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要捡到什么时候啊。”
“你要进这个协会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要不是你进这个协会,我才不会参加这什么压榨青年劳力的干活协会呢。”
“我又没强迫你和我一起加入。”
说话的人是俞希尧和沈东怀。
沈东怀作为俞希尧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中学的同学,他们俩也是自小玩到大的朋友。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大家
都在忙活着查各高校的资料的时候,就沈东怀翘着二郎腿在那打磕睡。等他睡醒的时候便直接摸索着找俞希尧
,把他的志愿单拿了过来,照着填了份一模一样的,然后签上自己的大名便交了上去。
就这样,他考进了俞希尧同一所大学,但因为他的分数不够上俞希尧所在的专业,调剂去了其他专业。但这一
点也不影响他天天找俞希尧玩,并且还报了和俞希尧一样的社团。
沈东怀在一边报怨着,而俞希尧却在想着事情出神。
早晨醒来的时候,出了房间,发现桌上的饭菜已经被热了一遍,而楚真一已经醒了过来,看到自己便一如继往
地扑上来,在脸上亲了一大口,平时已经习惯的动作,今天俞希尧却是一阵脸红。
楚真一奇怪地偏着头问:“奶爸,你怎么啦,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手便要探向额头试温,俞希尧
尴尬地把他放下,支吾着说:“刚睡醒嘛。”便溜进了卫生间洗刷。
用早餐的时候楚真一依旧说着些学校有趣的话题,也说了昨晚喝酒时发生的关于秦小荷的事情,却绝口没有提
昨晚两人发生的暧昧。
俞希尧想,他大概忘记了吧。这么想着,倒是让俞希尧轻松了一些。楚真一去上学时又搂着俞希尧的脖子,俞
希尧没有再拒绝,让他在脸上印下湿漉漉的一口然后上学。
然而,一个早上,俞希尧的精神都没办法集中,楚真一忘记昨夜的暧昧明明是件很好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心
里不舒服呢,甚至有一些……委屈?
“希尧,你在想什么呢?”沈东怀抱怨了半天,发现俞希尧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自己一直在唱独角戏,不满地
跑过来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拳下去。
“哎哟——你干嘛打我啊?”俞希尧捂着头不满地瞪着他。
“谁让你游魂哪去了,都没在听我说话!”沈东怀也是凑到他面前瞪大了眼,噘着嘴,哼,比瞪眼,我会输给
你吗?!
俞希尧悄悄地慢慢地蹲下身,沈东怀比着他的眼跟着慢慢蹲下去,俞希尧就着身后的沙发,忽然抓了把沙便向
沈东怀招呼过去,沈东怀促不及防,吃了满嘴的沙。
“哈哈哈——”
“好啊,你竟敢暗算我,看我的。”沈东怀啐掉口里的沙,也抓起沙地里的沙向俞希尧扔了过去,两人便蹲在
那用沙你来我往的。
“你们在干什么呢!”身后忽然一声暴吼,两人皆愣住,动作僵在那,沙自手上滑落回沙地。
:
银七:中暑
“你们在干什么呢!”身后忽然一声暴吼,两人皆愣住,动作僵在那,沙自手上滑落回沙地。
“不准站起来,就保持这个姿势!你们几岁啦?还在这玩小孩子的游戏!我是让你们来干嘛的啊!”原来是教
导主任,玩得太起劲,一时没注意教导主任正好经过附近,就被抓了个正着。两人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被教导主
任训了十几分钟,最后教导主任下了特赦,“你们还不快继续捡垃圾!”
“是。”两人诺诺应了一声,看着教导主任离开的背影,相视一笑,吐了吐舌头,便要站起来。
沈东怀蹦了起来,不停地踢着腿说:“太狠了,竟让我们用那个姿势受训,他当我们是高中部的那些小子们啊
,哎哟我的腿哎——”蹦了几下腿倒也不再酸了。
俞希尧站起来的时候却是感觉眼前一黑,腿又因为保持半蹲姿势太久,一时淤了血,脚下一软,斜斜地一头倒
进沙发。
听到“砰”的一声,沈东怀吓一跳,转过身来看到倒在沙地的俞希尧,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赶紧跑过去使劲
拍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边使劲把他扶起来,架在背上,硬是把他背去了医务室。
俞希尧醒的时候,眼镜被摘了下来,眼前迷糊一片,却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脑袋吓得往后一缩,脑袋又撞到墙壁
上。
“哎,你躲什么啊?又撞到了。”熟悉的沈东怀的声音,让俞希尧放下心来,任由沈东怀边抱怨着边替他揉着
头。
“你是怎么回事啊?医生竟然说你这几天睡眠不足,这就算了,还气血不足耶,结果今天晒一下太阳,竟然中
暑了。”沈东怀依旧在喋喋不休地嚷着,“我们这年纪怎么可能气血不足嘛,你到底干什么啦,难道你——”
沈东怀说一半停了下来,揉着的手也停了下来,皱着眉看向俞希尧。
俞希尧回忆起那一夜的暧昧,脸不禁有些红了起来,他有些结巴地说:“难,难道什么啊,不要乱想。”
“难道你仍然在疯狂打工养你家那个小不点啊?”沈东怀皱起眉嘟着嘴。
俞希尧长吁一口气说:“小真才不是小不点了,你不要当着他的面这么乱叫啊!”
“切——”沈东怀斜着眼看俞希尧,却发现俞希尧脸上一抹可疑的红色,挑起了眉,逼近俞希尧:“你刚才说
乱想?乱想什么,你知道我想什么啦?”沈东怀有些近乎奸笑地一点一点逼近俞希尧,“难道你每天晚上在家
一个人偷偷看AV了?”
“你,你乱说什么啊。”俞希尧的脸显得更红了,像一个熟透的西红柿一般,看着没戴眼镜的俞希尧,就连脖
子处的白皙的皮肤也泛出微微的粉红色,沈东怀竟觉得这样的俞希尧有些——可口,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手无意识地抬了起来。
“东怀,你怎么了?”俞希尧一脸疑惑地看着沈东怀。
沈东怀举着手尴尬地笑着,然后抬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后说:“还好,没发烧,医生开了些解暑药,给你放书
包里了,我帮你请了假,今天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我能自己回去。”
“少说废话。”沈东怀剜了他一眼,转过身替他取书包。转过身,他紧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握拳——该死,我
刚才是怎么了,竟然,竟然觉得希尧在勾引我,难道中暑的人是我才对?
沈东怀抬手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喃喃道:“没有啊,没发烧啊。”
“东怀,你没事吧?你不会也中暑了吧?”
俞希尧突然出现在沈东怀身后,沈东怀吓得蹦了起来,拍着胸膛说:“老兄,下次你不要在人身后突然身后嘛
,吓死我了。”
俞希尧乐得直笑起来,戴起眼镜的他显得那么消瘦而清秀,沈东怀忽略掉漏跳一拍的心脏安慰自己——刚才真
是邪门了,现在不是很正常嘛,嘿嘿。
俞希尧回到家的时候,楚真一已经回到家,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俞希尧,楚真一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扑
到俞希尧怀里亲昵喊着:“奶爸。”
俞希尧脚下一软,向后退了几步,还好被站在他身后的沈东怀顶住,嚷道:“你这臭小子,没看到希尧脸色苍
白,手脚无力,你还乱扑。”
楚真一一听,忙从俞希尧身上下来,上下摸了一通急着问道:“奶爸,你怎么了?”
“你奶爸今天晕倒了呢,医生说是被你这臭小子压榨干了血,再不好好治疗会——”沈东怀叹着气摇着头,拖
着两个书包挤进了门。
他的这句话却让俞希尧再次莫名地脸红了起来,楚真一却是焦急地看着俞希尧,眼睛瞬时变得湿润,“奶爸,
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你到底怎么了?”
俞希尧轻轻微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说:“东怀骗你的啦,我只是有点中暑而已。”
楚真一嘟起嘴来,转身进门蹦到坐在沙发上的沈东怀面前说:“你这臭家伙竟然骗我!”
“我哪有骗你,他今天晕了没错啊,医生说他气血不足也没错啊。”
“那你还说不好好治疗会……”
“不好好休息当然会再中暑一次啊。”沈东怀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水果吃了起来。
“你这家伙——”楚真一满肚子火,扑了上去抢回水果放在桌上,两人扭成一团打了起来。
说是打架,还不如说是切磋武艺,楚真一自小长在清朝,自然有人教他布库和武功,就算他重生到了现代,他
依然每天坚持着练习,虽不能称是高手,但打倒几个混混的水平还是有的。而沈东怀自小练跆拳道,自然也不
输于楚真一。
俞希尧失笑着摇头进门,这两人从小到大就没和平相处过,天天不是斗嘴就是打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对方
不爽,想尽办法地找对方的渣。不过他们打架也从来不较真,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俞希尧早已习惯,也不去
阻止,任由他们打架,自己则钻进厨房煮菜。
“哇,好香啊。”两个馋虫被香味吸引着,停止了打架,挤进了厨房。
“奶爸奶爸,今天煮什么呢?”楚真一眨着可爱的眼睛扬着笑。
“希尧的厨艺真是好啊,你要是女人,把你娶回家多好啊,又贤惠又体贴啊。”沈东怀则一脸惋惜的样子看着
那些菜流口水。
“你这家伙,又胡说什么了!”楚真一一听又嘟起了嘴,纠着沈东怀出屋继续打架。
俞希尧早练就不受他们俩影响的深厚功力,就连摇头叹气都懒得做,依旧做着自己的菜。
银八:最喜欢奶爸了
俞希尧早练就不受他们俩影响的深厚功力,就连摇头叹气都懒得做,依旧做着自己的菜。
过了一会,楚真一的小脑袋探进厨房,圆眼睛贼溜溜地乐瞄西瞥。
“你干嘛呢?”俞希尧早就看到那个小脑袋,看他在自己家一副做贼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
“呵,没有。”楚真一直直身走进厨房,跑到俞希尧身边给他打下手。
“架打完啦?赢了输了?”
“打了一半,他爸爸打电话过来,他就受训去了。”楚真一说这话的时候嘴唇微微嘟起,人也显得百无聊赖的
样子。
俞希尧手下一顿,心疼地簇起眉来,沉默几秒后轻轻问道:“小真,还会想你的皇阿玛吗?”
楚真一一时怔愣,平时俞希尧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提自己重生前的事情,此次发问却是直捣黄龙,正中他的心事
。
楚真一一边择着菜,一边幽幽地回忆着:“康熙四十七年的时候,嬷嬷来和我说皇阿玛这次要去热河了,我一
听眼睛都亮了,急忙让嬷嬷跑去御厨房做了几样皇阿玛爱吃的糕点,然后端上,兴冲冲的溜去找皇阿玛。求了
皇阿玛半天,又是喂糕点,又是变着法儿说好听话儿哄皇阿玛,皇阿玛才板着脸说:‘准了。’我开心的蹦到
皇阿玛身上,抱着他的脖子在脸上狠狠印下一个亲吻。皇阿玛顿时开心地乐呵呵笑了起来。”
“现在的史学书上常说康熙皇帝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个好父亲。可在我看来,或许他常会因为政务繁忙,忽略
掉对我们这些阿哥们的观注,但他一有空便会亲自教诲我们,还吩咐李公公每天为我们送去我们喜爱之物。在
我眼中,皇阿玛是我所知道的最伟大的帝王。作为父亲,他也是个合格的好父亲。”
楚真一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起来,俞希尧更是心疼,走过去将他拥入怀中。此时的楚真一身子有些单薄,却
也长得快和俞希尧一样高了。可楚真一却不管不顾地绻缩在俞希尧的怀中,轻轻抽泣着,呢喃着说:“奶爸,
其实我好想好想皇阿玛啊。”
俞希尧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自己也没有办法让他再回到清朝去见他的皇阿玛,即使是他死,也未必还能
再遇上那仙人,让他重生。俞希尧只能捂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轻柔而缓慢。
楚真一的脑袋在他的脖间蹭了蹭,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用着近乎撒娇的语气说:“以前,我最喜欢的人是皇阿
玛和嬷嬷,现在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奶爸了,奶爸最好了。”说着双手更搂紧了俞希尧,脸颊贴着脸颊,轻轻微
笑着。
俞希尧此时却是全身僵硬,脸颊相贴之处渐渐滚烫了起来。
楚真一又蹭了蹭他的脸,奇怪地问:“奶爸,你中暑还没好吗?怎么脸这么热?”
“臭小子,快出来,我们继续打。”俞希尧还没回答,沈东怀的声音就传过来了。走到厨房门口,却看到二人
相拥的场面,他怔愣在那,下巴用双手捧着才正常说话,“你,你们在干什么?”
“你刚才说医生怎么说的?奶爸的病真好了吗?怎么脸还是热的啊?”楚真一从俞希尧身上下来,还是拿脸颊
试他额头的温度。
“原来是试温。”沈东怀一声低语。
俞希尧尴尬一笑,捌开脸说:“没事了啦,可能是厨房太热了。”
“是哦,厨房是很热呢,奶爸,等我赚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在厨房安个空调。”楚真一嘻笑着说。
“好啦好啦,这下不那么想你爸爸了吧?傻孩子,以后不要乱哭鼻子了。”俞希尧替楚真一擦了擦眼角的余泪
,推着他出去说:“和东怀继续打架去。”
“沈东怀,接招——”
“哎,你也不打声招呼就出招,耍赖啊!”沈东怀挨了楚真一一拳,一边招架着,一边蹦跳着躲闪。
俞希尧依旧看着二人打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了,抬手摸了摸慢慢淡去温度的脸颊,他沉下了脸。
:
“一少。”
楚真一正要进教室,被人唤住,转头看去,竟是秦小荷,他笑了起来,“是你啊。”
秦小荷的脸顿时又红了起来。
“那天谢谢你送我回去啊,真不好意思,我喝醉了,让你见笑了。”楚真一礼貌地向秦小荷道谢。
秦小荷忙摆着手,一脸慌张地说:“不用谢,不用谢,那是我应该做的。”
“送男人回家哪是你一个女孩应该做的事啊,你真有意思。”楚真一笑着打趣着,见秦小荷脸又“刷”地红了
起来,心里想这女孩真不经逗。
“我上课去了。”楚真一笑着转身进了教室。
秦小荷此时却憋了嘴,不停地怨自己干嘛那么紧张,怎么就没有办法保持和平常一样的状态呢。
楚真一拿出书后,转身张望看老师来没,结果却又看到了秦小荷,她那张和苹果似的红脸蛋。
“哎,你怎么在这?你也在这上课吗?”
“嗯,我们班和你们班今天大班上课。”经过刚才的深呼吸调整,秦小荷终于可以和楚真一正常对话了,之后
的课间秦小荷也会找些话题和楚真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上了。