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里,看见穆鲲山大王样坐在椅子上,那个衣衫破烂被绑住的在地上的人,不是林日照还是谁。
顾清瀚瞧见那俊美绅士的林日照被糟践成这副叫花子样,气的眉毛一立,冲着穆鲲嚷:“你绑着他做什么?快把他放开!”
林日照听见了顾少爷的声音,马上回头看,眼里的激动一闪而过,接着便是委屈和耻辱,把脸拧回去,似乎是在逃避被顾少爷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穆鲲挥挥手:“解开。”
顾清瀚跟上去,看见他衣服也都是口子,脸上又脏又有破皮,不由放高了声音:“你打他做什么!”
穆鲲冷笑道:“谁打他了?为了救他,二皮子还同那老头的人干了一仗。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林日照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谁稀罕你救我!我就是要被郑炳宽抓住,我亲口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气的顾少爷上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脸上,他也算是半个练过武的人,虽然放下多年了,力道还是很大,一个巴掌打的林少爷扭过的脸红肿一片。
顾清瀚手心发麻,他指着林日照说道:“你真当这政府的门是给你开的?你父母在时他都不放在眼里了,你现在同他闹,不是找死吗?你死了你妹妹怎么办?若不是那天我去带她出来。现在恐怕她早就成了那老头的五姨太了!”
林日照挨了他一个嘴巴,心里的委屈也爆发了:“我为了什么才那么做!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
穆鲲走过来:“你的心思我明白!不过老子告诉你,想也白想。他早是我的人了!你若是还惦记着,就算郑邴宽想放过你,老子这关你也过不了!”
顾清瀚听他这么说,气的满脸通红:“你滚出去!有你什么事。”
那山大王看着林日照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杀气,被那顾少爷一骂竟然却换了一副笑脸:“我这不是为了你担心!”
林日照瞧见,心下当即明白了。原来他俩早就是一对,只是瞒得紧罢了,这么一想心下更加的委屈,他那日之所以失控也是因为那土匪将顾清瀚强行拉走,才惹得他想出这样的办法,殊不知道人家早就是连理枝并蒂花开了。
顾少爷瞧他眼神涣散,又恼又气,伸手拉他起来:“看你这副样子!快去洗洗干净!”
穆鲲招手:“去给他洗干净,换身衣服。”
顾清瀚接着说:“你这里有没有伤药?他看不了大夫,我看他也没有什么大碍,给他上些药吧。”
穆鲲瞧了下:“这也算是伤口?用点草灰堵上就成了!”
顾清瀚那凤眼一瞪,那土匪马上改口:“草灰哪里干净,我说笑的,去买点药,要最好的伤药。”
林日照被拎起来,似乎没有了魂魄,任人把他带下去洗净疗伤了。
穆鲲瞧见人都走了,马上粘到顾少爷身边,小孩讨赏一样说:“找了好几日,他原来是藏在我那山脚下,那地方偶尔李振还去打食,也没有什么人烟。这些日子估计是给饿的出来觅食,被老头的巡逻队看见,中途让我的人给劫了。只说是土匪干的,那老头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起疑了。”
顾清瀚瞧他:“果然你同郑老头有牵连,那日的绑票也是你们合伙的吧!”
穆鲲嘿嘿一笑:“本来老子想干完那一票就走人,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给人家卖命哪比得上自在为王,只不过……不是遇见了你么。”
顾清瀚脸一红:“同遇见我有什么关系!”
那山贼瞧见他红了脸,心里像吃了蜜一样,连忙凑过来:“媳妇儿,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顾清瀚知道他又想着那些事,连忙把他一推:“那老头用你,本就是想做炮灰,你当他真器重你?你还是收拾东西赶紧走人吧!”
穆鲲眼睛一亮:“你肯同我一起走?”
顾清瀚一推他:“你做梦!”
穆鲲缠过来撕咬他的耳垂:“你不肯走,我自然要留在你身边。宝贝,我的心里除了你再也容不得下一个人。你在不给我就要逼死我了……”
说完还用那硬挺的地方,狠狠的往顾少爷的下身一撞。顾少爷让他弄得身上也热了,呼吸也重了,嘴里还胡乱的说:“你先等等,我们商量如何把林日照送出去……唔”
的被那土匪擒了满口,那土匪的味道已经逐渐熟悉。像是把身子燃起来的火苗,顾少爷也亲的头晕脑胀,再也分不清时候,衣服被胡乱的掀开,里面已经知道爱抚滋味的两颗红果悄悄站起,被穆鲲揉捏一气,软了的腰身同硬了的欲望一齐被握住。顾清瀚等那山贼终于松开他的口时,气喘吁吁的说:“不能在这里……他们进来……”
那山贼轻笑了一下:“都依你”便一把扛起他来,往里屋去了。
一进屋,穆鲲就迫不及待的扯开他的衣服,瞧了他雪白的身子,当下就硬实了,抱着他从脑袋亲到脚趾,亲到那孽根处,瞧见他的东西,心里满是喜欢,也不多想,一口咬在嘴里,舌头嘴唇一齐上,弄的顾少爷分不清东西找不到南北,嘴里只有哎呦哎呦嗯嗯啊啊的叫声,叫的那土匪骨子都酥了,真真是个尤物,只教了他两次,就越发的撩人了。那雪白的身子被蹭的粉红,逼得那土匪爱的恨不得吃了算了。亲到后穴,瞧着那处红透抽搐,又上嘴亲,羞得顾少爷用手臂挡住脸,声音带着八分哭腔:“我……还没有洗过……你别用嘴弄……”
那土匪被那声音弄的半分理智都没有了:“我的心肝,我的肉!有了你老子这辈子值得了!”
急忙拿了从烟花街里买来的香膏,挖了大块往里面涂抹,待他松软了些,就急急往里面顶,顶的那少爷眼泪从眼角里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那山贼凑上去舔的时候,顾清瀚终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两人身子肌肤都交缠在一处。倒像是个连体儿,呼吸血液都融在一起了。
第11章
待翻云覆雨之后,顾少爷被那土匪抱在怀里,俩人一头躺着,到底是身子有了肉里肉的关系,此刻搂抱在一起,顾少爷也不觉得特别难受。他把脸埋在穆鲲的怀里,任由他轻轻的亲吻一头的柔软。
过一会,顾清瀚开口:“不然把他送走吧。”
穆鲲亲他的头发含糊不清的接口:“送哪去?”
“送到济南,或者送出去山东,越远越好。”
“那老杂种能放过他?下手真他妈的黑,这下二皮子得躺个几个月。”
“……谢谢……你”
“傻媳妇,说什么呢!”那土匪瞧了他,明明是男子,却能这么诱人。那雪白的脸蛋情动时候勾的人神志不清,冷静下来却是另一番风景,越看越稀罕,许就是命,他失去家失去亲人,本想着这辈子就在杀人放火中过了,却偏偏遇见他。
顾清瀚被他盯得心里难受,似乎又有些不同了。他不知道是哪里。许是因为他看见他时候不在那么害怕了,许是他同他说了自己想法对他示弱了,许是因为这身子受了蛊惑,轻易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不管是哪种,都是动心的前兆。顾清瀚把脸埋回去,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付人他一向保持着客气的距离,他不肯信人,即使是他的养母与哥哥,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应付着。这是这个土匪,生拉硬拽的死缠烂打,让他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林日照被关在穆鲲院子里的一间小草房里。不到中午,郑邴宽就得到信儿,亲自来穆鲲的家里,表面是听说穆鲲手下被土匪打伤来关心一下,实际是来看看穆鲲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顾清瀚没有回家。穆鲲虽然办事虽也有些头脑,但是脾气太大,顾清瀚怕他一怒下惹出什么事端,就留下来瞧事情的变化。心中后悔没有早点让土匪头子把人送到山上藏起来。不过若是那老头得到了信儿才来,怕是藏起来也没有用。穆鲲让他在屋里待着不要出来。自己披上衣服就去了。
郑邴宽心里像明镜似的,他才不信这个土匪头会对他死心塌地。只不过是现在青黄不接,东北又开始打仗,他一时缺少人手罢了。这个土匪头子的确是个人才,但是若是不听话,在厉害的狗也是要不得的。
王洵早就提醒了他把人抢走的是穆鲲,他倒是无所谓一个只会写写字的无知小儿,只是不明白穆鲲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看不出林家那小子,大事干不出来,却人缘不错,顾家俩个少爷不说,就连自己提拔的警长都给他出钱出力。
郑邴宽瞧了受伤了的二皮子:“穆警长的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山底下?”
穆鲲笑了笑:“那地方,我熟了,听说有土匪在我的地方闹腾,我自然叫人去看看”
郑邴宽直捣黄龙:“只不过我听说林日照不是被土匪给抢走了,而是被穆警长给带回来了?”
穆鲲眉毛一皱的功夫,顾清瀚已经穿好外衣从里面出来:“郑县长。”
郑邴宽面上不动声色问:“怎么清瀚在这里?”
顾清瀚无视穆鲲瞪过来的目光:“是我知道林日照被抓,劝穆警长把人带回来的!”
穆鲲眼睛睁大,不知道他媳妇卖的是什么药。
郑邴宽也没有太明白,瞧着顾清瀚继续说:“因为那些人若是伤了林少爷,他们怎么同您交代?”
郑邴宽一眯眼睛:“同我交代?”
顾清瀚点头:“林日照是您的侄子,这次犯错也是个小孩子不懂事情,您若是不惩罚他,难以平民愤,若是处罚他又难以对他逝去双亲交代,落了个没良心的名声!”
那郑邴宽被两头堵只得说:“清瀚真的得我心。句句说到我心上,我本来也是想骂他一顿就算了,可是他这样一胡闹,伤了我的人不说,还连累了穆鲲的人,实在可恶!”
穆鲲刚想张口,就被顾清瀚抢先说:“县长哪里话!他哪里有人?连他都是听凭县长差遣的!我同他有些交情,只是叫他多为县长排忧解难而已。”
郑邴宽暗想这个商人真是不简单。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但是若让这两个小耗子拿住,他以后也不用混了,于是作出一副慈悲脸说:“我带我那老师谢过你俩了,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我就接回去了!”
穆鲲正准备说不成的时候,又被顾清瀚抢先说:“县长不可。您这么一做多少人看着。倒不如先将他放在这里。他是受了伤的,县长抓了他若是说,那林家小姐来看哥哥,见他受伤岂不是气死了?”
不提林家小姐还好,一提把那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她不是同顾少爷你有了婚约?”
这一声,也惊了那山贼头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完全不知情。
顾少爷知道那山贼要发怒,暗地里捏了他一把,朗声说:“县长说哪里话,您的心思小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那天三姨太在场,我不做场戏,三姨太的性格岂能罢休?若是这次县长能保全林少爷,那林小姐的心里岂不是万分感谢?”
一席话说的那老头也考虑起来:“那依你的意思把他放在这里?”惩治林日照是必须的,但是顾清瀚这话也在理,他不想饶了林日照,但是可以假装要判他死罪,胁迫林月圆嫁给他,在卖个人情关他个一年半载轰走算了。
如此一来是要从长计议。那老头考虑了半响,对着跟来的两个副官说:“你们两个守在这里,雷打不动,今日也是晚了,等过几日他伤好了些,在把他带回去。”
那两个都是郑老头的心腹,一个是同他一起生死过的副官。另一个是他的参谋。到小草房看了林日照一眼就一直守在门口,顾清瀚差了一个小兵去自己家说一声要在穆鲲家留宿就进屋同穆鲲盘算起来。穆鲲露出一口白牙:“老子做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
顾清瀚摁住他的手:“你莫要冲动!你当这里就他俩是那老头的人脉?你救人回来那老头怎么知道了?我看他不只是起疑这么简单,分明就是有了准备直捣黄龙来的。”
穆鲲气的站起身子:“你是说老子这里有内鬼!”
顾清瀚眉头一皱:“你要做什么!赶紧坐下!”
穆鲲老实的坐下:“不会吧!”
顾清瀚摇摇头:“这里都是你从山下带的人?”
穆鲲嗯了一声:“我手下的兵都不住在这里,住在这的都是我山上的。”
顾清瀚又问:“都是生死弟兄吗?”
穆鲲摇头:“不全是,我大批的生死弟兄都在山上,老二带着,以防那老头翻脸。我只带了一小半。”他是真把顾少爷当成了自己人,什么都同他说了个清楚。
顾少爷点头:“那就对了,那老头瞧见我在你府上都不意外吗,我就怀疑了,他莫不是知道我与你的事情,才相信我对林月圆没有感情。”
那山贼噗嗤的笑了,涎着脸问:“我与你有什么事情?”
顾少爷脸上一红:“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胡说八道!”
穆鲲在他脸上一亲:“那你说怎么办?”
顾清瀚轻叹了口气:“我在想想。”
顾少爷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他打算把林日照给藏起来,然后把这间小草房给烧了,他不能把林日照交给郑县长,那样太冒险了。毕竟林家兄妹救过他一次,于情于理他都该报答回来。只是这件事情想来简单,做起来着实的不易。要瞒着那两尊门神似的人物在这间小草屋里挖个地洞,还要尽量不弄出声音,而且顾清瀚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知道的人越多林日照的处境就越危险。
他想来一气,叫小兵给他拿来一把小铁锹,约有他半个手臂那么大。放在筐里也拿了些吃食,到那小草屋门口,瞧见那两个副官正在门口说笑,看见了他笑容立刻凝在脸上,做出一副认真负责的态度。顾清瀚做足了样子,将篮子里面的酒肉拿出来请他们吃。那土匪头子怎么能有顾少爷那么会做人,别说吃的,连水都没有给人送一碗。两人正是处于挨饿的时候。两人思索一下谅顾少爷也不敢下药,倒了几声感谢,就坐在地上,大吃大喝起来。
顾少爷的面子自然要是卖的,尤其是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于是顾少爷进去给林日照送吃食的时候,俩人也摆摆手让他进去了。
顾清瀚进屋看见林日照正在屋里躺着,面如死灰。心里不免难受,走过去:“你怎么样了?”
林日照瞧见他,动也不动一下,只是蓦然的红了眼圈:“清瀚,那土匪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清瀚心里一紧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这些?”
林日照坐直身子,结果抻到腿上的伤口,疼的撕拉的出了口气。他急急的抓住顾少爷的衣袖:“你同我说!那山贼是不是强迫你了?”
顾清瀚被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问,自己心下也疑惑了。穆鲲或是强迫或是死皮赖脸的哀求,自己的态度却是软化了许多。这种事,有了一,二三便不十分难接受,况且床底之上,那土匪给他的快乐比之前的自慰要大的多。许是时间久了习惯了?原已是道不清同那个土匪是什么关系。那人虽然出身草莽又是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买卖,对他却是百依百顺从不伤害半分。真是所谓的剪不断理还乱。被林日照这直性子一问,倒让他也困扰了。
林日照一串话问出来,却不见他有反应。当下也顾不得腿伤:“难道是你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