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出来及时,否则淮卿发起飙来这里谁也拦不住她。
“我有事想请教你。”南无煌对淮卿开门见山的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淮卿狡黠一笑。
“你果真就是我儿时那位,赠剑授武之人?”南无煌问。
淮卿笑笑点头。
“为何要赠予我狂狷剑又传授我十天武艺,最后却消失无踪?”南无煌问。
“赠剑给你是师傅的意思,授武嘛——”淮卿笑如银铃“——是因为看你可爱所以附赠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何况我当年已经拜师于你,想不到过了将近二十年师傅还是……”
“去,什么二十年,奴家可是二八芳华少女。”淮卿调皮微笑。
曦雍等人听的一阵恶寒
玉函琼猛然间想起,南无煌曾经跟他提起过,年少时有一位从天而降的少女赠与他狂狷剑之后便没了下落,想不到这人居然是淮卿。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玉函琼感叹道。
“函琼,她便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
“混小子,你怎么敢直呼你师叔的名字,真是目无尊长。”淮卿坐等好戏的打断南无煌。
南无煌一愣,转头疑惑的看着玉函琼,玉函琼这时也反应过来。
“淮卿是师傅便是我的师傅,她是我师姐。”玉函琼对南无煌解释。
“你是她的师弟?”南无煌从未觉得这么滑稽。
“是,师傅一共收了三个徒弟,除了风雅大师兄就是淮卿师姐,最后就是我。”玉函琼说。
南无煌觉得哭笑不得,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偌大的屋子里安静之极,只有曦雍毫无形象的大笑声刺耳无比。
第二百六十四章:服侍美人
玉函琼在为将要出生的孩子挑选制衣的布料,曦雍鬼鬼祟祟的趁南无煌等人不在凑到他旁边。
“听说你朝骞风雅要了一粒逆天丹?”曦雍问。
“怎么,你想要?”玉函琼转过头似笑非笑的问。
“函琼,咱们可是老相识了……”曦雍挤眉弄眼的引得周围的侍女捂嘴偷笑。
“你暗算我的事情还没跟你计较,还想跟我要逆天丹?”玉函琼反问。
“没有我你们也不可能有这第三个孩子是不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功劳的吧?难道你不喜欢腹中的孩子?”曦雍一张巧嘴争辩道。
“你这牙尖嘴利的人。”玉函琼轻叹一声,将一匹柔软的绢丝布挑出来让蓝夕收着。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曦雍拍胸脯保证。
“你给我几天时间想一想。”玉函琼淡淡的说。
“好,过两天我再来问你。”曦雍见有戏,立刻变得兴高采烈。
曦雍离开后,离歌的身影从垂帘后走出。
“你要我听的就是这件事?”他问。
“不错。”玉函琼挥手,抱着绢布的侍女们全部退下,“他暗中打听多天,今天也差不多该跟我开口了。”
二人坐到桌边,蓝陌敬上香茶。
“你要怎么办?”玉函琼问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从之身,那枚逆天丹我要了。”离歌眉头都不皱一下。
“我同样有一个条件。”玉函琼说。
“你说。”
“他日无煌终成大业,望你不要起觊觎之心。”玉函琼脱口说道。
“哈哈哈哈,函琼,你真是直话直说,实在痛快。”离歌大笑。
“如何?做得到吗?”玉函琼喝了一口香茶问。
“要是南无煌听见你的这份苦心,还不知道在感动到什么地步。”离歌轻笑道“放心,我愿为官却不愿为主,为主之苦我是承受不住的。”
“如此便好,我们说定了。”
玉函琼从怀中取出艳红如血的药丸递给离歌,离歌拿起观察一下才收入怀中。
“给我做一模一样的假药,不然没办法骗过曦雍。”
“这是自然,明天将假的逆天丹给你拿来。”
离歌说完起身离开。
因为玉函琼身体的原因,南无煌不希望他过多介入国事当中,但玉函琼偏偏就是闲不下来。
龙北渊撤走后,两国的战事也稍加缓和,秋末将至,天气也不适合继续打仗,曲犀和殇国都有休兵养冬之意,所以这场轰轰烈烈的战争暂时休兵,但每个人都知道,下次再战必将是决一生死之战。
担心玉函琼受风,南无煌早早就让人将火盆烧上,暮光殿的书房暖意融融,玉函琼的肚子也明显大了许多。
“你不回燎城吗?”玉函琼低头看着新河渠的图纸问。
“战事缓解,不需要我天天守在那里,常将军坐镇边关大可放心,下边的人都知道该做什么,更何况他们也知道我在这里,有什么事自然会启禀上来。”南无煌给他剥桔子说。
见玉函琼许久都没坐下,还有研究那张图,南无煌起身来到他身边,将椅子放在他身后。
“要挖河修渠?”南无煌也低头看图。
熟悉的技法一看便知是玉函琼亲手绘制的。
“趁着冬季开渠挖河,到了夏天即可排洪又可蓄水,东边连年水患不断,中原地事却逢夏必旱,正好从醉枝江引一条新运河经过胡城流入大海,也方便我们海上和陆地的运输。”
玉函琼一一指给他看,南无煌啧啧点头。
“这几处是水库?”南无煌看着图纸上的标注问。
“对,几座大城分别为中心修建水库,再从这些水库引水进入较小的村镇。”
“下游的东部不是极易发洪水吗?这里的水库难道是用来泄洪的?”南无煌指着另一处问。
“这里我还在犹豫,如果洪水量过大这几处水库反而会成为祸患,只怕到时候泄洪不及反成洪峰肆虐的地方。”玉函琼皱着眉头说。
“决定不了的事情先放一放,坐下休息一会儿。”南无煌扶他坐进椅子。
现在他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将耳朵贴在玉函琼肚子上,随着胎儿长大,腹中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
玉函琼刚坐下,南无煌就百听不厌的凑了上去。
“骞风雅说是个女儿,他是怎么知道的?”南无煌一边听一边问。
“离歌为我诊脉说也是个女孩,这医家的学问深着呢。”玉函琼看着他头顶回答。
“启禀皇上,用膳的时间到了。”素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走吧,去吃饭。”南无煌起身道。
“不要,我要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玉函琼又去拿运河图纸。
他最近脾气倔得很,也时不时的喜欢和南无煌抬杠,离歌解释是因为身孕在身的原因,所以南无煌也特别迁就,现在反倒更加宠溺。
“将东西送过来,就在这里吃。”南无煌对门外的素颜命令。
“奴婢遵旨。”素颜转身去传膳。
“逸昶好像看上素颜了,我昨天见他偷偷给素颜摘了一朵秋菊,结果被素颜好一顿骂。”玉函琼看着桌上的纸张说。
南无煌大笑,“这个逸昶,比景衍还笨,关心仪的人什么不好偏要送祭奠用的花。”
“如果素颜也有意,你就下一道旨成全他们吧。”
“说起成全他们,我想起一件事情。”南无煌玩味的说。
婢女们依次进入,将一盘盘美味呈上,玉函琼依旧痴迷忙于公事,南无煌叹口气为他挑选几样合口的食物亲自喂给他。
“美人师叔,请张嘴。”南无煌夹着一块青笋笑着调戏玉函琼。
玉函琼佯怒的白他一眼张嘴将东西吃掉。
“听曦雍找你要逆天丹?”南无煌和他闲谈。
“没错。”
“他曾经暗算你,你会给他?”南无煌摸着玉函琼的肚子问。
“给了。”玉函琼淡淡回答。
“为什么?”南无煌到是有点惊讶,又送上粉蒸鱼进入他的口中。
“为了看好戏。”玉函琼转头对他神秘一笑。
南无煌立刻心领神会,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玉函琼背后说不定做了什么手脚。
“你给曦雍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南无煌饶有兴致的问。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不要问。”玉函琼又卖关子。
碍于两个小家伙吵吵闹闹,所以南无煌以不许打扰爹爹休息为由将这个孩子丢到隔壁寝殿去睡,自己独霸玉函琼。
尽管玉函琼现在对他不像以前那样冷眼,但时不时的还是会看他不顺眼,关系也没过去那么如胶似漆,显然是在报复南无煌以往的“薄情寡义”,所以南无煌在他面前表现的更加积极,哪里还有帝王的样子,整个一顺从的奴仆。
温热的水池内,从山上热泉引下的水汩汩流入石砌的池中,腾腾水气亦真亦幻。
坐进水里,玉函琼沉甸甸的肚子才轻松一些,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觉到爹爹的惬意,伸着小腿乱蹬凑热闹。
“媶儿又在踢你了?”南无煌见他眉头皱起,上来为他揉肚子。
“媶儿?”
“是我起的名字。”南无煌自豪的说,“媶儿即为美,你天生娇容,我们的小公主也一定气质不凡,所以我给他取名为麒媶。”
“我不喜欢。”玉函琼故意为难他。
南无煌知道他故意气自己,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
“现在好了点吗?”南无煌在水中托住他的肚子,让玉函琼后背靠进自己怀中。
腹部的坠力少了很多,玉函琼舒服的闭上眼睛。
南无煌趁机在他脖劲间骚扰起来,弄的玉函琼奇痒难耐。
“身子变得这么不禁逗,稍稍碰一下就是这个反应了。”南无煌暧昧的含住他的耳垂吐气道。
“你……我现在有孕在身,你怎么能这么……”
玉函琼在他怀中扭动躲闪,荡起层层水浪扑向池边。
“离歌说无妨,现在为你扩松一下生产时反而在帮助。”
说着,他不安分的手就轻车熟路的朝水中滑去。
玉函琼惊喘一声想躲开,却发现自己早就被南无煌牢牢钳制在怀中。
“你……”
“美人师叔,你嘴上拒绝,身体却在响应我哦。”南无煌调戏暧昧的说。
玉函琼抓着他的双臂忍耐不出声,但越是这样越是激起南无煌的兴致。
“美人师叔,今夜就让师侄我来服侍您。”南无煌将他的头轻转过来吻了上去。
“你……不许叫美人……师叔。”玉函琼挣扎出片刻空隙对他斥道。
“好……那就叫美人……”
南无煌轻笑一声起身将玉函琼从水中抱起走出,放在旁边铺好绵巾的矮榻上,因为水气,此时殿宇中一点都不冷,更何况他们早就心中炽火不断。
“你……别伤到孩子。”玉函琼轻喘道。
“放心,我有分寸。”
看着身体比之过去更加洁白无瑕丰腴可人的玉函琼,南无煌心中更是难以抑制,恨不得就这样一直霸着他再也不和管天下事。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肯定要被玉函琼好一顿教训,想着他板起脸说教的可爱模样,南无煌嘴角不禁向上翘起。
第二百六十五章:坦白直言
“函琼,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把事情化解掉。”
忍了几天,南无煌终于对玉函琼不冷不热的态度忍不下去了。
虽说他赖在这里玉函琼并没有强烈的要求他离开,也没有明显的拒绝自己和他亲近,但南无煌还是明显感觉到玉函琼对自己的态度比起以往冷淡许多,简直就是漠视他的存在,只有需要他出力的时候才会叫他,平时自顾自的事情,根本就对他的行踪不在意。
南无煌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比起冷漠他更希望玉函琼对自己发脾气,至少他们之间也能有话可说,像现在这样一整天待在一起却一句话也没有的日子越来越多,南无煌自然坐不住。
玉函琼听见他的话从书案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回手头的事情中,南无煌心里白高兴一下。
“谈什么?”玉函琼不冷不热的问。
“我知道因为玉函倧的事情你还在恨我,只要你能消气,我做什么都……”
“还有我们三人之间预言的事情。”玉函琼补充。
“没错,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但那时候我是怕你……”
“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三哥和你的恩怨注定你们必须要死一个,虽然我心有芥蒂但也明白你的立场;预言的事,你知道在先喜欢我在后,一开始没有说和后来因为怕我担忧没有说都可以理解。”玉函琼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看着南无煌说,他这么一说,南无煌面色转喜,但玉函琼又紧接着道“我理解你的做法不代表我原谅你的行为,我——没办法原谅你。”
南无煌听完心中一片沉重,接着玉函琼又道:“更何况你从来就不信任我,还记得我这身旧疾是怎么来的吗?殇国刑部大牢确实是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
听完他的话,南无煌心里一阵抽搐,他无法反驳,玉函琼说的句句属实。
的确,他那时极不信任玉函琼,正是因为鬼府洞天的预言,他虽然喜欢玉函琼但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他,担心那些对他不利的预言会应验。
但是最后,往往最应该相信他的节骨眼上,自己却对他不信任,那些预言每次都是在这个时候一一应验。
南无煌既伤了玉函琼,也伤了自己。
几次三番下来,他们的心早已经疲惫不堪,两个人都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将那份挚爱的感觉修复到以前的样子。
“函琼——”南无煌竟再也说不下去,要说什么呢?他无言以对。
“瞿王发来书信询问瞿如画的下落,她在这里关了好一阵,你赶快将那疯女人的事情解决掉。”玉函琼找理由将他支走。
因为刚刚那些话,他的心也没办法平静下来,原本冷淡的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心思难以沉静,如果南无煌留在这里,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朝着他把心中的怨气都哭诉出来,狠狠的质问他对自己的伤害。
玉函琼不想这么丢脸,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就算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行。
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伤心中渐渐封闭起来,将自己最无助和脆弱的部分掩埋,他只相信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最大限度的关怀和鼓励。
南无煌从他失落的面色中看出一丝伤痛,跟着,他的心也变得伤痛起来。
“我们不谈瞿如画,只谈我们两个,好不好?”南无煌轻轻握住他的双肩问。
玉函琼将头一扭,看向别处。
“你是一国之君,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从巨鲸岛上带回来的那些渔民我已经为你安顿好了,给他们重新分了地划了田盖了房造了船,那个和你定亲的女子想要见你,我也给你接来了,明天就到。”
“你这算什么?”南无煌心急如焚“我只想跟你好好谈一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别的女人?我对她们没兴趣,瞿如画也好小枝也好,她们爱怎样怎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回到当初发誓要相濡以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