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空间养成记——霜天

郑黎随意的说道，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又补充了一下，免得将来肃肃抱怨他没有说清楚：

“进去之后你的肉体会直接被粉碎掉，可能有一点痛苦。之后你就只剩下一点点的精神体，吸收足够的能量之后，你才可以塑造自己的形体。但是先说清楚，时间可是会很长的，在此之前，你的身体都是‘虚’体，就是由混沌之气构成的，与凡人的肉身是截然不同的。”

郑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自主的问：

“既然那里可以吸收能量，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那里而要辛辛苦苦的打丧尸？”

郑黎一瞪眼，委屈的撇着嘴巴：

“鸿蒙的力量给只我们提供到可以形成自己的领域，也就是空间为止。所以要想有一个厉害的空间，我还是得自己努力！”

郑肃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前世和所谓的神有什么关系，但是那并不重要。

金色的泉眼旁，郑黎双手结印，默念咒语，只见泉水如沸腾一般绽放出剧烈的光芒，泉眼的中心一个小小的灰蒙蒙的圆孔发出一阵微光将旁边的郑肃吸了进去。

郑肃只感觉眼前一暗，便出现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之中。这是一个由灰色的气体构成的世界，没有厚实的土地，没有阳光，没有声音，安静的气息蔓延在各个角落。

郑肃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周围的景象一成不变，低下头，灰蒙蒙的雾气像是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静静地停留在原地。

原来这些雾气也是不流动的，郑肃心想，天地初开时候就是这样子吗，静止的力量是如何产生那么富有生机和活力的万物呢？

容不得他多想，郑肃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上一阵阵剧烈的刺痛传来，只见身上的衣服早就不见了，而他的脚上则缠绕了一层层犹如灵蛇般的金色雾气。郑肃疼的眼睛眉毛全都纠结在一块儿，手不由自主就狠狠地掰向那些金色雾气想把它们从身上赶下去，痛死了，快点停下！

沾了雾气的手在过了几秒钟之后开始像脚一样的疼痛起来，只见肌肤块块龟裂，然后变成苍白的粉末消失在无数层层叠叠的雾气之中；暴露的骨骼也不能够幸免于难，像是被侵蚀一般一点点的凹陷下去，郑肃疼的不停地打滚，凄厉的惨叫声刺透了整个空间……

意识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自己的皮肤、骨骼、毛发、五脏器官都在被一点一点的侵蚀掉了，他后悔了，早知道这么痛，他宁愿在外面慢慢的修炼！

如果肉体的痛苦可以用嘶吼来减轻一些，那么灵魂的痛苦则是毫无办法避免的。郑肃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不停地拨来拨去，然后用刀剔掉杂质，再塞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捂住脑袋，大声的哭叫着郑黎的名字，想让他放自己回去，但是却加速了金色雾气侵蚀的速度，只能在疼痛中不停地煎熬，心中再也顾不上其他……

这种痛苦简直超过了任何一种凡人所知的痛苦，凌迟、腰斩和它比起来估计是喝蜜水。在极致的痛苦中，郑肃脑海不受控制的幻想着如果他没有相信郑黎的“只是有一点痛”坚决不同意，也许这些就不会发生了……

郑黎坐在石屋之中慢慢的等待着郑肃最痛楚的那一刻到来，到时他就可以安全的进入肃肃的识海和他神识交融，从而达到重塑精神的目的。

鸿蒙之中的郑肃已经被痛楚占据了全部的意识，最后一丝残留的理智模糊的想到如果就这样死去是不是就不会再痛苦？

石屋之中郑黎迅速的双手打出复杂的法印，神识化作一线钻入了鸿蒙之中，在看到一抹微弱的灵魂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神识融进了郑肃的神识之中，帮助他保持意识的清醒。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郑肃忽然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轻飘飘的像是飘在云朵上，舒服的他差一点呻吟一声。

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大抵是这种感觉吧，郑肃开心的想，刚刚有多么的痛苦，现在就有多么的销魂。

“肃肃？肃肃……”

有人轻轻地在叫他，声音熟悉而温柔。

“小黎？”

“是我，我来帮你。不要怕，很快就过去了。”

“是吗？”郑肃想起刚刚欲生欲死的痛苦，冷哼一声，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不是一点点痛吗？差一点就把我痛没了！”

“呃，我不这样说，你肯定不进来……”郑黎心想，不过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现在感觉一下能不能吸收周围的混沌之气？如果可以就赶紧吸收，时间久了效率就慢了。”

郑肃和郑黎目前心心相连，自然听到了郑黎的心声，气的想揍他一顿，可是没有实体只能在脑海里先模拟演练了一下。

痛苦已经受了，郑肃也不是半途而废的人，闻言静下心来仔细的感受着周围的能量，入目所见世界全变了模样：无数闪闪发光的微小颗粒浮在空中，五颜六色的身体自由的在虚空中奔跑，划过的痕迹比流星还要美丽。

“这就是混沌的力量，也是创世的力量。”郑黎也能感受到郑肃心中所想，解释道。

“现在你开始把它们都吞进自己的精神体之中，很简单的，就像是吃饭一样。不过当你感觉自己很胀时候就停下来休息一下，不然力量堆积在一起会导致你以后的修行很煎熬。”

郑肃点点头，可现在他连身体都没有，只好凭借感觉扑到一颗小绿色的颗粒前，想象着自己把它吞下去。

唔，感觉没什么嘛。

郑黎眼见已经成功的开始吸收能量，便道：

“我该出去了，你自己慢慢的吸收吧。时候到了你自然就可以出去了。”

郑肃感觉到那种舒服之极的感觉突然慢慢消失了，心中一阵失落，原来神识交融的感觉这么好，以后得多来几次才行。

当郑黎彻底退出郑肃的神识时候，郑肃只感觉自己忽然间就无比空虚，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丁点的气状物，只好放弃那些旖旎心思，专注的追着五颜六色的小颗粒满地跑，把它们一颗颗的吞进自己的精神体里面……

吞噬了颗粒的精神体的颜色也随之变化，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当达到平衡时，又变成白色……郑肃感觉自己已经跑得麻木了，时间似乎越走越慢，可是精神体还是没有饱的感觉，他只好再接再厉的继续吃下去……

哎呦，郑肃停下吞噬的动作，悬在空中烦躁的转动着、踢腿，真是太枯燥了！在这样下去没等他凝聚出肉体就先郁闷死了！

身边的颗粒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在游荡，郑肃垂头丧气的发泄了一会儿之后，只好继续加入傻缺的吃、吃、吃进程中。要是小黎在就好了，有人陪着说话、讲故事、谈天论地，一点也不寂寞。

咦，那是个什么东西？穷极无聊快要睡着的郑肃忽然发现一个红彤彤的晶体状东西飘在前方，远远看去流光溢彩，它的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的流动着，偶尔闪过一抹青翠的绿色，十分美丽。

郑肃来了兴趣，迅速的向那边移动，在这个安静的空间内出现了如此梦幻美丽的东西实在是让人兴奋！

23.神之源

郑肃牟足了劲向着那颗美丽的晶石扑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心里越来越激动，仿佛那颗晶石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当他终于疲惫的“爬”到它面前时，郑肃再次感受到了精神体仿佛要破裂似的疼痛。

他努力集中精神维持着精神体的平衡和紧密，忍着昏昏沉沉的感觉不停地吸收着周围的各色颗粒，直到感觉自己好了许多才停下来仔细的观察那颗晶体。

这是一颗有无数个小面组成的晶体，明明没有光，但它的表面却仿佛被阳光照射一样反射出细碎的流光，隔着透明的表面，郑肃看到里面有一抹淡淡的绿色时隐时现，郑肃不由自主的凑的更近一些，最后眼睛都贴上了那颗晶石。

好想好想把那点绿色吃了啊，郑肃吞着口水，绕着晶体转来转去的想办法。

晶体很小，郑肃越瞅越着迷，最后连原来猎奇的心情都没有了，眼里心里都被那点绿色占满了。他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攻击，能不能破坏掉外面那层红色的壳把里面的绿色拿出来，但是他决定一定要把它拿出来，否则他绝不出去！

在他下定决心要攻击晶石的那一刻，原本和鸿蒙境内融为一体的身体开始显示出他心中所想的武器的形状——一把十分细长的匕首，可郑肃本人并没有察觉。

明知道也许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已经被绿色迷住心神的郑肃却坚信水滴石穿，他集中自己地精神力，像电影上的精神异能者一样不停地对着晶石想消失，消失，消失……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体化为的匕首随着他的意念不懈的对着晶石攻击，一下又一下，速度之快只见晶石旁边留下的无数残影，它的速度彻底的与郑肃的意念速度达到了一致！

但是郑肃只是一个勉强凝聚了元神的出生的精神体而已，没过多久他再次觉得头痛欲裂，感受到晶体似乎有一部分有一点点凹下去，郑肃心头大定，果真有效果！他不肯离晶体太远，便吸收晶体周围的颗粒补充流失掉的力量，随着充盈的感觉再次回归，郑肃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也许，他的精神体就像是一个容器一样，这个无限大的容器里面的力量代表了他的实力，他要做的就是不停地补充能量，这样才能时刻达到最佳状态。不同的能量多少代表了他可以使用的能力的多少。

自认为想通了的郑肃压下扑倒绿色的急躁，老老实实的不停地再次吞噬着周围的颗粒，当他的精神体足够强大时，他心满意足的用自己气态的身体将晶石围在精神体里面，就像一个饥饿的人抱着一个肉包子一样。

每当他感觉到自己有点饱的感觉时就开始意念攻击那颗晶石，如此当外界的时间过去一个月时，那颗晶体已经是坑坑洼洼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样子了。

康氏已经很久没看到郑肃了，心里越来越急，虽然在这乱世之中她属于被天上的金元宝砸中的那些人，但是她没什么烦恼只关心外孙的老太婆突然发现自己的孙子不见了，那种感觉比当时知道末世来临还要可怕。

郑黎因为基地里面异能者这块香喷喷的大蛋糕吸引，加上知道郑肃出关还要一段时间便一直没有想起要通知康氏一声，所以越来越急的康氏在一天郑黎回来吃晚饭时候便提了一下这个事情。

康氏其实是怕郑黎生气的，虽然说是认了他当孙子，可是随着郑黎神力的增长，康氏每次看到郑黎都有一种想下跪叩拜的冲动，心中的惶恐更是无法言表。

“肃肃闭关修炼了，再过几天他就应该回来了，您不必担心。”

康氏稍微好受了些，见郑黎和当初初见时候一般对她亲近，便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黎，为什么我现在和你离得越近就越感觉压力很大呢？”

郑黎这才认真看了康氏一眼，发现她似乎被压垮似的弓着背，脸色的表情十分不自然，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她的手神经质的搓来搓去，嘴唇也有一点抖。

没有和地球上其他凡人相处过的郑黎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是为什么，只好挠挠脑袋出了空间，在荣盈他们身后捡些丧尸的灵魂补充能量。

唉，肃肃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啊，郑黎看着基地发的只见清水不见米粒的“米汤”，万分纠结，可为了不使其他人怀疑，他不得不将它们吞进肚子里。

郑黎想过以自己的本事原是不担心这个星球上谁敢对他们怎么样的，但是空间的事情一旦暴露就会有许多麻烦，打空间主意的人估计比丧尸还多。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无非是给他多提供了一些灵魂罢了，可问题是在经过观察之后郑黎肯定的感觉到郑肃内心的‘善’一直潜伏着。如果有人巧言令色的以什么国家啊、大义啊、人类的未来啊之类的东西劝他，再加上无数人气的目光和求饶，郑肃估计就沦陷了。

所以，这种情况郑黎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到时候如果宇宙之神一个看他们不顺眼，他目前的实力还真是不过人家塞牙缝的！

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这个宇宙的规则行事吧！

旁边的荣盈见他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便将自己舍不得吃攒下来的杂粮饼掰了一半递给他：

“藏严实一点，回去再吃。别担心，你爸爸不是有异能么，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郑黎对基地里面的人关于郑肃的说法是不小心走丢了，为了加大可信度，郑黎每隔几天便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搜索周围的镇子和山村，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郑黎装作十分难过的样子接过来点点头，一副沮丧的模样慢腾腾的回郑肃的卧房去了，留下荣盈的叹息声。

看在你对我还是不错的份上，我就不打你的灵魂的主意了！郑黎勾着嘴角微笑，不过如果你被人杀了，我还是不会客气的……（霜：囧）

鸿蒙境内的郑肃也不好受，眼看美味就在眼前，那最后一点的晶体却硬是阻挡着流动的绿色，郑肃全副心思都用在了和晶体的对抗上，对于时间的流逝的焦急和无聊早被丢到九霄云外。

再次补充能量后，投入到大战晶石斗争中的郑肃终于忍不住欣喜若狂的发现晶石越来越薄，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正想将这美味一点一点的吞进肚子里，郑肃却发现周围竟然有和他一样的精神体快速潜过来想分一杯羹，郑肃勃然大怒，他累死累活搞到的东西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竟然敢和他争！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吞下整个绿色，郑肃感觉身体一阵绿光闪过，他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只不过是透明的一层气体组成的，就像是一个人形的气泡一样，里面是一抹绿色。

旁边的精神体比郑肃小了很多，只看到灰蒙蒙的一个小球，郑肃嗜血一笑，张口就把它吞了进去。

嗯，和那些颗粒没有什么区别嘛。郑肃看看旁边意欲逃跑的其他精神体，冷冷一笑，意念一动，那些精神体便仿佛受了束缚一般不能动弹，郑肃优雅的伸手将它们一个个的吞进肚子里，唔，感觉力量比颗粒充盈了很多啊。

将心怀不轨的精神体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里，郑肃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气泡身体似乎厚了那么一点点，为了不吓到外婆，郑肃只好继续兢兢业业的在鸿蒙境中吸收周围的力量，直到他感觉气泡已经足够厚，至少在外面看不出他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意念微动，将自己的肌肤变成人类的模样，郑肃仔细的检查之后，没发现什么异常，才轻吐出一个字：

“出！”

金色的泉眼就在眼前，郑肃微微一笑，小黎的神之源是金色的吗？

身体里的绿色仿佛感受到同伴一样欢快的流淌起来，郑肃轻轻地将手深入金色泉眼之中，小黎，我们何其有缘，神之源竟然可以产生共鸣！

神之源，鸿蒙境之中千万年方才产生一个的晶体，它代表的是不朽的力量之源，是创世力量和灭世力量的基础。鸿蒙境之中可以产生无数的精神体，但却只有被鸿蒙境选择的精神体才能将神之源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才可以把自己的力量转化为各种各样的生灵，才能够将鸿蒙境中的精神体分配到创造的肉体之中，形成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

不过，那些对于郑肃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的和神话一样。

“出来了？怎么不多呆一些日子啊，你现在身体都凝聚不全，外面也没有什么事情干。”

郑黎感受到神之源传来的波动，立刻就出现在郑肃眼前。

郑黎的眼睛十分明亮，他的清澈的眼底映着将郑肃的影子，郑肃眨眨眼睛，轻轻地将郑黎抱在怀里：

“我想你了。”

24.神秘的杀人者

在鸿蒙境之中时间过的很慢，但是靠着一定要凝聚出形体的意志坚持，郑肃其实并没有多想郑黎，但是在出来看到郑黎的刹那，郑肃却感到心中有什么酸酸涩涩的东西流过，他情不自禁的抱住郑黎小小的身体，说出一句肉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