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游戏就是游戏（第二部）——三无产品

“小菜……噢天，我居然和他说过话，还和他那么接近过！”双手成兰花状翘起捧在脸上，慕容如风满目陶醉的表情。“我心满意足了！”

见惯慕容如风彪悍的三人齐齐打了个突，自觉如此恐怖的场景接受不能，尤其是兽人弟弟，一脸晴天霹雳的表情，对于这个同进同出的姐姐他知道的自然比别人多点。当下不管口中正在呕吐的白沫，悲愤欲绝地指着她：

“不带这样恶心人的！！”

“去！老娘陶醉管你鸟事？看不过眼别看啊！”随手抽出一把匕首扔过去，径自砸在兽人弟弟头上，终于成功地让他闭嘴了。慕容如风瞥了一眼，满意地勾起嘴角，总结般说道：

“小菜果然是真人帅过上镜，往年‘天险’拍的网照根本无法表达出他的分毫。看那仙风道骨之姿容身段举手投足间的韵味……啧啧，比起任何传言照片都要来得传神，真不愧为我偶像，下次碰面一定要记得问他要个签名才行！”

魍魉白水和幽冥魑魅无语地望着两人，忽然觉得两人不是打一个娘胎出来实在有些可惜，毕竟他们是如此像一对双生姐弟，单抽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了。

不过看慕容如风现在的表现，魍魉白水也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小菜这个名字熟悉了，敢情是器比天高之前提过的老玩家中的一个？

打开失落等级榜，不用翻页就可以看到小菜的大名位列其中，全失落等级排行第十八，综合排名第五，至于这个第五名，恐怕更多的是被装备拖的后腿。

原来是虚拟现实网游元老级的人物，难怪会有那样的实力，以一人之力顶着整个行会的进攻。

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知道，如果没有小菜出手，他们根本不可能撑到兽人姐弟的出现。

“小菜，是什么人？”

待慕容如风陶醉的差不多，魍魉白水沉吟着开口，那天器比天高说了很多人名，他没有记着，现在从脑袋中搜索根本无从找起。

“小菜啊，他是江南的人，传说中的第一法师。”知道他们对现今的网游情况不太了解，慕容如风笑了笑，说起当年的事情满眼憧憬。“你别看小菜的人好像很冷漠，其实他人很好，只是不善言辞而已。我最初接触网游时遇到的就他，那时候他还不像现在般名声显赫，但是对新手却好得没话说的。”

“能够想象吗？我们根本不熟悉，甚至没有一句对话，他却在散队前交易给我一件价格不低的装备。”

“当时我就记着他了，可惜他转身就忘记了。我后来才知道小菜有把打出来用不到的装备随手送人的习惯，所以尽管他等级不低，一身装备除了定期更换的几件外总是朴素的很，他根本没怎么赚钱。”

噗声笑了出来，慕容如风伸展了一下手脚。

“人呐，对于第一个向自己表示善意的人印象总是特别深刻，何况除了他我还没见过其他像他这样慷慨解囊的人。后来我就跟着玩法师了，混了一段日子，可惜那种如活靶子的职业不适合我，再后来就转玩刺客了……”

两人听着对视一眼，都诧异此间的巧合。他们是知道那个法师来头不简单，却没想到居然是‘江南’的人。

对于小菜这个名字他们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江南’两个字显然印象深刻，他们没有忘记曾经的熟人墨墨子飞就是这个行会的创立者，里面说不定还有他们熟悉的人在。

么指无意识地摩擦着匕首柄，魍魉白水的思绪有些飘远，眼光落在手中武器之上，点点荧光沿着刀锋划过，汇聚在刀尖的一点后消散。

“你们既然要参加比武大会，就不能不知道这个人哦！”

话题忽然绕回两人身上，慕容如风从过往憧憬中回过神，冲他们道：

“还有很多来自各地的玩家，虽说这次的比武大会只在人族城区举办，有很多偏远地区的玩家无法参加，不过大致上论坛列举的种子选手都会参加，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对上他们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啊！”

“所以，要不要一起特训啊？”

最后问的一句话，让两人会心地笑了。既然有人愿意指点，他们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就点头应了。

“那我们赶快出去。”满意地笑了，向来属于行动派的慕容如风二话不说站起来，走过去还瘫在地上的兽人弟弟身旁给了他一脚，“起来！不走了？还装死！”

“好痛！”捂着屁股跳起来，兽人弟弟边躲边骂：“你是不是女人啊，温柔点会死呀？”

“你老姐我已经很温柔了，你再不起来我会让你试试什么是不温柔的味道！”

“你……你还可以再下限点么！！”

47 山穴

正如小菜所言，山洞里面相连的通道纵横交错，就像一个被蚂蚁精心挖掘出来的庞大巢穴。无数接口相衔在一起，在遥远的彼端交汇，然后再与其他通道相交，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几人走进山洞，路上不时可以看到被拨弄出来的小土丘，踩在上面显得凹凸不平，然而坚硬的感觉却告诉他们，这些土丘的存在时间可能相当久远。

“我和老姐接到任务到这里采集什么叫山石子的东西，走啊走的就摸到这里来了，还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玩意，结果啥么都没有。”

兽人弟弟边走边抱怨，招出元素精灵小艾出来逗弄，喳喳呼呼的声音混和着火把晕开的柔和亮度倒是把洞穴中的空寂驱散了不少。

“什么没有？这不就出来一堆恶心的生物了么！”

恶狠狠的声音带着一股凶神恶煞的味道，与之前充满憧憬的声音形成两个极端，慕容如风抽回匕首一脚踩在蛇头上，用力一辗，爆开的血水短时溅了一地。

洞穴并不是没有怪物，就像普通的深山老林般满是蛇虫鼠蚁，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体型和外表构造，变异类的生物。

望着在地上兀自抖动不定的碗口大蛇身，兽人弟弟咽了咽口水，他忽然觉得自家老姐的彪悍程度又有了本质上的提升。

他这万能姐姐唯一具备的女性本质，就是和大多数女性一样对昆虫极度厌恶！之前也不过大吼着干掉而已，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得如此血腥了？

“如果是小菜，一定做得比我更干净利落吧！”一脚把瘫在地上的蛇身踢开，慕容如风看着远方无限感慨。

小菜才不会这么血腥啊！！

兽人弟弟好想这样大吼，可是他不敢……只能委屈地蹲在一旁画圈圈。

一旁的两人眼观鼻鼻观心，作事不关己状，只专心地探路。

要想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隧道中找出正确道路，除非拥有超凡的运气，不然只能靠一步步的实践验证，就算两姐弟在来的时候走了一次，以道路相接间几乎找不出破绽的相似程度，想记着来路似乎不太可能。

要是再过几个月说不定会有好事者把这里的地图画出来放到论坛上，可是在游戏刚开始的现在显然是没有的。

两姐弟本来也奇怪这个山穴为什么玩家稀缺，进来后才知道原来是爆率极低经验又不高怪物又恶心难缠，最重要的是这个该死的山穴迷宫，比起各地的蚁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现在也无心再找什么山石子了，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任务，不过是无聊时顺手接的，现在遇上魍魉白水两人，更是迫不及待想离开回城。

“回城卷轴你真的有很多？”

画了一会儿圈圈，兽人弟弟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向幽冥魑魅。

幽冥魑魅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瞥了身边人一眼：“没有了，别听某人乱说。”

挑挑眉，魍魉白水唇边几不可察地牵起一个弧度。

“哎，我们都走了有一个小时了，怎么感觉还是在原地踏步啊？”见没戏，兽人弟弟失望地收回目光，伸手把在身边盘旋的精灵小艾捉下来，“小艾，不如你去探路吧？”

“放开我！你这个野蛮的愚蠢种族！”精灵小艾半点不卖他的帐，一双小手拼命拍打着挣扎，最后干脆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一点儿都不可爱。”抚着红彤彤的大么指，兽人弟弟委屈地小声嘀咕。

“咦？”

走在前面的慕容如风忽然停下脚步，她疑惑地望了望四周。

“这里的通道好像有些不同。”说着，走上前又望了几眼，不太确定地道：“似乎宽阔些？”

“是大些。”做地产行业的魍魉白水自然比慕容如风看到精准些，甚至连大多少他都可以看出来。

“前面有什么吗？”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却做出了戒备姿态，谁也不能确定前面的是什么。

“似乎是一个洞口。”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干掉了几批神出鬼没的蛇虫鼠蚁后，眼前忽然出现了几点亮光，踩在脚下的道路也不再凹凸不平，仿佛被人为地重新蒲彻了，虽然只是粗粗整理，走起路来却比起之前舒服多了。

拨开遮挡在洞口的枯藤蔓草，耀眼的暖阳扑面而来，几人沐浴在阳光下仿佛受到了洗礼般变得神采奕奕。

还是一处断崖，斜斜从洞口横生出近百米平台，呈三角状伸展开去，陡峭的山体峭壁之上笔直地立着一棵厚实大树，茂密的绿叶几乎把整个平台都遮挡起来。

“是山石子！”

兽人弟弟一脸兴奋，大叫着就扑上去。两人仔细看去，才发现茂密的绿叶之间夹杂着点点碧红，一串串仿若葡萄般得果实，原来这就是两姐弟的任务物品山石子。

这个可以说是意外收获，两姐弟本来都打算放弃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上，自然不客气，当下跑过去就要把果实摘下来。

“好陡……这个要怎么拿啊？”

小心地趴在山崖边，望着掉下去的碎石，兽人弟弟不禁咽了咽口水。

“当然是你下去拿，难道是我？”慕容如风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靠！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兽人弟弟抓狂不干了，“我可是法师！法师啊！！你居然让一个法师做这种体力劳动？！”

“小菜也是一个法师，什么时候没做体力活了？”

“他什么时候做体力活了！”

正僵持不下，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旁悠闲飞舞状的艾尔迪亚，两姐弟不怀好意地对看一眼，顿时漾起一抹会心的笑。

“不如……”

看着两姐弟折腾精灵艾尔迪亚，魍魉白水慢慢走过去，却在走到一半时顿住脚步，眼睛被平台远处垒砌的石堆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刚好被树干所阻挡，要不是他所站的位置特殊都注意不到。

“要去看看吗？”

注意到他的异状，幽冥魑魅朝那边扫了一眼后微笑问道。

48 墓碑

回过头，精灵艾尔迪亚还在坚毅不屈地挣扎着，魍魉白水猜测他们一时半刻解决不了问题，便点点头，和幽冥魑魅两个人朝那个石堆走去。

在平台三角位垒砌起来的石块与其说是一个石堆，在他们看来更像是一个墓，草草地堆砌而成，周边铺了一层厚厚的沙尘，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打理。

垒起的石块间挂着几根枯枝，摇摇欲坠的似乎放了有些时候，奇异的是在不知道经过多少个风吹日晒之后居然没有变得风雨飘零，那捆绑成一束的样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拜祭用的花束吧？

眸光淡淡从花束中扫过，重新落在石堆之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把墓碑立在这种地方，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地上扎根的杂草和插在上面的枯枝，竟再无其他。

一阵山风吹过，把原本遮挡石碑的杂草吹散，露出压在下方的石块，隐隐可以看到几道细小的刻画。魍魉白水弯下腰伸手把灰尘抹去，露出来的划痕形状似乎是某种字体，却不是游戏中现有大族的惯用文字。

鬼使神差地闪过一个念头，魍魉白水从腰包里掏了掏，却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正皱眉，一块完整的布巾就递到他面前。

“是要这个吗？”微微一笑，幽冥魑魅问。

没有在意他是哪里拿来的布巾，魍魉白水不客气地伸手接过，摊开来直接盖在石碑用力压了压。幽冥魑魅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深紫色透着淡淡幽蓝的眼眸中一缕流光划过，却什么都没有问。

数月留下的尘土让他轻易地印下石块上的文字，刚拿起布巾，就听见慕容如风那边的欢呼，看样子是成功取得树上的山石子了。回头扫了眼，亏他们想得出来，居然让召唤精灵用藤蔓把果实拔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甩去布巾上多余的尘土，魍魉白水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原本纯白的布巾已经变得一片灰黑，在这一片灰黑之中几缕白色纹路清晰可见，除了字体的方向相反外几乎与石块上的刻痕无异。

“你们在干嘛？”

兽人弟弟不知道何时靠了过来，满脸的好奇地问。他成功取得山石子后正想找人分享喜悦，却发现不见了魍魉白水他们，扭头看了看，就见两人站在这里盯着石头猛瞧，便抛下自己老姐跟了上来。

“不就是个石头么，有什么好看的？”顺着他们的目光往石块扫了眼，看不出个所以然的兽人弟弟搔了搔鼻子疑惑地道。

“没什么。”把布巾折好放在包里，魍魉白水随意地问：“任务物品拿到了？”

“当然，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哈哈！”轻易地被转移话题，兽人弟弟一脸骄傲地大拍胸脯。

“那就走吧。”无视他的自我满足，魍魉白水转身朝洞外走去。

像这样的山间平台在山穴不下四五个，几乎每个平台都长有山石子树，似乎是此山穴中的唯一特色物种。由于穴中通道错综复杂，他们为了找寻出口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待终于见到外面的阳光，都有一种隔世的感觉。

“终于出来了啊！”望着久违的翠绿，兽人弟弟感动得热泪盈眶。“我再也不钻山洞了！”

山洞外是一片翠绿的树林，远处城镇的宏伟隐约可见，身后是刚才走过的山穴，看来他们是直接来到山的另一端了。

“没出息！”慕容如风鄙视地睨了他一眼，“之前在黑铁之城还待了五天呢，3小时算得了什么！”

“不过今天确实折腾得够呛，啧，我都饿了。”教训完弟弟，慕容如风摸摸肚子，游戏外的感觉传进来了。

“对哦，我也饿了！”被这么提醒，正想扑上去和自家老姐大战数个回合的兽人弟弟也意识到自己肚皮在打鼓，摸着肚子满脸迟疑地道。

“魑魅魍魉呀，我先下了。”想了想，慕容如风扭头朝他们摆摆手，当机立断地道：“晚上有事就上不来，明天上线联系。”

说完也不等他们应声，拉出系统面板就下线了，那样子看起来真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味道。

原本四人地队伍，眨眼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那个墓碑……你发现了什么吗？”

望着两姐弟的身影渐渐淡去，终至完全消失，幽冥魑魅收回目光，问站在一旁的人。

直到只剩下两人，他才问起刚才的事情。

“我想，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事情。”整了整身上的装备，魍魉白缓缓说道。

“嗯？”

“如果缪青要找的人是欧亚斯，他会从哪里找起？”

幽冥魑魅愣了一下，这时魍魉白水从腰包掏出那块布巾，朝他抛去。

“那个图案，看到吗？”指着布巾上面的一个稍显模糊的印痕，魍魉白水掏出另一个东西向他抛去。“你不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