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四神天下 第三部 上——紫门青月

“爸，你这是做什么？”殷卫也吓了一跳，赶忙去搀扶老爷子。这老爷子给晚辈鞠躬道歉，实在是太过了吧？

“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没想到，一瞒就瞒了你们二十多年。”殷老爷子冲着男子伸出手，男子乖乖的走到他身边，握住他伸出的手。“这个孩子就是无语，殷家的老四，殷家的少家主，殷无语。他，是个男孩子，不是女孩子。”

“什么？爷爷，你别开玩笑了好吧？”众丫头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今天是愚人节吗？不然的话，爷爷怎么讲了这种天大的笑话。

“殷家这一代，是不会有儿子的，这是古老的预言。不是不会有，而是不能有。据说，若是有了儿子。此子会灭绝了整个殷家，让我们真正的断子绝孙。所以，卫儿娶了三房妻子，让长老们全部忧心忡忡，就怕一不小心把那灭族之子生下来。老大出生了，是女儿。老2出生了，是女儿，老三出生了，是女儿。偏偏到了老四，那传说中不该出生的儿子偏偏就出生了。产婆是长老们安排的人，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个情况。当时，我们最先想到的就是欺骗众人，然后将孩子抱到了宗祠。”殷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殷卫就一整个人的跳了起来嚷嚷开了。

“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偏偏老四出生的时候长老们就冒了出来。说是什么此女乃是天降祥瑞，要带到宗祠去沐浴净身求祖先保佑。其他的孩子都没经历过这一茬，偏偏就老四去了。我一直以为，那真就是殷家传承的下一代所该享受的殊荣，老四是被选中的孩子。原来，你们是把他带出去想处理掉吗？”

殷二夫人捂着胸口，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殷无熙和殷无盐赶紧过来给她拍背，轻声慢语的安抚。

第五十二章：真相大白

这就是真相

埋藏了二十多年的真相

如果可以

难说还要埋藏一辈子

这就是命吧

终于

没办法继续隐藏了

“不错，当是长老们把孩子抱到宗祠去，是想痛下杀手的。”殷老爷子也有些激动，殷无语赶忙拍了拍老人的手，示意他不要太心急。“可是我下不了手，这孩子多可爱啊不像别的孩子生下来那样皱巴巴的猴儿模样，他一生下来就是那么的可爱，睁着黑水晶一般的眸子看着我，静静地、淡然的、不吵也不闹。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好像在传递着一个信息。‘不论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还手的。’我下不了手，这是我的孙子啊人都说虎毒不食子，难道我连禽兽都不如吗？这孩子看起来一脸的聪慧相，特别是那种安然的神情，哪里像是会作恶的孩子。”

“所以，我们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留下这个孩子，束缚他、监视他成长。我们想要努力的引导他，让他感受亲情、友情和爱情。让他爱上这个家，爱上这个族群。那样，他就不会顺应预言毁灭我们。如果真有毁灭的一天的话，我们再动手也不迟。也许那时候他的羽翼丰满了，可是就算断送性命也会解决他。而不是在他还是个小婴儿，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时候就动手。这对他来说不公平，他也是我们的孙儿啊”

“所以，我们对他下了个封印。那就是，动用法术将他伪装成了一个女孩儿，用教养女孩儿的方法去教养他。只为了让他多些温柔，多些慈悲心。围绕在她身边的姐妹们，用女孩儿的姐妹情深和温柔似水感染着他，让他生不出戾气和残忍之心。可是，这孩子太聪慧了，从一开始他就明明确确的知道自己是个男孩，永远都成不了女孩。可是，他还是默默地接受着这个身份。就这样，直到九九的出世。又一个男孩的诞生令我们猝不及防，但是他却又比无语幸运得多。他严格来说，不算是殷家的孩子。他只是借生在殷家的星辰之子，所以待遇和无语的完全不同。我们也很担心，无语看见可以以男儿身存在于殷家的九九，会不会生起反叛之心。”

“我们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无语并没有嫉妒九九，甚至他也很疼爱这个弟弟。用他的话来说，每个人的一生是天注定的，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所以，他希望九九好好的，能够代替她用男儿的身份好好的生活。上天也许真的是有所安排，九九终究没有像无语所希望的那样好好的长大。所以，当年发生了那件事情的时候，无语比谁都愤怒。也就是那一次，他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了。要不是小九在昏迷中一直念叨着无语的名字，说不定我们谁都救不回他了。”

“小九大概是能够感受到无语内心的，所以他从小就很粘无语。这大概就是我们的最大幸事，星辰之子庇护着这个家，也安抚着可能成为灭族之子的无语。因为真实性别的缘故，无语对待姐妹多多少少有些淡然。可是面对小九，他却总是能够敞开心扉。所以，我想一切应该都没有问题了吧可是，这次事情似乎又起波澜，无语居然破除了封印变回了男儿身……”殷老爷子一脸担忧的看着殷无语，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有和这孩子兵戎相见的一天。

“放心好了，爷爷。我还是最初的那句话，你们想要怎么对我都可以，我是不会还手的。”殷无语微微笑着，将他出生时候的意愿再度表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灭族之子，但是他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家族的所有人。所以，他不会伤害他们的，宁愿被他们伤害，也不愿意伤害他们。

“四……哥……”虽然有点别扭，殷无语还是喊了哥哥。然后，一个熊抱抱住了殷无语。“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永远不会彼此伤害。你是我……哥哥，永远都是我哥哥。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所以我们一起改变预言好吗？”

“九九……”殷无语忽然觉得眼眶有点涨涨的，忍不住反手抱着殷无咎，闭上了眼睛。

“九九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永远不会彼此伤害。男儿也好，女孩也罢。你永远是我们的亲人，你的身上有着和我们同样的血液。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预言是可以破除的。姐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就不相信，凭我们无法改变这些所谓的预言。老天还有打瞌睡的时候，这算命的更有算不准的时候啊”殷无双握了握拳，宣誓一般。

“大姐说的对，没有什么不同的。无非就是姐妹变成了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你，殷家的少家主，国内最年轻的玄术天才，没有什么改变的。”殷无熙走过去，拍了拍殷无语的肩膀，眼神暖暖的。

“就是说啊四姐，不四哥不要担心，什么灭族之子那些都是虚的。咱们会好好保护你，爱着你，不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你，也不让你有心去伤害别人。”殷无逅转得挺快的，虽然一下子姐姐变哥哥落差很大，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表明决心。

“对了，知道这个预言的有哪些人啊？”殷无芊想到重要的事情，人最可怕的就是三人成虎。只要有心人在里面搅浑水，很容易就煽风点火把事情扩大的。

“你爸爸都不知道，你认为有多少人会知道？除了长老，其他的人基本上都不知道，应该是这样。”殷老爷子也不太确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排除那些老家伙个别口风不紧的，或者是杞人忧天的。

“这个需要好好调查一下，确保不会有人那这件事情来大做文章。不怕别的，就怕有人以此来要挟逼迫。要知道，兔子急了也还咬人呢就怕他们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逼四哥爆发，那可真就应验语言了。要知道，世界上很多预言，就是有心人推动的。本来相安无事，偏偏纠缠不放。”殷无双的担心不无道理。

“嗯，我会好好计量的。不过，我很好奇，是什么缘故让小四有这么大的力量破除封印的？”殷老爷子开始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呃……”知晓缘由的几个游戏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阵语塞。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爷爷把那游戏列为禁止玩耍的项目呢？

“是我太冒失了，没能掌握好分寸。不过，爷爷。狂灵血祭的威力真的很大，我在游戏里尝试过了。”殷无语笑了笑，清秀的五官变得十分的柔和。他的心里其实很高兴，亲人们并没有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就把自己当做怪物。这个认知让他十分的高兴，连原本游戏里的背叛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啊？你使用了禁忌之术？怪不得，那一瞬间爆发的能量不亚于小型核弹，怪不得会把封印击碎呢”殷老爷子喃喃自语，一面又好奇的要死，思量着要不自己也进游戏去试一试这个法术的威力。这个技能可是禁忌之术，传说是老祖宗发明的，在特别时候使用的和大范围敌人同归于尽的法术。不过，是什么缘故让孙儿会想着使用这个技能呢？即使是游戏，那滋味也不会太好受吧？

“好了，好了。暂时先这样吧小四，你先回房休息去。爸爸，您留下来继续好好解释。”殷卫发现新出炉的儿子微微颤抖的双腿，猜想他刚刚施放了那么大的能量，此刻一定很虚弱，于是决定让他回去休息。至于老头子，那就乖乖留下来继续讲述好了。

“四哥，我送你回房吧”殷无咎走过来扶住殷无语，他也看见了他微微发白的嘴唇和颤抖的双腿。

“那就麻烦你了。”殷无语也确实累了，谁说游戏不会影响到现实呢？精神上的杀伤力可比肉体上的要厉害得多，即使有系统保护，那一瞬间他的意识没有被炸散了，都是老天保佑了。脑波刺激的后遗症使得全身都在痛，封印解除四肢骤长也令他一时无所适从。能量暂时的消耗殆尽，他此刻无比的虚弱。

“四哥太客气了，我们可是兄弟呢说什么麻烦。”殷无咎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和艾斯两人一左一右的架着殷无语离开。

回到殷无语的房间，卧室里游戏舱销毁的气味还未散尽，看来短时间内卧房是不能使用了。最后，他们把殷无语送到了平日里他最喜欢的地方，小花厅的露台躺椅上。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荷塘，荷叶的清香幽幽飘散着。

将殷无语安置好，殷无咎细心的给他掖好被子。“四哥，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多做些好吃的，然后来叫你吃饭。你现在先歇一会，什么都不要想。”

殷无语笑着应了，缓缓闭上眼睛。

耳边是细碎的脚步声，那两人相携离去，轻声掩好门。人虽离去，可是那交谈的声音却随着风儿传入了假寐的人的耳中。

“九九很开心吗？”

“对呀好高兴，好高兴”

“为什么呢？”

“因为我也有兄弟了，虽然姐姐们很好。可是，我还是想要一个哥哥啊”

“呵呵……”

第五十三章：总有遗憾

人的一生

总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

不能成为朋友

真的很可惜

请相信

我不是想欺骗谁

而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再见

殷无语听着逐渐远去的声音，忍不住微微笑了，眉毛却悄悄的拧了起来。安静下来之后，不得不回想起先前游戏里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在里面，虽然当时真的是很愤怒，一种被背叛的、无无法宣泄的怒气。但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里面好像有很多的疑点呢赛斯蒂拉尔的反常表现，那些具有强烈暗示性的话语。这个赛斯蒂拉尔，真的很反常啊他到底在想什么？第三封印的关键在小雪貊身上，他完全有机会悄悄挟持小家伙离开。可是为什么？他却想要介入两个团队之间的战争，难道说是那个叫凝霜的女人私下和他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成？

思前想后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殷无语只得放弃。闭着眼睛乖乖挺尸，不再去耗费脑细胞。游戏舱毁了，自杀删号的玩家想要再进入游戏似乎很难。可惜了，自己还没有寻到仙呐还没有找到自己一直很介意的玄阴家族呢打从进入殷二夫人的母体之时，他就已经是有意识的灵魂了。但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带着清醒的意识投胎？这确确是个不解之谜，大概只能用妙不可言来解释吧。只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前世肯定也是一个修炼玄术的人。不然的话，这辈子在使用那些玄术的时候，不会有那么熟悉和得心应手的感觉。

前世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点儿好奇，所以才想了解。虽然今生不应该太纠结于前世，但是一个有意识的失忆的魂魄转生，多多少少还是难以忽视的。只是这种事情不能急，大概需要什么契机才对。而且，关于他是清醒投胎的事情，他也没跟旁人说过。总觉得说出去的话，又会惹起风波。胡思乱想着，渐渐地睡意就上来了。殷无语也不打算抗拒，迷迷糊糊的进入了黑甜乡。

他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据长老们说他这样的人一旦做梦，那也是一种预知的梦。况且预知的梦不好掌控，所以还是少做为妙。所以此刻陷入黑甜乡，却也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梦境困扰。直到空气中传来了浓郁的花香味，殷无语才猛然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血红的花瓣打着滚的从落地窗外汹涌进来。白色的地毯上落满了红色的花瓣，看起来有一种血迹斑斑的视觉效果。

殷无语掀开薄被坐起来，定定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木制露台。他知道，这场花瓣只是传递信息的使者，正主儿很快就会出现的。夕阳西射，橘红色的光芒洒在露台上。荷塘夕阳，别有一番风情。他却无心欣赏，只是看着天际。很快的功夫，视线里出现了一团黑雾，急速向这边靠过来。

越来越近，也叫殷无语看清楚了。那哪里是什么黑雾，那分明是由上百只蝙蝠组成的飞行大队。那一团蝙蝠直接降落在了露台上，很快的凝聚成了一个人形，一个裹着黑色立领披风的金发男人。

殷无语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开口道。“赛斯蒂拉尔阁下，不知道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听见殷无语说话，赛斯蒂拉尔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小小的后退了一步抬起披风掩住口鼻。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小不语的房间吗？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坐在这里？不对，这个男人的面容怎么看起来和小不语有几分相像呢？心里有些慌乱，他不由自主的用眼睛搜寻着屋内，想看看殷无语到底在不在。

看他的反应，殷无语勾起一个淡淡的、略带讽刺的笑容。“不用找了，赛斯蒂拉尔阁下。我就是殷无语，真正的殷无语。您以前看见的女体殷无语，只是玄术封印之后的产物。如今，封印解除了，我恢复了真正的性别。请不要愤怒，您难道忘记了吗？我一直都在告诫您，我不是您所想要的人。您讨厌男性，而我的真实身份就是个男人。所以，我一直都在对您说真话，只是您自己不相信罢了。”

赛斯蒂拉尔似乎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个女变男的匪夷所思的消息，所以一直一副吃鸡蛋被噎着的表情。这倒逗笑了殷无语，优雅的黑暗贵公子能露出这幅表情来，还真是好笑得紧。也罢也罢虽然自己一直在提醒他，却也是无法直言的隐晦。所以，他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的，导致的背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只是，很可惜啊刨除那些恶心肉麻的情话，这个人做朋友的话，其实还是蛮好的。可惜，他嫉妒的讨厌男人，而自己很不幸的，恰恰是个男人呢无奈的笑了笑，他轻叹了一口气。“自杀删号，也算是我的抱歉了。虽然做不成朋友很遗憾，但是那件事情就作罢了。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我们就此别过。”

赛斯蒂拉尔听了这话，眼神微微沉了沉。“关于游戏里背叛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语罢，他一甩披风，又化作一团蝙蝠扑啦啦飞向了天际。

殷无语目送着他离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释什么呢？他似乎很醉心于解除封印的任务，所以为了第三封印的线索和自己对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自己太把一切当回事了，理所当然的认为人家就该和自己一国。却忘记了，正邪不两立，终究是做不成朋友的，又何来背叛之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