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杨习跟着容安竹在酒桌上练过,也只是战战兢兢地接过来。
肖俭手上那杯也不少,他笑笑,一饮而尽:“如你酒量不好,那就随意吧。”
大老板话都说到这份上,杨习也只有面上笑着心里骂着喝干那杯洋酒。
“好酒量,”肖俭眼镜闪了一下光,双眼笑眯了,揽过杨习肩膀,“来陪我好好喝一回。”
身边几个美女立刻会意地簇拥过来,陪坐在两人身边,开始软言软语劝起酒来。
杨习心道不好,朝肖伦那边看去,正和几个公子哥儿再玩色子,但立刻被一双软软的小手扳过脑袋来,笑骂:“这位先生不专心哦,罚酒!”
杨习之前不是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但只都是陪衬,哪里像是这般被主角似的对待过,立刻三下五除二地被灌了好几杯酒,双眼登时迷蒙起来。
肖俭心里冷笑,跟他斗,这小子还是嫩了点。
果然没有多久,杨习就被灌晕了,摇摇晃晃地起来,要去厕所吐。
肖俭这次到没有为难,让个小姐搀他去了,临走前,塞给小姐一叠钞票。小姐会意地笑笑:“谢谢肖先生。”
在厕所隔间里,杨习甩甩头,肖俭是个狠的,他这次估计真要挂了。
拿出手机来,勉强还能按短信:
“我被肖俭缠住,老大贞洁不保。”
直到收到“知道了”的短信后,杨习才嘴一张,对着马桶猛吐起来。
出了厕所,那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却不是搀着他往包房走,而是往外走。
算了,反正回去肖伦肯定已经不在,杨习索性两眼一翻,醉死过去——他对自己酒品很有信心,只要睡过去,打雷都不醒,所以也不怕酒后失身。只可怜了那个小姐,一百好几十斤的男人,差点把她背都压断。
38.
容安竹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手机。
肖伦的手机自然是打不通的。
他和肖伦的手机上都有彼此的GPS定位,信号发射器附在随身带的项链和戒指上,而现在正显示着肖伦的位置,某家自带豪华情侣套房的夜总会里。
出发的时候容安竹便打了个电话给某位友人,二十分钟后他已经到了夜总会,那位友人也已经到达。
“唐雨,这边,麻烦你这么晚还出来。”容安竹下车后,对男人说。
唐雨笑道:“跟我你客气什么?”
两人不再多话,径自去了前台。
容安竹和肖伦这些年已经把这种地方渗透了个彻彻底底,前台也是他认识的人。
“容总,好久不见,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前台笑道。
“肖伦在哪里?”容安竹并不废话。
“这个……”前台面有难色,“我们不方便透露客人……”
“我和肖伦你都认识,我找他有急事。”容安竹仍然沉着道。
但他身边的唐雨暗暗打个冷颤,这位是真要毛了。
“可是,容总您也别为难我,”前台带着万分的歉意道,“因为有人打了招呼,所以我这边没有权限……”
唐雨叹口气,拿出一个小本本,翻给前台看:“我是警察,现在要临检。”
“……”前台嘴角抽搐,立刻挂电话给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很快就来,连忙赔笑:“容总啊……”
“要么让我一间间搜过去,要么直接告诉我。”容安竹说,“我不是要让你们难做,如果某人问起来,就说警察来办事,你们也没办法。”
经理连连点头称是,直接亲自带着人上了楼。
用房卡刷开门之后,经理和唐雨都止了步,容安竹对他们点头示意后,自己推开门进去。
唐雨也收起了自己的警察证,摸摸下巴:“嘿嘿。”
经理莫名其妙。
唐雨对经理笑道:“知道什么是千金难买吗?”
经理摇头。
“容安竹欠的人情。”
才走到豪华套间的玄关,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暧昧呻吟和喘息,容安竹的眉头紧皱,不过立刻稍许放松,那男人的声音明显不是肖伦的。
走到卧室的大门处,床上正在运动着的男女笑闹道:“肖总你好慢!”
“肖伦在哪里?”
“嗄?!”
床上的人吓一跳,竟然看见陌生人,脸色大变,忙分开来。
“肖伦在哪里?”容安竹问第二次。
两人被突入起来的气势骇到,不自觉吞口口水,结结巴巴开口:“肖总,在,在浴室……”
“一进来,就说,说要吐……”
“然后就把自己锁里面……”
然后这对自己等不及,就先开始干起活来。
肖俭想得倒是周到,男的女的都准备全了。
容安竹体贴地替他二人关上房门:“打扰了,你们继续。”
肖伦正在浴缸里泡着热水澡,听到狂敲门声。本来不想理会,不过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起来开了房门。
容安竹进来后,关上门,看着回去继续躺在按摩浴缸里的男人,挑眉。
“哎,我的骑士,你可来了。”肖伦的眼睛迷蒙着,“快来,我难受死了。”
“怎么?”容安竹卷起袖子,过去把人捞起来,拿过大浴巾给他擦干,再拿另一条围上。
“X的,在我酒里面下药……”肖伦皱着眉头说,放心地把全身重量压在容安竹身上。
容安竹看着精神抖擞的小肖伦,哭笑不得。
“你倒还算清醒。”容安竹架着他出去。
“小杨一被缠住我就多了心眼。”肖伦皱眉说。
容安竹直接打电话给前台,定了另一间房,等人拿卡来开了,然后扶着人进去。
一进去就被压牢在床上,身上的人猴急地磨蹭:“安竹,快,快给我……”
肖伦若说刚才还能把持住,可是自从闻到了容安竹的熟悉的气味,欲火便腾腾燃烧起来,直到把理智都烧成了灰烬。
三下两下解开容安竹裤子拉下,力气又大速度又快,容安竹根本来不及阻止,就已经被抬高了腰正对庞然凶器。
“你慢——”声音被剧痛阻断,容安竹咬紧牙关忍住那声痛呼,心中一怒,拉下肖伦肩膀就是狠狠一口。
“啊!”肖伦痛呼出声,但是腰下动作不停,除去开始的阻涩,又几下后里面已然有了湿滑之感,顺畅起来。
脑海中仅剩的一丝清明告诉他过后他会死得很惨,但是冲天的快感很快将这清明挤到爪哇国去,只剩身体本能的律动。
39.
容安竹悠悠醒过来过来,便看见规规矩矩跪坐在床尾的男人。
身体后面那处还是很痛,但感觉清爽,应是清理过也上过药。
肖伦肩膀上也贴着纱布。
“对不起!”肖伦以头磕床,动作牵动肩膀的伤口,但是一声也没嚎。
“那去拿把刀来。”容安竹哑着声音说。
“不要啊!”肖伦惨叫。
“那根祸害,不要也罢。”容安竹面无表情道。
“我真地错了!”肖伦又一叩首。
“好,那不剁你的。”容安竹摆摆手。
“啊?真的?”肖伦大喜。
“剁肖俭的。”容安竹面无表情道。
“……好!”
……
“其实,到后面你也有感觉了是不是?”
“滚。”
“你好像也硬了,也射了的嘛……”
“……你也不是那么不能自持,其实只是想要这么试一次是吧?”
“我滚了。”
容安竹卧床休息了两天,发了烧,只能吃流食,肖伦鞍前马后伺候着,连公司都没去。后来肖伦许了他一个月纯在上面花样随便他玩绝对配合到底,容安竹冷冷看了他一眼,肖伦自动升为两个月。
后两天容安竹可以下床了,赶了肖伦去公司,但是他也不便走太多路,便只在家里办公,最后找来了杨习。
“肖俭这次太过了。”容安竹说。
“是是是。”杨习点头。
“居然连下药这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容安竹抚一下眉头。
“我也觉得。”杨习点头。
“连你也去招惹。”容安竹看一眼这个无辜的男人。
“是是是。”杨习点头。
“得找点事情让他分散一下注意力。”容安竹若有所思。
“我也觉得。”杨习点头。
“所以,”容安竹看着杨习,勾起嘴角,“不如将计就计?”
杨习这次没有点头:“啥?”
“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招惹的。”容安竹说。
“我就是好招惹的。”杨习忙说。
“随便你怎么做,就算是你使色诱术也好。”容安竹,“把他给我摆平了。”
“他他他……他是直的!”杨习大惊。
“那就掰弯。”容安竹喝口茶。
“我我我……我也是直的!”杨习欲哭无泪。
容安竹看他一眼,淡淡道:“那就把自己掰弯。”
肖俭似乎也知道这次有些过分,开始收敛起来。
当然其实主要还是肖爷找去喝了一回茶。
“你把你弟弟的名声搞臭掉了,他怎好去娶个好人家的闺女回来?”老爷子一边烧水一边说。
“是,爷爷,我知错了,不该只想到怎么拆散那两人。”肖俭规规矩矩坐着。
“嗯,以后稍微注意下就好了。”肖爷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孺子肖俭开始反省自己,也觉得自己这次剑走偏锋,也没用起到什么效果,那么还是规规矩矩来吧。
肖俭横行商场多年,还是有些人脉线索的,比如哪家闺女待字闺中,哪家小姐留洋归来。
于是肖伦又开始了他的相亲之旅。
还是那句老话,肖俭奸诈在并不单单安排两人红酒牛排浪漫小提琴,而是叫着一伙S市商圈新贵,男男女女一起出动,专挑高尔夫保龄球网球这些健康运动来。肖伦不好拂了那些人的面子,本来想叫着容安竹一起,容少表示周末闲暇他宁愿在家喝茶打太极。
本来就不多的能和容安竹相处的时间,又被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耽误,肖伦的怨气已经快要炸开来,就快要到临界点直接去找肖俭摊白了说时,肖俭的行动戛然而止。
肖伦虽然莫名其妙,但好在肖俭收手了,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们即使再想叫他一起,他便好找借口。
于是渐渐的,肖伦的“相亲”之旅淡下来。
肖伦跟容安竹说起来时,容安竹淡淡笑道,摸着下巴,突然说道:“你说我要真是和懒羊羊同学成了姻亲……”
肖伦瞪大了眼睛,指着容安竹脱口而出:“你真把小羊送入了狼口?!”
小杨有没有入狼口大家都不知道,但是杨妈妈和患有严重先天性心脏病的杨妹妹在美国生活得很好。
40.
夏末蝉鸣消失之时,肖伦已经在肖氏企业占据一席之地。
虽然肖爷略嫌他嫩了一点,但很多时候也还是信任有加。
至于对于他和容家小子的事情,也一如往常不多言语,当初他放了一席话,其他几个孙子孙女都有听进去,他不用耳提面命,只是肖俭突然收手,让他有些微疑惑,或许是被肖伦也抓住了弱点吧。
不过,肖伦成熟得快,也是要多亏了那容姓小子,关于这一点,肖爷还是耳清目明的。
就看你们能坚持多久。肖爷摸着胡子,还是那样意义不明的笑着。
“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容总的办公室里,上演着熟悉到令人怀念的一幕。
容安竹的两个秘书在外面感慨道,世事变迁无偿,一切都犹如昙花一梦啊……
肖伦正抓着容安竹的手臂左右摇晃。
容安竹不为所动,换只手拿着公文看着。
“安竹~”肖伦不依不饶。
容安竹单手打开钢笔,在文件末尾签上自己名字。
“你都不带人家去,肯定是嫌弃人家,没有见过世面……”肖副总欲泣的表情。
容安竹终于敲定一份方案,终于拿正眼看了肖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们都快两个星期没有见到面,你好意思问我?!”肖伦指控。
“当初我说我忙,要在公司住两个星期的时候,你没有反对啊?”容安竹给他一个白眼。
“我现在反悔行不行?”肖总瞪回去。
“你又不是没有这里的钥匙,”容安竹起身去柜子里拿卷宗,“一个人睡不着,过来就是了。”
“可是我也忙啊……”肖伦无力,“其实我也在公司睡了一个多星期……”
“那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话题回到原点。
“忙完了啊!”肖伦欢呼。
“……”容安竹找到自己想要的卷宗,回到座位。
“带我去嘛!”健壮的成熟男人继续走撒娇少女风格。
容安竹抚额,很想问是谁把他今天要去TING吧谈生意的事情泄露的。
TING吧是GAY吧,自从和肖伦混在一起后,容安竹便很少去,偶尔去,也就是纯喝喝酒,或者和朋友聊聊天,发展和经营一些人脉。
肖伦知道他会去,但也没有管过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缠着要跟着一起去。
去GAY吧谈生意是有点不伦不类,但谁叫这次的客户是TING吧老板呢?TING吧只是这位老板的兴趣副业而已,真身则是隔壁H城的大户,现在想要在S市开辟新径,而他恰好一直看好容安竹,在还没有生意往来之时,便觉得这人有意思。
“你一直知道我在肖氏的一言一行,”肖伦换了个策略,“偶尔也让我知道知道你在跷笁的举动嘛,好歹我也是联合董事长啊。”
搬出职称来了都,容安竹无奈:“晚上八点到那边,那接下来的时间你要怎么消磨?”
“我去睡一觉好了。”肖伦笑道,径自走向书柜旁的小门。
“……”
晚上八点的时候,夜店通常都还在准备营业状态中,容安竹带着肖伦进去后,径自去了前面说好的包厢号。
里面已经有人坐在里面,无聊地唱着K。
“峰哥。”容安竹打声招呼。
“小猪你来啦。”许峰回头笑着招呼,“哟,还带家属了?”
“这是肖伦,”容安竹介绍,“肖伦,这是H城许氏企业的总裁,许峰许总。”
“你那么见外,不怕你家男人不高兴?”许峰大笑,转向肖伦,“我虚长你们几岁,你要么也跟着小猪叫我峰哥好了。”
“峰哥好,久仰了!”肖伦装乖道。
怎么看这位峰哥都和容安竹很熟啊,肖伦不动声色。
“唉唉,早知道我也带家属来了。”许峰打开一瓶洋酒,给三人倒酒。
“对了,嫂子怎么没来?”容安竹问。
“孕吐得脱力,不高兴来。”许峰答道,“不过她有记得让我跟你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