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有一个人从窗子里冲了出来,兔神跟着他出来之后,我们又看到三哥也跟了出来。我们堵住了先出来那人的去路,然后兔神和他说了几句话,兔神称呼他为长老,看那样子那长老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尤柏回忆着晚上看到的情景,简要的说,“后来那长老要反抗,兔神把他震倒了,然后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站在周围的是我们,高声告诉我们不要参战,还暗示我们保护好三哥……”
“你等等!”越鸣突然打断他说,“你别说这么简单啊!他那长老怎么出手的,御逸又怎么把他震倒的?两个人到底怎么打的,你说清楚啊!”
越永瞪了他一眼,“问那么清楚有什么用!你想研究,带着无影回自己府上研究去!少在这儿碍事!”
越鸣转头望着朱凡正,满脸期待的问,“凡正!你都记清楚了吗?他们的招式!”
朱凡正苦笑着摇摇头,低声说,“二哥你先听尤哥往下说,细节的部分以后再说。”
越鸣欢喜的点头,示意尤柏接着说。
尤柏这才又开口道,“再后来的事情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了,两个人打了一会儿,然后那长老突然飞起来,兔神也飞起来,一阵烟雾腾起,我们都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儿,那长老就掉下来了。其死状……惨不忍睹。”
越永马上问,“御逸呢?没事儿吧?”
尤柏摇头道,“兔神没事儿,三哥让我们处理尸体,他独自带着兔神回去了。”
越永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没事就好……”
这时旁边的吕博涯突然皱着眉头说,“大哥,那兔神,让他留在三哥身边,能行么?”
越永一愣,“什么意思?”
吕博涯叹了口气,说,“我们回来的时候谈论这件事,尤柏说皇城里的惨案有可能就是那个长老做的。那样的话,其残暴程度可想而知。可昨晚在皇宫里,那长老在还没动手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绝望了……那位御逸公子……简直就是凶神恶煞一般……”
越永摇摇头,低声说,“御逸虽然与人不是同道,但是他本性纯良。尤柏刚才不是也说了么,他提醒你们不要动手,那是因为他知道你们若是见他危难,说不准会上去帮他,可对方十有八九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宁可一人应战,也不愿意让你们以身犯险。他还暗示你们保护然弟,我猜他应该没有说出然弟身份吧?”
尤柏几人点头,“他当时称呼三哥为然兄,我们便清楚了。”
越永叹了口气,说,“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没有十成把握能够打赢,怕对方知道了然弟身份,对他不利……”
“大哥,你说他觉得自己没有十成把握能赢?可他们打斗的时候,兔神却是一直占着上风,没有丝毫的弱势,直接逼死了那个长老啊。”尤柏说。
越永又叹了口气,“各位兄弟有所不知,御逸他……身负重伤,在宫里养了一段时间,可是伤还没有痊愈……”
在坐的几个人此时才恍然大悟,尤柏他们互相看了看,一路之上他们只谈论着兔神如何厉害如何残忍,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用心。
74.拜师?收徒?
翌日,御书房中,越然刚打发走了几个来议事的长司,想要回祥轩殿去,小初子跑来通报,说越永和越鸣来了。越然重重的坐回龙椅,等着他们进来。
“然弟!”越永进来就跑到桌案这面拽起越然说,“你还坐着干嘛?走啊。”
越然皱着眉头缓步跟着他走了两步,甩开他的手说,“皇兄,你这是为何?要去哪里?”
越鸣摇头叹息说,“然弟,大哥这两天都心神不宁,说什么也想去你的祥轩殿坐坐。”
越然瞪了越永一眼,闷声说,“又想去看兔子?”
越永嘿嘿笑着,点点头。
越然叹了口气,说,“想必你们也从尤柏他们口中知道一点那夜的情形了。你们先坐下,我把整件事情告诉你们,然后再去看兔子。”
越永听他说可以带自己去看兔子,高兴的自己跑去搬了椅子,坐下来认真听越然说了那夜从鼠妖口中知道的事情。
事情说完,越永和越鸣都吃惊非小。
“鼠妖……”越永收敛了神情,认真起来。他抱着肩膀说,“按他的说法,事情的起始,是那鼠族的兽神,然后是那个跑到他们那里要什么肉身真元的神秘人……”
越然点头道,“后来我问了御逸,他说按照鼠妖的描述,那个人就是后来打伤了御逸的人。”
越永皱着眉头说,“这个人,以前听御逸说起他受伤的事情时,御逸似乎说打伤他的人法力之高强,远在他之上啊。”
越然叹了口气,“是。御逸说过,那人就是他的一劫……”
越鸣接着说,“我们暂时不要管那个神秘人,反正他还没有出现。大哥,你接着说。”
越永点点头,接着说,“那之后,鼠妖私藏了肉身真元,为了修行,连同其他鼠妖杀了修行比他们高的兔妖。然后就出现了从黎国蔓延到赤焉国的鼠患。御逸出来除了鼠患,但是因为南流师徒的出现,忽略了那个长老鼠妖,所以他幸存下来了。他跑到一个寺庙里,在那里被皇后救起……”
越永说到这里,望着越然说,“应该是百草寺吧?我记得当年你大婚之后,皇后就说要替两国百姓祈福,去过百草寺。”
越然面露怒容,微微点了点头。
“那鼠妖自己承认了自己做下了皇城的惨案?”越鸣问。
“他说那都是皇后让他那么做的。说是什么喂养。皇后不仅知道那个肉身真元的事情,而且还预谋着什么。他说什么赶得上……我猜,要赶得上的,大概也只有那件事了。”越然望着越永说。
越永似乎会意,点头道,“果然如此。他们确实不会坐以待毙。”
越鸣听得迷迷糊糊,莫名其妙的问,“你们说什么呢?交换什么暗号呢?”
越永摆手,让他不要问,接着说,“然弟,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皇后那边,打算怎么办?”
越然咬着牙,愤愤的说,“我已经派人盯着那里了。鼠妖被打死的事情,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之前她竟然还利用凝儿,找御逸去明霞殿,妄想让御逸帮她说动我。这个女人,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越鸣叹了口气说,“皇后还是黎国锦如公主的时候为她弟弟做过的那些事情,老五在那边也查的一清二楚了。没想到,到了赤焉国,她还是如此惦念着她那软弱的弟弟。”
越永又问,“然弟,我听尤柏他们说,那晚御逸和鼠妖打斗甚是激烈,他到底……”
越永的话还没有说完,越然就摆手道,“这件事情,我不想说。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兔子。”
几个人沉默了一下,越永突然站起来,高声说,“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兔子吧!”
越然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起身,唤了小初子进来,摆驾祥轩殿。
天气还没有太冷,祥轩殿中,几个太监宫女偶尔出入,其他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龙撵和两个王爷的轿子浩浩荡荡的进来,却没有看到什么人迎接。
越然示意所有人都放轻脚步,带着越永和越鸣穿过大殿,进了暖阁。
暖阁之中,御逸趴在越然平时批阅奏章用的桌案上,似乎完全没有发觉有人进来了。
越然轻轻拍拍他的脸颊,御逸这才缓缓睁开眼。
“陛下……?……啊。净王爷,启王爷……”御逸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摇摇晃晃的要从暖榻上下来施礼。
越然连忙按住他,轻声说,“坐着别动。别起来了。”
越永也忙说,“别动别动。又不是外人。你别动,我上去……”说着,他扒了靴子,也爬到暖榻上去。
越然瞪了他好几眼,可他像没看到一样,越然没有办法,也脱了靴子,坐到了他们两人中间。
越鸣看他们这个样子,不禁笑着摇头,最后也凑个热闹,到暖榻上去了。
几个人围坐好了,越永轻声对御逸说,“我都听然弟说了,你真是乱来,伤还没好,怎么就去招惹那鼠妖呢?”
御逸浅笑着说,“多谢净王爷关系,在下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没有痊愈不是?有没有叫良素来再给你看看?”越永关切的说。
御逸摇头道,“陛下已经找公孙大夫来看过了。公孙大夫也说我没事了。”
越然瞪起眼睛低吼道,“良素可没那么说!他就说有所好转!”
御逸望着越然的样子,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越鸣忍不住问,“御逸公子,巽营的兄弟都很好奇,当晚他们都穿着侍卫服装,又都躲在阴影之中,你是怎么发现是他们的?”
御逸一愣,随即说道,“人的气息……大不相同……”
越然拉过御逸抱在怀里,笑嘻嘻的说,“朕的兔子,厉害着呢!”
越鸣和越永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御逸脸一下就红了,挣开越然的手臂,皱着眉头低声说,“陛下!别这样……”
越然一仰头,嘟着嘴说,“有什么关系啊?还怕他们看不成?”然后又趴到御逸耳边,故意声音很大的说,“这两个人啊,一定是听了尤柏他们回去说了那晚的事,自己没看到,不甘心,所以才特意没事找事,到这里来的。”
御逸听他这么说,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望越永,又看了看越鸣。
越永被戳中心事,不由得低下头去。越鸣则不然,他干脆往御逸身边凑了凑,低声问,“御逸公子……咱们能不能换个称呼?”
“换称呼?”御逸不知他要说什么。连越然和越永都有些摸不到头脑。
越鸣点点头,似乎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御逸公子,你能不能……收我为徒?”
他一句话出口,越然和越永当即石化。
过了半天,越然才说,“二哥……你是怎么想的啊……”
越鸣直起腰板,理直气壮的说,“什么怎么想的?我想跟御逸公子学武艺,学他那调息运气的方法,有何不可?”
越永捂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鸣弟啊……你要是拜御逸为师,可就比我们第一辈了啊……”
越鸣马上说,“没关系!那算什么啊!要是御逸公子愿意收我为徒,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御逸不知所措的看向越然,越然摇头道,“不行不行。什么拜师,什么收徒弟。二哥,你别胡闹了。”
一听越然这么说,越鸣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摇晃着御逸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问,“不行么?真的不行么?”
御逸笑着说,“启王爷若是想和在下研习那些东西,在下随时乐意奉陪,至于收徒之事……在下确实从未想过……”
“真的?”越鸣只听了前半句,就两眼放光,一下子又充满了气,差点从暖榻上蹦起来。“你说的啊,可以和我研习!然弟!”他又望着越然说,“你听到了啊!人家可是答应了,你可不准阻拦!”
越然笑着摇头叹息道,“是是。不敢阻拦,不敢阻拦。”
几个人说笑着直到下午才散去。越永和越鸣走出祥轩殿时,越鸣突然一抬头,越永拉了他一下,对他使了个眼色,越鸣会意的微微点头,两个人这才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