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驰昊指了下远智,头转到逸中耳边时声音压低了,“认识宫里的四皇子,四皇子送他的,说是能辟邪,他就天天带身上了。”驰昊笑着摊开手,“你看,我就不需要这些,是邪避我差不多。”
逸中脸变了色,问道:“这为什么能辟邪,远智有拿这扇子避过什么邪么?”
“据说是个道长送给四皇子的。”驰昊夺过远智的扇子,打开来仔细观看,“我看不出什么名堂,远智,你得了它之后有避过猫还是避过狗?”
远智歪歪嘴,“我正打算用它来避你呢,你站在那儿就像个邪。”
“嗟,这东西引邪还差不多,给我添了多少麻烦,那四……”驰昊顿了一下,“他才像个邪,这东西若能避他,我定向你借来,天天扇,连睡觉也叫人在我床边帮我扇。”
萧秀跟着笑出声来,“那四皇子对驰昊哥倒关心得很。”
“萧秀,你别跟着远智一起糊涂。”
“……”
逸中不再关心他们说什么,只听说那扇子是道士所赠,心中已是惴惴不安,刚才那扇子朝他扇了几下,已看出几分威力,若多扇几下,恐怕“吓得屁滚尿流”会用来形容自己,若真被逼得现出原形,恐怕再也没法玩那郑驰昊。幸而这扇子安静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威力,逸中却也不敢碰驰昊手里的扇子,心中还防着驰昊会突然拿起扇子朝他扇两下。
怎么毁了那扇子?逸中侧过头冥思苦想。
想了良久也没个主意,耳边听到他们三人笑声闹声,也不去理会他们在说什么,有些烦躁地扭过头看着驰昊,再看看他手中那祸害。
越看那祸害越来气,扇面上那牧童仿佛在咧嘴笑他,笑什么,再笑你也只是个小屁孩,逸中朝那牧童瞪瞪,恨不能立即将那扇子撕碎,可,又不敢碰那扇子,逸中转过身,苦着张脸望着湖面。
突然,逸中指着湖面不远处,惊声喊:“驰昊,你来看。”
“什么?”驰昊连忙也转个身,面对着湖向逸中所指处张望。
“湖里啊,有奇怪的东西冒出来。”逸中手伸得更长些,身子也探出去。
驰昊也跟着探出身子,脖子也拉得老长,“什么东西冒出来,鱼么?”
“不是,你看,还在湖里。”
远智和萧秀也站起身,待往逸中身边靠近,船重心顿时往逸中驰昊一边倾,萧秀连忙后退一步,船开始晃起来,远智一慌,也不知该往哪边站,左一下右一下,船晃得更厉害。
驰昊想退回身子,一时却不好稳住,还不忘喊:“逸中你快坐下。”
逸中晃着身子,一边喊:“驰昊抓紧了。”一边屁股用力往驰昊身上一撅。
“扑通!”
湖面溅起好大个水花,分明是有人落水了。
“啊——驰昊哥!”
“驰昊哥!”
听到远智萧秀同时发出的喊声,逸中回过身一看,松了口气,那扇子终于被驰昊抱进湖里了,哈哈,这下看那它能祸害谁。
远智大呼:“船家,快救人啊,驰昊哥他不会水。”
不会水?逸中一怔,这母狐狸真不会水?完了,自己也不会水。
“驰昊——”逸中有些急了,连忙低下身子,朝在湖里扑腾的驰昊伸长手臂。
又是“扑通”一声,萧秀已跃入水中。
萧秀水性不差,不用等那船夫下水,他两三下便抓住驰昊,抱起他往船上推送。船家连忙过来帮忙,远智逸中也用力拉住驰昊往船上拽。
终于,驰昊被拖上了船,船夫双手往他腹上压了压,驰昊吐了些水便是猛咳不止,好在落水后立马就被救上来,驰昊也没昏厥,但那脸是白得发青了,说不出话,咳一阵停一阵。
逸中拍着驰昊背部,放下心来,早该知道这小子命大,凭白为他担心了。
远智一边扶着驰昊,一边朝萧秀喊:“你怎么还不上来?”
“啪”一个物件被抛上船,落在远智身边。
萧秀在湖中笑着挥下手,“你的扇子,快收好了。”
扇子!
逸中转向远智脚边,果然,那扇子得意洋洋地躺在船上,虽然浑身湿透。
可恶!逸中不禁用力拍了下驰昊的背,郑驰昊,你白落水了。
第二十九章
尽管驰昊说自己不碍事,远智还是让他和逸中返回府上。
“现在回去,岂不扫大家兴。”驰昊似乎没受什么惊吓。
远智一面帮拭擦萧秀脸上的水,一面说:“身上衣服都湿了,你还想玩什么。”
“叫冬子把衣服带来换呗,我们在战场上哪那么娇气。”
“要玩也不急于一时,现在天凉,湿衣裳贴着身多难受,你不心疼你自己,我还心疼萧秀。”
萧秀一听远智那肉麻的话,“哎”一声,脸避远了。
驰昊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看逸中,逸中心里正烦那扇子,也没察觉驰昊在看他,驰昊委屈地转回来,油然而生一个念头:逸中好象都不关心我。
大家各自回了府,驰昊沐浴后便呆在屋里,他多披了件衣服,是有些儿冷。
许久,逸中不见驰昊来找他,便去了驰昊房里。
“怎么了,一路回来话很少,身子不舒服?”逸中坐到驰昊身边。
“你现在开始关心我了?”驰昊脸侧向另一边,显然在生气。
逸中一惊,这家伙不会看出是我故意推他下水的吧?
“驰昊,我……不是故意……是不小心……”唉,觉得心虚了。
“远智都会帮萧秀擦脸,拧发,你在那儿不动也没句关心的话。”
原来为这个生气啊,逸中放下心,这人平时爱说人矫情,自己不也这样,这也生气?逸中暗笑,脸上却也板着,先责怪起驰昊。
“你当时掉水里,我都吓坏了,回到府上我才缓过劲,你要是就这么——抛下我,那个什么了,你叫我怎么办,我,我反正已经离不开你。”
逸中说完转个身背对着驰昊,暗暗作呕,啊呀,摸摸手臂,生了鸡皮疙瘩没有。
“逸中!”驰昊从逸中身后拥紧他,驰昊相信他的话,一路上逸中那六神无主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原来是因为担心失去自己,心中溢着甜蜜,落水一次就能让逸中发现离不开自己,那多落几次也无妨,身子顿时不觉得发冷,倒热了起来。
热,驰昊慢慢察觉身上发热的源头——下腹。
挨了两三个时辰,终于到了晚上能抱着逸中躺在大床上。
驰昊扳了几次才把乱喊“救命”的逸中按在床上。
“说吧,把我推下水该怎么处罚你?”驰昊捏住逸中的下巴。
“我哪有推你下水?”这种情形,逸中看出来了,驰昊不是责怪,是找借口能够正当地兽性大发。
“是谁碰了我一下,我才掉水里的?当时在我身边的就是你吧。”
他居然知道是我推他?逸中愁个眉又装出个讨好的笑容,“我也是站不稳,不小心就靠你身上了。”傻笑一个,想想又改口,“不不,我根本不知道我碰到你了。”
驰昊没说话,只是笑着凝视他。
逸中捂住自己的嘴,讲错话了?他不相信?逸中放下手,又是一个装傻的笑脸,“我现在知道是我不小心把你碰到水里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
“要我饶了你可以,我也把你拎到湖里泡一泡?”驰昊压住笑。
“我觉得这个惩罚太轻。”逸中一本正经地摇摇头。
“太轻?”驰昊一怔,“那你说说什么叫重?”
“罚我和你亲嘴。”逸中嘻嘻笑起来,双手抓住驰昊衣襟,那嘴就凑上去。
驰昊再次把逸中按床上压稳了,“你怎么只懂亲嘴,今天要罚更重的。”
嘴巴没舒服到,逸中噘起嘴。
驰昊俯下头在逸中嘴上轻啄一下,“你说说怎么罚你,除了亲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逸中舔了下嘴唇,面不改色。
“想什么?”驰昊饶有兴趣看着他。
“说出来你会害羞。”
“我会害羞?你会害羞还差不多。你说,看我会不会害羞。”驰昊更有兴趣了。
“你不害羞给我看,我就不说。”不笑却似奸笑。
“好你个金逸中,捉弄我,数罪并罚,裤子脱了,打屁股!”
驰昊伸手去扯逸中衣裳,逸中翻个身正待爬走,又被驰昊拖回来,手伸进那衣裳中往下拨他亵裤。
逸中挣扎着回过头,“你那是摸屁股,哪是打屁股?”
“那你是要被摸还是要被打?”
“我摸你行不行?”逸中咬牙切齿瞪向驰昊。
“求之不得!”驰昊跪起身,撩开自己衣裳便去解裤腰带。
轮到逸中目瞪口呆,眼看那裤头就要滑落下来,逸中连忙扑上去提住,抬头看着驰昊,“你可知羞耻为何物?”
驰昊笑问:“那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逸中手抓着裤头往下一拨,朝下看了一眼,连忙滚到床的另一边笑得前俯后仰,“看光啦!看光啦!”
驰昊这回没上他当,扑上去骑到逸中身上,“你又不是没看过,喊什么。”
没得逞,母狐狸是学聪明了还是没臊可害了?
逸中觉得脸有些发烫,想翻个身子又被驰昊按住,“啊呀!”逸中羞涩地笑着用手背挡住眼睛,驰昊又将他手拿开。
“怎么不敢看了?”驰昊逗他。
对啊,都是男人,这有什么不敢看了,逸中咬住下唇,垂眼又朝驰昊那部位看了眼。
啊呀!这叫什么事啊!逸中仰起头咬着笑容,竟憋出一句:“郑驰昊,你饶了我吧。”真是,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驰昊更是被逸中这话刺激到,征服逸中的欲望一直没停歇过,要他听话,要他爱我,他如今连求饶都会了,可怎么既不可怜也不无助,倒像是羞涩的诱惑,越是求越想占有他的全部,身,心。
从那张脸,到他的脚趾,似乎浑身无处不透着诱惑,驰昊将逸中身上衣裤拨个干净,逸中反抗不过,直溜钻到被子下,驰昊也要往里钻,逸中滚几滚硬是把自己裹个结实,不留空隙让他钻。
“逸中你不要和我亲嘴了?”
“要!”逸中露出两只眼睛。
“我们这样怎么亲?”驰昊抱着被子连同逸中一起。
逸中露出个头,嘟起嘴,“可以亲了!”
“啊——嘁!”
驰昊突然脸转向另一边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是第二声,停了片刻,吸吸鼻子,扭回头对逸中说:
“你看,我光着身子在外面,都快得风寒了。”
“你再找床被子盖呀。”逸中吐了下舌头。
“我就要盖你身上这床,来啊,让我进去,我真的快冷死了。今天被你推下水,一路上湿淋淋地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我,现在还要让我冻着,我现在是病人了。”驰昊动手拔他的被子。
“哪有病人力气还那么大的!”
两人拽着被子扯来扯去,终究因驰昊又接连打了三个喷嚏,逸中想到今日自己将他推入湖中心生愧意,于是手一松,驰昊便钻入被中。
两具滚烫的身体纠缠在一块儿。
逸中已分辨不出这肉身和自己的身体还有何区别,驰昊手抚摸上他身体的每一寸,那触感逸中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以至驰昊抚向他胯下时,逸中没防备,随着驰昊那一下下揉弄而一阵颤栗。
“郑驰昊……你卑鄙啊!”逸中连声音都轻微颤抖,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
“你现在才知道卑鄙啊。”驰昊手不肯停下,突然轻笑道:“逸中,我还以为你还是个孩童,没想到也已经是个大男儿了。”
“我不和你说话了,你……快停手吧。”逸中语调短促微弱,已然无力反抗,浑身发软,手臂却还紧圈着驰昊的脖颈。
驰昊没应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啊——”逸中突然就咬上驰昊肩膀。
驰昊没觉得疼,反而笑了,“逸中舒服了吧?”见逸中没应他,脸躲在他肩窝下,想来逸中是害羞,这小子也就亲嘴的时候才显得那么不知羞耻,也无怪,这还是第一次碰触逸中私处。
只是自己身下那柱火热还未释放,驰昊虽未做过那事,然在军中他却耳闻此事种种,对男人间那事也不觉稀奇。
驰昊心想:我和逸中两情相愿,做这事也是顺理成章,只是逸中一个书生或许对男女伦常略知一二,可对男人那事却未闻,说与他听可能还会吓到他,干脆不说,直接做了或许他还觉得正常。
想到此处,驰昊将逸中身子翻过去,手游移到他两股间,猛然就将自己那昂起之处往逸中身下捅。
“啊——”逸中杀猪叫一般整个人弹起来。
“郑驰昊,你死定了,搞什么!痛死了!”逸中手捂着痛处,狠狠瞪向驰昊。
“会这么痛?”驰昊没试过,自然也不知道有多痛,只是前端也被挤得有些难受。
“你屁股伸过来,我拿根棍子捅捅看。”
“我……,又不是用棍子捅的。”驰昊觉得有些委屈。
逸中呲着牙朝驰昊身下看了眼,想来也明白那棍子是什么东西,“郑驰昊,你再用那玩意儿捅我,我就把它剁了。”说罢,又朝下看了眼。
“这怎么行!”驰昊连忙把逸中抱住,陪个笑脸,“以后习惯了就好。”
“还有以后?”逸中那眼珠都快瞪掉了,“我剁你,我去拿刀。”
逸中嚷着要下床,驰昊只能抱紧他哄着:“好了好了,今天不玩这个,我们亲嘴亲嘴。”
一提亲嘴,逸中才安静下来。
唉,这逸中,看来以后得连哄带骗慢慢来了。
唇舌纠缠间,驰昊的精气又被逸中猛吸了三口,逸中是故意的,两股间还在疼,不好好修理他对不起自己的痛处。
驰昊丝毫不知身体有异,只是很快又昏睡过去,这回,非同寻常。
第三十章
驰昊自小体质一直很好,只偶尔有个小风寒也就两三天工夫便会自然退去,可自从那日落入水中,驰昊已经病了数十日。
开始两三天驰昊并不以为然,白天落入湖中,晚上又光着身子和逸中折腾,害了风寒也不怪,以为过两日就能不治而愈,怕传染给逸中,晚上也不和他同床,谁知三日过去也不见好转,大概是最近身体本来就较弱,冬子上次弄来补体的药,他也乱喝一通,也不请个大夫来瞧。
如此一来,又拖了几日,身体被糟蹋更厉害了,身上时冷时热,整日觉得头晕发困。
驰昊不想惊动他人,觉得这小病吃几贴药便会好何必声张,正巧郑将军去边县拜访好友,如此也省去父亲担心,叫冬子私下去请了大夫来,大夫诊断只是风寒,开了药,可服了几贴也不见好转,又请了个大夫,还是说风寒,开的药与前一个大夫开的无二,驰昊又服了几次,还是没好转,再请了大夫来,接连四五个,竟没一人将病治愈,驰昊倒越病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