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这样解释的喔,小男孩。」晋太呵呵一笑,「我给你一阵子考虑,不过……我想你还是选择我当你的情人比较好
。」他又拌了拌回温的咖啡。
「你、你在说什麽傻话啊?!」雅生气道。
「我跟森不一样,我有交过像你这种的小男生喔。」晋太依然笑著。
「你你你、你别开玩笑了!我只爱森一人!」雅生气的站起身。
「请坐下。」晋太抬起眼,「你或许没听清楚我的话,我要你选择我是要你在森面前选择我,好让他死心,乖乖的回去接受治疗
。」他语气中带著坚持。
雅望著晋太严肃的表情,缓缓的坐回原位。
「至於喜不喜欢上我,这又是感觉的事情了。」晋太再度微笑著。
「我喜欢上谁……森会在意吗?我告诉你……能帮的上森的忙,要我做什麽我都愿意。」雅。
「……森交过的女友们,我全都跟她们讲过一样的话,唯独你,回答不一样的答案。」晋太凝视著雅。
「这麽说的话,他会分手这麽多次都是因为你在搞鬼罗?」雅生气的质问。
「冤枉啊,我是这麽的提议,不过最後连心都选择了我……这就是她们花心的证据。」晋太呵呵笑著,雅觉得晋太的笑容中藏著
很多的……是执著吗?
「那麽……先给你一段时间考虑。同意的话,就联络我。我会再安排戏码的。」晋太递出一张写著他手机号码的小纸条,雅拾起
纸条,茫然的瞪著它看。
「我还要练团,这笔帐我会买单的,你就慢慢喝吧!」晋太笑著站起身。
「那麽……」雅缓缓的说,晋太转过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一生只爱著他一人。」
雅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抢先一步结帐,回头对著晋太些微惊讶的脸笑了笑。
雅一个人缓缓的走在秋风飕飕刺骨的街道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往哪里走。回家?回那个他现在没心情回的家?逛逛唱片
行?看著BLAZE的海报发呆?找小城门?继续刚才没被质问完的话题?……还是……
答案其实很明显。
他的脑袋即使没做出结论,但他的双脚还是帮他作出了决定。
雅站在森住的大楼门铃前,抬起脸望著这栋高耸的公寓。
天空又飘雪了,雅忍不住又蹲坐到大楼阶梯前。他脑中……茫茫然的。
小野跟小武坐在温暖的教室里,一起望著刚刚飘下的雪。
阿要停下脚步,重新点了根菸,一阵寒意在他眉间化开,他抬起脸望著细雪纷飞的天。
晋太倚在方向盘上,抽著菸,雪碰著炙热的车前盖,在挡风玻璃上融化,他笑了。
森站在阶梯前,雅依然蜷伏著身子,雪,越下越大…………
「要上来就跟上,别挡著我的路。」
篇七
吉川雅,那颗长了十八年的脑子终於有被许多许多的问号填满的一天,他每踏一层阶梯,就觉得脑袋大力摇憾了一次,这种感觉
,其实也不算糟。
森的家,很温暖,就连他冰箱中吹出来的风也这麽的温暖……
「我说啊……你把脸贴在冰箱里干什麽?」森从厕所走出来,瞪著把脸靠在冰箱内啤酒上发呆的雅。
「……奇怪……都不会冰耶,阿森你家冰箱是不是坏啦?」雅抬起脸问道。
「你脸在外面都被冻红了,当然没感觉啦。你是笨蛋吗?」森无奈的把刚装好热水的保温袋丢给雅。
「谢谢……」雅接住保温袋,他开始思考,自己要怎麽对森开口……问他自己想听到的事实。
森坐到沙发上,随手开了罐啤酒,打开电视。雅一言不发的坐到离他很近的单人沙发上,虽然很难开口……但是这件事……唯独
这件事,雅希望森能自己告诉他……
「看你的表情,已经知道我喉咙有毛病的事情了吧?」森依然望著新闻播报员。
雅惊讶的抬起脸,他一直很钦佩森的洞察力,有些他说不出口的话……森总是可以了解。
「……真是的……」森瞥了一眼雅,「晋太那个多管閒事的家伙。」他冷冷的说。
「可是晋太也是为你好啊!他希望你能保重自己的身体呀!」雅脱口而出这些听起来像是在训斥森的话,惹得森不满的转过脸,
瞪著他望不见的新闻播报员。
「你到底……是为了什麽不去作近一步治疗的?」雅担忧的追问。
「……」森燃起菸,「你问我这个是为了要去给晋太答覆吧?我们还没相处满一个礼拜你就被他收服啦?……这样也好,我也可
以安心的消失了。」森冷冷的说。
「砰锵」一个拳头扎实的落在森放著啤酒的桌上,罐内的啤酒喷溅出来,森瞪著雅。
「你……你说的是什麽话啊……?什麽叫做被他收服了?我在你心中就跟之前那些女人没两样是吧?」雅不服气的狠狠瞪著森。
「多加一条,你还没办法陪我睡觉呢。」森冲著雅冷冷的微笑著。
「你一定就要这样的伤害别人吗?伤害别人你自己会满足吗?别开玩笑了!我管你是要死要活?!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出你不去
治疗的原因!」雅生气的喊道。
森被激怒了,他透明的蓝瞳蒙上一层冷峻的薄冰,他抿紧嘴唇,似乎在打量要告诉雅多少……
「胆小鬼!是为了你爸妈!这种理由为什麽说不出口?!」雅生气的冲口而出。
「才不是为了他们。」森猛的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雅早他一步冲到门口瞪著森,「那是为了什麽?!」他执坳的追问。
「我不说。」森冷冷的说,伸手抓住门把。
雅挑衅似的抓住森的前襟,「不说我就扁你。」他威胁的握紧拳头。
「是谁说喜欢听我唱歌的?我这麽做又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森甩开雅的手,打开门快速的离去……雅低下脸,这时才让
眼泪夺眶而出。
雅不知道自己在森的门前坐了多久,直到怀中的保温袋渐渐失去温度,他才猛然惊醒。是啊……今晚……森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喀锵」门被打开了。
「唉呀呀……我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晋太走了进来,望著蹲在门旁的雅。
「抱歉。」雅站起身,「都是我的错。」他无精打采的说。
「你是怎麽跟他说的?搞的他待在录音室里到处问其他人愿不愿意带他回家呢。」晋太有点哭笑不得的望著雅。
「他自己有家……不愿意回去吗?」雅惊讶的问。
「後面那句是我自己夸饰化的,不过他现在是在录音室里吸著闷菸喔。」晋太笑了笑。
「他还愿意……见我吗?」雅望著晋太轻松的笑脸。
「跟他好好说吧。你也知道了他很在乎你的吧!」晋太笑道。
雅抬起脸望著手中的保温袋,他脑中一团乱,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阿森……你不要不说话嘛……这样好可怕喔!」小野趴在森斜倚的沙发上嘟嘴说道。
「怎麽啦?跟女朋友吵架啦?」小武靠在墙上,点燃一根菸。
「还是你的喉病越来越严重了?你想交代我们些什麽吗?」阿要有点开玩笑的说。
森瞪了他们一眼,不知怎麽的……心好像又……越来越烦。
「森,我把人带来罗。」晋太一派轻松的走了进来,他後面跟著…………
「你来干嘛?我不想看到你。」森站起身,瞪著刚走进来的雅。
「咦耶?阿森,别对新女朋友这麽凶嘛。」一向怜香惜玉的阿要马上迎了出去。
「哇!!阿森的女朋友耶!好漂亮喔!」小野在雅的身边转来转去的赞道。
「不对吧?这种型的应该要叫可爱才对吧?」小武打量著雅说道。
「不行啦!可爱是我才对,他只能叫漂亮。」小野不服气的嘟著嘴说。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森冷冷的说,「他不是我的女朋友,而且他是个男的。」他补上一句,雅皱起了眉头。
「咦?男的也可以这麽可爱呀??」阿要重新打量一下雅。
「不是女朋友吗??那他是谁?」小野不停的问。
「既然森都这麽说了……那就是要把雅拱手让给我的意思罗。」晋太笑著说。
森转过头冷冷的瞪著晋太,雅也难以置信的瞪著晋太。
「唉呀唉呀。」晋太把手放到雅的肩头上,「这样就好罗,你就安心养病去吧,阿森。」他有点邪恶的笑了笑,放在雅肩头的手
掌力道多了几分。
森朝门口笔直的走去,经过他们身边时停下脚步,将晋太放在雅肩上的手大力拨下。
「我会的。」森嘶声道,临走前,他瞥了雅最後一眼,雅依然低著头,不敢正视他。
但是……雅依然紧紧的抱著森不久前才帮他装好热水的保温袋,森……发现了。
令人尴尬的时间,在森大力关上录音室的大门後结束了。
「谢谢你的配合罗。」晋太笑著摸了摸雅的头发,雅把他的手拨开,
「戏演完了,你也该对这个深爱著他永远不变的我放尊重点了吧?」他冷冷的说。
雅坚定的背影,也紧接著从录音室铁门前消失後,其他三人才疑惑的望著呵呵笑著的晋太。
「现在是怎样啊?」阿要首先发问。
「目前乐团工作暂停……」晋太笑著,「直到森回来後才开始工作。」他很有信心的说。
「可是……...」小野望著关上很久的大门。
「放心吧,我们都对阿森有信心对吧?」晋太拍拍小野的脸,小野开心的笑了。
他们这四人,心中虽然都有著不相上下的对森的担忧,但此刻……他们都笑了。
大概有一个月了吧?雅总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好慢……上上上个礼拜他才收到一封没属明姓名的信,袋里装著贴著森的名字的钥匙
,一共三把。他不问也知道,一定是森家里的钥匙,但是……雅一直担心著森……
「你眼睛底下那圈黑眼圈是怎麽搞出来的啊?」小城门无奈的问。
「最近睡眠品质很差……很烦...」雅接著又打了个呵欠。
「你几天没吃东西啦?」小城门指著雅消瘦下去的脸庞问。
「算算……三分之一天。拜托,我只是三餐吃的少啦!」雅皱起了眉。
「那家伙……真的值得你这样为他担心吗?」小城门望著雅。
「我怎麽可能……不担心他呢?」雅笑了,那笑容是小城门看过最凄凉的一个。
「哔铃铃铃……」雅翻出正在震动著的手机,一看,竟然是冲田打来的。
『好久不见罗,痴情的孩子。』听的出来晋太笑著。
「是很久没见,怎麽?找临时演员呀?」雅嘲讽的说。
『喔?现在我不是导演啦。戏又不卖作。』晋太呵呵笑了。
「那你究竟找我什麽事?」雅正经的问。
『我是要问你,想不想知道森目前的状况?』晋太。
「问了你又不会告诉我。」雅冷冷的说。
『那是因为你没问喔。告诉你,森手术结束了,一切都很平安。』
雅一听到这里,眼眶中忽然充满了泪意。他高兴的笑了。小城门望著他。
『还有,顺便告诉你森目前待的病房吧。到时候可别跟我要生日礼物罗!』
手中握著刚抄下森病房号码的便条纸,雅不安的站在病房前,侧耳倾听病房中的动静。忽然,一阵香水味混著高跟鞋及地的扣扣
声在他身边停了下来,雅抬起脸,他看到那人是位蓄著棕色长发非常美艳的女人,此时女人正满脸疑惑的打量著他。
「你有事吗?」女人用著一种盛气凌人的语调问雅。
「呃……不……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雅转身,赶忙消失在女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女人拿下那副半透明的墨镜,用一双澄澈的蓝眸盯著雅的背影。
「……久美子,接下来就拜托你罗。」一名坐在病床旁的中年妇人站起身,望向刚走进来的美艳女子。那妇人也有著一双比他们
更淡的蓝瞳,比他们更立体的五官。
「刚才在门口有看到一个奇怪的黑发少年。一直往病房看。」久美子疑惑的说。
森睁开眼。
「应该是森的朋友吧?没请他进来坐?」妇人起身,调了调森手臂上那管点滴的滴速。
「我只是问他作什麽,那孩子就跑掉了。」久美子坐到沙发上,把皮包随手一搁。
「是吗……」妇人望了森一眼。
「爸来过了吗?」久美子用手撑著额,望著妇人。
「刚离开,毕竟你弟是他亲手动刀的,总要好好照料吧?」妇人无奈的笑了笑。
「真是的。这笨家伙到底在搞什麽啊?把自己搞成这样?」久美子瞪著森熟睡的脸。
「要不是森的朋友寄那张他乐团的CD来,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了。」妇人。
「是啊……真想知道寄CD来的人是谁耶!咦……该不会是那个男孩吧?」久美子惊呼。
「谁知道呢?」妇人呵呵笑道。
『真是个多管閒事的家伙...雅那个笨蛋。』森想著。
妇人走到久美子身边坐下,两人面前都搁了杯浓浓的抹茶,他们漫不经心的讨论起森以前小时候的事情,接著就呵呵笑了起来。
森抬起脸,望著正将一滴滴营养剂滴入他骨瘦如柴的手臂中的点滴,正想转头时,一阵从喉咙蔓延开来的剧烈痛楚使得他皱紧了
眉,森勉强的抬起另一只手,缓缓的触碰他喉间被绷带紧紧缠住的伤口,他似乎还摸的到喉结前那条裂开的缝,
『我应该……还可以唱歌吧?』森心想。
因为老爸对他保证过,只要是他全心投入的事情,他爸都一定会支持他到底的。所以相信他父亲……他的能力一定能让他儿子再
度唱出醉人的旋律的。
『所以……相信他爸爸。相信他自己。』
「那他这样不能说话要到什麽时候?」久美子担忧的嗓音传入森的耳中。
「等你爸下定论吧。应该需要一段很长的休养时间。」妇人缓缓的说。
雅藉著半掩的病房门,巧妙的偷听著单人病房内他们的谈话声。直到病房内恢复寂静,雅才把病房门小心带上。雅转过身,望了
森的病房门牌一眼。
雅下定决心,绝不能在这段时间打扰森。什麽要解释的等以後再向他解释吧!就算森不听……那雅也只好死心了。现在可是森重
要的休养期间,谁都不准打扰。
「妈?我是雅。」雅在医院外的步道前打电话回家。
『雅?怎麽了?』
「从今天起我要住在晋太家。」雅望了一眼坐在他身旁长椅上微笑著的晋太。
『晋太?是那个冲田晋太吗?』
「是的,夫人您好。」晋太把电话接了过去,很有礼貌的打著招呼。
『啊?冲田先生啊?好久没在电视上看见您了呢!』
「是啊,因为团里主唱病倒了,所以一阵子没办法上通告。对了,我想跟您借一下贵子弟来充当乐团经理,我想最近学校放假,
他应该可以外宿吧?」晋太妙语如珠的掰。
挂下电话,晋太松了口气似的长吁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