”轻轻开口，声音却细若蚊呐。血色自脸上褪去，娃娃眼睁睁看着大掌离自己越来越近，留在眼中的只有绝望。

“不要啊啊啊——”

嗦——箭矢离弦的声音混在尖叫声中几不可闻，然后是物体倒下的声音。

走在最前那个快要够到娃娃的丧尸缓缓倒下，脑后插着一支木制箭支，穿透而过。紧跟在后面的两只丧尸此时摇摇晃晃地转身，嘶吼一声朝后走去。

又是两声弦响，两支箭分别射入丧尸脑袋里，爆出红白交错的血花。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挡在前面的三只丧尸终于全部倒下了。

脸上泪痕犹在，娃娃眨了眨大眼，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原本狭窄的视线在丧尸倒下后变得开阔，让她一眼就可以看到站在三十米外通道上手握弓箭的白精灵射手。

眼珠微微颤动，娃娃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怔怔地看着。

那个白精灵弓箭手也没有在意，从身后的箭袋中抽出几支箭后再次搭在弦上。结果不待瞄准又缓缓放下，白精灵弓箭手略微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等等……”几乎是下意识开口，那人却没有停下，娃娃觉得自己有点回过神了，连忙站起身就想追去——

“烈焰爆炎！！”

一团火焰在身后不远处炸开，娃娃怔了怔，原本迈开的脚步顿了顿，迟疑着转头，这个熟悉的声音是……

身后倒了一地丧尸，犹在不死心地挣扎攀爬，烈火无情地在他们身上持续燃烧，发出啪啪声响。淡淡的烟焦味在空间中弥漫，丧尸在烈火中慢慢静止不动，远处一个身影渐渐走近，在十步开外停下。

“真恶心。”皱了皱眉，来人一手捂鼻一手挥动法杖，把还在燃烧的火焰都灭了。

“等级太高嫌碍眼了？还是瞎了？”

“艾加！！”这对娃娃来说绝对是一个惊喜，就连以前听惯的恶毒话语在此时听来也变得和蔼可亲。

“你来干什么？”无视她惊喜的脸容，艾加微怒地问。

“呃……是卓大哥让我来找你的。”愣了下，娃娃忐忑着道。

所幸艾加并没有再说什么，仅是皱了皱眉，然后转头不屑地冷哼。

“尽帮我找麻烦。”

娃娃闻言惊喜地抬头，艾加却不理她，径自掉头，娃娃连忙跟上。

两人相处时间不算短，对对方的性格多少有点了解。艾加没有明着反对就表示她是默许了，对于自己继续跟在她身边这件事。娃娃欣喜之余也不敢多说什么，深怕会有什么变数，在经历过刚才的惊吓之后她是绝对不想再一个人了。

“刚才那个是谁？”走了一会儿后，艾加忽然问道。

“啊？”娃娃慢半拍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无奈摇摇头。“不知道。”

“技巧不错的一个人。”艾加向来欣赏有实力的人，这个评语给得很中肯。

娃娃扭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通道，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个你拿着。”愣神中掌间被塞入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娃娃低头看去，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被袭击后要是没有死，可以试试对准丧尸头部刺过去。”说罢又不屑地刮她一眼，“当然，前提是你有那个胆量。”

娃娃没有出声，只是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忽然想起些什么，她问艾加：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娃娃是真的疑惑，这个地方并不小，即使她们是从同一个地方跳下来，也不是随便就能够再遇上的。

“路过！！”艾加狠狠瞪了她一眼。

脚步顿了顿，娃娃隐约记得自己奔跑时好像发出过不少的尖叫，声音之洪亮就是隔着十面厚墙恐怕也不能完全阻隔在外吧？

苍白的脸上染上红霞，娃娃羞涩地低下头颅，自己的叫声要是被艾加听到恐怕又会被鄙视了吧……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娃娃蓦地抬起头看向前面的挺直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这个角度看去，似乎可以看到艾加有点泛红的耳尖。

是特地赶过来的吗？娃娃恍惚间有所了悟。

原来是一个面恶心善的人呢……轻轻地，她笑了。

“走快点！”

“嗯！”

或者这个人，并不难相处……

没在意远处两人离开的脚步声，魍魉白水注意的只是眼前一群张牙舞爪的丧尸，之前出手救人也不过是顺便而已。

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丧尸挥过来的铁棍，转身熟练地拉弓搭箭，木制箭矢射入对面的丧尸脑袋炸开一团血花，画面血腥而暴力。

在进入了地下二层后魍魉白水就把手上的武器撤换成弓箭，一把普通的20级白板长弓。他的职业并不是弓箭手，那把蓝色大弓除了对付静物外并不适合他使用，尤其是在如此环境中。

箭矢一支接一支地放出，丧尸一个个地倒下，魍魉白水挑挑眉，看向远处。丧尸始终前仆后继的，仿佛永无止尽。

和艾加她们不同的是，魍魉白水是第一个从洞穴下来的玩家，于是一下来就直接面对了丧尸的围杀。

场面自然惊险万分，要不是魍魉白水早有准备恐怕在下来那刻就被群涌而上的丧尸给五马分尸了。

魍魉白水是一个商人，习惯用最少的时间换取最大的利益。于是他一上来就冒险试了一个方法——和丧尸贴身近战，然后一匕首把丧尸的头部捅了个对穿！

曾经有一个很红很红的经典游戏，一再被改版，从单机游戏到电视电影再到街机游戏，各种版本层出不穷，直到虚拟现实网游出现前都还在继续着改版的使命。

那个游戏就是恐怖游戏中的经典——生化危机。

单机游戏的时代魍魉白水并没有少玩这个游戏，对于丧尸的弱点自然熟悉非常。带着怀疑试探的态度去攻击丧尸的头部，没想到居然一击秒杀！看来在十多年后的今天，生化危机依然是一个热门的游戏，甚至不惜应用在虚拟现实网游中，尽管《失落》并不是一个恐怖游戏。

再次抽箭却摸了个空，魍魉白水看了眼，箭矢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用尽。四面八方依稀传来丧尸的嘶吼，偶有硬物的拖拉声，似乎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安宁。

略微思索了一下，魍魉白水收起手中弓箭，掏出匕首选了一个丧尸较少的方向，运起迅行疾驰而去。

38 丧尸来历

“就是这个坑？”

夜风站在大坑旁边，身后跟着一批玩家，大家都在打量这个深不见底的洞。

“是的。”发出通知的东来佣兵团成员说。

“看来已经有玩家下去了啊……”看着从上面垂下的布绳，夜风若有所思地说。

“那我们也要快点下去了！”有毛躁的玩家接口，深怕慢上半步任务就会让先行的玩家做了般。

“是该下去了。”满含意味地笑笑，夜风貌似伤脑筋地看着那一条布绳：“只是这个只有一条……”

“多弄几条就好了。”有热心肠的玩家说，之后在场的玩家便自发地动起来，纷纷掏出废弃的装备撕扯连结，然后交给对中的弓箭手，让他们射上去。

“啊，掉下来了！”“唉，射歪了啦！”“怎么办，射不上了！”

不做不知道，动起手才知道这活的艰难，在场努力把布绳往上射的玩家根本没有这种箭法技巧，勉强能够射上的也不过是靠着武器的良好，在缺乏技巧的辅助下很快就掉下来了，只能做无用功。

在一片众说分坛和愁眉惨淡中，一支箭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布绳射进天顶，牢牢插在原有布绳的两丈处。

众玩家静默了，纷纷扭头看去，就见一个装备精良的五人队伍站在大坑的二十米外，当先一人手握长弓，犹保持着射箭的姿势，显然那箭就是从他手中射出的。

“需要帮忙吗？”那人微微一笑，温文尔雅，倒是好礼貌。

夜风眯起双眼，旁边看着的地下战脸色也不太好。这五人就是他们之前已经留意到，并打算着手加紧解决的危险家伙。

看来要快点解决才行了……

没有夜风想得那么多，众玩家玩家欢天喜地地把布绳交到那个弓箭手的手上，而那个弓箭手也都一一把布绳射上去。

“蓝，你还真是老好人啊。”五人中那个战士队友无奈叹息。

“举手之劳而已。”被叫做蓝的弓箭手笑笑，算是回答。

又一人走到身边，蓝习惯性就伸手去接绳子，结果那人鄙视地睇他一眼，冷哼一声，径自拉开长弓把绳索射上去，然后直接滑下。

蓝怔了一下，感到莫名奇妙，倒是没有在意继续接手别的玩家递来的绳索。

转月一边滑下，一边和他的队友说：“这个家伙，一定就是崖上的弓箭手！”

小四淡淡地扫他一眼：“你确定？”

转月冷笑：“拥有那箭术装备的黑精灵弓箭手，这里除了他外再没有别人了！”

小四没有说话，倒是比较谨慎的缘何疑惑：“那家伙不是独行侠吗？”

“说不定他的同伴是在其他地方待命而已。”转月哼笑一声，睁开的目中略过阴狠：“现在还不是时候……迟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待所有玩家的绳索都射上去后，由蓝他们五人开始拉过布绳跳下去，众玩家对看了眼也都一个个滑下，夜风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后招手让东来佣兵团的人跟上，自己则留在最后。

“你不下去？”正准备下去的夜风无意一瞥发现身后还有身影，随口问道。

“嗯……”走在最后的黑精灵玩家目光停留在垂着的众多的布绳上，对夜风的问话只是虚应了声。

夜风也没多想，只当是这个玩家对未知地方的胆小迟疑，对于炮灰他自然不会过多理会，淡淡扫了他一眼后径自拉过一条布绳滑了下去。

因而没有注意到黑精灵玩家所投注在他身后的目光，带着探索与深思。半晌，收回目光，看了众多布绳一眼，拉过第一条布绳，默不作声地滑了下去……

地下二层

木削的碎块一块块地往下掉，没入漆黑之中。魍魉白水手握着一块木头，一刀刀地削着，也不管质地好坏，大致成型便随手放到身后的箭袋里，然后再削另外一根。

地下二层和地下一层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地下一层像是一个大型迷宫，地下二层倒像是一个大型的废弃工场，到处都是铁柱铁杆，梁底和地下隔着不短的距离，起码有二十米高，中间间或横伸着一些铁桶，魍魉白水现在就是坐在这些东西之上。

或者出去后应该先去就职副职……魍魉白水看着自己手中的成品皱了皱眉，直接扔在身后的箭袋。

《失落》中为方便玩家贴近生活，并不限制玩家自我创作。只是玩家创作的东西外不管好丑都会被系统一律定位为劣质产品，除非就职对应生活职业，那创作出来的东西才会被系统承认。

魍魉白水一个从商的，不是做工艺的，也就别指望他会造出什么像样的东西出来了。能够找出木块削成一根根木条作为箭支已经算是不错，就别太苛求了。

箭袋并不大，勉强可以容纳两百支箭，在魍魉白水这般完全不专业的制造师面前不一会就堆满了。

收起匕首，魍魉白水往下观察。他现在坐在距离下方十五米的地方，下面人头耸动，不时有几只丧尸相撞，互相一番张牙舞爪，倒是不会打起来，嘶吼两声后就各自反身离去。

就着微光勉强可以看到下面的大概状况，想下去走动是不可能了，除非想被五马分尸，堆在下面的起码也有两三百了吧……

拿出刚造好的半成品，魍魉白水利用下面一只走过的丧尸试了试质量，结果自然是不如意的，就是正中脑袋也要两支才能放倒在地。

下面的丧尸早就发现上面藏着个家伙，无奈呲牙裂嘴也无法爬上去，只能在下面一直嘶吼，渐渐聚集成堆。

魍魉白水忽然想起干才救的女人身后的法师，那把‘烈焰爆炎’放得颇为壮观。又看了眼下面玩起层层叠的丧尸，遗憾起自己不是法师，不然放一把烈焰爆炎其实挺爽快的。

看了眼耐力条，还差三分一才补满，干脆靠边坐着，顺便过滤起这个任务。

自进入地下二层后他就怀疑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下面那些丧尸的衣着，和上面看到那些白骨身上的服装完全不同！

掏出之前在白骨身上取下的徽章，抹去青苔的徽章露出它的本来面目，是一个由简单的三横一竖组合起的图案，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后早已模糊不清，而类似的徽章图案他在这些丧尸身上一个也没有看到！

或者，这些丧尸并不是这里的人？魍魉白水留意到一点，这些丧尸基本上都不是矮人族，身上的服装也参差不齐，缺乏统一，比起这里的研究员倒是更像村镇里的NPC村民……

不由蹙眉，眼睛向下望去。

向上努力前伸的手血肉模糊，一抓一握间甚至可以看到血水飞溅。情况好一点还能看到整只手掌的形状，和一般人无异。脸上到身上的肉没有完全腐烂，这里也没有良好的保存条件怎么看都不可能死亡上百年以上！而就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遗迹存在的时间显然不止百年，地下一层的白骨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么，这些丧尸是哪里来的呢？

靠在石柱上，魍魉白水若有所思。

或者该说，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39 初有概念

“团长，有些玩家在和下来的时候和我们走散了。”

夜风刚下到地面，正拍打着衣服，闻言只是随意答道：“无妨，不死的话总会遇上的。”

说话的人点点头，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目光却定在一个方向，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