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毛啊!战翼飞羞辱的话让司无戒也愤怒了,当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跟他平视,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吗?如果有人在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问你,你是愿意被强暴,还是顺从听话但在做了之后能得到保护,你选择哪一个?我可不想选择前一种,都被人强暴了,如果不捞点本回来,那不是白吃亏了吗?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多一点人保护,所以我在被人强暴时,选择后一种有什么不对?在生死面前,骨气算什么?我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看司无戒眼睛瞪得像铜铃大,鼻子都气得好像在冒烟,战翼飞被他这么一吼,气焰降了下来,咕哝道:“原来是明隽强暴你,不是你自愿的,那你等着,我找他算账去!”
就要出门,却被司无戒拉住了,司无戒有气无力地道:“要在我没被强暴前,你要揍他还差不多,现在都强暴过了,再多来几次也没什么区别,还是算了吧,在多一个人保护和被你揍成敌人之间,我选择前者。”
不过这话让战翼飞很生气,道:“你是我的,我可不想看着你被人继续强暴!”
看战翼飞要走,司无戒赶紧紧紧拉住了他,道:“拜托!不要说这样自私的话好吗?……”
“怎么自私了!哪里自私了?不想让我的人被别人碰,这叫自私吗?”司无戒还没说完战翼飞就因“自私”这个词怪叫了起来。
司无戒瞪他,道:“怎么不自私了!什么叫我是你的,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你不是说你不长情的吗?既然如此,你尝不了几天鲜就把我甩了,明隽又被你赶走了,到时我就变成只有萧落英一个保护者了,我这些年在江湖结了不少梁子,到时只有萧落英一人,只怕护不了我的周全,那你现在的举动不就是太自私了嘛。”
司无戒的话颇有些道理,让战翼飞不由沉默了起来,半晌方道:“这样好了,我以后都保护你好了,这样你总不怕我去揍明隽了吧?”
战翼飞的承诺对司无戒来说显然不过是一句空话,他根本不想往长远看,估算着战翼飞会不会遵守承诺,这不仅仅是因为司无戒觉得把自己的未来放在别人的一句话上不牢靠,什么事还是要靠自己,更重要的是司无戒根本不想去猜测战翼飞的承诺牢不牢靠,他要的只是赶紧去天坛,赶紧回去。所以在这个前提下,打架之类容易引起动乱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做,免得又惹来什么祸端,耽误他去天坛的行程,话说上一次要不是这几人非要打架,把他打得掉下了悬崖,他哪至于现在还在定州与京城的交界处晃荡。所以在司无戒的想法里,打架这种事,还是越少对他越有利。
所以这时看战翼飞死活要去教训明隽,便拦住了,道:“拜托拜托!不要总想着打架好吗?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去天坛实现愿望,其他的我不想管,也请你帮帮忙,不要管好吗?这样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真是一天也不想过了,就想早点去天坛……”
战翼飞哪里会听他的话,不但不听,还生气地道:“这么拦着我做什么?明知道明隽不是我的对手还拦着我,是不是跟姓明的在谷底浓情蜜意,所以舍不得我打他了啊?还说什么强暴,我看根本就是你情他愿的吧!”
第四十章
其实战翼飞一点都不想司无戒“现在”恢复武功,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喜欢。于公,那次将司无戒打落悬崖时,他发现司无戒的功夫果然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几人围攻还能撑到一百多招,精进得厉害——在目前他的功夫还没精进时,他不想司无戒那么快恢复武功,免得司无戒万一在功夫恢复后撕毁协议,那战家堡可就要危险了;于私,他当然不想自己的情人武功过高,武功过高,还能被他压在下面么?这可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不过,司无戒要去天坛他倒并不怎么反对,他总觉得凭所谓的梦境去做那种荒谬的事,不可能有效果,所以他不反对司无戒去。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不想司无戒恢复武功的阴暗小人,只是为了保护战家堡的利益,在他武功没有精进前,司无戒最好别恢复武功,等他武功精进了,他再恢复的话,倒是件美事,那样他又能跟他继续棋逢对手了——跟棋逢对手的人比武还是很有趣的。
所以他当下想找明隽算账,的确是因为听说明隽强暴了司无戒心情不好,纯粹的雄性行为,不是想捣乱,给司无戒添麻烦。
不过战翼飞的不答应让一直苦苦哀求的司无戒彻底失去了耐心,看战翼飞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司无戒实在不知道怎么往下面接着说了,于是只能冷冷地道:“那随你,你去打好了,只是你要真这么不为我考虑,那么我也不必跟一个根本不为我考虑、喜欢给我出难题找麻烦的人在一起,我要去萧落英那儿了,你去找明隽算账吧。”
边说,边从床上下了地,整理好衣衫,准备去萧落英那儿。
战翼飞看司无戒这模样,怒了,猿臂一伸,将他拦住了,摔回了床上,压了上去,恶狠狠地道:“现在长能耐了啊,敢跟我大小声了!”
司无戒被他压的动弹不得,也来了火气,用力挣扎,战翼飞看他挣扎,自然压得更紧,压得越紧的后果就是司无戒被压得难受,也许是太难受了,身体不由迸发了一种大力,战翼飞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大力量从下面的这具身体里冲上来,不敢硬碰,便就着那股力量,弹开了身体。
被压制的身体获得了解放,司无戒不由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觉得舒服多了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又条件反射了。
战翼飞不知道司无戒的武功可还在,所以当下颇有些惊惧地看着他,想着要不要上前,万一司无戒的武功还在,他上前用横的会不会被他反压,所以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离开,安全为上嘛,免得出现意外。
这次倒是司无戒拉住他了,委屈地道:“你还是要去找明隽算账么?”
司无戒刚才那一阵爆发过后,再试时发现真气又没法运行了,所以这时看战翼飞要走,没法用武功留人只得伸手拉住。
战翼飞看他那委屈的模样,粗声粗气地道:“我留下做什么?受你的气么?或者你武功恢复了,被你反压么?”
司无戒看他担心这个,不由笑了,道:“不是,当然还是你在上面。”都已经那样了,再反压又有什么意思,再说了,本来就已经把战翼飞气的够呛了,他再反压,估计战翼飞要被自己气成敌人了,所以司无戒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做那种傻事——真要做也等武功真恢复了再说了,呸呸呸,什么武功恢复了,想这干什么,该想的是赶紧回去!再说了,他又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算想在上面,也不会找他。“那什么,我武功又失灵啦。”
战翼飞狐疑地看着他,道:“真的失灵了?”
司无戒上前,抱住他,想了想,用了个亲吻做诱饵,道:“真的啦,我骗你就咒我武功永远恢复不了。”
为了不让战翼飞出去捣乱,主动一点,好吸引他留下来,这样做也是正确的嘛,司无戒用这话来宽慰作出主动行为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自己。
战翼飞果然因司无戒的主动放下心来,微微一笑,将他压回了床上,邪魅地道:“想让我留下来,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清楚明白地写着“主动吧继续勾引我吧诱惑我吧”等等之类充满情色的暗示。
司无戒被他说的脸上因羞恼而青红交加,直想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揍得鼻青脸肿,但想到后果还是算了,笨拙地学着往日战翼飞亲吻自己的样子,亲吻他的脸颊、耳垂、颈项,听到战翼飞慢慢气息不稳起来,司无戒暗暗松了口气,想着看来自己的动作还是有效果的,说起来,他活了两辈子,还真没玩过勾引人这种事,所以笨拙点也是正常的……
正要去亲他的胸口乳头,却被战翼飞一下子抓住了,战翼飞邪邪地笑道:“无戒今天的诚意果然足,那好吧,我就原谅你了,暂时不找明隽算账了。”
虽然说不找明隽算账,但不代表明天会把司无戒交给明隽,不过司无戒不在意,只要能延缓一时是一时,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他只要今天战翼飞不出去捣乱就行了。
直到进入,战翼飞才真正相信司无戒的武功没有恢复,而且也没反压的打算,开始司无戒主动时,他还一度以为那是司无戒的诡计,想通过主动引他留下来,然后突然反制他,结果不是,看来是他多心了,司无戒失去武功后,的确比以前可爱多了,他觉得这样的司无戒,他们永远在一起,他应该都不会厌的,那个保护一辈子的承诺真正实行起来,应该也不是太难。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果然不假,战翼飞显然热情得很,一直折腾到半夜三更才餍足地抱着司无戒睡下了,司无戒大概到辰巳之交(今九点)才醒过来,战翼飞的手下守在门口,保护他,桌上留有战翼飞的纸条,说他在处理事务,马上回来。
早饭过后,司无戒因为腰酸腿软,下地活动不舒服,便准备爬回床上再接着睡会,等战翼飞回来了,他就准备继续启程去天坛,正在这时,门上报萧落英来访,司无戒听是萧落英,便赶紧将他让了进来。
“我听说你跟明隽的关系变好,恭喜你啊,对现在的你来说,敌人越少越好。”寒暄过后,萧落英便于是道。
看萧落英恭喜他,不像战翼飞那样暴怒,司无戒开心起来,点头道:“的确,敌人少一点自然是好事。”
萧落英敲了敲桌子,沉吟道:“能问问无戒,你是怎么让明隽变敌为友的吗?对于这一点我实在很好奇,毕竟,明隽以前对你可不太友好,现在不但变敌为友了,还说要保护你,真的让人不敢相信。”
第四十一章
司无戒看又有人问到这个问题,不由脸上一红,少不得将昨天跟战翼飞的回答又跟萧落英说了一遍,不过对方显然也有跟战翼飞一样的疑惑,道:“奇怪了,他为什么那么希望你出谷呢?”
司无戒自然像面对战翼飞的这个问题时一样没法回答,不过萧落英在一天后便明白了原因:原来明隽跟司无戒有一腿。
当下没明白原因的萧落英倒也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只道:“对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你,现在魔教已经被韩东城掌控了,你说你无所谓,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毕竟以后总不能没个呆的地方,你总不至于想一个人行走江湖,不参加也不组建任何门派吧?”
司无戒想说他只想去天坛,看看能不能早点回去,对于以后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但这话显然不能跟萧落英说,只得顺着他的话道:“那落英有什么建议呢?”
萧落英笑道:“不如加入我们鸽盟好了,做我的副盟主,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司无戒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或者萧落英在开玩笑,但当萧落英又说了一遍后,司无戒终于明白,萧落英是认真的,当下不由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却说萧落英的想法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是想着,祖师既然有遗命,让保护这个司无戒,而且事实也正如祖师所料的那样,这个司无戒真的已经失去了武功,需要他的保护,那么这样看来,祖师显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既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又让他保护司无戒的话,那么这个司无戒肯定不会对祖师创下的鸽盟有什么不利的,要不然祖师总不可能让他保护一个会威胁他基业的人——当然他根本不知道他的祖师也根本不知道司无戒这个人,只是听从赵开宁的安排而已,只是这样的误打误撞,却促使了司无戒与萧落英两人产生了阴差阳错般的互相信任。
却说当下萧落英既然觉得司无戒对鸽盟不会有威胁,又需要他的保护,那么,将司无戒招至鸽盟自然是最正确的选择,既能就近保护他,哪天他武功恢复了也许还能为鸽盟增加一个高手,何乐而不为?
这就是萧落英所想的,司无戒不理解,只能呐呐道:“可是我的武功已经没有了,可能没法胜任副盟主之职啊。”
萧落英笑道:“这没关系,有力出力,有智出智,做副盟主也不一定就非得有武功,而且在鸽盟,也有利于我就近保护你。再说了,你不是说去天坛也许能恢复武功吗?到时等你武功恢复了,不就胜任了?”
司无戒想了想,觉得萧落英的这个提议其实不错,正如萧落英相信司无戒是祖师所托、不会害他一样,司无戒也同样信任萧落英,并不担心萧落英将他引入鸽盟会有什么不轨意图,想着到时如果真的回不去而武功又没恢复,那么去鸽盟,接受萧落英的保护倒不错,于是便欣然接受,道:“谢谢落英的盛情厚意,那好,我就不推辞了,等从天坛回来后,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就做鸽盟的副盟主,从天坛回来前,我们还是保持现状,暂不挂头衔吧,因为我现在忙于去天坛的事,既没心情也没精力做副盟主……”
司无戒之所以没有立刻答应的原因,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想空许承诺,万一去天坛后回去了呢,那自己不是空答应萧落英了嘛,所以司无戒便说从天坛回来后再说此事。
这与萧落英的设想有些出入,他原是打算立马说服司无戒的,这时看司无戒说要从天坛回来后再答应入盟,不好拒绝,也只得答应了。
战翼飞处理事务显然非常快,不多会便回来了,看到萧落英在屋里跟司无戒相谈甚欢颇为不爽,可惜司无戒对萧落英的信任似乎远超过他,他就算想赶人也是有心无力。
也真是的,萧落英,明隽,一个两个的,怎么不怕司无戒了呢?还敢跟他打交道,而且还那么亲密地打交道,说什么要保护他。保护以前的江湖魔头,简直莫名其妙。
虽然赶人有心无力,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于是当下就冷冷地道:“萧兄要是谈好了的话,那就请离开‘在下’的房间,给我跟无戒独处独处,可否?”
一边说一边揽着司无戒亲了口,故做的亲密隐隐有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虽然幼稚到让战翼飞都有一种掩面汗颜之感,但行动先于大脑,不自觉地就做出了这样无聊的举动,天知道他二十多年来,也有过一些娇童美婢,往年十几岁刚知道欢爱之事时,由于对这种人类最原始的活动有新鲜感,比较感兴趣,所以那时也有过一两个比较宠爱的娈宠美姬,但那时纵然年少,也没为了那些宠幸做过这种小孩子似的举动啊,所以这会儿这样有点傻的行为,让战翼飞怎能不觉汗颜。
萧落英知道他们的关系,并没异样,倒是司无戒颇有些不自在,脸上发热,清了清嗓子,向战翼飞道:“去马车上独处好不好?我想你回来了,咱们就接着赶路,我也好快点去天坛。”
这次司无戒还是决定坐马车好了,他可不想再掉一次崖了,万一到时真气没正常运行,那他可真要死翘翘了,在宽敞的官道上,就算遇到危险,总不至于有悬崖在前面等着你,而且他也觉得在大路上萧落英他们保护自己要方便些。所以比小路行进慢些就慢些吧,还是安全比较重要。
不知道怎么回事,司无戒说到马车上独处,战翼飞一时之间脑里竟然想入非非起来,想着在马车对司无戒这样那样然后司无戒婉转呻吟的模样,小腹不由一热,于是便在司无戒和萧落英看来颇有些淫邪兮兮地热情地一把抓住了司无戒的手臂,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别耽误了你的事。”明显别有所图的模样看的司无戒莫名其妙,萧落英则是皱了皱眉。
既然司无戒是祖师指定给自己要保护的人,那么这人必然与自己或者与鸽盟有莫大干系,这让萧落英在某种程度上不由产生了一种司无戒是他的所属物的感觉,现在看战翼飞这种故作亲密的表示还真让他有点不爽,不知道这与他跟战翼飞是门口大敌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