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一将脸埋在渥尔夫的胸口,在不变的温暖中,感到无法言喻的安全感。这就是慎一的『命定之地』。
渥尔夫在慎一平静下来之前,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在这个时刻,他真的发挥了超强的耐心,就像在维也纳那晚,慎一心乱了
的时候一样,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
「要进……进去吗?」
慎一用手掌抹去眼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渥尔夫笑了。
「如果你肯让我进去的话……站着讲话的确有点不方便。」
慎一踏进玄关,心中立刻充满自我厌恶感。由于没有力气打扫,他的房间真是乱得可以。
「平常……不会这么乱的。」
慎一的口中自动冒出辩解的话。
渥尔夫点点头。
「我知道。」
慎一登时红了脸。
「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泡咖啡……」
「不……不用了。」
渥尔夫凝视着慎一的脸。
「我想先跟你说说话。」
「我知道……」
慎一慢慢走近,坐在渥尔夫旁边,抬头看着那张英俊的脸。这么近闻着渥尔夫身上的古龙水味,慎一不禁露出笑容。古龙水借着
体温,散发出芳香的味道,这么近的距离,慎一只要一伸手,就能感受到渥尔夫的体温。
「今天早上,我和奥利佛通了电话,一拿起话筒,就听到他的怒吼声。」
渥尔夫停顿了下来。
「索恩萨尔老师?」
慎一吓了一跳。
「那么温和稳重的老师?他从来没有对谁吼过……真不敢相信。」
「我也是……不过,攸关心爱的徒弟,到底还是不同了。他把我当成卑鄙无耻的男人,世界上最恶劣的犯罪者,说我是害你失魂
落魄的元凶。」
慎一抬起充满罪恶感的脸。
「对不起……不是渥尔夫的错……是老师保护过度了。」
「不管谁看到你,都没办法放着你不管的。我不是说你懦弱……也许,大家都想看到你开心的样子。」
渥尔夫露出微笑,轻抚着慎一的脸颊。
慎一将自己的手重叠在那只手上。
「奥利佛说,那个晚上,我们应该好好把话讲清楚,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我那么做的话,我们之间就不会出现裂痕了吧?」
慎一点点头,告白般地说:
「那个晚上,我回房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嘴、刷牙,我没办法忍受被布兰兹吻过……还有,你母亲的话真的吓到我了,愈想
感觉就愈不好,觉得来维也纳来错了,因为遇到了渥尔夫,才会遭遇到那种状况……所以才想让脑袋冷静一下。」
「结果就离开我?」
渥尔夫露出悲伤的表情。
想也没想,慎一就伸出空着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嗯……大概……因为我怕太爱你会迷失自我。但是,等离开了你,我才发现比起再也见不到你的恐惧,那根本算不了什么。」
渥尔夫面露苦笑。
「说什么『见不到』?又不是永别了……」
「可是,我都没有接到电话……」
慎一露出迷惘的表情。
「我想也许渥尔夫受够我的孩子气,已经不想再看到我了。」
「笨蛋!你也太看轻自己了吧!」
渥尔夫轻声斥责他。
「你不是让人那么轻易就想放弃的人,知道吗?不计一切求你回头看一眼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一大票。看看布兰兹就够了,
他不就为你晕头转向的?」
「也许吧……可是……」
慎一认真地凝视着渥尔夫。
「可是我只想让你一个人凝视……别人对我而言一点也不重要。就算他们要看,也只会增加我的郁闷而已。当然,唱歌的时候例
外……」
「慎……」
渥尔夫张着一双绿眸,无法忍耐地抱紧慎一。
「能让我打从心底感到幸福的人,只有慎你一个人,谁也不能代替你。」
「嗯,我很清楚。」
二人相视而笑。
「我一定要好好谢谢索恩萨尔老师。」
「这是真的。」
「明天起,我要像在维也纳的时候一样,唱出最好的歌。」
「这样奥利佛最高兴了。」
说着,两人的脸颊渐渐靠近,漆黑的眼瞳与绿色的眸子目光交缠,然后眼睑低垂,两人的唇交叠在一起。
「……」
二人不断地亲吻着,愈吻愈深,彼此在对方的口中探索,滑润如象牙般的触感,舌头交缠产生奇异的感觉,从喉咙深处发出甜美
的呻吟声,一切都像第一次般新鲜。
慎一的手放上渥尔夫的夹克,把它脱了下来。
「慎……?」
渥尔夫微微一惊,唇离开对方,凝视着慎一。
慎一脸红到发根,低声说:
「今天……不必申请许可哟。」
「太好了!」
渥尔夫把手从袖子中抽出来,双手捧住慎一的脸。然后,恶作剧地吻着对方的脸颊、睫毛。
「这是第一次由慎主动哩。」
慎一也笑了出来。
渥尔夫脱去慎一的衬衫,拉下他长裤的拉炼,修长的手潜进其中。
「啊……!」
突然,慎一的下腹窜上一阵阵强烈鲜活的感觉,他拱起背,无法再靠着沙发。
渥尔夫握住慎一,让空气将之包裹,拉开他纤细的双足,这样暴露在他面前的慎一,显得格外煽情。
「我以前想过,如果在明亮的地方抱着你,不知道会是什么情景,没想到实际上比我想得更让人兴奋。」
渥尔夫柔和地握住慎一,在他耳边低语:
「低头……对……看着我的手的动作。」
慎一照着他的话做。
「啊……」
长长的手指大胆地蠢动,手掌画着弧形。
强劲的手腕前后摇动。
手指被慎一渗出的液体沾湿。
全然淫靡的景象,一丝不露地落入慎一的眼中。
「再用力点会不会更好?」
渥尔夫低声问道,慎一轻轻点了点头。的确,之前的爱抚让他感觉非常好,但是,他还是希望能慢下来。
「这样呢?」
渥尔夫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唔……嗯。」
快感愈来愈强,慎一不自禁闭上眼睛。
看到他的样子,渥尔夫低声在他耳边呢喃:
「睁开眼睛看着,慎……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做吗?不想知道这时你会有什么反应吗?」
慎一张开颤抖的眼帘。
渥尔夫的拇指在前端部分,轻轻画着圆圈。
「嗯……嗯!」
慎一看到自己的腰开始上下起伏,膝盖被推到腹部上。
「相当敏感呢,我一碰就变得好热……好硬……而且……」
渥尔夫的手指稍稍用力,登时发出湿润的声响。
「非常湿濡……」
手指的动作更加激烈,慎一的耳中不断传进声响。
「不……够了……」
慎一觉得这样很可耻,想把膝盖并拢。
但是,渥尔夫不允许。他的手离开慎一高昂的部分,双手拉开他的膝盖。
「不要隐藏……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吧?」
慎一湿润的眼睛望着渥尔夫,然后轻轻点头。
「嗯……」
「看着……要再强一点吗?」
慎一稍稍迟疑了一下,小声地说:
「要……」
「好。」
渥尔夫握紧慎一,有点粗鲁地大力动着。
慎一咽了口气。
「……!」
渥尔夫这次将身体卡进他又想合起的双足间,吻住慎一轻启的唇。火热的呼吸吹在慎一脸上,渥尔夫用舌轻舔着慎一干燥的唇,
为之带来几许湿润。
「啊……啊!」
「慎……你现在是什么姿势?」
渥尔夫低语,像恶魔般边对对方耳中注入甜美的毒液。
「不……」
慎一侧着脸,发出狼狈的叫声。自己被揉弄的身体,溢出甘美的快感,颤抖不已。但是,这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的爱抚,因
此腰部高高的举起,而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全被渥尔夫看在眼中,他的胸口就激动得不住起伏。
「太可爱了……非常忠于自己的欲望。」
渥尔夫低低笑着。
慎一搂住他的颈子,将红透的脸埋在他的肩上。
「都是渥尔夫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你的记性非常好哦!」
渥尔夫的食指滑过慎一的背脊,让慎一发出小小的悲鸣声,然后穿进背脊的终点……慎一的后庭。
「我埋进这里的时候……你想看吗?」
「不要!」
慎一断然拒绝。如果要他看那种事,真的是羞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真是太没有研究精神了嘛,跟我不一样。」
渥尔夫脱下慎一的长裤,慎一身上已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衣物。
然后,渥尔夫将慎一横放在沙发上,自己跪在他的双足间。
「啊!」
分身被对方用嘴含住的慎一,不再顾忌地发出喊声,才释放过的中心,又再度因这项行为而强韧了起来。之前渥尔夫的手指在他
背上游走时引发的快感,这时扩散到了全身,慎一的神经如今只专注在接受快乐上,再没有办法承受别的命令,五只手指彷佛都
不是自己的,连想要把手抬离沙发几公分,都成了一种奢求。腰部也不由自主地跳动着,唯一能活泼运用的,只剩喉咙了,慎一
口中开始唱着断断续续煽情的咏叹调。
渥尔夫细细地爱抚慎一的每一吋肌肤,他的舌顺着慎一的轮廓画着,有时用唇包裹,有时从上滑过,有时轻啄地吻着,翻弄着他
。
「渥……尔……啊……够……」
慎一终于拼命地哀求,为了从快乐中解放,他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我没关……系……已……经……」
明白慎一的意思,渥尔夫抬起头,将被慎一浸湿的手指,滑入已软化的后方。
「啊……」
手指数每增加一只,还不习惯的下腹,就会在那一瞬间痉挛一下。
「忘了吗?要放松……对。」
渐渐,慎一的身体放松下来,比之前更柔软。
看好慎一的黏膜蠢动之际,渥尔夫抽出手指,然后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劲猛的欲望顶住慎一。
「……!」
慢慢地将前端探进,等慎一习惯后,再缓缓前后摆动自己的腰,同时,慎一的身体也染上一层红潮,特别是胸前明显坚挺的花蕾
。渥尔夫伸出手,轻轻将之摘住。
「啊……」
慎一仰拱起身,紧紧缚住了渥尔夫。渥尔夫食髓知味,继续爱抚着他的胸部,然后一步步加深、加剧对慎一的穿刺。
慎一仰起头,开始清澄高亢的歌声,那是与已攀上乐园的人相符的甜蜜装饰音。
「慎……」
渥尔夫拉过慎一的头,在那浮着汗水的额上亲吻着。
「呀……啊啊……啊……!」
身体被弯成弓形,渥尔夫更加深入慎一的体内,慎一像婴孩般用力地摇着头,喉咙发出近乎破裂般快速的叫声,渥尔夫亦然,埋
在慎一体内的自己,还有心脏的跳动,都激烈地狂打着,的确很痛苦……但是,只要知道这是达到快乐的前兆,也就能轻易忍下
来了。
「慎……」
渥尔夫将双手伸进仰拱起的慎一和沙发间的空隙中,牢牢地将他紧抱在怀中,只想就这样合而为一。在这一瞬间,他想,就算是
这么死去了,他也毫无怨言,因为自己已溶进了世上最高的快乐、最大的幸福之中。当然,他还是觉得活着会比较好,因为可以
一再品尝这种快乐。
「唔……!」
慎一蹙起眉头,腰部大幅颤抖,被这个动作催促,几乎同时,渥尔夫也达到了高潮。
「……!」
渥尔夫的眼中,映出慎一张开的口中,彷佛结冻般静止的红舌,这是慎一独有的终曲前装饰音,也像以往一样,迎向了结果。
「哈……哈……啊……」
断续的声音中穿插的,是慎一剧烈的喘息,两者就像钢琴的连奏法,滑顺地连成一气。舒缓、优雅,并饱含娇艳。
全身沉浸在快感与不知名的安全感中,渥尔夫无力地伏在慎一身上。
不久,两只手腕静静环抱上无力的渥尔夫的背。不知何时,慎一已找回了一些力气。
「渥尔夫……」
「什么?」
「谢谢你来……我实在太胆小……你来了我真的好高兴。」
「慎……」
渥尔夫抬起头,凝视着自己唯一认定的爱人,然后,他温柔地亲吻着慎一的唇,对他说:
「该道谢的是我。谢谢你改变主意,肯接纳我,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因为我是个少条神经的大老粗,所以很怕会配不上你们纤
细的日本人。」
听到这里,慎一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大老粗?谁说这种话……」
「当然是我们的恩人奥利佛啰。不愧是老师,非常了解自己学生的气质。」
「哦……」
听了渥尔夫的话,慎一深受感动。
「索恩萨尔老师的神经才纤细,日本人也比不上他。为自己的学生和朋友牵红线,等恋情触礁时,又会给正确的建议,谁比得过
他呢?」
「没错、没错……」
渥尔夫前一秒还一本正经地点头称是,下一刻就发出明朗的大笑声。
「干嘛?有什么好笑的?」
遥看着慎一皱起的眉,渥尔夫的心中盈满爱怜之意,立刻将他紧紧抱个满怀。他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宝物……不管怎么样,他都绝
不放手。
「渥尔夫……跟我说呀!」
渥尔夫将额头靠在慎一的额上,恶作剧地说:
「没什么,我只是想日本果然是个爱操心的民族,要是维也纳人,一定会叫奥利佛这种人『管家公』哟!」
终曲
拉正燕尾服的下襬,纳萨尼耶尔·拉伍汀莱因回头看着慎一。谁也看不出,这位有着丰厚银发、冰蓝色眼睛的英俊指挥家,已经
年届七十,他在年轻时代素有『女性杀手』之称,即使到现在,仍有三、四十岁的美女,为他不曾衰褪的俊秀,组成热心的亲卫
队摇旗吶喊。
「看看……」
纳萨尼耶尔在后台抱胸而立,发出吸烟过度造成的沙哑声音。
「什么?」
慎一知道这位名指挥家向来要求敏捷的反应,所以立刻把注意力投向他,准备听他说什么。
了解慎一的心思,纳萨尼耶尔浮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比年轻、坦诚又有才能的年轻人更讨喜了。
「今晚的观众席是这几年来最热烈的吧?」
「因为挥舞指挥棒的人是您呀。」
纳萨尼耶尔听了慎一的话,忍不住「啧」了一声。
「太谦虚了吧。他们都是来捧你在维也纳处女秀的场,然后,接下去几年、甚至几十年,他们都会洋洋得意,到处宣扬说『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