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战翼飞看他行动不便,帮他洗了身体,但后穴所受的创伤,他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清洗,再加上不知道司无戒想不想自己帮他,所以就没伸手。
司无戒听战翼飞问,知道他说的那里是哪里,当下不由有些尴尬,道:“我自己洗吧。”
喝了点水,又有热水泡了会澡,内力充沛的司无戒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再加上那地方尴尬,不好让别人帮忙,所以就拒绝了。
战翼飞看他拒绝,也不再三要求,便拿了一个凳子,将那个玉瓶放在凳上,道:“你洗好了,能自己涂就自己涂,要是涂不了,就等我回来帮你涂。”
司无戒听战翼飞似要离开,有些紧张无助,勉强压住又慌又怕的情绪,道:“你要离开?”
他没有武功,韩东城现在又不保护他了,万一那些想暗杀的人此时过来找他,他岂不要死翘翘?所以他能不害怕吗?
战翼飞看他强自镇定,但眼里还是泄露了一丝无助仓皇,虽一向知道他的魔头名声,但也明白人在失去武功又被轮暴得站都站不稳的情况下受到了多大打击,毕竟江湖人最怕的事就是失去武功嘛,而且还是像司无戒这样绝顶高手失去武功,会惊惶失措也是很正常的,换他只怕要生不如死呢,于是当下凤目里就升起了一缕温暖的光芒,温声道:“马上回来,我到门外叫小二送点饭菜过来,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司无戒听他说是去叫小二要饭菜,这才放下心来,抓住了他的手,道:“那你快点回来。”
战翼飞感觉司无戒抓在他腕上的手很用力,几乎是不想放开,虽然司无戒没有表现出惊惧的模样来,但就这动作亦泄露了他此时如惊弓之鸟的心情,便将声音放得更柔,道:“好的。”想着看司无戒这样害怕,要不要把战家堡的高手叫过来,在自己有事离开的时候保护他。然后又苦笑道:“无戒,你也真是的,既然知道自己失忆了,还敢到处乱跑,怎么不找块安全的地方,暂时躲起来,等武功恢复了再在江湖上行走?”
司无戒不能告诉他,他是想尽快回到五十年前,所以只能道:“在千仞山上躲了很长时间了,也没想出来,所以我想到江湖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把武功心法想起来。”
司无戒恨呐,想着怎么什么人不好附身,偏偏附身在这个魔教教主的身上,要换了一个普通人,比如一个小商人或一个小书生之类,他也用不着这样心惊胆战啊,更郁闷的是,这个司无戒的武功心法,除了他师父,就只有他脑子才知道了,他师父怎么也不多收几个弟子,就收一个,这万一这个弟子出了什么事,不是容易让这种绝世武功失传吗?真是的,多收几个的话他也许还有个可以打听的人。
战翼飞听了司无戒的话,笑了笑便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出去叫饭菜,留下司无戒一人在屋里清洗伤口。
司无戒一边将手伸进去清洗一边心惊胆战,生怕这时候有人闯进来杀自己,然后又因后穴清洗触到了伤口疼的忍不住眼里泪花打转,还得赶紧抹掉,怕被人看到了奇怪,毕竟魔教教主可不是那种会掉眼泪的人啊。
对过唐朝云一直在关注着对面司无戒房间的动静,这时看明隽、韩东城和龙潜出了来,都是行动自如的模样,还吃惊地以为昨晚战翼飞被几人强暴了,等到连战翼飞都没有任何异常地出了来,唐朝云的嘴巴不由没有形象地张大了,足以吞得下一个鸡蛋。
别告诉他昨晚他们将天下第一高手、魔教的大魔头司无戒压到了身下,就算他们压倒了战翼飞也比这个结果更容易让他接受点啊,毕竟不是说这次司无戒出关后武功精进,可能比战翼飞功夫还高了嘛,所以战翼飞会被压倒他都能接受,怎么这会却换成了司无戒呢?
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唐朝云不敢上前查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翼飞端着饭菜进了房间。
彼时司无戒已经清洗好伤口了,只是脚下无力,没法站起来走出浴桶上药穿衣服,这时看战翼飞回了来,只得忍着羞赧道:“有劳战兄帮我擦干身体,把我抱到床上,我好上药。”
战翼飞听了司无戒的话便笑着点了点头,将饭菜放到了桌上,然后过来将他三两下擦好了,放到了床上。
看战翼飞被他使唤并没有表现排斥或者不愉,司无戒这才放下心来,拿过玉瓶开始上药,自然又是一阵疼痛。
看战翼飞在一旁看着他上药,心下微有些尴尬,便找话题打破尴尬气氛,道:“让战兄帮我做这种事实在有愧,要不战兄帮我找个下人,让下人侍候我吧。”
本来一路有教中弟子跟随的,但司无戒信不过他们,与其让他们侍候,还不如让战翼飞帮自己找个人侍候。先前自己最没抵抗力的时候战翼飞都没对自己怎么样,自然更不会在事后找人加害自己了,所以司无戒信他超过信自己的教众。
战翼飞笑道:“也不是什么顶要的事,还是我亲自帮你吧,你我都是一方之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照顾你你心里还要好受些,若换了下人侍候你,只怕你会觉得被低下的人看到你现在这种样子会心生恼恨吧,所以,就我照顾你吧,不用找什么下人了。”
第十八章
战翼飞体谅司无戒的话是从自身出发所想的,其实此时的司无戒已不是原来的司无戒,才不会被低下的人看到他被人上了就会有什么颜面扫地之感,因为司无戒一直存着他不久就能回到五十年前的想法,所以在这儿的短暂时光,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不过既然战翼飞这么说,司无戒自是巴不得,虽然原因不是战翼飞想的那些,但他的确喜欢战翼飞照顾他,不想陌生人侍候。大抵是因为战翼飞是他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感觉要稍好一点的人,所以他不想他离开身边,是一种雏鸟情结吧。
司无戒上好了药,战翼飞便用个小几,将饭菜摆到了床上,又细心地帮他垫了靠背,好让他坐着吃饭更舒服些,对于战翼飞为他做的,司无戒实是感激,又道了声谢。
虽然肚子饿,但总觉得身体不舒服,所以司无戒还是只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战翼飞劝了两句,看他实在不想吃,也不勉强,便让他睡下了,自己离开,准备办正事,毕竟战家堡每天也有很多事要他处理的。
那司无戒浑身乏力,看他要走,虽然没出口相求,还是挣扎着抓住他,战翼飞安慰他道:“不要害怕,我已经让我的手下守在这周围了。”
看司无戒还是抓着他,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战翼飞心下恻然,只得道:“那好吧,我跟韩东城换房间,让他住到我的房间,我住到他的房间,就在隔壁,这样你总放心了吧,我处理好事务,马上过来。”
这次司无戒放开了他的手。
那战翼飞便出去同韩东城商量了,换了地方,处理好事务,已是半下午——上午他们醒的迟,吃饭的时候都近午了——战翼飞便回了司无戒的房间,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战翼飞以为他在睡觉,也没放在心上,等到近晚吃饭时,便去叫司无戒吃饭,却是怎么也叫不醒,于是就过去看,却见那司无戒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战翼飞心下一惊,手摸上去一片滚烫,竟是在发烧!
战翼飞发现司无戒发烧,知道事情有些大条,于是赶紧将龙潜叫了来,龙潜看了看,道:“可能跟昨晚的性事有关。”
便拿了几个药丸,捏开司无戒的下颌,让他吞了下去。
“不会有性命之虞吧?”战翼飞微有些担心地问。
龙潜眼若寒星地看向小心翼翼打量着司无戒的战翼飞,那人修长凤目里有着明明白白的担心,不由好笑,道:“没事,只是昨晚性事太激烈了,他又是初次做那种事,身体受不了罢了,但他身体体质好,不会出大问题。要换了普通人,昨晚就死了。”
昨晚那春药药性极强,每人至少解了四次以上,他们有四个人,若换了平常人,怎么可能不死,只是司无戒虽然忘记了武功心法,但体内真气充盈,这才没出大事。
“看来要在这儿停几天,等他好了才能继续上路。”战翼飞道。“你们是继续停在这儿,还是准备离开?”
龙潜道:“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想看看司无戒的状况,所以他不离开,我们自然跟着留在这儿。你知道的,我懂点医理,对歧黄之术略感兴趣,所以我想看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武功,是怎么恢复的,说起来,他这种因走火入魔而忘记武功心法的事件,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所以我想观察观察,收集第一手资料。”
战翼飞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想收集第一手资料,那,要是我有时有事没法照顾他,你帮帮忙,替我照顾照顾他,我看他受创颇为严重,估计没有三五天是好不起来的。”
龙潜自然没有反对。
司无戒因为发烧陷入了昏迷,所以晚上睡觉前再涂一次药的事就归战翼飞了。
拉开司无戒的衣襟,战翼飞勾了药膏探入后面,大概是进入抹药有痛感,当下就将陷入昏迷的司无戒弄醒了。
龙潜那丸药似乎有点作用,从晚饭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司无戒的烧却像是退了点,脸上只剩淡红,不像先前那样艳红了。
战翼飞看他醒了,便放下心来,继续帮他抹药。倒是司无戒醒来后茫然了好半晌才终于意识到战翼飞在干什么,最后因为意识到他的动作而脸上呈尴尬之色,再配上那晕红的脸,有一种惊人的病态美,当下不由情不自禁地亲了下司无戒,看司无戒瞪大了眼,探在他身体里的手指便故意暧昧地勾弄了一下,这下司无戒的脸更红了,却不是先前那样病态的潮红,而是羞红。
司无戒知道这时候最好什么话什么动作都别做,免得更加尴尬,所以便装作没看见战翼飞邪魅的凝视和体内手指的暧昧勾弄,只看着床帐,战翼飞看他聪明地不理自己,却不放过他,抽出擦药完成的手,搂过他,又亲了亲,道:“等你好了,我想要你。”
战翼飞这样说了,司无戒再装无视都不行了,当下只能道:“我以前都是在上方的,你要愿意让我在上方,我可以跟你做。”
虽然战翼飞根本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看在他于他有救命之恩、他说过要报答的份上,他可以满足他的要求,当然前提是他得在上面。
想到那天见到的那个拥有美丽眼睛的人,想着那人要再美上一分,就是自己的型了,当然,就那普通的面容配上那双妖艳的眼睛,马马虎虎也能凑合。
虽然提出要求,说是想在上方,但司无戒觉得他能同他不喜欢的类型战翼飞做已是报恩了,不过战翼飞可不那么认为,当下战翼飞收紧了司无戒的身体,修长凤目里尽是谐谑之意,道:“我知道你以前是在上方,不过那是你跟那些人,跟我可不成。咱们江湖人,做事讲究的是凭拳头,这么着,等你好了,我要你时,你要功夫恢复了,把我打败了,那就你上我,要是你没恢复,或者恢复但没打败我,就我上你,这样公平吧?”
司无戒不理他的无赖,战翼飞却不容他不理,俊美的脸上换上了委屈的神色,腻在他身上,扭动,道:“说过要报答我的,结果还没好呢,就要反悔了,我不管了,你可是魔教教主,可不能耍赖。”
第十九章
司无戒看着他的举动不由黑线,想着究竟是谁耍赖啊。他说的报答,可没想过是这种报答啊。
司无戒默念一百遍“神啊让我恢复记忆吧让我恢复武功吧好让我到时打败他吧”,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得叹了口气,能屈能伸地道:“好吧,等我身体好了再说吧。”
他想着他这身体,估计得三五日才能好,希望这三五日里,他的武功能恢复吧,到时他就能不被人压了。
然后看了下自己的身体,狐疑地问那战翼飞,道:“不说我年纪老大,快三十岁了,”司无戒今年二十八岁。“单说我身体结实,不是那种纤腰弱柳之态,又不柔软,你怎么有胃口啊。”
司无戒是武人,虽然长相俊秀,身上也不是那种肌肉贲张的模样,但也不是小倌或者娈宠那种柔软的身段,肌理结实而充满弹性,司无戒就想着,这样战翼飞也下得去口?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啊。
战翼飞听了他的话,修长凤目染上了笑意,笑眯眯地伸手摸他的身体,一边摸一边陶醉:“无戒此言差矣,看看你的肌肤多么充满弹性啊,又习过武,想来多高难度的动作都能适应,某焉能不爱?”
司无戒被他的轻佻之语搞的鸡皮疙瘩直往外冒,道:“原来战堡主还有变态嗜好。”
战翼飞凤目弯弯,笑道:“这是情趣,到时候你肯定会喜欢的。”
司无戒俊脸扭曲,想着被人压在身下做高难度动作还能喜欢,才怪了。
不过他现在需要依赖战翼飞的保护,所以对战翼飞调戏的话也只能当作没听见,不跟他计较,甚至晚上睡觉时,他也挽留战翼飞,想让他留下陪他一起睡。
“既然战兄知道司某失忆了,现在身上没武功,那么有劳战兄保护一下在下吧,说句实在话,自从出关后,因为没了武功,我一直没好好睡过,就怕有人半夜偷袭。”司无戒道。
其实他不想搞的可怜兮兮,免得战翼飞觉得他这模样与以前的司无戒性格完全不一样,别起了疑心,认出了他是李代桃僵,但不真情流露不行啊,他怕装着以前司无戒那种狂妄样,战翼飞看了心里不舒服,根本不想保护他,所以就算战翼飞会起疑心,也只能随他起了,反正眼下小命要紧。
战翼飞并未起疑心,反倒是心里想着,看来这司无戒的心理素质过硬啊,要换了他忘了武功,从江湖第一高手的云端跌到了地上,还被人强暴,他只怕要生不如死了,偏这厮虽然也担心,但竟然还能屈能伸,说这种低三下四的话,看来他就是想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等着有一天恢复武功吧。这样有韧性的人,要是武功永远都失了也就罢了,要是武功恢复了,是朋友也就罢了,要做他的敌人,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所以,他要不要趁着他现在没武功时杀之而后快呢?免得以后他们变成对头了,他不好对付?
低下头看向正执着他的袖子、殷切望着他的司无戒,脸上那抹怎么也无法掩盖的希冀,仿佛他一拒绝这人就要绝望的模样,让战翼飞心中不由微有些自嘲,想着,他战翼飞什么时候这样怕事了,就算司无戒武功好了又如何,难道他司无戒武功能精进,他战翼飞就不行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对付人还用得着在这时候?等司无戒武功好了,又是他敌人时,用什么阴招都无所谓,但现在司无戒身上没有武功,跟对付手无寸铁的人有什么区别?他要这时候对司无戒下手,他一生都会鄙视自己的。
于是当下战翼飞便挑了挑眉,调笑道:“哎呀,无戒看来是等不及好了后再燕好,是准备今晚就自荐枕席么?”
司无戒被他的话搞了个大红脸,勉强道:“你要不怕奸尸,今晚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战翼飞再一次感叹司无戒的心理素质好,当下便点点头,道:“既然有人在床上等着我,这样热情,好吧,我陪你。”
司无戒可不知道战翼飞不但没怀疑他是另外一个人,反而在心里认为他能屈能伸是个真英雄大丈夫,但看到战翼飞同意跟他同睡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当下也不计较战翼飞的调戏,就撑着病体挪到了里边,让战翼飞睡在外边,好帮他防范敌人。
战翼飞脱了深衣,躺到了司无戒身边。
这是一个奇特的经历,两个当世第一高手,竟然没像往常那样打的天昏地暗,反而同睡一榻,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战翼飞看了眼司无戒,看他虽因昨晚的“摧残”憔悴不已,但精神状态看起来仍很不错,没被昨天的事击倒,心里确实有些佩服这人,但又觉得这种佩服跟以前的感觉不太一样,以前司无戒气场太强,他就算佩服,也不过是英雄惜英雄那种佩服,但眼下司无戒因失去武功和被人强暴,大概为了求生,气场收敛,这种模样,倒让他在佩服之外,陡生了一点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