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不记得你有这毛病啊!”
“小时候哪一起吃过鱼啊!”
他想了下,“对也,那时候也就是吃那些又脏又便宜的东西,不过还他妈好玩,有一次你吃那什么串来,沾上辣椒没辣死你,你
又舍不得给我,就呲牙裂嘴的吃下去了,吃完还喝了一大缸子的冷水,结果拉了三天稀吧!”
听到这,我也想起来了,跟着嘿嘿笑了两声,但很快的我把脸一拉道:“你有没有常识啊!吃饭的时候说什么呢!”
他却丝毫不介意的抬眼看我:“得了吧!这又没外人。”
其实我俩都挺虚伪的。我在人前的温和,他在人前的斯文。
“那什么,待会儿去哪玩啊?”他问。
我翻他一白眼:“玩什么啊!我钱包都见低了。你也忒恨点了。”
他西西笑了笑,“我还真能让你掏啊,我带着钱呢!”说完还掏出钱包让我看。
我把眼一瞪,“少来,我说我请就我请。省得你以后寒搀我。”
“你也把想的损了点吧!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短?”
“那也不行。”
日子过去的很快,陈雷就是这样的出现,然后慢慢的熟悉了我的生活,他的一切对我却存在着大量的空白。我只是隐约的知道,
他好象参加着某个组织,就是那种以后可以在打黑行动中被称为团伙的组织。那个组织经营范围很广,可陈雷总有意的带我远离
他的地方,他更喜欢那些文雅点的咖啡屋,或什么博物馆之类的。我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为了讨好我,虽然有几次产生了那样
的错觉,但我很快就打消了那么想的念头,总觉的那样的想法很奇怪……
好几次,我们都在空旷矿的博物馆看恐龙化石,偶尔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从身边走过,让人产生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恍惚间,
我又变成了那个孩子,可以漫骂,可以撕打,而我身边的人,还是那个挂着鼻涕的对手。
那时候的我会在深夜里忽然的睡不着,看着黑洞洞的墙,脑海却空白着。
曾经我崇拜过暴力,和同学们一起去租那些打打杀杀的枪战片,看着正义的警察把犯罪份子一个不差的抓获,看着警察甜美的恋
人,狂喜的扑到自己爱人的怀里。只是现在我的视线却移在了那个作为背景的人身上。我将之归结为我崇拜英雄的时期已经过去
。
是从什么时候,我不再坚持AA制,是什么时候开始毫不顾及的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看着他献宝一样的拿给我。当一切都变的
理所当然时,我的心却变的从未有过的茫然。忽然对从马路到驶过的救护车有股莫名的恐惧。
**
那天,他又约我出去。在咖啡屋里我选了靠窗的位置。
他叨咕了几句有的没有的废话,就从那直着眼看我。
我不耐烦搅动着贵的离谱的咖啡,苦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又什么好喝的,最近的陈雷就跟个爆发户似的,满世界的撒钱玩。
“一会儿去我家吧!”他有点哀求似的说。
好几天没做过了。我扫他一眼,沈声说:“不去。”
妈的,上次明明该轮到我了,结果一个没注意到让他爬上边了,说什么我也得把损失补回来,憋死他!
他没再说什么,眼看向了窗外。我喜欢靠窗的位置,可我现在发现他也喜欢这样的位置了,每次我一说出过分的话,他就转头装
着看窗外,其实是在压火,我们现在已经不象刚开始那样吵架动手了。按说应该是彼此关系都好了,我却忽然觉的特别没劲起来
,怎么看他怎么象软柿子。真他妈的。
“待会儿去哪啊?”他问,脸转向了我。
我有点累,“不知道。”
“去听音乐会吗?”
我本能的反了个白眼,“又贵又听不懂,你现在怎么这么虚伪了,还听音乐会。”
他没说话。
我不喜欢,他故做的样子,尤其是那种无奈的表情,明明是为了讨好我才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的就让我那么的火大,实在忍受
不了他委屈自己的样子。
“有钱还不如去吃一顿呢!”我说。
他笑了,“去哪?”
我想了下,“东方吧!”
东方是我们这很有档次的一家,据说有很多达官都去,不过也传闻过里边挺杂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忽然想去见识见识。
“行,我听你的。”他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
我不知道人生是什么样的东西,命运又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有时候一时的决定却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明亮的地方,我们好象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贵气的让人别扭的地方,我冲陈雷做了个鬼脸。
他拍了拍口袋,意思是没问题。
我笑了下,走到他身边一拉他。以前上街我很少主动拉他,他侧过脸看我,然后象要顺手拉我的手。
我忙躲开。
这时候侍应生走了过来,态度不太好,可能是我们的装束一看就不是常来这的人。
“有预定吗?”个子高挑穿着旗袍的侍应生问。
“还要提前定的吗?”陈雷有点犯傻的问。
我偷着碰他一下,“没有,我们就俩人好安排。”
“对不起,我们这都客满了。”
陈雷不高兴起来,嚷嚷着:“那不是有的是地吗?”
“已经人人定了。”那女的说完就想走。
陈雷眼看就要去拉人家,我忙一下推开他,把脸一沈道:“走吧!反正来这也别扭。”
也就转身的工夫,就碰到一个人。
那日哎呀了一声。
我忙退后一步,道歉:“对不起。”话也就刚出口,一只手已经把我恨恨的推到了一边。
我这次看清我撞到的人。
眉目清秀,只是多了股那么高高在上是味道。此时身边的人正在给他擦着我刚才碰的地。
我被他们那种行为激怒了,却还是压抑着,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陈雷就不干了,把刚才推我的人推到一边去,眼一瞪,刚要什么,我忙拉他。
可已经晚了。
根本知道是怎么开始的。灯晃了下,无数的拳头,不知道先捂肚子还是头,痛着,有什么抱住了我,血的味道一点点流到嘴里,
肿得无法睁开的眼,一切都那么的模糊而遥远。
夜已经深了。
就那么狼狈的离开。我们坐在地上,人来人去的马路上,很多人远远的看着我们,饶开,带着好奇鄙夷……
“妈得,真下死手。”许久后他说,抹了下嘴角,痛得直皱眉。
我睁不开眼,努力的眯着一条逢。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我们对视着,然后笑了。
他靠近我,我没动。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们就那么仰着头,在人来人往是路上,在灯火辉煌的东方后门,一声不吭的坐着。
心,一点点清明起来。眼还是看不太清。可有些东西已经清了。
我知道。
那一刻,我怕死了,他血得味道。
09
我和陈雷,一脸的包,大声的笑,大声的叫,拿着手里最后的酒瓶互相洒着。
然后他停了下,望着我。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他的门前。
然后他转过身去,哆嗦着打开房门。
在那瞬间,我扑上去压住他,恨恨的吻住他。他的嘴里还有着酒的味道,浓浓的刺激着咽喉。吞咽着彼此,痛的地方仍旧痛着,
被打过的东西,肿着的脸,滑稽的样子,只是眼却分外的明亮。
啃咬了一阵,他先脱去了衣服。
我拉着自己的裤子,可拉练卡住了。
他一伸手,也不顾我痛不痛就往下拽,用力大了点,连裤头都拉下去。
门就在他身后,被我们压着,他一定不太舒服,可忍着,他又咬着我。
有什么闪了下,象闪电一样击中了我。
我猛推开他,把门关上。
只一下,他就楞在了那。
看着我叉上门转身。
他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笑了,走到床边,直直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抱住他。
“我来。”他说。
我没说话,算是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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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一夜,后果是我无法起床。
他买了早点摆在床上,却不递给我衣服。
“给我拿来。”我说。
他笑得很贼,“有什么,你有的我什么没有。”
我气。
他已经低下头,存住我的嘴唇。
“你没刷牙。”离开后,我皱眉道。
他拧下我鼻子,看我吃饭。
“你知道打我们的是谁吗?”他忽然问我。
我楞了住,看向他,停下嚼嘴里的东西。
“刘文治,外号太子。”他说,手不老实的摸着我的背。
“你怎么知道的?”
“早起打了个电话,刚说个头就有人知道了。”他说完,笑了下,变得有点陌生,“特有后台的那种,五毒具全,别看长的人摸
狗样的,其实里边脏得都看不出颜色来!”
“那种人,算了。”忽然不安起来。
“没事。”他忽然就不说了。
“别惹事啊!”我一本正经的对他说。
他哈哈一笑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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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几天,我主动给他打了两个电话,有点担心他,可我表现的不太明显。不过听声音他挺高兴的。我也就慢慢把这事给忘了。
偶尔会去他那,玩一通,也不想以前那么别扭,日子过还好。
星期日那天,他意外的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就给他打过去。
“喂!”一个陌生的男生。
我楞了住,看了眼号码,没有打错啊!
“你找雷哥吗?”
“啊,是,他在吗?”
“他有点事,你是谁啊?”
“他同学。”
“同学?”那边犹豫了下,“林林?”
没想到对方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我楞了下,忙道:“是我。”
“雷哥说过你好多次呢!”
“是吗?他在哪呢?”我问。
“他……有点事。”
“不在吗?”
“在,你等一下啊!……”
声音很乱,好象人不少,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声:“操,痛死我了……快给我……”
“林林?”
“恩,你有什么事?”
“没事。”
“你这几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
那边停了半秒,“有点事耽误了,没想到你会打来。”
他没提他为什么耽误了,我也没问。就随便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好象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我当天夜里怎么也睡不着,心绪不宁,把头埋在被子里,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快睡,没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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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课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很傻,也不知道会不会找到他。当用他给的钥匙打开门的瞬间,我完全呆住了。
刺鼻的烟味让人头晕。里面陌生的脸更是让我无所适从。那时候天气已经有些暖和了,有个人只穿着短裤坐在地上玩扑克。
“林林!”
混乱中,有谁拉住了我的手,然后人一个一个慌乱的走了出去,几双好奇的眼神打在了我的身上。
门又被关死了。
“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身边的人,看到他身上的绷带。
“你怎么不死啊!”我说,然后用力的按在他腰上的绷带。
“要死了!”他忙往后倒,脸涨的通红。
“我说你死了多好。”我是用尽了全力的喊出来。
他没有发火只是看着我,有点吓傻了,我想就算被人砍,他也一定没有现在的样子傻。
我没再说什么,摔门出去了。打了车跑到繁华的商业街,我买着东西,已经分不清自己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东西,跑了很多地
方,我的腿没了力气,我扶着商场的扶梯,我觉的地在摇晃,身边的人诧异的看着我,真他妈有病,没见过难受吗?看什么看!
我愤恨的把手里的包扔了出去,东西撒了一地,有个瓶子碎了撒了一地的汁液,那是什么来,红的扎眼。
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一个好象保安的人站在远处不敢走近,他怕我是疯子吗?
我站了起来,还要去拾那堆东西,虽然我觉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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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对我有点特别,只有一点。就那么一点,一切都还来的及,我能管住自己的心。我有理智,我不是很实际吗?那样的人,
没有未来的,你要自己跟他一起完蛋吗?
有一天,你和他去上街,然后,有很多人在你面前指指点点,你要这样吗?
所以我得离开他。
因为我还不算太在乎他,那时只是因为没见过人受伤才会心痛了下,不是马上就好了吗?只是因为他对我还可以,所以对他有点
好感,是的,就那么一点,其实我们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躲在床上,蒙着被子。
洛文雨在叫我的名字。
“林林,今天老师点名了,林林,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当的,奖学金可就没了。”
对了,没有奖学金,妈又要辛苦了。我挣扎着起来。
洛雨看到我,吓了一跳,“林林,你没事吧!”
“没事。”我说,我不想照镜子,也不想到走廊去展览,所以让洛文雨给打了水,匆匆洗了洗刮了刮胡子,可我知道,我的脸一
定很难看。
手机响了。我没去接。
“林林?”洛文雨看着我。
至艾丽斯的铃声响个不停,那是陈雷给我调的,他的也是这个,他说那是贝多芬给情人做的,浪漫。看他的表情,我差点没笑死
,就象一个吃着窝头的人跟你聊满汉全席。
该换个铃声,换个命运什么的,以后少这么儿女情长的让人恶心。
铃声停了。
我也收拾完毕,和洛文雨一起去上课。
三天了,我连着逃了三天的课,笔记还有出勤,很快我又会忙起来,这个学期的奖学金还是我的。
我对自己说,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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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自己一万遍不要理他,可我还是接了他的电话,我对自己说,我只是想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弄的。
他告诉我,是不小心摔的。
头一次知道,摔交还能摔出刀口来。
“那天你来是逃的课吧!”他说。
虽然没给他课表,可他还是把我的课程摸的门清。
“恩。”
“以后别这样了。你不是说想拿奖学金吗?”
“没事,一次两次的起不了多大事。”
“我知道你聪明。”他说。
我一点也不聪明,我在心里叹气。
“这几天我挺想喝排骨汤的,你给我买点来。”
“你那些哥们不买给你啊?”
“他们,你来不也看见了吗?就知道打牌架秧子,指不上。”
“那你明等着吧!”
他这一等就到了晚上。我熬了整整一天,在宿舍里干这种事是要冒点危险的,就怕掉闸,我们这的宿舍年头老了。一有非法电器
就出事。战战兢兢熬完了,我又发现身边没有保温壶之类的,总不能拿个暖壶满世界溜达,忙着打听,才从下面一层,找了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