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骨看着掌中的红豆,甜蜜无限,在头上扯下一根发丝穿过系上放入怀中,仰起头看着这个不爱说话,没有表情,神色冰冷却总是能抓住自己的心,自己喜欢他的什么呢,清骨越想越美,上前环住那纤瘦的腰。
“阿鸢,就这样让我抱会儿。”不远处的树丛隐藏着一座水榭,临溪隔涧,藤缠枫上,轻纱罗幔,壶中酒尽。
“阿鸢,你说时间怎么就这么快,我还没抱够呢,太阳怎么就西斜了呢?”清骨双眼含雾微抬头,精巧的下巴抵着唐渊的腰。
“你要站在坑里多久?”原来清骨此时是站在一个坑里,这样抱着唐渊只到唐渊的腰上一点,被抱着那个人,紧咬牙齿,极力不让自己推开那个赖着自己的人,那个尖尖的下巴让他的腰间痒痒的。
“那我们快去那棵榕树下看看,要不然老婆婆就走了。”清骨兴奋地从坑里跳出,拉着唐渊的手大步向前,嘴里还时不时地哼着小调。唐渊看着那欢快的背影,眼里的寒冰一点点融化,温柔的眼神不是不曾拥有,只是他还没学会如何温柔。
穿过那古老却苍翠的梧桐,看见隐在后面的百花祠,再见祠内的石雕,清骨拉着唐渊在蒲团上跪下,示意唐渊和他一起下拜,之后又来到那个卖木牌的老婆婆摊前,框里还静静躺着一个木牌,清骨一把抓起,可是木牌的看上去很是陈旧,表面亦很是粗糙。
“婆婆,还有木牌吗?”清骨抚摸着手中的木牌询问道。
“公子啊,就剩这一个了,是旧了点,如果真不想要,就明天来吧,老婆子明天给你留两个。好的。”老婆子边说边收摊,看来也准备走了。
“就用这个。”唐渊接过木牌,想起在船上清骨讲的这个百花祠的来历,如今洲上一切静好,谁知道多少年后这会不会真成一座孤洲,木牌旧又如何,越旧越沉重,就如自己此时的心情,爱得越深伤得越真,开心也来的越容易,都源于眼前这个人,沉旧的木牌沉重的心。
“公子,笔给你,这个木牌本也不打算卖的,如今就送你们了。”老婆子说着把笔就要递予唐渊。唐渊掏出一个银元宝丢进老婆子的框中,转身就走。
“阿鸢,你不要笔吗?”清骨跟上去问道。后面的老婆子不敢相信地拿着银元宝在衣角擦擦用仅剩的几颗牙齿去咬,然后高兴的揣进怀里。
“阿鸢,你看那个,那个树枝上,那个高的就是我挂的,上面写着的可是一个不会温柔的大冰块的名字。”唐渊抬头看着那个挂在枝上的木牌,抬脚人已经悬在空中,小心翼翼的把红绳系在枝头和另个木牌紧紧相依着。还好时间已晚,周围已近没有几人,虽有几人盯着,见一病弱公子如今居然是个练家子的也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瞧着,只是偷偷瞥几眼。
“阿鸢,你上面都没写下我——没有写谁的名字吗?”清骨看着空中摇晃的木牌,低声道。
“没写。”清骨睁大双眼看向那个侧脸,眼里像是有什么要流出来,鼻子酸酸,他没有写。
“刻了。”闻言清骨破涕为笑,复又担心颦眉,心想是自己吗?万一是别人怎么办,是别人他就一把火把这所有的木牌烧光光。
“那——刻了谁的名字啊?能不能告诉我啊?我——那个很想知道。”
“嗯。”
“那是谁呀?”清骨掏掏耳朵。
“我们。”说完就往来时的路走去,枝头的两个相依的木牌,一个有些残旧的上面深深地刻痕,两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不远处的一段枝桠上有一块木牌孤孤单单。
我们我们我们~清骨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兴奋地朝前方的背影追去。
站在他的旁边不停地用余光去看那干净冷傲的侧脸,挺直的鼻子,微薄的双唇,纤长的睫毛,一切都是那么好看,清骨越看越觉得想去伸手摸摸,那么美的人居然真的是自己的了。
“阿鸢,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吗?”想着想着居然傻傻地问出这句话。唐渊后背一僵继续向前大步而去。清骨摸着自己的鼻子,自己这样是不是算被拒绝了,看着那个背影,暗下决定,今天不摸到就不走了。
“我累了,走不动了。”前面人理也不理。
清骨毫不放弃“真的走不动了,前面有个水榭,去那里休息会吧?”唐渊真的感觉不到后面人追上来,无奈地回头,跟着清骨往那边而去,果真转个弯,青草溪涧,鱼戏莲叶,水鸟两只,野花红白,帘幔轻舞。
“那里有竹椅的,我们去那。”清骨拽着唐渊的衣袖往里走去,伸手掀开纱帘,一个端着酒杯人向他们点头,嘴角微翘,眼神寂寥,清骨的动作就定在那了,那双总是温柔的眼,如今微微泛红像是已经一个人喝了很久了,风吹着一丝黑发缠在唇边。
“阿箫,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清骨忙上前抢下他手中的杯盏。
“太阳都下山了,还是先回去吧?走,我送你回船。有没有喝多啊?”唐渊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冷清骨,你不知道在我面前如此关心另一个人,我会很伤心吗?静静靠着帘幔看着前方的一幕,你要伤我到什么程度。
靖落箫缓缓起身,笑着盯着清骨说道:“没事,喝的不多,没醉呢,我这就回去。”说着就要往外走,清骨看他脚步不是很稳,心里不放心忙跟上去。
“阿鸢,我先送二——阿箫回船。”回头对身后的那人说道。
唐渊一步一步走在后面,看着清骨用身体支撑着那个人,那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或许是不是自己太放纵他了,可是如果捏紧了会不会离得更远?
渡口停着一艘富贵雅致的小型画舫,清骨那次来赴约时就看见它停在岸边,自己故意要那个人随自己坐小舟而行,今日来时船只太多不曾注意,如今走的都走了,就这一个青帘雨布琉璃盖顶,这便是阿箫的画舫了吧。
已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出船来扶,有认识清骨的微微行个礼,靖落箫一路上倒是很听话,只是把头靠着那人的单肩,任其去哪只是随着他,满足的表情在被小厮拉着要与那人分开时隐去,想睁却睁不开眼黑暗中用力握住他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放开,被握住手腕的那个小厮脸上微有痛色,扶着主子进了画舫,清骨站在岸边看着它一点点远去。
“阿鸢,那还有一只小船我们也回去吧?不然回不去了。”清骨转身向站在石阶上的唐渊说道,唐渊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可那种冷让清骨觉得心疼,为什么总要让自己不那么容易接近呢?
走近握住那个人冰冷的双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清骨认真地看着那张脸道:“阿鸢,你生气啦?相信我,这里全是你,你那个唐家冰冰冷冷地四少爷,嗜血阁神神秘秘的嗜血君,清骨心中有血有肉的阿鸢。”
被握的手很温软,心跳的节奏也很快,有这样的话语他什么都可原谅,冰冷的手指拂过脖颈,惊得清骨一阵寒颤,滚烫的两颊冰冷的手指,唐渊看着那双清澈的水眸缓缓低头。
“我相信你。”说完这句话,两唇相贴,这个吻和清骨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记忆中是那么云淡风轻地,今天这个两舍相缠彼此不放,他喜欢这样的唐渊,有血有肉,有情有欲,把自己不断占有的唐渊,身体可以紧贴在一起,彼此啃咬,想要对方只属于自己。
清骨希望这个吻时间更长点,再深点,那双冰冷的手点燃了他每寸肌肤,看着怀中人两坨醉红,妩媚如丝的眼,唐渊轻轻放开怀中人,清骨不愿地睁开眼,唐渊伸手握住还攀在自己身上那只玉手,向远处仅有的那只小舟走去,清骨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旁边。
这一路让清骨最安慰的不过于,那个人的手一只紧紧握着自己的,好几次害怕他会收回去,但是都没有,那冰冷的手掌如今已不似原来那样寒冷,清骨相信只要自己努力,这只手会永远这么紧握,那双眼也终会温柔的。
回到梅园,一进屋就闻见饭菜的香味,魉月正坐在饭桌前托着腮,在思考自己是想动筷呢,还是这样干等下去呢?耳边传来门口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少主的,阁主的脚步声她承认自己是听不到的,魉月赶忙坐好,果然一会两人便进屋了,让魉月不敢相信的是,宽袖底下那两只紧握的手,抬头看看,一个眉眼含羞,目光闪烁,一个依旧玉雕一般毫无表情。
魉月忙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把饭盛上,保着温的汤端来,三人坐下吃饭。
“魉月,你让冷香阁伙计送的?”清骨一尝就知道是冷香阁的味道。
“嗯啊,不然难道会是我做的吗?”魉月心里还在暗气着,你们两个双宿双飞的玩,可苦了自己这么饿还得忍着,中午是和越莫年那家伙一起吃的,总说自己吃得多,还没吃饱就被他说的没食欲了,想到这于是又把和越莫年谈的话告诉清骨和唐渊,又把这其中的原委来龙去脉一一说了。
“哦,少主,还有一件事,今天下午碰到那个庞将军,他和越莫年谈话说过两天要成亲,想给你发请柬可是不知道你住哪,后来越莫年说知道就拿来了,让我带给你,拿。”魉月说着就从袖口掏出一张红色请柬,清骨打开一看新郎庞飞剑,新娘凤青藤,婚礼在后天。
清骨越看越觉得凤青藤这个名字熟悉,可是京城大家闺秀他也听说了一些,可是好像没有一个叫这名字的呀,嘴里念叨着:“凤青藤,凤青藤,好像认识呢?”
“少主,姓凤的大户莫过于金陵凤家。”魉月随口接道。
“我想起来了,凤青藤是那个温婉似水,体量玲珑的女子,我和她一起在冷香阁喝过酒的。”清骨恍然大悟,难怪那么熟悉,忽然又想到那个刁蛮专横的容潋秋,还有那个呆呆的容子文。这时旁边的人放下手中碗筷,起身离开。
“阁主,你这就吃饱了?”魉月疑惑道,阁主饭量就那么点吗?回去得问问烟儿那丫头,自己一女子都是他的几倍饭量了。
“饱了。”丢下两个字,转身不见。
清骨看着门口消失的白色身影,推开碗筷,追了上去。满桌子的菜肴,魉月只是埋头吃着,这两个人的事,她可无能为力,不过解决桌上的饭菜她是可以的。
第五节:烛滴风轻吹残暑人在洞房深深处
“阿鸢,你开门啊!”清骨看着紧闭的门。咚咚咚地把房门敲得晃晃荡荡。
“阿鸢,你不开门,我今天就把这门给敲破了。”里面还是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清骨无奈地靠在门上,这家伙真爱生气,忽然瞥见旁边半掩的窗户,用力一敲自己的头,真是笨啦,不开门可以从这进去呀,一丝坏笑爬上清骨的嘴角,我冷血的嗜血君你要为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清骨恨不得立刻爬进去。
轻轻地从窗户上跳下,蹑手蹑脚地进屋,隐约看到画着梅兰菊竹四君子的屏风后面有个人影,躲到屏风后面,突然上前紧紧抱住那人,那人手里拿着衣服。
“阿鸢,你是收拾衣服想走吗?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放你走。”清骨用力再次抱紧,他不能容忍怀中的这个人再次离开。
“你到底要我怎样?要我怎样你才会开心才会一直陪着我?你说啊,你说我就会都做到的。”被拥着的那个人缓缓转过身,看着那个急的脸都红了的人。
“是不是我说的,你都做得到?”清骨抬起头用力点头。
唐渊双手托着那张脸凝视着那黯然欲泣的眼轻声道:“我要你眼里、脑里、心里、梦里都只有我,不要总想着别人,我讨厌你对别人温柔,讨厌你用兴奋地语气谈论别人,我更讨厌你像今天这样和别人走在一起留下我孤单在后面看着你给的背影,这样的要求可以吗?”看着眼前冰冷的眼里有浓浓的忧伤的少年,清骨忽然觉得自己一直喜欢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到底为他做过什么?如果眼前这个人,也丢下自己去关心别人,自己会有多难受,想到这清骨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不称职的情人,只是不停的说喜欢,却只是说说而已还一直在做伤害他的事,哪怕是无意,那也是伤人的。
“阿鸢,以后不会了,我会好好爱你,只爱你。”清骨攀上那个人的耳边喃喃低语,温热的气息吐在那人的颈间,看着脖颈间淡青的血管,轻轻舔去,沿着血管一路向下,向下,经过凹凸的锁骨,拉开微松的外衣,手指在后背划过,停下动作,看着那双微红的眼温柔道:“阿鸢,可以吗?”顺着眼眶画着圈。
“如果可以,就闭上眼睛。”那双微红的眸子看着那张艳若桃花娇比海棠的脸,秋波含情,红唇微张,慢慢阖上,自己如何拒绝的了这样的他,看着那双眼微微阖上,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手指轻轻安抚,红唇附上,舌头在四周来回嘴里呜咽道:“我——我要——融化了——你这里面的千年——寒冰——”顺着鼻梁找到下面的柔软,深深地吮吸探入,唇舌的纠缠由于窒息憋得两人呼吸难受,可是谁也不愿放弃一次次深探,一次次潜入,舌头舔舐每一颗牙齿,原来那人里面长着两个尖尖的虎牙,最后唐渊一把推开还在纠缠的人,他需要空气再这样他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可是事后他就后悔自己把那人的吻移开,因为那人并没有停止他的动作只是含过下颌舐咬滚动的喉结,划过胸膛,那双灵巧的手已经解除身前的所有阻碍,侧脸与胸口紧紧相依,听着心跳,垂下的发丝划过胸前的凸起,唐渊只觉浑身战栗,牙齿轻咬,慢慢凸起鲜红欲滴,那人却不放过,噙在嘴里戏弄,好像故意忽视另一边,把所有宠爱都给了这边,身体的温度渐渐上升,紧咬着嘴唇,因为总有要冲口而出的声音,那种袭来的快感让他想叫出声,为此含羞恼怒,可已经没有决心推开身前的人,只希望他可以继续更深更深更紧更紧的疼爱,双腿都再也不能直立,往后退去,两人倒在床沿,腹部被狠狠压着,难受又舒服,就那瞬间的触碰,啊地一声还是叫出了口,随后自己用手堵住,咬着自己的虎口,闭上眼睛,不想看自己扭动的身体,更不想随着自己的欲望另一只手去安抚那一边被遗忘的,自己用手指捏压,可是半点感觉都没。
这时那个半媚半醉的声音“阿鸢的身体很烫了。”有温热包住捏压的手指,一一拨开,含住用力一咬,疼的身下的人眉峰轻皱,向下摸索一点点褪去而所有衣物,解开自己的衣带,把那人修长的手指拉进入怀,放在胸口,直到那手的主人自觉主动往里摸索才满意的俯下身吻向平坦白皙的小腹,用手指轻轻按压,不厌其烦,身下人扭动的身躯幅度加大,虎口被咬出深深地牙印,一只手上前把那只手也拉近入怀放在自己小腹以下,冰凉触到滚烫,身下人惊叫出声,趁势在探入那人身下,终于如愿以偿听到那一声呻吟。
“啊~”手掌改成拳头再用力按下“啊~不要——啊~”绕过前面的滚烫进入后面,揉捏的光滑的股瓣,清骨想着那本书的后几页两个俊秀美丽的男子怎样进入,那天晚上他还是起来偷偷看了,看到最后居然是两个男子,那一晚那个苍白瘦弱的少年第一次进入自己的梦里,梦里自己抱着他吻遍他的全身也被他细细抚摸舔舐,那人香汗淋淋在身下喘息不停,半眯着的眼那样醉人。
一滴汗水从发尖滴落,两滴、三滴后背的汗水湿了被褥,手指进入时看着身下人疼的汗水直流,清骨抱起那人耳鬓厮磨“你要拒绝我现在还来的急。”那双眼睛缓缓睁开,瘦弱的长臂环住清骨的后背让身体紧紧相依不留空隙,修长的腿缠住,唐渊吻住眼前人的唇,当清骨张口迎接时,那唇却悄然离去,吻住修长纤细的脖颈,苍白的手指勾勒花蕾的轮廓,只那轻微的戏弄,清骨知道自己就上瘾了,他承认自己更喜欢被眼前这个人拥抱亲吻占有,他喜欢他主动的样子,同时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那么长时间的逗弄才让身下人战栗屈服,如今自己只是被那样的一个吻,一记抚摸就像快被烈火烧的融化了,腹部的快感很快蔓延冲斥身体每个角落,不自觉地伸长脖颈,往后仰去,希望那个吻不要停就这样细密地吻遍所有,胸前微涨,卡在嗓里的呻吟出口,微凉的手指准确的握上下面的滚烫“嗯~”清骨知道,今天他一定要打破他们之间的所有阻隔,那双眼里的红光,清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样的红是被欲望的燃烧,听着他微微的喘息声,胸口滑下的汗水,眼前人的肌肤越来越烫越红可是他只是在抚摸自己亲吻自己,他在努力压抑自己,清骨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心疼彼此,怕那个人会痛,会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