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去请王爷。”涟君吩咐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御华彰分毫不离。
“是。”小木应声下楼,穿过拉拉扯扯东倒西歪的人群一路跑到御华彰面前,低头躬身说着什么。御华彰闻言向涟君这边看过来。姚涟君见御华彰看向自己,远远地朝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媚眼如丝,随后飘然转身回房。如他所料,不一会儿,御华彰就推门进来,小木懂事地将房门掩上悄悄退了出去。
“涟君公子找本王有事?”御华彰故作不解,笑容优雅得体。
“王爷请坐,涟君为您斟酒。”姚涟君轻笑,也不急着道破,“王爷唤我涟君就好。”
闻言,御华彰在桌边坐下,拿起酒杯望着姚涟君的目光有些玩味,他道,“没想到涟君的气质与这烟花之地如此相称,短短几日便将这篱落居里所有的红牌倌儿都比了下去。”话中讽刺之意涟君怎能听不出,但此时也只能不以为意。
“那还不是托了王爷的福,不然涟君恐怕可没现在这么好命。”姚涟君也不动声色地说着反话,实则探听御华彰的口风。
“都猜到了?”御华彰闻言一笑,面若冠玉眉目生华,“涟君果然聪明。”
“王爷过奖。”姚涟君低眉心下了然,在御华彰身边的位子坐下。
“怎么?难道涟君愿意和我联手?”御华彰轻晃杯中清液若有所思道,话虽是问句但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王爷应当知道涟君别无他求。”彼此都是聪明人,姚涟君相信御华彰懂得其话中所指。
“呵,”御华彰闻言幽幽地笑了,姚涟君的意思他怎能不明白,只是无法理解人都说红颜祸水,这御惜朝究竟有什么好,他心中默叹继而道,“不问问他近来如何么?”
姚涟君愣了一愣,随即低头轻语,“三皇子他,可好……”
“听说病得重了,常咳血。”御华彰小口地畷着酒,说得轻描淡写。
“恩。”姚涟君的脸色有些泛白,但他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在将三皇子救出来之前,一切都无能为力,他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嘴唇道,“王爷需要我做什么?”
“涟君觉得自己能做得了什么?”御华彰抬手捏住姚涟君尖瘦的下巴,用拇指在那瓷白光滑的脸侧来回摩挲,俊美英气的眸子染上半分暧昧。
“呵,”姚涟君心中会意,目光婉转朱唇轻启,“涟君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本事。”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御华彰笑意更浓,转而伸出手指揉玩涟君温软的下唇,“你的身子当然不值那些大人们誓死效忠为本王卖命,不过倒也是个不错的附加筹码,”说着,他将姚涟君的下巴挑高道,“啧啧,还真是诱人,怪不得人人想要。”
御华彰的话如一把冰刃深深地扎进姚涟君的心里,鲜血瞬间冷冻凝结成冰。呵,原来自己只能是个任人狭玩的附赠,一旦得手便弃之如敝屣。随即,姚涟君妖冶一笑,如血红的罂粟一般绝望而剧毒。他那双纤长雪白的手攀附上御华彰的手臂,轻轻掰开那抵着自己下巴的手指拉近自己,伸出嫩红的小舌细细舔舐,一片濡湿。
“那么,王爷想要么?”姚涟君故作微喘,起身幽幽地倒进御华彰怀里,在胸前摩擦扭动,他伸出纤手勾勒着御华彰俊秀英挺的脸部轮廓,顺着细腻的脖子一路向下,抓住胯间的器官轻柔一捏,力道正好。感到御华彰身子微颤喘息低沉,姚涟君笑魇更加宕丽魅惑,他将脸贴在御华彰胸前,双臂勾上脖子挑逗着。他在赌,赌那十二年来从未看穿的欲望。
“真是个妖精……”御华彰徒然将手臂收紧,一把将姚涟君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内室将涟君放在床上压在身下。涟君勾引一般娇喘出声,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很快,两人就衣衫尽褪,浑身赤裸地交缠在一起,拥吻撕咬像是要将对方吃掉一般。此时姚涟君很清醒,他的动作比过去任何一次欢爱都来得主动,也许甘于堕落,即便是他也需要发泄。好想大笑,也想哭一场,但所有的所有都被铺天盖地的情欲疯狂湮没,坠落沉溺于御华彰的火热,不断下坠沉沦。
“用力点……啊……恩啊——!啊啊……就是那里啊……再用力点……啊——”承受着深埋于体内暴风骤雨一般的撞击,姚涟君喃喃的话语淫荡不堪,他放浪地随着节奏摆动着身体,好像故意要在这场情事中溺死。
“啊——”伴着一声低吼,御华彰喷射出了黏浊的欲望,姚涟君也纵情地呻吟着射出白浊。两人都失力地倒在床上粗重地喘息。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御景轩那时的话也许根本没错。姚涟君看着满是红晕遍布吻痕的身体心中冷笑,骨子里就是个卖货,以后可都要靠这身子了。想到此处,姚涟君忽然眼神冰冷,自己也只有在床上才是个倌儿。
“王爷有多大把握,确定他真的一无所知?”待稍稍平复,涟君起身穿衣冷声问道,与方才激情放浪判若两人,“王爷可别小看了当今皇上。”
“呵,”对姚涟君如此之快的转变御华彰也不以为意,他拾起地上散乱的衣服道,“有些东西,有的人永远无法看清。”
闻言,姚涟君若有所思,他不认为御景轩会是一个毫无察觉一点端倪都看不出人。但如今除了信任,别无他法。
第三十章
“啊……恩啊……”暖帐中,姚涟君在男人身下辗转呻吟。这是第几个了?他自己都不愿去记。对于各种不同的男人,过去知道的也好不知道的也罢,年轻的发福的,俊美的恶心的,在他的内心中都已谈不上抗拒,身体是最诚实的,姚涟君不得不承认,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让他高潮。
并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天生拥有一具淫荡的身体不下贱也不行,呵,姚涟君看着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疯狂抽插意乱情迷的男人心中狂笑。舒服么?恩?再用力啊狠狠插,我也舒服着呢!
自那次与御华彰达成协定之后,每日都会特别安排一些客人点连涟君的牌子,当然,名义上涟君依旧是清倌,一切都由流月打点着。之前涟君一直以为流月是御景轩那边的人,没想到竟是御华彰的手下,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男人已发泄完毕,颤抖着射出精华,他抽出分身,浓稠腥臊的浊液顺着甬道流出,男性腥膻的气味在空气中浑浊,姚涟君顿时一阵反胃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呕——呕咳咳咳——”姚涟君脸色煞白,奈何连一滴胃液都呕不出,胸腔剧烈起伏,他捂住心口喘息着,双唇失了血色。
“又不是女人,还怀上了不成?”男人系上腰带,用眼角瞥了一眼姚涟君毫不留情地讥笑着,将涟君的仅有的尊严撕得粉碎。
“玩够了就请离开。”姚涟君将头靠在床边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那男人眼中的轻蔑。
“哼!到底就是个卖货,”那男人闻言冷哼,临走时还不忘补上一句,“不过你这身子滋味确实不错,兴许本爷哪天兴起还会再来点你的牌子。”
姚涟君装作未闻,猛烈的情事过后浑身无力,虽然身子肮脏不堪很想洗净,但连去喊小木的力气都一点不剩,他意识渐渐模糊,伏趴在凌乱的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涟君发现自己穿着纯白的亵衣端正地躺在被子里,身子已洗干净床单也被换过,想必是小木一早做的。
起身唤小木的名字,但无人来应。套上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边的外衣,涟君发现架上的铜盆中有新灌的水,试了试还有些温热。大概是被流月叫去做事了罢,姚涟君心中暗想。梳洗过后,只得去大厅用早饭。
走下楼梯,恰巧撞见了倚风,想必又是刚刚送走叶谨阳。倚风瞟了涟君一眼,眼神中有些许鄙夷,但什么都没说便走上楼去。同是出来卖的,若是嘲笑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可要真的说起来,到底还是涟君比较可怜,被当做工具,用身体作为筹码,任谁都会受不了。
姚涟君哪里会读不出倚风眼神中的含义,但装作未见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如今整个篱落居里除了流月和小木,其他人与他都无任何利害关系,没必要计较什么。他平日也很少出房间,其他倌儿几乎是碰不见的。有时无聊听小木说起一些琐事,无非是些小倌的明争暗斗,阡陌和倚风一直在暗中互掐较劲,这倒是从倚风成了角儿后就从未停止过的。相看两相厌,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形。
日暮黄昏的时候,流月来说今天要接的是上次被涟君教训过的上卿大夫张源。涟君听后,心中微微一颤,咬住下唇将目光移向窗外。
“涟君,这个给你。”流月心里也明白,过去涟君是清倌,上次的事说到底也是张源理亏,所以后来送些礼安抚一下也就没再来滋事,可如今这牌子是王爷特地安排点的,想来无可避免,涟君今晚要为那次的得罪付出代价。涟君接过那盒药膏,知道流月的意思,点头谢过。
“对了,那人从没有来过么?”涟君将药膏收好,有件事心中有一直有疑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问流月。想来毕竟御景轩憎恨自己多年,将自己送到青楼无非就是想要羞辱,若是换成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亲眼看看一直厌恶的人变成了什么堕落样子,像他这样一面未露倒是不寻常的。
“放心吧,王爷封锁了消息,景少爷不会知道的。”流月难得地会错了涟君的意思,不过这话也让涟君听出些端倪。
“难道御景轩一直在暗中监视我?!”姚涟君猜到大半。
“是的,不过那些负责监视你的人都是我们的人,但景少爷是不知道的,他们每日都会上报假消息。”流月看着姚涟君依旧疑惑的神情,聪颖如他自是知道涟君在奇怪什么,他继而道,“近来国事不稳,月昭公然撕毁合约出兵攻打,景公子脱不开身。”
“月昭出尔反尔?!”姚涟君有些吃惊,毁约关系到一个国家的声誉,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月昭会如此不计后果。
“恩。”流月微微皱眉,或许他觉得涟君此时该担心的不是这些,“好了,你准备一下吧,没多久就要天黑了。”
“好。”闻言,姚涟君自知失态,待流月走后走到镜前梳妆。国不安定,心绪不宁。愈发担心三皇子了,不知咳症是否好些。
华灯初上之时,天已全黑。不过多会儿,张源便如约而至,依旧是那副恶心猥琐的嘴脸让涟君几欲作呕。他一进房间就看见姚涟君一身素白地坐在桌边,清冷素丽的姿态让人萌生一种蹂躏玷污的冲动。
“还不快来给本大爷行礼?!”张源眯起眼睛露出阴冷,今晚涟君只属于他,定要把上次的屈辱都讨回来。
“张大人。”姚涟君咬了咬嘴唇脸色难看,只得起身莲步移至张源面前微一屈膝颔首。
“哼,”张源冷哼一声,一把将涟君拉近,一手揽住涟君的纤腰猝不及防地撕开涟君青玉色的前襟,啧啧道,“这么美的身体穿得这么严实有什么意思,来人!拿进来!”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奴仆摸样的人,看他恭敬谦卑的样子料想是张源的家臣,他双手呈上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件血红色的纱衣。
“去,把它换上。”张源冷声命令。
抖开那件纱衣,姚涟君惊讶地说不出话,木盒里只有这一件轻纱和一根腰带便别无他物,咬牙除下身上衣物披上薄纱,薄如蝉翼的质地哪里能算得上衣服,关键部位在摇曳的烛光下若隐若现。
“换好了就出来!磨蹭什么!”张源不耐烦地催促到,存心要看涟君的好戏。
姚涟君死死地捏住衣角,关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每走一步,下体的摇晃让他羞愤欲死,奈何张源的目光盯着他胯下的部位紧紧不放,耻辱的感觉将涟君没顶,他闭上眼睛尽量止住快要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强要可以,但如此般羞辱叫他情何以堪,或许对于任何人来说最难忍受的是践踏尊严的折磨。
“不错不错,还是这衣服衬你,”张源残忍得赞叹着,面露淫靡之色似乎想到了更加有趣的事,“来,给爷跳支舞,篱落居的倌儿不就擅长这个么。”
“我不会跳舞。”涟君低下头,苍白的侧脸美轮美奂。衣角被捏得发皱,体内血液乱窜统统汇聚到头顶浑身发麻,摇摇欲坠。
“不会?”张源的目光恨烈起来,走近涟君扬声道,“不会也得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跳是不跳!”
“不跳!”姚涟君抬起头眼神决绝,像是要故意激怒张源一般提高了音量。
“贱人!”张源双目赤红,一掌掴在姚涟君脸上,涟君没能站稳,伏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艳红的血液更加刺激了张源的感官,暴虐的种子疯狂滋长。他扯起涟君披散的黑发,把涟君扔在床上翻身上床,撕开自己的衣服将涟君坐着抱起,双腿打开到最大,扶住硕大黑紫的下体对准幽闭的菊洞迫使涟君一下子坐了下去。
“啊——”从未尝试过坐着的姿势,在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的情况下,下体的猛然穿刺让涟君失声痛叫起来。太深了,涟君几乎以为自己被贯穿,后庭肿胀如撕裂一般。
张源拖住涟君的腰际让涟君上下摩擦,一次比一次深入。“好紧!……涟君再吸啊好舒服啊……好热,对就这样……”张源的喘息粗重而沉闷,呼呼的热气扑向涟君的耳后,下体的强烈快感让张源为之疯狂。低吼着喷射出浊液之后,张源又换了各种姿势要了涟君一次又一次,直到涟君实在不支昏死过去。
第三十一章
次日一早微睁开眼睛,后庭的刺痛让姚涟君顿时清醒过来。他强忍着疼痛支起身子,喉咙干哑,回想起昨晚张源那个禽兽整整折腾了他一夜。
艰难地下床,双腿有些发颤,姚涟君披上外衣推门喊小木给他准备热水,浑身污浊不堪的样子让他恶心。
不一会儿,小木就张罗着几个龟奴把木盆搬进屋子倒满热水,顿时室内水汽氤氲。其实篱落居中有公用的浴室,但依涟君的身份当然不用和那些位低的倌儿们挤在一起,其他几个地位较高的小倌像倚风阡陌,都被准许可以在自己房中洗浴。
沐浴过后,涟君待小木清理完房间后,便从抽屉里拿出昨日流月给他的药膏俯卧在床上给自己上药。其实若是叫小木来帮忙应该会变得简单一些,也不至于弄痛自己,但下体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他人面前,还要让一个孩子为自己最为羞辱的地方上药,这叫他如何忍受。
涟君分开双腿,在食指上蘸满药膏,反手摸索着涂抹在菊洞里,伤口碰上冰凉的药膏使得他的双腿一阵颤栗,刺痛的感觉让涟君不由地眉头紧皱。心中自嘲着,此时的自己样子一定可笑非常,屈辱地一点尊严都不剩。
上完药,姚涟君披着亵衣等小木送来早饭。今天天气很好,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涟君发觉似乎自出宫以来还没有踏出过这篱落居半步,倒真想上街看看。目送那些斜背着书包追追打打一路嬉笑吵闹的孩子穿街而过,涟君幽幽地笑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如此般无忧无虑呐。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端着食盒走进来的竟是一身月牙色长衫的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