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青走进房间,只见女人娇艳欲滴地昏在床上,披散着的长发使人看不清楚正脸,教主连衣服都没有给她穿上,就那么大剌剌地让女人露着赤裸的身体。
“教主,要不要再找一个?”算上这个,已经第四个女人了,教主以前从来不近女色,自那次从冯将军府上回来之后,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要找三四个女人,才能泄掉身上的欲火。
“不用了,王公子睡了没有?”
大半夜的,除了教主,还会有谁那么精神,哦,还包括他这个可怜的要善后的侍卫,他心里想着,嘴上却说:“睡下了。”
他走上前,熟练地用大氅包起女人,往肩上一扛,就朝门外走出去。
培青前脚刚走出门,易雪后脚就已经踏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飞身来到子恒所居的阁楼外面,站了好一会,才推门走进去。
桌子上还燃着半支蜡烛,子恒有留着微弱的光线入睡的习惯,而且他还喜欢侧躺着睡,这些细小的动作,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上了床,双臂抱着怀里的人,从他的后面贴了上去,慢慢的,一点点地拥住他。
第二天.
阳光从纸糊的窗格子里落进来,黄毛睁开眼睛,手臂一动,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不禁无奈地叹一口气。
每天早上醒来,易雪总会出现在他床上,虽然他说过好几次,可是屡劝不听,他原本想要把门锁上,可是这里的门全部都没有锁,更何况,他那么做,似乎对易雪毫无阻拦之用。
说实话,两个人的睡在一起,确实比一个人要暖和多了。连心里都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他不禁苦笑,自嘲地想着是不是自己太久没有抱着人睡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这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重要部位忽然落入易雪的手中。
他有些惊慌地回过身,发觉身后的人根本就没有醒来的症状,但是他的手却无知无觉地在他身上游走,鼻尖的呼吸也开始粗重起来。
“易雪,你醒醒。”再下去,就要玩出火了。
他想要挣脱易雪的手,却没想到对方像是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一样,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嵌进怀里,他的手一直都没有停止,在他的要害处上下拨弄着,虽然闭着眼睛,手却一刻都没有停止。
黄毛的脸色潮红一片,他被阎王调教过的身体,本来就比一般男人敏感,稍稍一碰都会擦枪走火,更何况像易雪这般撩拨。
“易雪,易雪……”他几乎吼叫着,可是喉咙却被轻轻地啃咬着,渐渐的,易雪的嘴唇转移他的唇上,疯狂地亲吻他的唇。
他已经不相信易雪还睡着了,可是,他睁开眼睛,却看见易雪依然闭着双眼,所有事情仿佛都还在梦中一般。
易雪是把自己当成了谁呢?那日在房间里见到的瘸腿姑娘,还是每日招寝的那些侍女。
他不能让他再如此疯狂下去,否则,他们两人的关系,必然会行止于此,届时,恐怕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啊!”
还来不及阻止,后庭已经被粗壮的器物冲进来,在睡梦中的人,完全无温柔可言,便随着身体的欲望摆动起来,黄毛和阎王在一起时,极少受到这般粗鲁的对待,如今却被易雪野蛮的动作凌辱着,无异于受刑一般。
“易雪,你醒醒。”
这样的呼唤一点用处也没有,他看着在他身上驰骋霸道的人,绝望地别过头去。
第359章 惑之重生
他的妥协显然没有带给自己多少好处,柳易雪近乎疯狂的举动已经开始让他的身体濒临崩溃的地步,他假意迎合了几下,准备趁着翻身的动作打昏易雪,却在这时,有人忽然破门而入。爱萋鴀鴀
这一刻,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镜头,惊吓中的人看着闯进来的男人,怔怔地看着。
被巨响吵醒的易雪终于睁开了眼睛,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他和黄毛的姿势,转过头,看着门口的人,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阎王几乎疯狂地飞掠过去,身上黑色的烟雾越绕越多,眼睛深黑,嘴里露出尖锐的牙齿。
“惑的元神。漭”
惑——是灵魂逝去之后,剩下的肉体,灌以人血,变成僵尸,再注入前世魂灵,变出来的介于人魔之间的兽,他的元神就如同野兽一般,长着长长的獠牙,尖锐的指甲,如同暗黑里涌出的魔物。
银铃王死的时候,早就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变成惑,所以在临死前,让皓轩用匀桧下葬,匀桧可以隔离魅的魔性,如果不是被沈睿晨从坟墓里将他挖出来制成僵尸,就不会落到变成惑的下场。
“哈哈,哈哈……”阎王的体内发出一阵阵尖锐的笑声,“我说过,我肯定会跟你合在一起。”这个声音骤然和阎王的混合在一起,“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辛”
阎王在转瞬间移动到柳易雪身边,几乎在众人都看不清楚的情况下打伤了他。
柳易雪自知不能恋战,趁着阎王的两个魂魄正在融合之际,迅速披上外裳,在黄毛耳边小声说:“子恒,我先走一步,但我会回来救你。”现在的阎王太过可怕,而他昨夜又消耗了太多体力,所以根本无法跟阎王抗衡,如今唯有先逃跑,以后才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黄毛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他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周遭的房子慢慢变成一堆黄土,而他所躺的这张床却还维持床的样子,想来是唯一一样真实的东西。
阎王大吼一声,手上的利爪和尖锐的牙齿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个冷冰冰的人还站在他面前。
他几步走上前,抓起床上的人,一巴掌打过去:“贱人。”
“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他亲眼看到他张开腿迎合柳易雪,难道他所看到的还会是虚假的吗?
“我那么做是为敲晕他。”
“哈哈……”阎王冷笑几声,仿佛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连黄毛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虽然他说的是事实。
他几步上前,就着黄土高原的背景,只解开裤子的一头,就着柳易雪留下的液体,狠狠地撞进黄毛的身体。
黄毛看着碧蓝的天空,感觉到身下撕裂般的疼痛,紧紧地抓着阎王的肩膀。
这一场欢爱,除了疼痛还是疼痛,他想,他以后恐怕都会对做爱染上恐惧的心理,下身湿答答的,已经出血了。
“穿上。”
阎王结束情事,看都不看他一眼,将一堆衣服扔在他身上。
黄毛穿上衣服,动一下就会扯动后庭的伤口,他微微颤颤地走下床,没走几步,前方站着的男子骤然掀起床铺,将上面污秽的画面击的粉碎。
黄毛刚才看到阎王被一股黑色烟雾缠绕的画面,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他现在根本就没资格关心身边的男人了,因为这一次,他会跟易雪在一起,确实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纵容易雪躺在自己身边,如果他早早离开恒雪庄
——今日之事就不会发生——由于心里抱着歉疚,所以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把关心的话说出了口:“你刚才是跟什么融合了?”
凌厉的视线忽然盯着他,盯得他无法再张口。
黄毛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越来越可怕的人,有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既然你要用这张脸勾引人,还不如毁了。”
“阎王,你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只滚烫的手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覆在他脸上,他带着惊恐的表情,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响彻天空。
遥远的绿林中,柳易雪坐在草地上,运功调息。
身前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他睁开眼,见是绿么,又闭上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他是你带来的?”
“谁?”
“不要跟我装腔作势。”
绿么站在原地,半晌,才承认道:“是。”
“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如果死了,能死在你手里,我也会感到很幸福。”
柳易雪运功调息完毕,站起身看着眼前妖媚的女子。
“这一次歪打正着,让恶魔和闫子钦融合在一起,所以,我不先杀你。”柳易雪望着恒雪庄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道,“子恒,看来我们要再相见,又得很长一段时间。”
绿么站在他身后,瘪了瘪嘴巴,走到他跟前,却不敢靠得太近。
“走吧。”
“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封神令。”
绿么心领神会,心想难怪冯鹤年将王子恒抓住之后,并没有搜出封神令,看来封神令并不在王子恒手里。只是她要问易雪,他也肯定不会告诉她。
反正,什么都跟着他走便是了。
绿么捋了捋长发,跟着柳易雪翩然而去。
北朝军营内。
“怎么样?有没有找回大哥?”哪咤急切地站起身,却发现闫子钦比出去之前又冷了几分,眼神里也带着一点凶残,他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男人脸上有一个非常吓人的伤疤,衣服是青灰色的,是一般下人的装扮。
“没有。”
“混蛋。”哪咤咬牙切齿地握着手里的龙筋鞭,只恨自己不能去救他。
“子恒他不会出事吧。”玉衡担忧地说,“都已经那么多天了。”
“死不了。”闫子钦冷冷地说,带着身后的人就要走。
“姓闫的,你好歹也爱过大哥,现在竟然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哪咤不服地说,转过头,“这又是谁,不要告诉我们你去了一趟敌营,只救回来这个丑八怪。”
阎王没有看身后的人一眼,冷淡地说:“一个奴隶,带回来伺候人的。”哪咤虽然没有等级意识,但玉衡却是从皇宫里出来的,所以自然知道奴才的意义,更何况这奴才脸上的伤疤太恶心,实在让他们产生不了好感。
阎王也不多解释,回到自己的营账,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面具扔到他面前:“把这个戴上。”
黄毛接过面具,没有任何犹豫地戴上了,如果不是为了阎王,他肯定不会再留在这里,即使阎王那么对待他,他还是会在想到他身上缭绕的黑气以及最后跟他融合在一起的画面时,心里就开始担忧起来。他曾经在一些书籍上看过灵魂合体的事情,那是关于‘惑’这种事物才有的现象,惑有正与邪的两面,如果正压过邪,就能维持人的模样,一旦邪压过正,惑就会露出本体的模样。
——在恒雪庄内时,阎王显然有一瞬间体内的邪压过了正,这太危险了。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烧水。”脑袋上中了狠狠地一记石子,他摸摸头,来不及喊疼,快速地走出帐篷,抬起头,就看见聂锦冉走进来。
聂锦冉投给他好奇地一瞥,走进帐篷,看着那奇怪的男人走远了,才问:“他是谁?你不是去救王子恒吗?”
“一个奴隶。”
“真有意思,王子恒没救回来,你救个奴才回来。”聂锦冉盯着他冷若冰霜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一样。”
“哦?”
聂锦冉捏着下巴,端详了一会,见他脸上始终没有笑容,也不敢跟平时一样开玩笑,只得说:“你找个戴面具的人进来,不怕敌军用这种方式混进来。”
“他化成灰我都能认识,更何况只戴个面具。”他双手抱胸,近乎宣布的口吻道,“而且,他只会在我身边。”
“难不成,他就是王子恒?”
“你要怎么想都无所谓。”
三天内,军营上下都知道闫教主带回来一个戴面具的奴隶,而且什么人都可以命令他去办事情,闫教主看着他被人欺负,也没什么反应,所以欺负他的人就更多了,但是大家也心知肚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绝对不能去揭开奴隶的面具,一来大家都听说这个奴隶长的非常丑,二来是有人曾经好奇要去揭他的面具,硬是被闫教主折断了一只手。
阎王从敌营带回消息,冯鹤年已死,边关将领群龙无首,众妖首领绿么也不知所踪,所以北朝军士势如破竹,一气打到延霞关。
北朝军士驻扎在延霞关外几十里路的延霞林内,大家一路所向披靡,兵士士气很盛,九王爷非常高兴,特地从沿路的城镇中找来一些南朝女人,犒赏给有功的属下。士兵们终究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几个月下来从未开荤,见到女人就像见到鲜肉一般。
黄毛坐在帐篷内,偶尔地会被人叫去看病治伤,更多时候就是在帐篷里发呆。
在经过延霞前面的城镇时,阎王带了一个少年回来,少年夜夜宿在他的帐篷里,自然就没了他的位置,刚开始他还会被传召几次,到后来,索性来见都不见了。
第七卷·商朝奇事·完
第八卷:惑之重生
第360章 战歌
这日,他的帐篷外意外的出现一个很久没有见到的人,他站起身,看着玉衡站在面前,心里百感交集却又不能喜形于色,更何况,即使他有什么激烈的反应,眼前的人也难以透过面具看出来。爱萋鴀鴀说实话,他在军营里多日,除了来看病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一个相熟的人,说不寂寞肯定是假话。
“大夫,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头就非常痛,而且风一吹就更疼了。”
黄毛站起身,一言不发地为他搭脉治疗。
“感染了风寒,在脑后垫个热水袋,睡一觉就好了。”他故意压低声音说,给他配了一点草药。
配好草药,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正在打量自己,而且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面具,一丝一丝盘剥下他的武装一般漭。
两个人一时无话,谁都没有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玉衡先开了口:
“你……是子恒吧?”口气里带了疑惑,更多的却是肯定迂。
“你认错人了。”他低下头,忙着摆弄手里的药草,假装不理睬他。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该认出来的。”玉衡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眼里泛出眼泪,“阎王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个陌生人回来,我早就该想到了。”
“笨蛋,不要哭,哭过以后,头会更疼。”
“你果然是子恒。”
黄毛干笑几声,不再反驳,刚才因为担心玉衡的身体,直接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叫了出来。
“是又怎么样,都已经这样了,我不可能回去带兵打仗,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子恒,就当原来的子恒死了。”
“不。”玉衡抹掉脸上的泪水,声嘶力竭地说,“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哪咤一直在找你,我也一直巴巴地等着你的消息,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都绝望了,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你正在给士兵治伤口,那动作,太像子恒了,所以我才会怀疑你已经回来了。闫混蛋一开始每天把你带进他的帐篷,那个时候,我们就应该想到了。”
“知道就知道了,但是不要说出去。”
玉衡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只得从他的口气里揣度他的心思,宽慰道:“子恒,如果军营里待不下,我们就离开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现在哪那么容易离开。”
“你不是会移行术吗?”
黄毛苦笑:“被闫子钦封了。”
“那个朝秦暮楚的混蛋,把你救回来居然也不告诉我们,现在带着新男宠夜夜笙歌……”玉衡似乎意识到说这番话会惹黄毛不高兴,慌忙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