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姿不入少年场 下+番外——乱浮沉

作者:乱浮沉  录入:04-20

王起篱不太好意思,推开她,“注意形象鬼丫头!他对我自然没话说,如果不好,谁乐意和他在一起,我脑子又没进水。”

顾无尤看着他一脸嗔怪却幸福的小模样,咬着唇偷偷笑。

将购来的东西都放在车后,两人去了装修公司比较密集的一条路,徒步去寻满意的公司。两人都觉得这是一件重要而意义重大的

工作,一点也不松懈,站在人家公司外头评头论足。

王起篱始终认为,如果一家装修公司连自己的门面都没照料到,那他装修出来的房子肯定也一团糟,顾无尤却偏向于公司里有不

拘小结型的才气男子。

王起篱嗤笑,“哪里这么多才子。”

顾无尤撇撇嘴,“不一定哦,小迹就是才子,当年可出名了,可惜他学的是土木,不会搞装修。”

“如果会,我们就又能省下一大笔钱了。”他奸笑。

等两人筋疲力尽回到家时,顾争和唐迹已通力合作,将饭菜准备好了,一见两人从门那儿进来便招呼道,“洗洗手,来吃饭吧。

唐迹从厨房跑了出来,献宝似的将房契拿出来给他看,钥匙在王起篱眼前晃啊晃的,他就觉得自己心情似岩浆喷薄,激动得难以

自持,摸着房契上两人并排的名字,王起篱抿着嘴竟然低低呜咽出来,“我们俩的房子……”

顾无尤看得好笑又感动,去了厨房帮顾争忙,把空间留给这对小夫夫。

唐迹揽住他,亲了亲他的鬓角,“不是我们俩的房子,是我们俩的家。”他刚拿到的时候,也和王起篱一样的心情。看着铅印的

名字,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两人真的彻底不会分开了。这套房子的意义并不仅仅是给他们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更是让他们知

道,他们有了共同珍惜的,有了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什么打击,都能够回来的地方,这里是家啊。

王起篱靠在唐迹怀里,揪着他衣襟说,“我以前买很多套房子,很多车的时候,从来不会得到这种心情,可现在不一样了。”他

将脸贴在他心口,感觉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小声说,“这一切都是你给我。”我会小心珍藏这份心情。

还有四天就要离开,他们还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吃完饭他俩便不再多停留,告别了这对父女就赶回家。

回去的路上,唐迹看见王起篱一直紧紧攥着那份房契不放,抿直嘴角看着窗外,眼里却精光闪闪,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飞扬

的心情,瞬间心脏就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充实,无比满足。

王起篱这个家伙呀,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他内心却这么纤细,他独自一人生活久了,比谁都渴盼建立一个

温暖的家,一点点细枝末节的关心都能叫他感动得说不出话,尽管他总装得若无其事。

唐迹趁红灯的时候握住他手,王起篱便转过头来,扑扇着眼睫看他,精致漂亮的像个娃娃。唐迹一直没说话,只静静地朝他微笑

。王起篱能体会到他传达来的这份心情,不出一会儿便鼻头酸涩,低下眼来,噗嗤一笑,说,“我其实特别想大喊大叫,告诉全

世界,我现在很快乐。”

唐迹捏捏他手心,“你可以这么做,我不反对。”

王起篱咬着唇轻轻抖着肩,呵呵笑着说,“可我不好意思呀。”

唐迹凑过去吻他嘴角,“起篱……”

王起篱仰头看他,唐迹却没讲什么,可王起篱觉得,他这双眼里流露的情感太多了,或许根本不需要说,他就能完全读懂。

和彼此的父母通了电话,告之会出国一段时间,约莫要两个多月时间才会回来,让他们不要担心。这种隐瞒的方式让王起篱很不

安,他拽着被子靠在唐迹身边,“你说,如果我爷爷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一拐棍敲死我?”

唐迹轻轻一笑,“不会啊,你生命力这么强,哪是一拐棍就敲得死的。”

王起篱给了他一肘子,“要你胡说!”

“这一招就叫先斩后奏,等我们取得了结婚证明,他们也拿我俩没办法,顶做闹脾气闹上一阵,不会不认我们。”

“会断绝关系……”王起篱嘟囔,往被子里缩了缩。

唐迹又把他揪上来,扣在怀里,“不会一辈子断绝关系的,他们舍不得。”

王起篱不忍心,“他们该多伤心啊,我俩就利用他们的感情去——”

唐迹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觉得你的父母、爷爷奶奶,过得幸福吗?”

王起篱老实点头,“那年代的感情最淳朴,是平静的幸福。”

唐迹奖励似的亲了他一下,又问,“那你幸福吗?”

王起篱拿起抱枕敲了他一下,横他一眼,“你会不知道?”

唐迹轻笑,“我当然知道!既然你也幸福了,那么大家不就都幸福了?为什么还要去计较我们获得幸福的方式和他们是不是一样

呢?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快乐。”

王起篱撇撇嘴,却忍不住扬起嘴角来,“就你理由最多!”

唐迹哈哈一笑,翻身压住他,低沉地喊道,“起篱……”

王起篱吓得尖叫,推着他喊道,“唐迹你说话不算话!你早上刚保证了一个星期不碰我的!”

唐迹颤抖着肩笑倒在他身上,牢牢搂住,说道,“好起篱,睡觉吧,明天我们还得去办些证明。”

王起篱松了口气,心说,要真这么折腾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和你去荷兰。

王起篱忽然想起了唐迹请假的事,扭头看躺在他身边的唐迹,“小迹,你是怎么和你老板说请假这码事儿的?”

唐迹闭着眼睛,抿嘴一笑,故意逗他,“就说我要娶老婆。”

王起篱恼怒地踹他一脚,“你真的这么说的?!你怎么这么不正经!”用被子捂住脸,他喊道,“丢脸死了!”

唐迹忍笑忍了半天,终于扛不住了,侧过身将他搂进怀里,安抚地拍拍后背,“好啦好啦,不骗你了。”

王起篱探出脑袋来,盯着他看。

唐迹说,“我只和老板讲,我要结婚了,不希望很多人知道,我会带你去国外玩上一阵子,算是渡蜜月,请他把我的婚假和蜜月

期批长些,感激不尽。”

唐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低沉而磁性,让王起篱不自觉就沉溺其中。贴着他的部分温暖而舒适,这副胸膛像是特地他订做的一般

,他恰好能嵌进去,严丝合缝。

王起篱轻轻笑出来,咬牙耳朵,“算你识相!”

“我老板问,你们去什么国家呀?”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去荷兰。”唐迹蹭着他的发,温和地讲着,“他又问我,为什么要去荷兰?我就告诉他,因为我老婆啊,就像是荷

兰金色的郁金香。”

王起篱埋在他脖子边,狠狠咬了他一口,胸口忽然泛上来的温柔情绪几乎要将他溺毙,这是唐迹教会他的情绪,而这样的唐迹,

是独属于他王起篱一人的!多么美好!

“唐迹,你是个坏东西……”

唐迹叹了口气,心说,我想的果然不错,王起篱他就是个容易感动的小东西,这样就哭了,可眨眨眼,他发觉自己也流下一行泪

来。

凑在王起篱耳边,他说,“起篱,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还有,我爱你。

——正文完——

番外

两人的阿姆斯特丹听过一首歌吗,是黄耀明演唱的,歌名就叫做《阿姆斯特丹》。有几句歌词是这么唱的:突然在旧城内安心睡

觉,便明白多么缺乏,找我的一种旅行,自由地天昏地暗,地图没指引心里有恍惚,怪异地夜色太动人……往事正消失未来亦消

失,趁换了天空趁一个人换个灵魂,光与影一起永恒,身与心一旦诚实。

这里便是阿姆斯特丹。人居水上、水入城中,人水相依,景自天成。

这是一座宽容而自由的城市,这也是一座富有野性的生机勃勃的城市,它鲜艳的色彩仿佛只存在于童话中,一景一角都似精心考

虑才下的笔,它用一整座城市来入画。

交错流淌的运河水照映着这个城市人的生活,他们平凡而又浪漫,他们属于阿姆斯特丹。

乘玻璃船穿游错综的河道,透过窗看岸上迷离梦幻的夜景,鳞次栉比的小巧的酒吧与礼品店,红砖墙,梯尖顶,还有穿梭笑闹的

人群,他们或许有不同肤色、不同眼眸,但他们都如歌里所说,他们都在这个地图都消失了指引作用的地方,徜徉自由。

到达阿姆斯特丹两日有余,向市政厅递交了出生证明、未婚证明等材料后,他们等待着材料的审核,因此王起篱与唐迹有足够的

时间赏玩这座漂浮在水上的城市。

同中国的许多古建筑一样,荷兰也将自己的历史保留得很完好,可不同于中式建筑的廊腰缦回,檐崖高啄,荷兰有着自己的建筑

文化,这让王起篱觉得很新颖,对此唐迹也表示奇怪,“你这么有钱,竟然没出过国?”

王起篱看了看周围,吁了口气,没有中国人,这才说道,“凭我英语四级勉强通过的能力,我来这里怎么过?究竟是我玩阿姆斯

特丹,还是阿姆斯特丹玩我?”

唐迹无语,竟然是为这种丢脸的原因。

王起篱哼了声,“怎么,觉得我很丢人?”

唐迹赶紧抱住他,哄道,“怎么会,我就是觉得……”王起篱斜过眼看,看他准备怎么说。想了好一会儿,他说,“觉得不可思

议。”

“不可思议?”王起篱皱起眉来,拿脑门蹭他脸颊,用力用力再用力,“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在这座自由之都,他们第一次享受光明正大牵手亲吻的快乐,不会有排斥的眼光,不会有鄙夷的神色,一切都是自然而纯本的。

唐迹见他纠结着眉头,细长入鬓的修眉高高挑起,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盯住他,顿时就觉得心头浮动,真如漂在这运河之上一样

,微微一笑,吻住他唇角,柔声说,“不可思议的笨。”

王起篱搡了他一下,“再说你自己跟自己结婚去!”

唐迹笑说,“拿这个威胁我没有用,我吃定你了!”

王起篱扭过脸不理他,却抿着嘴巴笑了出来,甜甜美美的,窝在唐迹怀里的样子像个讨喜的小猫妖。

唐迹替他理好衣裳,防止河风吹冻他,双手扣在他腰间,温柔地说,“真是一座挑衅的都市。”挑衅人们的视觉,挑衅人们的承

受限度。

有时会看见河岸上的酒吧横出一块牌子,刻着古朴的叶子,有时能看见热恋中的人骑着车互相追逐,那贪`欲与爱恋的交融,“

到处都是浪漫和自由的味道。”王起篱静静地看着说。

唐迹却用一句类似广告词的话回答他,“心有多自由,舞台就有多自由。”

王起篱横了他一眼,笑骂,“呸!”

相携回到小旅馆,已是夜色深沉,霓红灯光闪烁,暧昧不明,从小小的门口进去,踩着木制的楼梯往上爬,王起篱边走边笑。

唐迹不明所以,仰头看牵着他手走在前头的人,“笑什么?”

王起篱冲他眨眼,小声说,“这种氛围让我想和你在窗台上做`爱。”扭头看楼梯拐角处的窗外景色,上扬的嘴角弧度美好得不

真实,“一仰头就能看见窗外的河流和房屋,耳边能听人们的笑声。”回过头看他,微微眯起眼,露出编贝的百齿,不知多好看

,“一转头,还能看见最爱的人。”有些羞怯,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感受你最火热的存在……”

从王起篱说第一句话起,唐迹就在用尽心神维持镇定。他咬着唇内皮肤,克制着将他拆吞入腹的冲动,静静听着他说话,看着他

望向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等到他说完最后一句,唐迹缓缓闭上眼,觉得自己已经再次轻而易举地被他点燃,全身都在叫嚣着要他

,要他!

再睁开,眼前是王起篱凑过来的脸,皮肤白皙,毛孔都隐匿不可见,眉目柔美细致,仿佛是上帝精雕细琢而成,他眼里光华流转

,眼波微漾,轻声问,“你懂吗?”

欲`望来得迅猛而急切,唐迹用行动给了他回答。他一把横抱起王起篱,听他吓得尖叫一声,紧紧环住自己脖子,大步跨上楼梯

,钥匙都对不准孔,几番努力才开了门,后脚一带,门便砰一声关上。

将他抛上床,砸得王起篱头晕目眩,刚撑起胳膊想起身,就被唐迹狠狠压了下来,啃咬似的吻了上来,疯狂地扒他衣服。

王起篱惊得半晌不知道动弹,等自己被脱得差不多了,这才意识到唐迹已陷入颠乱状态。眼前的男人与自己交吻,眼眸眯起,可

只要一睁开,那里就都是柔情,他总是很温柔,像是流淌的水,细细地包裹住自己,不会太紧,也不会太松,恰倒好处地让他感

受到温暖与舒适。

他爱我,这个认知又浮上脑海来,触在身上火热的掌宣告着身上人对他是多么迷恋与渴望。再不犹豫,王起篱也帮他脱了衣裳,

垂着眼不去看他燃烧着火焰的眼神,咬着牙抚摩他光`裸的肌肤。

唐迹却忽然将与他裸`呈相对的王起篱抱了起来,抵到窗户边,轻笑道,“起篱,如你所愿,我们在窗边做。”

王起篱却紧张得抱住他脖子,羞得满脸通红,根本不好意思说话。

赤`裸的背大半露在外面,楼下还有人声,王起篱可以想象,只要他们一抬头就能看见疯狂交缠的两人……

唐迹表现得强势而温柔,他并没有因为急切就失了分寸。尽管王起篱不敢叫得太大声,可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场酣畅淋漓

的性`爱。

他与唐迹就是天生一对!配合如此默契。

等到天色渐白,这两人才满身黏腻的休息下来,抱着彼此,百看不厌。

王起篱说,“这才是不可思议。”

唐迹大致明白他指什么,轻轻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地触他唇,“世事就是变幻无常,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出现什么,跟着心走就

能看到幸福。”

王起篱闭上眼,感受他在自己身上的轻抚,叹息道,“我以前从没想过,我会爱上一个男人,会和他……疯狂做`爱,会和他…

…结婚。”

唐迹柔和地吻他,轻笑,“我以前也没想过,可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盼望这个时刻的到来。”他顿了顿,满含柔情

,“终于给我盼到了。”他搂紧他,“起篱,你是我的。”

王起篱微微笑,在心里默默说,唐迹,我是你的。

在满是郁金香的田地里行走,在风车转动的浅水间徘徊,吃荷兰的奶酪,看橱窗里的美丽女人,去刻着细致纹路叶子的酒吧里开

眼界,他们这段时间过得充实而梦幻。

市政厅的电话来时,两人正在屋里折腾得乱七八糟,不知今夕何昔。王起篱恼火地踹了他一脚,气闷地侧过脸去,听得唐迹忽就

兴奋地用英语大叫,“好的好的!谢谢您!”

王起篱忿忿道,“做不做?不做就出去!”吊在半空的感觉分外难受,唐迹在他身体里的部分此时能更加明显的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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