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云——惑水

作者:惑水  录入:05-01

“瑞王爷,你束手就擒吧!”

瑞王爷一下子回头,盯着江玄阎,面目狰狞:

“那老头死了!那老头定是死了!不可能是别人!”

他咬咬牙,仿佛极恨一般,眼中充血:

“为何你总是坏我好事!你既然不愿帮本王!为何来挡我?!”

他想上前,江玄阎身边的护卫见状顿时围了上来,蓄势待发,等着骠骑大将军的号令。

这时,二壮走了出来,身上还挂着血迹,但他步履轻松,显然上面的血迹不是他的,二壮朗声:

“瑞王,你束手就擒吧,皇上祭天后就秘密回京了,圣上早知你居心叵测,故与将军协同商议了这一出‘瓮中捉鳖’,吾等散布

皇上龙体染佯就是令众人看不清龙驾上是何人,伎俩不是很高,不过骗你倒是绰绰有余了。”

二壮甩掉了腹上挂着的血包。

“整个将军府都被包围住了,你逃不掉的!”

话音刚落,门口一片急速的行走声传来,过了一会儿刘云等几名副将和都尉压了几个人上来,拖到大殿中,又一些官兵扶持了哆

嗦着的太子步入殿中,瑞王爷见罢不由得当即跌了几步,刘云拜首:

“启禀将军,瑞王军队已被我方控制,扣在府外,此几位皆是头领,请将军发落!”

江玄阎点点头:

“暂时先压在京中地牢!”

被压住的人灰头土脸的,面带羞愧,不敢看瑞王爷,刘云又唤来一些人,将这些人带下去了,太子仍然哆嗦着,却开始发火了:

“李瑞!你大胆!本宫……看本宫这回不灭了你!”

太子一边色厉内荏的说着,还待在讲几句,一眼瞥见瑞王爷的狞笑,头一缩,身子却吓得不由自主靠后,推着身前的官兵:

“你们……你们快些将这杂碎抓到地牢去!”

瑞王爷狞笑着,身体晃了几晃,站定扶了扶头,转而兮兮惨笑:

“哈哈……这种脓包!”

他放开了声音,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天下人竟会为这种脓包所有,真是苍天无眼!”

江玄阎打断了他:

“瑞王,本将素来佩服你的胆识,若非你野心太大,我等未必不会成为故友,然则这苍生的幸则不幸从不在你眼中,你眼中只有

天下,而无苍生,若你得了大齐,这天下还有安宁么?”

江玄阎看了看太子,叹了口气:

“这些功过是非,就让后人来判定吧!”

江玄阎召来了几位侍卫:

“将瑞王带下去,好生伺候,留于圣上定夺。”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霎时飘落,瞬息之间拿着掌风击退了几个向瑞王爷走来的侍卫,接着,将瑞王爷护在身后。

瑞王爷心内一紧,是他!

何苏带着鬼面,身着黑衣,发内力传声给瑞王爷,密音入耳:

“王爷,待会儿我与这些人缠斗,你从西处逃去,西处守卫薄弱,外面有人接应。”

瑞王爷心下一安,却又紧缩起来:

“那你……”

何苏还未听他说完,双掌运功,上前劈开了两个侍卫,将众人逼离了瑞王爷周身,江玄阎暗道不好,边向二壮刘云等人大声吼道

“你们看住瑞王!”

一边运力也行到瑞王面前,鬼面飘出,与江玄阎缠斗起来。

何苏所有的杀招都运用出来,只想击退江玄阎,好让瑞王可以逃脱,留于自身的则是空门一片,丝毫没有保护自己,他连连将江

玄阎往角落逼去。那边,二壮刘云等围住了瑞王,瑞王身手哪里是其他人能及的,除了江玄阎,剩余的人等,皆不在他眼中,半

盏茶之后,瑞王已经逃至门口了,他回望了一下厅中那个与江玄阎缠斗的情形,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腾起一股酸痛,不过,片刻

之后,他便扭过头,朝院子外冲去了。

空气中刷刷几声。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瑞王爷一声嘶吼,就被带着倒钩的大网扣在当中了。

何苏仍不知院子里的情形,他余光瞄见瑞王不见踪影,心下一安却又一阵苦涩,江玄阎纷繁杂乱的招式不让他有空想半分。

江玄阎朝鬼面盯着,他并不向何苏使出杀招,只是环卫着,一步一步化解着来自鬼面的掌力,鬼面身上的破绽太多,似乎全然没

有为自己的命门护上一分,全部的力量都用在对江玄阎的攻击上。

此刻,院外传来一阵嘶吼,一众人等欢呼。

“瑞王已被捉住!”

鬼面闻言手脚顿滞了一下,井井有条的杀招却紊乱了起来,他怒吼一声,运力一掌令江玄阎退后一步,随即没命的向门口奔去。

江玄阎侧身躲过了这一掌,见着这样的人,他倍觉凄凉,他朝那个执着的背影吼道:

“何苏!放弃吧!”

鬼面顿住了脚步。

江玄阎苦笑:

“何苏,放弃吧,瑞王已经回天乏力了!”

鬼面慢慢的回头,看着江玄阎,他揭下了那个面目狰狞的面具,露出那张苍白又淡泊的脸,半晌,他突然对着江玄阎惨然一笑,

随即,还是永不回头的朝着门口冲去。

江玄阎闭上了眼睛。

一阵啸声扑下,江玄阎听到了羽箭肃杀的声音。

第四十八章:初定

大齐泰丰九年,国事纷争,朝局动荡,史官更替,一片飒飒。

初春二月,瑞王谋反,中宗大怒,收容死牢,秋后凌迟,瑞王府上下数百人,男丁皆斩,女丁弱冠发配边疆。

二月中旬,太子因染恶疾,医治无效,于初九深夜薨。

十二日,中宗幼子端王改立太子。

同年二月廿二,中宗驾崩,举国大丧一月。

三月廿九,太子端王即位,国号景泰,励精图治,废除苛捐杂税,上惩贪官,下治风土,同年采取一系列于民有利之措施,至万

民称颂。

不觉春日以及,大齐在一夜细雨之中被泽暖意,大地回春,一派生机勃勃。

郊外,青峰山下,月落湖边,一对人影紧紧契合,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青山绿水,骏马,良人,交融在一派春日的淡宁适意。

江玄阎怀里环着尹云的细腰,手牵着缰绳踏足于青青草坪上,大地方复青衣,各类生灵处处鸣叫。

尹云享受般地伸了伸腰,整个人靠在江玄阎身上,他仰起头,突然眉眼一弯,去摸着江玄阎的下巴青色的胡子硬茬。

江玄阎低头一看,笑了一下,便环住尹云的小脑袋,拿下巴去轻轻磨蹭他的脸颊。尹云吃痛,忙拿手去挡江玄阎:

“阎哥哥……疼……”

江玄阎拿开下巴,果见小孩脸刮红了一片,心下大悔,连忙触吻几下,以减轻小孩的痛楚。

江玄阎胡子长得快,每日必定要好好整治一番,要不,首先遭殃的就是小孩,小孩皮肤嫩,磕磕碰碰什么的总是容易淤血,江玄

阎若是一日不料理他的胡子,情动难抑时就会在床上弄伤了小孩,在性事上,小孩总是羞涩,什么的又总会忍着,打开身子任江

玄阎无限索取,直到江玄阎一场饱餐过后,脖子上,胸口,小腹,背部,腿侧除了点点殷红的痕迹之外,最多的就是胡子硬茬刮

到的痕迹了,看得江玄阎每每总是心疼,所以江玄阎都很注意每日胡子的刮除。

江玄阎轻轻吻着刮红的一片,柔嫩的触感以及独属于小孩身上清新的气息很能激发起江玄阎的食欲,不过他现在只想搂着小孩慢

慢的走。

周围的清新加上小孩的,一切如此美好。

“云儿,幸好有你在。”

也许,江玄阎想,他一辈子等的就是小孩吧,仿佛就是他缺少了那一个而已,只有和小孩在一起时才会压制住心中的浮躁,小孩

是他最好的救赎。

尹云将江玄阎的一只手环入怀里。心内一片暖和,正待说出什么,江玄阎早已将他的脑袋扳过,又一个缠绵甜蜜的吻。

“云儿,怎么办,我一刻也不能没有你了。”

江玄阎一边咬着尹云的耳垂,一边轻轻耳语。

尹云因方才的吻而喘着气,阎哥哥又咬着他敏感的地方,弄得他微微躲着,躲不开才软软的说了一句:

“我……云儿一辈子也不离开阎哥哥……不离开……”

江玄阎笑了笑,走到湖边一处小树边,栓好了马,再将小孩抱下来:

“可惜云儿终究是会上天的,这可如何是好,我这种人……”江玄阎顿了顿,“手上那么多人命,大概十八层地狱也不够我下。

这本是江玄阎一句玩笑话,可尹云听了却是紧张起来,他抓着江玄阎的手:

“阎哥哥是好人……阎哥哥是会上天堂的……”

江玄阎宽慰似的拍了拍尹云的脸,尹云却是皱上了眉头,满脸忧色,小小的脸上尽是一片忧愁:

“阎哥哥,你不会下地狱的,我……你不要离开云儿啊……”

说着眼睛里闪着光,似乎什么东西要倾泻而出了,江玄阎心下一紧,他与云儿,即使万世都要在一起的,他搂住了小孩:

“云儿乖,阎哥哥不会离开你,即使你上天,我也会将你拖到地狱陪我的。”

他紧紧扣住了小孩。

“一定,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别想着逃开我!”

尹云听了这句话眉头才稍稍舒展,挂在眼窝的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他抬头看着江玄阎的脸,拿着手摸了摸,又一把紧紧搂住江

玄阎的脖子,

“阎哥哥,你要一直一直在我身边的……”

日已过正午。

日头暖洋洋,春乏秋困的,街上没什么人,仅有一些摊子气定神闲的摆在街上,街边的店铺开敞着,伙计们趴在柜台上无精打采

的看着街上。

得得得。

一阵马蹄声经过,消失在街道尽头。

江玄阎在一处地牢前刹住了马匹,翻身落地,站在地牢门口的小厮过来替江玄阎牵走了马,一个狱官迎了上来,嘻皮笑脸的迎接

江玄阎,江玄阎朝他耳语了一番,狱官连连点头,就将江玄阎带入经由层层狱卒守卫的地牢底层。

江玄阎在一处铁门那里停了下来,朝着狱官吩咐:

“打开。”

狱官脸色一变:“将军,这……”

江玄阎皱眉:“有任何事本将承担。”

狱官犹豫了半晌,始终不敢拂逆这位如今权势倾天的骠骑大将军,他终于拿出腰间的钥匙,颤颤巍巍打开了铁门,江玄阎挥退了

脸色杂陈的狱官,朝着黑黝黝的黑牢走了进去。

好半天才适应里面的亮度。

墙角坐了一个人,瘦巴巴的一把靠在那里。周围是潮湿发霉的气息,稻草软软塌塌的叠在地上,发黑且潮湿。

何苏靠着墙壁,微闭着眼,身上包扎了厚厚一层的绷带,透出些血渍来,脸色苍白,一张平静的脸看不出波澜,散落的发丝在愈

发瘦削的脸上显得凄楚。

何苏听见了一丝响动,微微张开眼,见到江玄阎,笑了一笑,又闭上了眼:

“你来了。”

嗓子干哑的厉害,江玄阎提着一壶酒,走到何苏身旁,盘腿坐下:

“咱们兄弟好久没喝了,今日,就喝个痛快吧!”

第四十九章:监狱

江玄阎提着一壶酒,走到何苏身旁,盘腿坐下:

“咱们兄弟好久没喝了,今日,就喝个痛快吧!”

何苏笑了笑,接过江玄阎手上的酒瓶,却扯到身上的伤口,眉头一皱,笑意却没有一丝退却。

“什么酒啊这是,大老远的就闻到了!”

江玄阎晃了晃自己手上的:

“伯牙酿,沉了二十年了。”

“呵呵,不愧是骠骑大将军,伯牙酿新酒尚且难找,难得你找得到这么老的。”何苏喝了一口,眯了眼,细细品味一番。“果然

是好酒!”

“就是好也不能多喝,你身上还有伤口。”

那日,潜伏在墙头的射箭手们朝着院子里瞄准,何苏却如同不要命似的扑了上去,将个落网的瑞王爷护在身下,在江玄阎出来阻

止之前,何苏的背上已经扎了数根羽箭,身下的瑞王瞪大了眼,傻呆呆的,直至何苏被带下去之前,才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

吼:

“苏子——!”

何苏低头扯起了嘴角,轻轻挪了一下,换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云淡风轻的讲了一句:

“我还有多少日子?”

江玄阎愣了一下,喝了口酒:

“十五日腰斩。”

何苏拿了手掐指一算:“看来还有些日子,对了,将军爷,我们认识多久了?”

眯了眯眼睛细细想来,想了许久还是没有头绪,何苏自嘲般的笑了:“真是糊涂了,连个年头都算不清楚。”

江玄阎看着眼前瘦削的人,想起了当初第一次遇见何苏的时候,那时正是江玄阎打的第一场战,班师回朝,瑞王爷首先邀了他去

京城最大的酒楼接风洗尘,酒足饭饱之际,听见楼下喧闹起来,侧身一看,却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在那里撒泼,那人便是何苏,

何苏喝了个酩酊大醉,还缠着小二给他唱小曲儿,不依不饶的,跌跌撞撞之下摔了店内许多酒盏杯具,掌柜的正要遣了店内的几

个二流子打他,瑞王爷皱着眉头,与江玄阎解释,那人亦是朝廷命官,他要下去瞧瞧。

待到江玄阎下去时,发现那书生靠在瑞王身上很安静的睡着了,周围的人认出了瑞王爷,也就不敢继续拿书生出气,瑞王令小厮

将他送回府上,不知为何,江玄阎虽见瑞王爷一副同僚相助而已的样子,却觉得俩人有着一样无形的东西束缚着。

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两人有任何交集了,故江玄阎也不再放在心上。

只是第二日上朝,皇帝正给他受封都尉时看见一个瘦削的身影仓皇跑了进来,痛苦流涕说他乡下二舅舅病故,前日回去,今早才

从葬礼赶了回来,却迟了这早朝云云。皇帝自然不好说什么,黑着脸扣了他一个月的俸禄,说了一些国事为重的话就算过了。

江玄阎昨日刚刚见过他,自然知道那时一派胡话,却不知为何,看那一副淡泊却故作俗气的嘴脸,竟看的异常顺眼。之后喝了几

次酒,愈发引为知己,如今这般境地,物是人非,只能感慨人生无常。

江玄阎回了一句:“九年了。”

何苏挑了挑眉头:

“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好鸟了?”

江玄阎苦笑:“我没那种本事。”

何苏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江玄阎抿了一口酒,慢慢道来:

“当时,我不知道为何瑞王足不出户,却能生出那么多事端,将整个朝廷有可能的人都排查了一通,都找不到突破,何况,这朝

廷有那种本领的人,你也知道,”

江玄阎瞥了嘴:“是屈指可数,直到后来我把小孩弄回来时,小孩跟我说,那几天他老闻到酒味,于是,我想到了你,当然,最

初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毕竟看到酒就想起的,只能是你了。”

何苏笑笑,听江玄阎继续说:

“直到后来,我找到你老家的时候。”

“那家人确实有个唤作何苏的,也说何苏在朝里做官,不过给他们看了一堆画像,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认出你的,后来我们知

道了,何苏是有的,不过十几年前,早就在进京赶考当中被强盗给夺命了,再后来,几个神秘人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与他们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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