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舞(穿越 FZ )第三卷 下——笔寂

作者:笔寂  录入:04-19

语毕,久久放听西楼平静道,“的确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我之间那份情谊事到如今已经彻底断裂了。我无须再对你保留半分心软了。

但是君谦韶显然对于西楼的理解还不够,无法明白西楼言下之意,以为西楼终是想通了,不禁大喜,直接将西楼拦腰一抱紧紧靠住了自己。西楼也不挣扎依旧闭着眼睛,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銮驾落在了宫门口。朱红的宫门大开,君谦韶下轿,金缕锦靴踏上长长的红地毯,微微回头,看西楼在扶柳的搀扶下缓缓下轿,那份属于西楼特有的优雅从容依旧赏心悦目如初。

君谦韶满足一笑,与西楼一同沿着长长的红地毯朝万圣殿的大门而去。西楼垂着眼帘,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跟随着君谦韶而行。

雪花依旧从天飘落,即便有宫人举着华盖,还是有不少落在了西楼身上。而刚刚还阴沉的天气现在却是有些过分的亮白。西楼微微抬头,迎面北风又起,一阵暗香飘过。

原本放松的身子忽然一僵,西楼掩在广袖中的手不禁握成了拳,脚下的步子即便如同灌了铅也依旧从容镇定地踏上一级级台阶。

当走完最后一级台阶时,一缕阳光拨开云朵照射在了忽然停住脚步的西楼身上。西楼缓缓回头,两旁的景物渐渐淡去,视线飘忽一过,最后又是垂下了眼帘。

而底下的百官使臣却是震惊不已。眼前沐浴在一缕阳光下的男子那淡然的眼神中却透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外袍上金丝绣成的凤凰也似乎在那缕阳光的照射下涅盘重生。

西楼回首,毅然踏进了万圣殿内。阳光在身后慢慢消失,从此以后,一场潜在的阴谋将真正拉开帷幕。

君谦韶登上龙椅,望着一步步踏上台阶向自己走来的西楼。西楼依旧低垂着眼帘缓缓地踏上步步台阶,身后是随后跟进的文武百官和各方使臣。

当走完台阶的最后一步,西楼缓缓地跪下了身,但腰背却是挺得直立。君谦韶微微皱眉也不多言对着一旁的裴衍道,“宣旨。”

裴衍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封夜涵为沽御皇后,特赐称‘凤皇’,钦此。”念完这段话,裴衍收了圣旨双手递到西楼举起的双手中,再折身端过了一旁小太监手中的玉盘。

玉盘上是一顶凤冠。凤冠的设计与君谦韶头上的金冠大致相同,唯一不同便是凤冠上雕制的乃是金凤。

君谦韶起身来到西楼面前,亲手取下了西楼头顶的玉冠再将这凤冠亲自为西楼带上,又搀扶着西楼起身,方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沽御的凤皇。”西楼不语,有着君谦韶将资金带上了凤座。

底下群臣忙俯身跪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凤皇千岁千岁千千岁。”在这片呼喊声中,西楼端坐在高位i,淡淡地扫了地下一圈,视线在一名男子身上逗留了片刻又重新收回。

“众卿平身。”

“谢陛下,谢凤皇。”

待封后大典正式落成,已经夕阳斜落,夜幕下垂。君谦韶喜迎皇后,大赦天下,特赐宫中摆宴三日,群臣免朝三日。

宴上,舞姿曼妙,丝竹悦耳。君臣齐乐,推盏换碟,杯盘狼藉。月上柳梢,君谦韶终是起身先行离席。群臣会意,笑送君主。

风毓宫中红当高挂。西楼卸了凤冠脱了外袍有些疲惫地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只听外面传来扶柳等人的声音。

“奴婢拜见陛下。”

“免了,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声落,不多时就响起一阵开门声,接着是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当声音在近前停下时,西楼明白君谦韶此刻正看着自己,只是自己却懒得睁开眼睛。

君谦韶伸手挑起了西楼的下巴,声音低沉透着霸道,“西楼,我终于得到你了。”这话听在西楼耳中尤为刺耳。不过西楼也不愿再与他多做争执。

见西楼没有反应,君谦韶却也不多在意,索性欺身吻上了眼前的诱唇,吻还没入味口中却传来一股血腥味。君谦韶大惊,松开了西楼的唇瓣,便见西楼猛然喷出了一口血。

西楼睁开的眼睛,抬起手用衣袖擦干了嘴角的血迹,不冷不地看了目瞪口呆的君谦韶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床上。

“你……你……来人传太医……”君谦韶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却见西楼身子一歪直接昏倒在了床上。

他人都道沽御君王今夜新婚燕尔,却不想风毓宫中却是忙成一团,君王的咆哮声不时地从内室传来,惊扰了后宫的寂静。

第59章:寻医

沽御君王成婚三日后,原本歌舞升平的沽御先起来一股浪潮——沽御凤皇突染重病,御医束手无策,沽御王下令四海寻医,若能治好凤皇者必有重赏。

风毓宫中,西楼脸色苍白地靠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呼吸浅弱。若不是其身上的薄被还在微微起伏,当真以为那躺在凤床上的只是个没有声息的娃娃。

君谦韶踩着沉重的步子来到西楼的床前,紧锁着眉头抿唇看着躺在床上气息浅弱的西楼——微微颤动的眼睫在紧闭的双眼上投下一层暗色。光影琉璃间似乎有些不够真切。

从没想过如此强韧的一个人在那夜会忽然吐血,本道是其中有诈,去不想请来御医一探竟是那般。御医当时是如何说的——说是怒急攻心,伤及心脉。自己不明其意,再次询问,御医直白道——这病是一忍再忍,最后给憋出来的。

如此回忆,君谦韶不禁涩然一笑。是啊,骄傲如西楼。当初他就不是自己所能觊觎的人,而今虽然处于弱势,却性行如初啊。自己还会错了意,以为西楼终于想通了。没想到依旧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过事情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自己又怎么可能放手呢?

“西楼,为何不看开一些?我带你不薄,你还有何不满意呢?”君谦韶一声叹息,对着眼前人可谓是既爱又恨——爱他的顾盼生辉,恨他的冥顽不灵。

长长的眼睫微微一颤,西楼慢慢睁开了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不过听声音也知道来人是谁,似笑非笑,方而哑声道,“我不满意什么?你这是明知故问。彦洛飞你不该打破你我之间的那份平衡。”

“我……”君谦韶一时语塞,却是又气愤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月重天。但你也要清楚你和他终究是父与子的关系。这是在现世无法磨灭的事实。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名正言顺’……”

“我何时说过要这份‘名正言顺’了?还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是把我当女人看的?”西楼冷笑,口气一时激动不禁又连咳几声。

君谦韶见西楼胸口起伏厉害,也知这时候不易激怒于他,只得又软了口气说道,“西楼,你我都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本就该相互扶持,待在我身边,我们相互照顾,不是也挺好的吗?”

“呵,没用我在旁,你依旧混的如鱼得水,又何必需要多个我呢?彦洛飞,权势地位,财富美人,你应有尽有,你还有何不满足呢?”

“权势地位固然重要,但是无你相伴,即便后宫佳丽三千,我也依旧空虚。西楼,人生无你相伴,太过寂寞。留下来陪我不好吗?”君谦韶的口气又软了几分。若是换做以前,西楼只能一声无奈叹息。但而今已经撕破了脸,西楼倒是觉得好笑。这人一会强逼,一会又诱哄,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问我好不好,我现在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君谦韶本就是习惯他人迎合,何时这般讨好他人,听到西楼此话不禁又要动怒,想到西楼身子毕竟不好,生生止了怒气,干脆起身朝外而去,踏出内室前又留下一句话道。“好好把命吊着,你若是敢死,我定让整个大盛给你陪葬。”说完,衣袖一甩踏步离去。

西楼眼神一棱,复又闭上眼睛躺倒在床上。脑海在却是不断回荡着君谦韶刚才撂下的狠话。要整个大盛陪葬吗?那就看看我们谁先快一步吧。

风毓宫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宫内的火盆驱赶了一室的寒气,千层红帐垂落的凤床内却依旧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君谦韶踏进内室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西楼的几阵咳嗽,微微皱眉,问向一旁伺候的扶柳,“凤皇今儿个吃过药了吗?”

“回陛下已经服用过了。”

君谦韶闻言点了点头,回首对着跟在其后的男子道,“有劳药王了。”

妖隐微微一笑,对着君谦韶道,“陛下放心,在下一定治好凤皇的病。”君谦韶颔首,朝扶柳示意了一下。

扶柳会意,对着妖隐道,“药王,这边请。”妖隐在此一笑,带着她身后的跟班一同来到了离凤床五步开外的椅子旁。“药王请坐。”说着,扶柳走向凤床边牵出一缕银线,将一头递给了妖隐。

妖隐接过,开始悬丝把脉,但是把了不到片刻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一旁的君谦韶。

“药王有何话但说无妨。”

“这……陛下,这脉相似乎不似常人啊。”妖隐斟酌再三,故意加重了“常”字。果然君谦韶倒也聪明。闻言神色一棱,眯眼看了妖隐一会,正欲开口,却听床内一声猫叫,回眸见一只白猫从西楼的床中蹦了出来,那猫的前掌中还悬着银线的另一头。

看到此番场景,君谦韶当即黑了脸,自己这般上心,没想到西楼却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此一想想,君谦韶心里更气,上前几步猛然掀开了床帐,只见西楼精神不济地趴倒在床上,刚想骂出口的话在看到这番场景时还是忍住了,回头对着妖隐道,“请药王上前把脉吧。”说完,君谦韶不再多留地踏出了内室。

妖隐闻言走上前,坐到了床前替西楼把脉。西楼依旧紧闭着双眼,只是这是开口对着扶柳等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们告退。”扶柳等人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听到内室之门关闭的声音之后,又过了会,西楼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妖隐身后那长相平凡的跟班,展颜一笑道,“你来了,父皇。”

看着这样的西楼,月重天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上前一步坐到床边搂住了西楼,却还是不忘问向一边的妖隐。“楼儿情况如何?”

妖隐皱眉,本以为西楼十有八九是装的,没想到却是真的。不过这心病也需新药医。只是经此一劫,怕是日后会留下什么病根。

“皇上,西楼的病只能靠好好调养了。”

月重天闻言心里又是一紧,有胆有又气恼,“怎么就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呢?你不是最会装病吗?怎么就真搞出这身病来了呢?”

“呵呵……”西楼苦笑,无奈道“君谦韶可不是你。在你面前,你睁只眼闭只眼,我还能蒙混过关。在他面前,不用上几分真的又怎么能骗过他呢?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好歹我的无辜恢复了几层,他也没再对我用那些个药了。”

“楼儿,都怪父皇不好,没能保护好你。得知你在风毓宫,我拍了好多人进来,可惜风毓宫防守太严厉,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都是父皇没用,若是能早些将你救出,也就不会有这般事了。”月重天又是自责又是心疼,“好在符合找到你了,楼儿,我们这就离开这里。”

西楼闻言轻轻挣开月重天的怀抱,眼神认证的望着眼前多日不见之人——这人比起初见之时似乎有些憔悴了,是因为自己而这样的吧。真好——有人这般对自己牵肠挂肚的感觉真好。西楼想着满足一笑,却是郑重道,“父皇,我现在还不能走。”月重天闻言,正欲开口,却被西楼摇首阻止。

西楼接着说道,“先不论你是否能将我带出风毓宫。即便我能离开,我也不能走,因为我走之日,也将是沽御攻打大盛之时。大盛刚刚经历北诏一战不久,不易对抗沽御这等强国。而且还有南唐在一旁伺机而动。所以我必须留下。我不能保证沽御不动大盛,但有些计划我必须去实施。”

“楼儿,我知你咽不下这口气。但是这事我们不妨回去再说。大盛对抗沽御也不是没有把握。只要你想,父皇定会为你万死不辞。”

“父皇,你了解我的。”西楼无比认真地看着月重天。自己的个性,只要是自己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这一点月重天自然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不放心却是依旧不放心。

“楼儿,你一人在这里叫我如何放心得下?”月重天对于西楼自是了解。硬逼只会适得其反,软言相劝才是正道。

“父皇,我不会是一人的,自有同盟者。而且与其强攻不如智取。只是这智取总得讲究个里应外合。所以父皇是不是也觉得为了大盛,我该留下呢?”

“这……可你是我的西楼……”

“但我也是大盛的四殿下,而你也是大盛的盛安帝,而不仅仅是我的月重天。”月重天闻言语塞,看着一脸病态的西楼当真想一意孤行地带他离开。大盛也好,盛安帝也好,在一个夜西楼面前,那不过是轻如鸿毛之物。

“父皇,你听我说,有隐在我身旁照顾,这病你也无需担心。既然已经见到了你,这身子我自会好好调养。不过等我病好之日,怕是你得想法子先送隐出去。以我对君谦韶的了解,他不会留下隐活口的。”月重天点了点头,却还是想开口说服西楼。

西楼摆手接着说道,“还有一事我必须告诉你,那就是溪云现在在沽御。他没有死的确令人震惊,不过也许也是个机会。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所以还请父皇尽快离宫。”

月重天锁眉,确实没想到溪云竟然还活着。不过正如西楼所说的,这的确是个可以善加利用的好机会。有些事早晚是要做的,择日不如撞日。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儿,月重天还是放心不下。

西楼敛;额笑容肃然问道,“月重天,天下雨西楼,你选哪个?”

“当然是……”月重天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西楼打断,“若我是你,我必会说天下。因为没有天下做背景的月重天配不上我夜西楼。”月重天闻言一怔,随后淡淡一笑。也罢,如此关键时刻,的确不得儿女情长。再说君谦韶也不知何时会回来,月重天心思衡量,终究是起身向门口走去。

“楼儿,以你之意得天下者得西楼?记住,待我君临天下之时,就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之日。”音落,月重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西楼同样淡淡一笑,手中握着月重天留下的那枚紫玉,视线依旧落在门外,不多时又回来了一个与方才月重天易容面貌一样的跟班。

第60章:同步

冬日虽冷,不过阳光照身倒是也暖和。自妖隐入住皇宫以来,西楼的病也好了不少。这日天气尚可,西楼信步而行,却是不巧遇到了玉贵妃一行人。免不得又是一番暗中较劲。

“玉儿拜见皇后娘娘……”虽说是皇后,不过西楼却被赐称凤皇。司徒玉这般称呼西楼,无非是含了讥笑之意。

西楼不以为然,未加搭理便打算绕道而行,没想到这司徒玉却是不让。“皇后娘娘何必避玉儿如蛇蝎呢?玉儿只是想向皇后娘娘请教点事而已。”

“何事?”想她司徒玉也说不出让自己更难看的话了吧。不过西楼显然低估了女人的言辞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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