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于江山（生子 第二部 上）——夜葵

“爹爹每次和他说完话都会被虫子咬，爹爹不要和他说话。”耀儿撅着嘴说。

玉函琼的脸腾的红了一片，其他人纷纷皱眉不知道耀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南无煌看着玉函琼脸色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耀儿的意思。站在一边的戴公公懂也装不懂，景衍脑袋缺根筋从来不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走到耀儿身边蹲下与他平视，南无煌像在对他讲秘密一样小声开口道：“这次我会好好保护你爹爹，不会让他再被虫子咬了。”

“你会保护爹爹？”耀儿看着他问。

“当然，和你拉钩。”南无煌伸出小拇指像个孩子一样。

“恩，你要保护爹爹，也不许欺负爹爹。”耀儿伸出小拇指和他勾在一起。

“我跟你约定。”南无煌再次保证。

目送耀儿离开，为了顾及怕冷的玉函琼特意多添了几个火盆。玉函琼看着他身体慢慢后退，他当然明白南无煌要做什么。

南无煌脱下自己的大麾随手一丢，沉重兽皮缝制的衣服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一边脱下自己其余的衣服一边朝玉函琼靠近，前几天的一幕似乎又重演。

玉函琼又一次被逼到那个角落，今天大雪天气昏暗，火盆的光亮有限，角落里有些像黑天一样昏暗。玉函琼靠在墙上朝着另一个角落退去，低着头不敢和南无煌对视，因为他眼中的灼热已经无法控制。

退到直角的角落里，最后退无可退，南无煌双手一撑便轻易的拘禁他的自由。低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玉函琼柔软的头发摩擦过南无煌的脸颊，带来舒服的触感。

伸手将他的裘衣解开，亮白的衣服顺着身体滑落。南无煌又顺手扯去他头上的发带，漂亮的青丝立刻四散开来。伸手进衣服内，温暖的体温从手中传来，南无煌怜爱的上下轻抚。

玉函琼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头也扭向一边紧闭双眼。

南无煌的手伸到他背后搂住柔软的腰向前一贴，玉函琼前后都没了空隙被紧紧的钳制在墙壁和他之间。

手指沿着他的脊背慢慢滑下直至末尾，玉函琼颤抖的轻喘一声，将双眼闭得更紧，身体也紧缩成一团。南无煌抬起他的腿夹在自己腰间，双手托住他的重量，一边注视着玉函琼面红耳赤的轻吟一边将自己送入。

玉函琼颤抖地抓着南无煌的肩膀寻求平衡，身体随着他上下起伏，呼吸也乱了套。背后的墙壁是凉的，但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却异常火热。

看着他倔强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南无煌轻笑着一点点撩拨他的感受。逐渐，玉函琼忍耐不住隐隐发出如猫叫一般的嘤嘤声，急促的呼吸也吹在南无煌的脖子上。如雄狮一般的男人被他无意的挑拨弄得更加按耐不住，体温逐渐升高汗水顺流而下。

捉住柔软的双唇，南无煌强霸道的迫着玉函琼回应他。

偌大的寝宫里一声声细不可闻的喘息回响，屋内飘散着暧昧的气氛。火盆里的木柴时而发出烧裂的劈啪声响，将这份火热的情感推向顶点。

迷醉放纵过后，玉函琼坐在温热的池水中靠着南无煌肩膀睡着，南无煌如狼似虎的不断索求让他虚弱的身子不堪重负。

小心将他拥进怀中，南无煌伸手滑向后方为他清理。睡梦中的人皱着眉头发出一声嘟哝，南无煌放轻了动作。玉函琼温热包围和水池中迷幻的蒸汽让他又心痒难耐。将睡着的人放在自己胸前，分开双腿让他跨坐在身上。玉函琼被他弄醒，发现南无煌的意图后马上游移着眼神看向别处，被水汽渲染晕红的面色更加泛红。

在水中事情进行的顺利许多，原本平静的水面变得微波四起，乱了一池的倒影。暧昧的气氛和环境让他们更加忘记自我，完全沉醉于彼此的怀抱中。

南无煌最后将玉函琼抱出浴池时，他已经沉沉的睡着了。细心的为他擦干身体又换上轻薄舒适的衣服，南无煌将他抱回床上，为他擦着还在滴水的一头青丝。

玉函琼大概是太累了，所以睡得十分安稳，想来浅眠的他很少能睡的这么沉。

南无煌拿着巾帕一寸一寸的将头发擦干，又用梳子一一梳顺，最后挑了一根金色缎带为他绑好。

如墨青丝上点缀着一点金黄，映衬着他细白的脖子和恬静的睡眼。

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南无煌轻声起身离开。

“让御膳房给函琼做一些补气的膳食，他平日里不喜欢喝补药，你们在膳食上多下下功夫。”南无煌走在前面说。

“奴才遵旨。”戴公公跟在他身后应道。

来到耀儿和融磬待的偏殿，两个孩子正在听段逯讲故事，背对门口而坐的耀儿和融磬没有发现南无煌的到来，但看见南无煌的段逯想起身但被他一个手势制止。随后，南无煌就这样倚在门边看着耀儿。

“然后呢？然后呢？”耀儿听到精彩的地方紧追着问。

“是不是出现了妖怪？”融磬也是好奇十足。

“然后他们就走过转角，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眼前是一片空空的祭台，上面什么也没有。”段逯继续讲道。

“为什么走到最后都没找到宝贝，只有一个祭台？”耀儿显然对这个寻宝的故事不太满意。

“之前村民说那里不是闹鬼吗？为什么到最后没有大鬼怪出现？”融磬也是一阵失望。

“我还没讲完，别急。”段逯笑着说，两个孩子立刻又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寻宝的人分头在四周查看，因为他们不甘心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结果他们在一面墙上发现了一些壁画。”

“是宝藏的位置？”融磬问。

“不，那上面画的是人。”段逯神色兼备的讲着“他们看过这个壁画才发现这里不是什么藏宝的地方，而是一处关押妖魔的墓穴。”

两个孩子同时发出一声惊叹，眼睛睁得圆溜溜等着段逯继续讲下去，南无煌在门口听的微微皱眉，段逯这个故事他再熟悉不过。

“那里有妖魔？”耀儿问。

“没有，壁画上的内容是一个妖魔被抓来镇压在这里的故事，但这里并没有什么妖魔埋葬，祭台也是空空一片，所以那些人推测妖魔可能是已经不在这里。”段逯说。

“妖魔逃到外面去了？”耀儿问。

“不知道，可能是在这里化为灰烬也可能是思过悔改化身成佛，总之那处墓室里什么也没有。”段逯说。

两个孩子听完这样的结局都十分失望。

“最后找宝藏的人只剩下那个带头的和他的师爷了么？”耀儿不甘心的问。

“对，他们很多人进去，最后只有那两个人活着出来，从此以后他们对这件事很少谈及再也没回去过那个地方。”段逯说。

“那段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融磬调皮的问。

“我是听街市的说书先生讲的，至于说书先生是怎么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段逯轻巧的说。

“快要黑天了，我已经让御膳房传了晚膳，跟我回寝宫去。”南无煌走上去抱起耀儿。

“爹爹怎么没来？”耀儿朝门口张望着问。

“函琼有些累睡着了，等我们回去他就会醒，到时候一起用晚膳。”南无煌说。

“融磬哥哥再见。”耀儿被南无煌抱出去还不忘跟融磬告别。

虽说耀儿有点怕南无煌，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又觉得南无煌没这么可怕，只要他不生气，平日里耀儿并不排斥他。南无煌也越来越宠爱耀儿，对他和玉函琼都呵护有加，并且对洹儿的下落也越大的急迫。

回到寝宫天已经微微发黑，玉函琼小憩一会儿刚刚醒来，戴公公正指挥着侍女们将晚膳摆上桌。

南无煌抱着耀儿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有些不习惯的耀儿眼巴巴的看着玉函琼。

“坐到我身边来。”南无煌对玉函琼说。

耀儿也想跟玉函琼在一起，玉函琼只好坐到了南无煌身边。

第一百九十章：出现希望

“戴德，将那盘四湖瑞鲤瑞来。”南无煌知道玉函琼爱吃鱼，昨天他偶然尝得这道菜觉得不错，今天就命人给玉函琼做出来。

先是自己用筷子夹起鱼肚子上的最嫩部位的肉送进玉函琼碗中，随后又夹起另一边的鱼旗嫩肉送到耀儿的碗中。

玉函琼无声的吃着南无煌不断送过来的食物，耀儿玩了一整天暂时也忘记自己坐在南无煌怀中，也美美的吃着东西。

“皇上，让老奴来吧。”戴公公见南无煌没完没了的侍候这一大一小，自己都没怎么吃，不禁上前询问。

“无妨，去把鸡汤端来。”南无煌命令道。

戴公公立刻到桌子的另一边一阵忙碌，端来三碗汤。南无煌将汤碗放在玉函琼手边，又端起另一只碗拿着勺子要喂耀儿。

“我要爹爹喂。”耀儿看着南无煌手中的勺子又看向玉函琼。

“我来吧。”玉函琼破天荒的对南无煌说了话。

还没等南无煌反应过来，手中的勺子和汤碗已经被玉函琼接过去。低头吹了吹勺子里的汤，玉函琼将满满一勺香浓美味的汤送进耀儿嘴里。小东西坐在南无煌怀中满足的被玉函琼宠溺。

南无煌回过神时玉函琼已经在熟练的照顾耀儿，眼前的人低着头看着那小家伙，满脸尽是宠爱的微笑，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窒息美。

玉函琼已经原谅他了吗？不然为什么会用这么平常的口气对他说话？语气间毫无过去满目疮痍的关系痕迹，似子他们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的平和。

南无煌心中不高兴那是假的，他现在欣喜若狂，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人抱在怀里诉说衷肠。

可玉函琼还在一口一口的喂着耀儿吃饭，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话的意思，南无煌甚至有点怀疑自己刚才有点幻听。

将耀儿喂的饱饱，玉函琼伸手刮了一下他嫩嫩的小鼻头故作严肃的命令道：“以后要学着自己吃饭，不许再让人喂了。”

“耀儿就是喜欢爹爹喂嘛！”吃饱的小东西撒娇的一扭说道，但是他忘了自己现在坐在南无煌怀中。

“下次我喂你。”南无煌从戴德手中拿过巾帕把他油子子的小嘴擦干净笑着说。

耀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坐在爹爹怀中，抬头看了南无煌一眼立刻变得老实。南无煌心中有点失望，这孩子对他还是很拘谨。

听到南无煌的话，玉函琼心生怀疑。他察觉到什么了吗？自从那天看见耀儿脖子上带着那枚扳指回来后，玉函琼心里就觉得南无煌可能怀疑到什么，不过那人却一直都没有问，在他面前一点打听的意向都没有。

刚刚自己对南无煌说那句“我来吧”之后，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南无煌愣在那里，有点不相信自己还愿意跟他开口说话。他自己其实也不明白，当时不知怎地就脱口而出。

不是决定要和他划请界限了吗？不是决定扼杀曾经那份感情了吗？不是决定不再跟他有过深的交集了吗？不是决定从此深锁自己的心了吗？

为什么？自己竟在那一时之间忘记所有的决定，用平常不过的语气对他说了那三个字，如同简单的家长里短一样说话，没有拘束和障碍。

南无煌心里暗下决定，随后身子前倾在玉函琼耳边低语道：“我今晚要和大臣商议国事，之后会回寝宫睡觉，等我。”

玉函琼身体猛地一震，南无煌将寝宫让给他们父子住那么久今天要回来了吗？而且还要与他们同睡。

这段日子以来南无煌时不时的支走所有人，不分白天黑夜的来找他索爱，今天他就是不告诉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要先跟自己说？还要自己等他。

南无煌将耀儿抱起放进玉函琼怀里，随后起驾去了御书房。耀儿左看看南无煌离去的身影又看看抱着自己的爹爹，十分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爹爹晚上等他。

小东西想起来爹爹一直在喂他吃饭，自己没吃什么，随即学着大人的样子七拧八歪的去拿筷子。

“爹爹吃东西。”耀儿颤巍巍的筷子夹着一个酥骨鸭一抖三抖的放进玉函琼碗中。

戴公公跟着南无煌离开，剩下的宫女太监们继续侍候他们父子。

用完晚膳，戴公公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齐国候，皇上指派人来侍候您，小的将他们带来给齐国候过目。”戴公公说完闪开身，一个年轻貌美眉字刚毅的女人走上前躬身给玉函琼请安。

“启禀齐国候，他叫素颜，是侍奉您的大侍女。”戴公公说道。

“见过齐国候。”素颜不同于其他闺秀碧玉般的女子，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潇洒挺拔的气质，即不失女子的温婉也不乏男子的凌然。

“这位是御前侍卫景衍，齐国候应该跟他很相熟。”戴公公又让开一步，景衍上前跟玉函琼挤了挤眼睛。

他们二人身后还有好几个宫女和护卫，戴公公介绍了几个重要的人之后其余的一语概括。

玉函琼不明白南无煌为什么弄这一套，自从自己住进他的寝宫之后景衍就一直在他周围保护着，虽然这位叫素颜的侍女他今天刚认识，但也不至于让戴公公亲自来重新介绍一遍，弄得这么正式。

“既是自己人，大家叫我函琼便好，不要叫齐国候这么生疏的称呼。”戴公公退下后，玉函琼对素颜和景衍说。

“我还是叫玉公子吧，叫了这么久想改也改不过来啦。”景衍自在得很。

玉函琼朝他笑了笑，他们当年还一起逛过鎏国的街市，自己还为景衍鉴别过一块玉坠，后来景衍那枚玉坠被段逯抢了去。

“奴婢即为下人，自然不敢逾越，还请齐国候收回成命。”素颜断然拒绝。

“你既然跟我就不要按照其他人的规矩来与我相处，你这样做反而让我不自在，如果是侍候我是不是应该按照我的喜好来呢？”玉函琼笑着说。

素颜一顿，无言以对。

“素颜谨遵玉公子命令。”稍想了一下，素颜改口和景衍一样叫他玉公子“但是在人前素颜还是要尊称齐国候。”

“这是自然，我上次说错了话回去让段逯教训了一整天呢，咱们外人前装一装，自己人时就随便啦，我说的是吧玉公子？”景衍笑着对素颜说完又转头去问玉函琼。

“没错。”玉函琼笑着应答“没有外人就不需多礼。”

“爹爹，那个大姐姐好漂亮。”坐在一边的耀儿趴在玉函琼耳边小声说，只可惜他的声音还是不够小。

素颜嘴角微微上挑，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

“当然，素颜姐姐是这皇宫里嘴有学识也是最漂亮的女人。”景衍大大咧咧的说。

素颜出身高贵，家门是前朝胡国的名门望族，只可惜胡玉昏庸不识忠奸，素家满门尽遭欺压斩的斩杀的杀，最后素颜的爷爷郁郁而终，留下全家满门遗孤女眷。素颜从小出身书香门第自然才识博学，家道没落时便自愿进宫为女官一心想铲除附着在胡国的奸臣，只可惜她一介弱女子一无势力依靠二非男儿身无法有大作为。

殇国在此建都后，南无煌勤政改革，不仅挽救了越发颓势的江山还肃清了一批奸臣妄徒，当初进献谗言害他们家的仇人也在其中，虽然没能亲手报仇，但所有的仇人都绳之以法，素颜也算了去一块心病最终释怀。观察南无煌这几年下来发现他是一位值得辅佐的帝玉，最后素颜才决定继续留在皇宫做女官。

“我与景衍同岁，没人时也叫你一声素颜姐姐如何，今后耀儿又多了一位先生。”玉函琼高兴的说。

“齐国候，这怎么使得，素颜承受不起。”素颜受宠若惊。

“素颜姐姐，你又说错话了。”景衍调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