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美人儿一票。”。
我大囧。
最初不觉得,后来我发现这群人都往花街走。
然后我就清楚了。天香走了狗屎运,天下第一美人儿的确是由今天甄选出来。
因为是黑夜,一轮弯月下四处显得很没,路人又匆匆忙忙地跑去凑“天下第一美人儿”甄选仪式的热闹,便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乐得轻松。
路途越来越拥挤,后来就变成了人挤人,我跟天香随着人流的浪潮好容易挤到花街中心那偌大的擂台前。
擂台两边儿的红楼里客人全满,我跟天香只能呆在人群中慢慢地朝前面挤。
擂台上,司仪开始评论去年的几位美人儿,从倒数到整数。
江湖中的女中豪杰,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江南首富的千金,红楼里的第一花魁,皇宫里最受宠爱的宫主,之后,最后一位谈到
的便是羽妃。
人群忽然就轰动了开来。
司仪说,爱美之人人人皆有。这一回有位公子为了这天下第一美人儿献了一把古琴,追云琴。
琴身,琴弦均是上好的材质,紫檀木做的琴身,呈现银月色泽的霜银弦。十几年前江湖中的红颜望月姑娘以一首曲子震动了整个
武林,并不是说这琴声多美好,而是它发出的音的震撼力。
百晓生的武器普上书写,这姑娘以着这一把琴血洗了当年的武林盟主府。从此,追云琴便成为了武林中的名器之一。
还有一位公子献了一把名剑,妖龙剑。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闻名于世的轻功踏雪痕。
很早以前便有君主说,要美人,不要江山。
看来,哪怕是别人家的美人儿,也会有人愿意为博美人儿一笑,献出各式各样的奖品。
这些无价之宝流传于世,因此,这一届的美人儿甄选中来了各式各样的美人儿,多数为美得天怒人怨的女人,少数为我这种被人
硬逼着咱俩比美大会的人。
在司仪的介绍下,一位位盛装打扮的美人儿登上舞台,对众人盈盈一笑。
有人弹琴,有人唱歌,有人跳舞,也有人舞剑。
只是刹那间,掌声便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我看着台上各式各样的美人儿只觉得眼花缭乱,天香却看得惊叹连连,直说,那人好漂亮,那人好美,那人好有气质……
临近尾声,依旧有人说,美人儿很美,只是,比起去年的羽妃,怕是差了那么一些。
这时候看热闹天香掏了陶耳朵,看向我。
我对他眨眼,询问:“怎么了?”
他说:“咱们来干嘛的?”
我笑说:“咱们来凑热闹的。”
天香点点头,说:“对,咱们是来凑热……凑什么热闹,说好了,你上台选美的!”天香说着,举起手,大声吼,“我家小然也
要参加,也要参加!!!”
从人堆中,天香似乎想要把我推到擂台上。
我嘴角抽抽,那样上擂台的样子太丢脸了,索性足点地,轻轻一跳,足尖轻点在了擂台上。
瞬间,整个场地一片的寂静。
轻轻一笑,我看着司仪,说:“我来参加选美的。”
四处沉寂,都那一双双的目光露骨地朝我看过来。
我见司仪看着我发呆了,右手在他眼前晃一晃,又说一遍:“我来选美的!”我加重了音量。
司仪“啊啊”了两声,眼中有着惊艳,他说:“请问,公子贵姓?年方十几,家住何方,哪里人士……”
我摸了摸脖子,耐心地回答:“姓然,名苏。年方二十有二,家住京城。”
眼见司仪又要问几句,我笑说:“我是来选美的,不是来给你调戏的。”
这一刻,我听到下面的人宛若油炸了锅子,叽里呱啦地乱说一通,过于混乱的结果是我听不到他们的言语。
司仪干咳了一声,说:“公子,你可要表演什么?”
这表演,就是为了让人投自己一票,好甄选到第一美人儿的位置。
我站在擂台前,对着众人淡淡一笑,说:“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你们都会投我一票,是吧?”这话,我是以着内力说的,可以
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到了最后,底下的人纷纷呐喊回应。
甄选遗失其实挺简单。
主要是由极为显得无聊,有及会赏美的人挑选,之后再由大众的投票来决定。
一两银子,就可以为喜欢的人投上一票,过程挺简单。
选美仪式中,我是最后一位出场,司仪在台上说:“结果将在明日公布,请等待。”
我同天香在众目睽睽之下方要离去,却被司仪叫住了。
不解地看着他。
司仪双唇微微开启,说:“请然公子明日一定要准时到。”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司仪又说:“如若然公子明日得到第一美人儿的称号,可愿为爱慕你的众人唱一首小曲,跳一支舞?”
微微一笑,我问:“那么,你会多给我一件奖品吗?”
司仪愣了一下,不说话。
我又说:“美人儿会甄选出前十位,绝世珍宝每人只允许挑选一件,你若是可以让我挑选两件,我就答应你。”
司仪说不出话来了。
我说:“明日我会来的。”语毕,我便同天香一起走出灯光下,隐于暗夜中。
沿途,被众多贪图美色的人拦截住,我轻松地把人打趴下,继续自己的路程。然后,我见到了二师兄。
不知怎的,不想再逃避了。
向他迈近几步,我说:“二师兄。”
42.
向他迈进几步,我说:“二师兄。”
他唇角弯起的弧度如同当年,温和的微笑却更胜当年,身上的稚气少了,却多了一抹成熟的余韵。
二师兄微笑点头,说:“然儿,跟二师兄回去。”柔和的口气,却带着些微的不容置疑。
我说:“二师兄,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当年,我们错肩而过,如今,我入了宫,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然儿,皇宫拦不住你。”
“皇宫是拦不住我,可是,苏府是我家,你认为,我能放下苏府数百口人命?”
二师兄的双瞳闪过一抹寒光,片刻后,他说:“我知道,苏府于你而言算不了什么。”
微微一笑,我说:“二师兄,你不是我,所以你并无法探入我的心。我入宫数月,从最初的厌倦变成了挺喜欢。人会变,心会变
,我喜欢现在的日子。二师兄,二师兄……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二师兄。”
二师兄不说话。
我又说:“二师兄,我始终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当年,我无法亲口说爱你,总是说喜欢你喜欢你……二师兄,当年我是爱你,
现在,却只是喜欢你,毕竟,你是我十二年的师兄。我不会说出不再见面,形同陌路的这种话,我只想,你一辈子是我的师兄。
”
二师兄皱眉,脸上的笑容不变,眉眼中却一片的冷沉。
对二师兄点了点头,我牵着天香的手绕过二师兄,走回了客栈。
重新易容,又带着天香回了苏府,便在名义上赐给我的如兰阁睡了一夜。
隔日清晨,天香又活力充沛地把我挖出来左转转,右绕绕,一脸的欢愉。
街道上,他看到有人捏泥人儿,他说,他想要,还想我给他买。
其实,我发现天香比我还财迷,比我还一毛不拔,比铁公鸡还铁公鸡,只收不出。这不,买个泥人儿也要我掏钱。
天香说,要两个。是一对鸳鸯。
天香拿着手中的雄鸳鸯把玩儿了一会儿,把雌鸳鸯还给小贩,说,他要鸳鸳。
小贩那一双眼睛在我和天香的身上来回扫了数眼,瞳孔中有着暧昧,便把鸳鸯换成了鸳鸳。
天香一脸欢乐。
记忆里,天香一直都是快乐的。
天还没黑,天香便拉着我的手去了客栈,亲手帮我把脸上的易容给卸掉,又为我擦脸。
他的动作很轻柔,等一切做好了,他打了个哈欠。
我看了看天色,说:“睡一觉吧。”
天香点点头,说,我要枕在你的腿上,我说好。
我坐在床头上看书,天香枕在我的腿儿上睡觉,那口水哗啦啦地流在我腿儿上,湿了一片。
天香似乎睡得很沉,偶尔还打呼。
我轻笑出声。
不久,半边的天被晚霞染红,西阳斜下,夜幕来临,月儿出现……
天香依旧没能醒来,而我也没有叫他的打算。
终于,天香自然醒了。
一看天色,天香大惊失色,拉着我的手就朝着花街狂奔。
顺着人流往里挤,才知道那颁奖仪式才开始。
从第十开始倒着数。
这名字或多或少都听过名讳,到了第三名,是皇上的妹妹,凤蝶宫主,第二,是以一张肖像画震惊全场的羽妃,第一,是我。
当走上阶梯之前,天香拽住我的衣袖。
我回头看他,他说:“我要追云琴。”
我点点头,说:“好。”
上了阶梯,司仪笑着对我说,可以在众多奇珍异宝中挑选一件宝物作为奖品,之后,还有琳琅满目的珠宝会送给我。
我说,我要追云琴。
司仪拍拍手,便有一位家仆装扮的人抱着一把琴,从红楼中走出,踏着轻功飞上台上,把琴交到了我手上。
我抱着琴走下阶梯,前面观礼的人瞬间让出一条路。
笔直地走到天香的身畔,我把手中的追云琴送到了天香的手上。
天香爱不释手,喜形于色。
我笑问:“喜欢吗?”
天香点点头,说:“小然最最最最最好了,我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了。”
食指在天香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便想要带着他离开
忽然,司仪说::“然公子,请等一下。”
我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司仪面上有难色,示意我当面说。
同天香手牵手上了擂台,司仪悄声道:“然公子,若是您愿意为众人表演一下,根据上面的同意,可以让您再挑选一件珍宝。”
轻轻一笑,我说我愿意。
天香说,他来弹琴,让我跳舞。
我点点头,说好。
不久,台上最里端摆放出一张桌椅,天香把琴放到桌上,坐到了椅上,拨动几个单音,调解一下音调。
回头对天香笑一笑,点了点头。
天香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琴身上舞动,弹奏出一个又一个的音符。
我在他带动的乐曲下慢慢地伸展身体,舞出一个个的旋律。
琴音在四处环绕,清脆动听,极为悦耳。
带着些微的喜悦,带着些微的幸福的乐曲,却隐藏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哀伤。
旋转身体时,瞥了天香一眼,却见他眉眼弯弯,眼神极为柔和,瞳孔中……却有一抹哀伤一闪而逝……
曲终,舞毕,四处依旧是一片的寂静。
我走到天香的身边,向他伸出一只手。
天香握住我的手,从椅上起身,单手抱住了琴身。
第二件宝物,我要的是妖龙剑。出了江湖五年,我用的剑都是普通的,铁匠一打一大把,批量出产的那种。
我拿起妖龙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审视了一遍。
剑柄上盘龙。龙颜上镶嵌着彩钻,剑鞘雕刻出苍劲古老的字迹,极为优美。
一手拉着天香的手,一手拿着妖龙剑,与天香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日夜晚,天香抱着琴,我捧着剑,四处游荡,不肯回苏府。
天香说:“小然,你的武功似乎挺厉害啊?”
我笑一笑,说:“嗯,若是说武功,江湖上比我厉害的人可能没十个。”
“啊,小然好厉害呀,我崇拜你。”
我轻笑出声,道:“等回宫了,我教你练剑,这样以后被人欺负了,可以欺负回去,也可以防身。”
天香笑吟吟地说,“好”。
忽然,天香顿住步子,说:“小然。”
我停下步子,转身看他,“嗯?”
他笑着说:“以后,你游走于江湖,我陪伴在你的身畔,你拿剑,我拿琴,成为江湖上的传说吧!”他以着戏言一般的语气说。
我轻笑出声,道了一声“好”。
我们去了西湖,坐在西湖中的凉亭中的椅上,他弹琴,我望月。
忽然,琴音停下,天香说:“小然,你的妖龙剑,还有我手中的追云琴,有一个故事。”
我手肘撑在桌上,单手托腮,看着天香等待着他的故事。
三百年前,追云琴不叫追云琴,叫望月琴。
这是望月的双亲在她诞生之时所赠,与望月有同样的名字,望月琴。
望月爱上了武林盟主的小儿子,追云。
两人两情相悦,在未定情的情况下,望月与追云发上了关系,望月怀孕。
望月与追云说了数次,两人先成亲,追云答应了,却有一天忽然就消失了。
未婚怀孕,望月的双亲极为悲愤,因此与望月断绝了亲子关系。
望月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她隐忍着,十月后,望月在揣揣难安中生下了孩子,成为她心中除了追云以外最重要的人。
三年以后,望月听说追云回到了山庄,她抱着孩子找到了追云。
追云是回去了,可是,他却抱着另一个女人。
望月说,她为了他生下了一个孩子。追云说,他会好好儿养孩子,希望望月可以离开。
望月黯然,却在追云父亲的强势下把孩子留在了山庄。
几日后,思儿心切的望月回到了山庄,见到的,却是孩子冰冷的尸体。
望月留下了血泪,她对天启示,会用山庄里所有人的性命血祭孩子的命。
两年后,她抱着望月琴血染了整个山庄。
一首首的琴音夺人心魄,琴声化成了音刃,无情地拍打在山庄里所有人的身上。
横尸遍地,冬日雪白的大地一层鲜血所染红。
那一日,望月琴上染上了追云的血……
那一日,望月琴更名为追云琴。而妖龙剑的主人,是追云。
天香的手轻轻地抚在琴身上,瞳孔里有着一抹惋惜。天香说:“为什么追云不爱望月呢?”
我笑一笑,道:“感情这种事儿强求不来的。”
天香又说:“既然不爱,那么,追云为何要玩弄望月呢?”
我说:“因为,男人的虚荣感。望月的身世背景,望月的美貌都被当初江湖中人所推崇,得到了望月,追云自然有成就感。”
“……只为了这个,就可以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天香,你要知道,你不是望月,而我,也不是追云。”我说。
天香愣愣地看向我,有两行清泪悄悄地从他的瞳孔里留下。
“天香……”
天香不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双手上,无声地哭泣。
我轻声问,“天香,天香,你怎么了,怎么了……”
天香擦掉泪水,说:“小然,你说的对。我不是望月,你不是追云……”
天香擦掉泪水,双瞳却又被泪水所侵染。
从椅上起身,我走到天香的身畔,无声地抱住他。
他把脸埋入我的怀里,一直哭,不停地哭……
当天露鱼肚白时,他忽然说,望月是他的母亲。
第一个孩子死亡,她为了给孩子报仇,寻找了挺多人。因为家世的关系,她从小便练武,骨骼又好,是难得的武学鬼才。
她遇见了一个男人,武功出神入化,年龄却可以成为她父亲的男人。男人说,只要她跟了他,便教她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